远处,闻柒瞟了一眼挺尸的某王爷,摸着下巴点头:“诶孺子可教啊。”转眸,对另一王爷望眼欲穿,盯着那白花花一团大腿与那破裤子,捂眼睛,张开指缝,睫毛颤颤,作娇羞状,“呦,好害羞好害羞,长针眼了。”
起身,叉着腰,闻柒又瞄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哈。”
忽然,笑岔气了,仰面一倒,直直栽下去。
咚——
一声闷响,随即,传出一声咒骂:“靠,阴沟翻船。”
这叫什么?乐极生悲!
这屋顶下面,好巧不巧,是常湘殿。
这叫什么?坑爹啊!
☆、第十七章:你可以叫我雷锋
这屋顶下面,好巧不巧,是常湘殿。
这叫什么?坑爹啊!
好巧不巧,胸着地。
这叫什么,蛋蛋疼!
老娘的四季干扁豆,又要缩水了,闻柒揉了揉胸前,龇牙,猫着步子正要转身——
“扔出去!”
这霸气外侧,不可一世的声音,正是常湘王燕湘荀。
擦,这小霸王,三百六十度二十四小时无死角无闲暇地叼炸天啊。闻柒翻了个白眼,再转身,轻着步子靠近,贴着纸窗,耳根子竖起,舔舔手指,戳了个洞,细细地瞧。
常湘殿里,富丽堂皇,可见殿中主子何等贵气,漆木的案几,镶金的鼎炉,屏风嵌了莹润的玉石,烛火明灭里发出微微暖光,将跪着的那小太监的脸照得刷白刷白。
这小太监,正是常湘殿里主内的三品内侍,玉公公。
玉公公不敢抬头,唇角微不可见地哆嗦:“殿下,奴才、奴才不敢,这西秀姑娘是皇后娘娘送来伺候殿下的,元妃领了旨替殿下收了,说是要给殿下——”
暖玉里,笼着软榻,燕湘荀撑着半个身子侧躺,只着了素白里衣,精致的眉眼斜挑着,蛰了蜂毒的俊颜还未褪去红肿,不怒不喜,端着茶盏,未饮,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杯盖,那眸叫人毛骨悚然。
玉公公越发冷汗淋漓:“说是要给殿下开、开——”
苞!
那一个字,还没脱口,茶盏飞来,只扑脑门。
“砰!”
正中眉心,那叫一个精准,这手法,想必没少实践,顿时,便见玉公公额间青紫:“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抬眼,只见燕湘荀微抿了一口清茶,口齿留香,不冷不淡:“谁是你的主子?”
玉公公心道不好,惹着这喜怒无常的小祖宗了,顺应回话:“殿、殿下。”
燕湘荀似笑着:“眼睛倒是利索,还认得自个的主子,本王便留着你的眼。”话锋一转,懒懒的语调里乍现一抹森然的冷,“只是你逆了主子的话,脑子如此不好使,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要杀要刮,全凭这位主子高兴。宫里啊,主子多,惹不得的主子更多,最惹不得的,毋庸置疑——常湘王。
玉公公扑通跪下:“奴才不敢,求王爷宽恕。”
燕湘荀执了一面铜镜,映出一双似初月清寒的眸,薄唇一掀,“砍了。”
传闻,常湘王动怒,必染血。
玉公公身子一软,青紫的额连连磕地,苦求:“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殿中,候着一干人,低头,噤若寒蝉,只怕殃及无辜。
软榻里的主子却恣意得紧,荡着手中的茶水,云淡风轻地浅笑:“饶命?”唇,不点而红,胜似女子,他懒懒道,“常湘殿里,不留无用之人。”
这话里有话,留了三分,字字是生机?是杀机?
玉公公脑门直冒汗,半天,拱手:“奴才求殿下做主。”
在常湘殿里当差,这心思肚肠,自然少不得。
“哦?”燕湘荀抬抬眉,搁置茶盏,似笑非笑的玩味。
玉公公仔细掂量了一番,仍是颤抖,不敢迟疑:“奴才曾在皇后娘娘宫中当过差,早与西秀姑娘暗中私好,污了西秀姑娘的清白,今日斗胆恳请殿下将西秀姑娘赐予奴才对食。”俯身,跪拜,声声高亢,“求殿下恩典。”
好个明哲保身的法子,这烫手山芋这么一转,可不就是光明正大地阴险栽赃。
燕湘荀勾起眼角,笑了:“今夜本王心情甚好,便允了。”语气大赦天下般狂傲,“将人抬回你屋中,明日皇后问起来可知道怎么答?”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
想必,今夜这西秀姑娘清清白白地抬进去,怕是要不清不白地抬出来。
果然是燕湘荀教出来的人,从肚子到肠子,黑得很纯正啊,如此一招,反将一军,退了皇后的人,再反咬上一口,推个莫须的罪,那罪名嘛,一个不干不净的西秀足矣。
闻柒咋舌:不要脸得天经地义啊。
“谁在那里?”
闻柒转头,对着那打灯照来的小太监扯嘴一笑,眼一眨,小太监眼神一愣,傻在那,闻柒抬脚便走,纸窗,骤然撕破,耳边闻得见杀气凛凛:“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