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俯身便嗪住闻柒喋喋不休的唇,轻轻厮磨:“嗯?”
一个字符,缱绻痴缠,他有意迷惑。
只怕这次,秦宓不容她胡来,因为,输不起一分。
闻柒心软得厉害,亲了亲秦宓的唇角,终究是柔了衷肠:“我答应你,只要你安然无恙,我一定按兵不动。”秦宓浅笑,抱着她亲昵,闻柒躲闪,一个眼刀子过去,“这是威胁,你敢有事试试!”说着,重重地咬着秦宓的下巴,状似凶神恶煞,眼底却是化不开的柔情,“要好好回来,不然我去找你,让你给小爷暖被窝。”
“好。”秦宓拂着她的脸,望入闻柒眼底:“你不准耍赖。”平素里,闻柒的话便作不得数,由着性子来,太随性不羁,秦宓总归不能放心。
闻柒深不以为然,反问:“我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吗?”她甚是自信!
秦宓摩挲着闻柒唇角,他语气沾染了浓浓怨念,无力地说:“闻柒,你是。”信用于他的闻柒,简直是天方夜谭,都数不清多少次她拂他的意,完全乱来,不是不信,他不敢信。
诶,信用这玩意,确实被闻柒败光了。
闻柒汗颜,巧笑卖乖:“爷,小的再也不敢了。”
她敢,她一定敢!她便也只有这张嘴会服软。
秦宓抱着闻柒,埋头在她肩上,闷闷的语气,央求着:“这一次,要听话,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婉转,百转千回,浓浓诱惑。
闻柒浅笑明眸,拱手讨饶:“小的遵旨。”
秦宓好笑,扶着她乱动的身子,道:“程大与暗卫爷都留给你,登基之事自有他们处理,你好好养胎。”
她继续讨巧:“小的遵命。”
“姬家若有异动,你让程大动手便是。”
“小的遵旨。”
秦宓捧着闻柒的脸,专注地看她笑意嫣然的眸,“不准你亲自出手,你如今有了十八,要小心些,不许乱来。”
她欢欢喜喜地应:“小的遵旨。”
她倒回得快,不似敷衍,恰似狡邪。
秦宓深深皱眉,叹息:“闻柒,爷还是不放心你。”真真假假,她的心思哪止七窍,坑蒙拐骗,闻柒是惯犯。
闻柒笑眯了眼,眨眨灵动的眼:“那你把我拴裤腰带上带走,我保证老老实实绝不反抗绝不吃豆腐!”
秦宓无言以对,干脆吻住她的唇:“等南诏回来,爷一定这么做,再也不离你一步。”
闻柒重重点头:“嗯!”她抬眸,安安静静地看着秦宓,秋水剪瞳水波徐徐,几许雾气,“秦宓,你一定要看紧我,不然我忘了你怎么办?”
东陵鸢说,血蛊之解,唯食人蛊,食血、食骨、食心肺,脱胎换骨,留得住皮囊,掏空了忆念,无妄无灾,绝情绝爱。
秦宓凉凉的眸,一紧,渐进覆了秋的寒,拥着怀里的女子,指尖微微泛青,良久,只是唤她:“闻柒,闻柒……”
“我在。”她轻声应,声音极轻,靠在秦宓肩上梦呓般,“食人蛊还有个别名,唤食忆蛊,我怕我会不记得你,会不喜欢你了。”她拂着秦宓的脸,一寸一寸摩挲,“我怕会忘了这张脸,忘了有个唤作秦宓的美人,然后一不小心给十八殿下找了后爹让他认贼作父,那我怎么办?我们十八怎么办?”眸子微微潮了,“我家爷怎么办?谁来心疼你呢?会不会有那么个女子,来取代我?你要是敢——”
“不会有谁。”秦宓俯身,舔着她眼角的温热,有些咸涩。
闻柒扯扯嘴,笑得有些艰涩,她有些怕了,输不起了。
秦宓一遍一遍她,描摹她的唇:“你不记得了,我便一件一件说与你听,不会让你身边有旁人,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那样你便只会喜欢我。”他端起闻柒的脸,眸光紧紧相缠,望得见彼此眼底的模子,“闻柒,你说过的,我这副容颜能倾尽天下,所以你要多看几眼,我要你刻在眼眸里,然后对爷一眼倾心。”
他静静地看着,近乎固执得要将自己的容颜深深映下。
这双倾尽天下的眸,一眼倾心,也许轻而易举。食人蛊啊,可吃不进她闻柒火眼晶晶,吃不去她一身桀骜不驯,这世间,除却秦宓,谁也配不起她不是吗?嗯,她矫情了,她一闪而过了两个字:宿命。
秦宓,是她的宿命,她亦然,谁也别想逃掉。
闻柒浅浅笑了,眼波离离,伸手便勾住秦宓的下巴:“爷,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仗着我非你不可吗?”
非他不可,她认了便是。
秦宓浅浅笑了,啄了啄闻柒巧笑的唇角:“是,非我不可。”他未告诉她,若有他人,即便万一,他便杀尽了,以绝后患,徒留他一人,独占便好,这些,他早已一遍一遍算计预谋,绝不容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