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刻钟,眼见一队刺客只余三两只还在负隅顽抗,凤酌正欲一鼓作气将人打杀,哪知楼逆忽的拉住她。
“师父,暂避!”他说着这话,人却看着门外。
凤酌心头一动,师徒两人又蹿进净室,就在这当,屋外想起纷沓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踹开,二皇子殷景安带着侍卫闯进来。
他还喊道,“可是九皇弟在里面?”
“来人,有刺客,救出九皇弟!”他进门微愣,眨眼之间就整了神色,抢过边上侍卫的剑当先就要冲杀过来,吓的他身后的太监连忙抱住他,不停劝慰。
旁的侍卫提剑砍杀,那几个刺客瞬间尽数毙命,恰好,那太监也似拉不住二皇子,就见殷景安龇牙裂目地吼道,“九皇弟!”
不晓得的,还当多兄友弟恭。
他跨进纱幔,撩开纱帐,见空无一人的床榻一怔。
“啪,啪,啪”楼逆击掌从净室出来,凤酌冷眼跟在他后头。
“二皇兄来的真是及时。”他唇边有浅笑,玄一十分机警的将房门关死了,反手持匕,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殷景安眸色闪烁,他脸上神色微僵,但很快又糅杂成一种古怪的笑,“九皇弟,你没事太好了。”
楼逆笑意转冷,他拉着凤酌在一边坐下,屈指轻敲桌沿,玄一瞬间扑了出去,像恶狼入羊群,二皇子带来的侍卫以及那太监,一朝丧命。
不大的屋子里满是血腥,二皇子殷景安终于不安,他冷着脸厉声喝道,“九皇弟,你这是做甚?”
楼逆斜眼睥睨他,“当然是做二皇兄相对本王做的事了。”
他这么说着,玄十已经理好衣襟,将依旧昏迷的谢音竹从净室里扶了出来,后将她放至床榻,还伸手弄乱了她的发髻和衣裳。
楼逆似笑非笑,待见整个房间里唯二皇子一人,旁的再无活人,他才慢条斯理地道,“二皇兄真是好大的胆子,不仅勾结朋党,还企图谋害手足,并对谢家姑娘图谋不轨,桩桩件件,实乃罄竹难书,皇弟良心不安,不忍见皇兄在继续错下去,故而只有禀明父皇母后,让父皇母后做主。”
他说一句,二皇子殷景安的面色就沉一分,直至最后阴沉如水,他死盯着楼逆半晌,企图看出些什么来,“皇弟在说什么,皇兄不懂,皇兄本在外,听侍卫密报,有人欲行刺皇弟,故而才带人匆匆来此,不想,皇弟竟是误会了。”
他居然还能斯文有礼的笑起来,“皇弟不明,杀了皇兄的侍卫,皇兄可以不计较,但皇弟切不可胡言乱语。”
楼逆面色古怪地看着他,实在不晓得都到这地步,他这般镇定是为哪般,不过,他也自是不惧就是了。
他朝玄十使了个眼色,就见玄十俯身,手抚上谢音竹那饱满多汁的身子,还伸手重重一捏,在她脖颈锁骨以及胸口皆留下淤青红痕,杂一看,还真像是被谁给蹂躏欺负了。
二皇子殷景安终的面色一变。
楼逆讥诮一笑,他余光一直放在凤酌身上,叫她没刚才的暴躁和不忿,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本王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谢音竹会说什么。”
他也不多解释,说完这话,带着凤酌就要往走。
与二皇子殷景安擦肩而过之际,殷景安沉不住气,喝了声,“楼逆,你当如何?”
这话说的色厉内荏,却是低头服软了。
可楼逆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岂他再明白不过放虎归山的祸害,故而微微嘲讽,“该是皇弟问皇兄,皇兄做过什么?”
话音方落,他就懒得再多说什么,拉着凤酌径直出门,在门外,恰遇徘徊的谢家众人,其中谢音竹的父亲谢家家主站最前面,稍后是谢之言,再后,才是谢家嫡出。
楼逆一手背负,一手搁腰腹间,昂着下颌,很是高傲地睨着谢家家主,一言不发。
谢家家主年约四十有八,颌下几髯黑须,他被那也是历经风霜之人,可在楼逆冷冷地注视下,不多时,额际便冒出冷汗来,他迟疑一瞬,上前半步,朝楼逆行了大礼,“草民叩见端王殿下。”
楼逆从鼻尖哼出冷意,“哼,你这老匹夫,还晓得本王是殿下,生个女儿出来,竟好生不要脸面,还伙同来历不明的刺客,分明是包藏祸心,行刺皇族,你就等着抄家灭族!”
至于他喝殷景安之间的过节,却是半点未提,毕竟他还是晓得这是在外人面前,若圣人晓得了,定会不悦。
谢家家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身后的谢家众人跟着跪倒,唯有谢之言脸上好生不忿,他盯着楼逆,牙龈咬的咯咯作响。
谢家家主一拉谢之言,谢之言在楼逆看过来之际,才低下头,草草地掩了脸上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