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领命!”楼逆大喝一声,那俊美的脸沿顷刻之间就似多了些许的狠厉。
下朝之后,楼逆没理会想套近乎的群臣,也不曾在意其他几位皇子讥诮的眼神,匆匆回了端王府,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了桃夭阁小书房找凤酌。
彼时凤酌正在将多宝阁上的诸多美玉挨个搬下来欣赏把玩,不时赤脚踩踩,那种润凉的触感从脚心上蹿升腾,便十分的舒服。
“师父,”楼逆眼见凤酌眯着眼,嘴角含笑,正踩在块铜盆大小的飘花翠玉上,他目光从那小巧如贝的小脚趾上滑过,眸色瞬间就深了些许,“弟子今日主动请缨,约莫就这两三天就会大军开拔,去边漠绥阳杀蛮夷。”
凤酌猛然睁眼,她差点没从翠玉上滑倒下来,好在楼逆动作快,一步蹿过去搂住她。
“果真要去边漠打仗?”她问,显然没想到这事前几天那么随便一说,结果今个就真要去了。
楼逆点头,将人抱下来,又瞧着凤酌整个赤脚,遂让她踩自个鞋面上,一步一挪的往榻上去,“嗯,弟子想去,且皇后将西北朱雀答应交由弟子统领,这也是个虎口夺食的好机会。”
“哦。”凤酌淡淡应了声,她似无所谓般,“为师也要去。”
楼逆凤眼一弯就笑了,“这是自然,弟子还没能与师父成亲呢,放师父一人在京城,弟子可不放心,得走哪都将师父揣身上,才免得有人觊觎。”
凤酌对这说法嗤之以鼻,她跳到榻上,翻出雪白的罗袜就欲穿上,“不过,不是说军营不能有女子么?那大皇子从前的雪侧妃,可不就是生怕旁人晓得了。”
楼逆抢过罗袜,执起凤酌的小脚,慢条斯理的帮她穿,还不时指腹刮过她的脚心,惹的凤酌缩脚的同时,整个粉色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精致的直让楼逆滑动了几下喉结,很是想什么都不顾地咬上一口。
然他面上半分不露,睫毛半敛,就密密实实的掩住了沸腾的绮念,“那不一样,弟子先行出京,师父随后只是去寻玉矿罢了,走的恰好不过是同一个方向罢了,弟子再让玄十五跟着,与师父易容成男子的模样,没人会知道的。”
他是早就思量过了的,才不会像大皇子那般堂而皇之的将人拥软轿带上,就差没昭告天下了。
“大善。”总归凤酌是晓得徒弟凡事都考虑的妥当,她也就听他安排就是。
凤酌穿好绣鞋,她从榻上下来,理了理裙摆,“那我这就去准备,那等外伤药还得多置备一些。”
楼逆点头,瞧着凤酌出了小书房,他才低头看了看在袍摆掩饰之下已然抬头的邪念,揉了揉眉心,脸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
憋着憋着,他好似竟习惯了。
说出来,约莫都是没人信的,这样俊美无双的端王殿下,居然还不曾识人间红尘味,多让人同情来着。
三天的时间转瞬皆逝,朱雀营大军主力并不在京城,而是远在西北,楼逆点齐护卫、幕僚,与朝堂指下来的监军一道,快马加鞭,轻装上阵出了京城,要赶到绥阳后方的开泰镇,与同样赶过去的朱雀大军相聚,如此才能解绥阳之危。
凤酌是在楼逆走的第四天出的京城,她打着寻玉脉的名头,还与御曦之小聚了半日,又到端木府去见了五长老凤缺,如此才正大光明的离京。
御曦之答应给凤酌造的雌雄剑,总算在她走之际送了过来,一双剑,分为雄剑灵霄与雌剑羽长,灵霄长约二尺七,茎宽三寸,两侧有刃,刃作两度弧曲状,顶端收聚成尖锋,内铸细小而精致的格纹,柄镶三颗绿松石,很是有番清冽寒光之势。
而雌剑羽长,则要短一些,也更为纤长,且剑茎柔韧蜿蜒,竟可束与腰身,毫不起眼,同样刃面有纹,模样与灵霄十分相近,更是羽长剑茎可刚好嵌入灵霄弧曲的刃中,融为一体,让人防不胜防。
至少这两柄剑,凤酌一见之下,就喜欢上了,听闻为铸这对雌雄剑,御曦之是用光了她库中所有的极品矿石,其中还有块很是罕见的神石,是以灵霄与羽长皆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端的是难得的神兵利器。
凤酌带着玄十五,一路往开泰镇去,没用多少时日,她就追上了楼逆,此时,她便尽做男子装扮,好在玄十五易容技艺十分了得,凤酌若是不说话,竟少有人能识破。
楼逆直接将凤酌以幕僚的身份安置在自个面前,不管是露宿还是安营扎寨,皆让同进同出,一时之间,倒也无人怀疑。
待顺利到了开泰,西北朱雀大营中的五千先锋骑兵也才初初刚到。
楼逆手上有皇后亲自赐下的虎符,这等将士不得不听令行事,且绥阳危急,哪里还有旁的心思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