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面对铁证,再也无法狡辩，但他还是说：“我正在筹备一本书，一开始只是想多搜集些案例,学校的孩子们来咨询的人不多,来来回回就那些问题,所以我就跟他们混到了一起，我真没想过害人,就是把他们当做研究对象了,真的,我根本不知道齐蓉蓉跟周老师的事，要不我怎么会一直说齐蓉蓉把我当了另一个人呢？”
他见孟队长表情没有丝毫动容，就接着道：“我承认我参与了，但参与的真不多,我媳妇查我查的特别严,那个app我很少上,聊两句就赶紧删掉,在学校我也跟老周接触的不多,我就是在群里看见齐蓉蓉的照片，觉得很漂亮,有人说她只要爱上一个人就会爱得死去活来,我忍不住去接触她，哪想到她早被老周折腾成了杀人犯！”
老周更无辜了：“我本意是为了帮助他们，是他们太脆弱了，我在他们身上用了各种疗法，都没什么用，反而会加重他们的病情。至于我在聊天群里说的那些话，都是口嗨啊,我就是说说，心里基本的原则和做为人起码的善念还是有的。”
莫小艾在监控室里旁听了对他俩的审讯，不由叹道：“他俩选错行了啊，应该去当演员的。”
不管他们认不认罪，聊天群里的信息一恢复，证据确凿，群里的其他人也都被抓捕归案，这些人的犯罪版图正慢慢拼凑起来。
这些人里，刘老师确实是情节最轻的，但所有案子他都有助阵围观，孟队长分析，他被抓后曾想过把这些人招出来，戴罪立功，所以才会说出齐蓉蓉把他当做另一个人。
这案子查清后，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云大也被骂上了热搜。
刘老师跟周老师形象不错，嘴皮子也利索，很多对外的活动都是他们两个代表学校去参加，群里那些人的信息也一一被扒出，有高知有媒体人还有公司老板，有两个在网上还小有名气。
‘衣冠败类啊！还当老师呢，还是咨询师？不知道怎么祸害学生的。’
‘云大太垃圾了，老师更垃圾！”
‘我今年还想报考云大呢，风景好，学校听说要盖个漂亮的图书馆，请了著名设计师设计的，现在搞再好，我也不想去了。’
‘别开地图炮，哪里都有衣冠禽兽。’
‘太危险了，看来网上那些咨询啊，在线就诊啊，都不靠谱，大家有心理问题还是要到正规地方去咨询。’
莫小艾随手在网上翻了翻，想回复那些骂云大的，又知道他们只是在发泄，这案子确实太骇人听闻了。
专家说齐蓉蓉的人格分裂是装的，但其实算不上装，她是被人为干预引导过，也就是说周老师在她身上做实验留下的条件反射。
莫小艾问孟队长：“她会判刑吗？”
孟队长叹口气：“她做的所有事都是有意识的，有目的的！就算确定是精神病，也会被强制性□□，更何况两位专家给她做过测试，认为她没有问题。”
莫小艾觉得太可惜了：“可能她只是因为烦心事短暂焦虑，并不需要治疗，但在网上咨询时遇到了这些恶魔，又被周老师给骗了，一心想找到周老师，才越走越偏。”
孟队长没跟莫小艾说心理专家的测评，其实心理专家认为是周老师的有意刺激引发了齐蓉蓉心中的恶。言语刺激，感情刺激，却不肯见面，齐蓉蓉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一次次的失望，让她的所有狠意都积攒起来，就等着见到周老师时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莫小艾要走时，孟队长还是道：“齐蓉蓉最后并不是在找情郎，她是在找仇人，我们推测她在杀第二个或第个时，已经发现自己被人骗了，她知道周老师在戏耍她！小艾，感情的事要搞清楚，喜欢就得明确一点，不喜欢更要明确一点。”
莫小艾皱眉：“孟队长，你是在提醒我吗？”
“我就是说说，你年轻又漂亮，肯定不少追求者，我听说大明星都跟你是好朋友？男女关系可要处理好啊。”
莫小艾十分无语：“又来了？孟队长，你还是先管好你的案子吧。”
她让程浩以学校名义给刘老师的家人捐了一笔钱，毕竟他曾经帮过自己，自己也答应过他帮他家人做些事。
这事爆出来后，刘老师的家人马上搬了家，刘师母也要跟他离婚了，收到学校的捐款都不肯要，还好程浩派去的人很机灵，说这钱是学校的学生捐款，希望刘师母以后万事顺遂。
据说刘师母感动哭了，她跟女儿发现老刘干了什么，都吓坏了，被骂被人肉都不敢说一句话，这时见还有人关心她，自然感动。
而周老师那边，反而是他父亲受影响最深，周父是云市一个小有名气的雕刻艺术家，退休后开了一家木雕店，除了木雕，还有各种小摆设和自治的陶器。
事情一出来，周父的木雕店就被人砸了，莫小艾看到消息，叹了口气。
程浩说：“活该，子不教父之过，养出这样的儿子，活该被牵连。”
那个群里周老师是主导，也是建群的人，每个被拉进来的都被他审核过，如果说这是有组织犯罪的话，那他就是犯罪团伙头目，自然被骂得最惨。
这事热度太高，莫小艾家里都打来电话，问她认不认识这两个老师，有没有打过交道。
莫小艾自然不敢说实话，只说学校太大，老师太多，她自己系的老师能认全就不错了。
老爸老妈在电话里旁敲侧击的想问她在学校有没有交男朋友，老妈甚至说：“要是有各方面都合适的，找一个好好谈，我跟你爸也不拦着，可别乱来，也别错过好机会，你看你姑家的陶陶姐，毕业七八年了，眼看十都要拐弯了，还没嫁出去呢，你在学校谈一个，毕业就结婚也不错，免得回来再让我们操心。”
莫小艾忍不住翻个白眼，老妈还真是开明。
程浩已经找了新住处，离学校很近的一个高档小区，大平层，虽然楼层不高，但风景不错，采光也好。
莫小艾想到孟队长一直叮嘱她要谨慎，家里又打电话跟她说可以找对象，但不能胡来，就有点心虚，以前的别墅，楼上楼下，就像是两家人，谁也不干扰，可现在的大平层住着就有点尴尬了。
“我有事的时候再过来，还是先住宿舍吧。”
程浩按的密码锁，正要告诉莫小艾密码，听见这话不由笑起来：“小艾，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办事你就放心吧，我跟保镖住楼下，两层都是咱们的，算是投资了。”
莫小艾不由乐了，这就好。说实话，一想到回去会碰到宋小惠，这牛皮糖可能还会缠过来，她就不太想回宿舍。
经过齐蓉蓉的同意，程浩已经把猫带了过来，那只黑猫喵喵叫着不肯到楼下去，莫小艾想起曾经跟它说过话，就摆手道：“算了，在楼上养着吧。”
程浩有点生气：“没良心的，这几天不都是我一直照顾你吗？见到美女就把我这个铲屎官给抛在九霄云外了？”
黑猫喵喵叫着来蹭莫小艾的手，它好像知道程浩在说什么，在对他表达立场。
程浩更气了，把逗猫棒扔在一边：“行啊，那以后我可不管你了。”
莫小艾忙说：“我还要去学校上课，平时还得你照顾他啊。”
那猫却喵喵叫着去扒莫小艾的包，莫小艾皱眉，问程浩：“它是想出去吗？”
程浩也没养过猫，他摊摊手：“这我哪儿知道，你已经是它的铲屎官了。”
莫小艾正打算像上次一样用排除法来问一问，让黑猫点头摇头，黑猫就已经从包里把那个裂开的魔法棒掏了出来。
莫小艾愣住，黑猫知道是这东西让自己听懂它说话的？
她赶紧赶程浩下去：“有事我再喊你。”
程浩不悦道：“我还真成你佣人了，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啊。”不过他还是利索下去了。
莫小艾马上问黑猫：“你知道这是魔法棒？”
黑猫点点头，把魔法棒推到她手里。
莫小艾无奈地拿起来挥了挥，黑猫还是在喵喵叫，奇迹并没有发生。
她叹口气：“已经坏了，看来咱们交流不了了。”
黑猫却固执地把脚放在魔法棒上，眼睛眨也上眨地盯着她，莫小艾无奈道：“你想干什么？”
“喵喵……”
“你想让我给你买小鱼干吗？”
黑猫摇头。
“那你想让我用这魔法棒把你变得会说话？我刚才已经试过了不行啊？”莫小艾为难道。
黑猫还是喵喵叫着，莫小艾无奈地把魔法棒重新拿起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东西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了吧，因为送我的人已经联系不上了。”
她说完，自己也有些诧异，在她心里居然潜意识里把系统当成了人，也许是它太人性化了吧。
莫小艾听不懂黑猫在说什么，干脆把魔法棒当成了逗猫棒，冲黑猫挥着，黑猫一开始还配合着打向逗猫棒，见她是在逗自己，不由怒了，呲牙叫了两声，钻到了沙发下边。
莫小艾只好解释道：“我也没办法啊，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猜不出来，等我朋友回来，我问问它还有没有第二个魔法棒行不行？”
黑猫早不知道钻到哪儿去了，莫小艾也没再去找，虽然听得懂黑猫说话很酷，但听不懂才是常态啊，再说这只黑猫死了两任主人，还舔过血，不能说不详吧，但莫小艾实在没法抱着猫亲啊宠啊。
她把自己房间收拾好，看了看课表，见下午有节重要的大课，就想去学校，哪想到她刚一开门，黑猫就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闪电一样冲出门了，莫小艾连名字都没给它起呢，只能唉唉地喊它：“你要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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