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艾其实也不敢相信隔壁那位齐女士会把人杀了埋在花下,可是可疑的地方太多了。
孟队长很快来了,他没到这边来,直接去了齐女士家,没一会儿,隔壁就传来齐女士的哭嚎。
“我要投诉你们,凭什么来搜查?只因为我用过那张卡吗?我都跟你们说了就用过那两次,而且是去年的事。”
莫小艾一听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孟队长只凭她的判断就跑来搜查,没想到齐女士还有其他嫌疑。
程浩也跑到墙边听着,小声问莫小艾:“你确定有死尸吗?万一找不到,他们不会说你报假警吧,这可跟上次不一样,上次你是为了救人,而且也不是报假警,可这次她要没问题,你就是诬陷人啊,会不会告你?你真的太冲动了。”
莫小艾想到在医院可能变成植物人的刘老师,叹口气:“我也不想啊,可越想越觉得她有问题,她突然跑来送蛋糕示好,绝对是心虚了。”
那边已经开始搜查那些花了,齐女士大哭起来:“这些芍药可是我千辛万苦才养活的啊,你们就这么给我拔了,到底在找什么啊?就算有搜查令也不行,你们简直是活土匪。”
孟队长见过太多不配合的嫌疑人了,他指挥着干警把花连根弄出来,然后才安慰齐女士:“你放心,我们怎么给你挖出来的,怎么给你种好,如果我们查错了,一定给你道歉,损坏的东西你可以申请赔偿。”
莫小艾听见孟队长的语气,跟程浩说:“看见了吧,孟队长跟她绝对没有那层关系,可这女人刚才却暗示咱们,她跟孟队长很熟,甚至有男女关系,她刚才肯定是来套话的。”
程浩也疑惑极了:“她居然用过刘老师那张会员卡,难不成刘老师跟那个女装男都是被她害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她样子虽然不是善人,但也不像恶人啊,居然心狠手辣。”
说完他又觉得不对,又皱眉问道:“不对啊,如果女装男是她杀的,那肯定会留下指纹之类的证据吧,孟队长他们能查不到吗?”
莫小艾听着隔壁的动静,无奈说:“谁知道呢,这事太复杂,要是刘老师能醒过来就好了。”
等那边搜查一遍,孟队长叹口气,他也是糊涂了,居然听信一个小姑娘信口开河的话,什么拖鞋上有血,花坛里有指甲,门厅里有刀子,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刀具倒是不少,都在厨房里,而且干干净净的,用特殊仪器照过,没有血迹残留。
虽然齐女士用了两次白鹤会所的卡,但她在他找来时就已经坦白了,再说用这张卡用的人多了去了,真算不上证据。
孟队长十分失望,让大家帮着齐女士把屋里跟院里都复原好。
这下子齐女士更激动了:“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事跟我没关系,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呢?非把我这里弄个一团乱,什么人民公仆,我看你们就是滥用权力。”
莫小艾在这边听着什么也没查出来,有点急了,不对啊,她的记忆绝对不会出错,不过那些记忆是两天前的,难不成齐女士已经把尸体转移了?
她干脆跑出去,假装无意中从隔壁门口经过:“咦,孟队长来了?齐姐说跟你很熟呢,说你们两个是朋友,还说上午的时候你是来询问治安情况的,还特意跑来询问她这附近有没有扰民的地方,有没有陌生人,十分担心她的安危。孟队长,您真的太敬业了,一个刑警队的队长,居然跑来做保安的工作,看来你跟齐姐关系确实很好啊。”
孟队长看到莫小艾本来很不悦,但又不能在这里质问,一质问,就是告诉齐女士,报假警的是莫小艾。
可现在听到莫小艾这一番话,他重新审视起齐女士,然后皱眉道:“我跟齐女士这是今天第二次见面,这就叫朋友吗?”
齐女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着好像很难为情,她不好意思地说:“孟队长,其实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应该也能感觉到吧。我去认识新邻居的时候就忍不住谈起了你,我这人吧,可能有点自作多情,上午你来时对我东问西问的,本是为了查案,但我有点自恋嘛,就以为你是在撩我,忍不住就在小艾面前炫耀了两句,我也没说什么,就是想说你关心我才来问我那些问题,说我们是朋友。”
她越说脸越红,“孟队长,你不会生气吧,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单身。”
莫小艾呵了一声,这女人反应倒是很快嘛,居然说暗恋孟队长,不过孟队长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她蒙骗。
让莫小艾没想到的是,孟队长居然说:“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咱们才第二次见面,怎么就成了朋友了。我结婚也小十年了,您这份情意我可不敢接,不能犯错误。”
莫小艾皱眉,给他使眼色,孟队长却说她:“行了,这里没你事,赶紧收拾收拾上学去吧,别哪哪都有你。”
齐女士见过关了,心情不错,甚至还冲莫小艾笑了起来:“还上学呢?那可不能总逃课,快去吧。”
莫小艾不知道孟队长是什么意思,明明这个齐女士身上各种疑点,还装孟队长的朋友,结果他不想查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把这房子都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搜出来,孟队长不好下台。
莫小艾没走,她看着那些刚栽回去的花皱眉,“孟队长,你们挖了多深?不会只是把花挖出来看了看吧。”
孟队长还没说话,齐女士突然道:“小姑娘,不会是你举报的我吧,我就说呢,我已经跟孟队长解释清楚了,结果他还跑来翻我的花,我说你是怎么回事?那天带着个老外跑来说我的黑猫是邪物,今天又让孟队长跑来我家翻腾,你怀疑我花里有什么?啊?”
齐女士说着从一个警员手里拿了把铁锹递给莫小艾:“给,你不是觉得这里边有东西吗?是毒品还是邪物,你给我挖吧,你不是连孟队长都不相信吗?”
莫小艾没接铁锹,反而问道:“那只黑猫呢?”
“哈哈,不会吧,你是为了那只猫?”
齐女士把铁锹扔在一边,一脸委屈地看向孟队长:“孟队长,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就贪图享受用了两次朋友的卡,结果摊上了人命官司,好不容易把房子装修好了,院子都种上了花,摊上这么个邻居。”
她说着眼里含泪,像是被欺负狠了,指着莫小艾说:“那天她朋友不经我允许就偷跑进院里敲我的门,说的话我也听不懂,这小姑娘给我翻译,说她朋友觉得我的猫是邪物!”
齐女士越说越气,“孟队长,你说这叫什么事啊?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我以为他们是故意捣乱,就跟他们吵了起来。不过你今天上午来过后,我想着为了小区的和谐,还是去跟隔壁邻居和解一下。提到你时,虚荣心作祟就说跟你是朋友,她揭穿我也就算了,本来是我不对。可居然说我这里有邪物?恐怕还说我跟命案有关系吧,不然孟队长不可能带着人来挖花!”
孟队长虽然生气自己听信了莫小艾的话,但他打算把莫小艾带到警局再批评,这时还是得护着她,于是道:“不是莫小艾报的警,你用了那张会员卡,我们肯定要调查清楚。我估计她是在隔壁听见动静了,这孩子好奇心很重,见我们搜查就过来凑热闹。”
莫小艾没想到自己指错了方向,孟队长还护着她,忙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只有一墙之隔,我们那边听得清清楚楚,我就是好奇啊,这花下边能有什么,那只黑猫总在这里抓挠,留下无数爪印。”
孟队长皱眉:“你什么时候见过黑猫的爪印?”
“就前天啊。”
“很多吗?”
莫小艾指了指:“这边,那边都有爪印,那只猫好像很喜欢这里。”
孟队长看着他带来的队员:“你们刚才挖花时有没有看见猫留下的痕迹?”
他一共带了五个人过来,个个看着都很精悍,他们齐齐摇头,其中一个说:“队长,你说花下可能有尸体,我们只注意尸块或是指甲盖了,没留意有没有猫的痕迹。”
另一位个子矮点的警员却说:“我留意过,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花下特别平整,好像是被谁用东西按压过一样,种花的人都知道根部附近会有浮土,会有不平的坑洼,这些花下好像刚有人特意平过一样。不过我也是先入为主,想找尸体,就没说这事。”
孟队长已经让负责拍照的那位把刚进来时拍的照片找了出来,照片上看得清楚,别说猫的痕迹,什么痕迹都没有,全都像是整理过,就是刚栽的花田都没这么平整。
齐女士却惊讶地喊了起来:“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尸块,指甲盖,你们居然以为我在花下边埋尸体了?简直太荒谬了,我一定要投诉你们。还有,我一开始就跟你们说了,这些花是我最近才打理好的。”
莫小艾说:“我前天看到猫爪的痕迹,而且不只一处,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你把地面弄平整后,就没放猫出来过吗?还是说你已经把尸体转移了,你的猫已经对这里不感兴趣了?”
齐女士捂着头后退一步,好像气得头晕一样哀嚎着:“我不想再解释了,你们随便搜,搜出来就算不是我杀的我也认,要是搜不出来,你们可得给我个交代。”
莫小艾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肯定已经毁尸灭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