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艾先让斯图亚特检举圣宫里违背教规的地方,斯图亚特在红衣主教骇人的眼神中走上台,说了起来。
在他的控诉中,大家才知道这个建立了五十年的教廷,居然充斥着无数黑暗。
“我母亲曾跟我说,如果她不屈服的话就会被当做女巫,我父亲强占了我母亲,后来又把她抛弃了,我母亲那时已经爱上了他,想要挽回,可他却嫌我母亲是个麻烦,于是就说她是女巫,把她囚禁到了贝尔法特的监狱里。那个监狱后院有一排白色的石头房子,专门用来关押闹事又不想杀的女人。”
斯图亚特说着指指那三名红衣主教:“其中也有被他们玩弄过的女人,甚至有些还给他们生过孩子。”
他跪了下来,诚心祈求上帝的原谅,哭得泪流满面。
“我知道真相后,试图反抗,被我父亲关进了牢笼里,天使赶来才救了我。”
莫小艾知道他在撒谎,他被关进牢笼里绝对不是因为这件事,这个斯图亚特早就知道父亲做的坏事,也知道母亲被关押起来,可他一直隐瞒,甚至他可能跟他父亲一样,也是个利用权势为非作歹的人。
斯图亚特还在说着,什么红衣主教大人强取豪夺,占了农田盖城堡,教皇为了安抚农民,就说那里被邪恶女巫施了法术,以后会寸草不生,只有红衣主教住在那里,才能镇住邪恶的气息。
又说教皇为了杀死邪恶女巫,用无辜的人做实验,为了融化铁水铸成铁笼,害死了六七个工人,但他对这些工匠的家人说,他们都是被邪恶女巫施法推进了铁水里。
正说着,丽塔出现了,台下的众人有认识她的,都吓了一跳,丽塔却说:“你们听见了吗?所有的一切都是教皇做的,甚至我被烧死也是被你们的教皇害的,他叫艾登,曾经是我的丈夫,他为了强占丽塔城堡害死了我,是上帝让我复生,因为他知道恶魔已经占领了贝尔法特!”
大家将信将疑时,丽塔说出了艾登的罪行,为了让大家相信,她甚至不惜说出她祖父的过错。
“我祖父因为杀人被他抓住了把柄,才无奈把我嫁给他,而他亲口承认为了霸占我家的财产,污蔑我是女巫,他根本不是上帝的使者,他是个恶魔。”
艾登早就过惯了养尊处优受人尊敬的日子,有那三个红衣主教互相打掩护,他的恶行也一直没被人发现,他一直防备着丽塔上门复仇,但他从没想过是以这种方式。
此时他本就惨白的脸更没了血色,咳了一声:“我说过,如果不杀死邪恶女巫,有一天她会把贝尔法特毁掉,这一天来了!孩子们,她来了,她诡计多端,妖言惑众,还诱导了那些不坚定的教徒,他们都被假象迷惑……”
莫小艾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辩白,干脆打断他的话:“预言说在你的统治下贝尔法特才会崩塌,你觉得这也是假的吗?那咱们就把监狱里的无辜人全放出来,在上帝的监督下一一核查,你敢不敢!”
艾登惊呼:“孩子们,听到了吗?她们在鼓动我们把监狱里的人放出来,这个女孩是东方的邪恶女巫,她跟丽塔连手要毁掉贝尔法特。”
莫小艾说:“丽塔不是女巫,她一开始是受害者,后来……”
没等她说完,一直在她身边站着的白发老人扑了上去,照着艾登的脸扇了一巴掌,“混蛋!畜生!你是教廷的耻辱!我的女儿被你玷污又被你抛弃,她生下的女儿也被当做女巫惨死,这有假吗?我知道总有一天上帝会来审判你,这一天终于来了,你居然还想狡辩?”
圣殿里乱成一团,一个年轻男人站出来说:“约翰老爹说得都是真的,他女儿乔西敬仰教皇大人,以为只是替他打扫卫生,哪想到被他强占了,那时教皇已经六十多岁,居然对一个花季少女下手,乔西生下的女儿因为脸上有胎记,被教皇厌弃,抛弃了她们。后来乔西自杀了,约翰老爹一个人把孙女带大,他经常跟孙女说教皇大人是她父亲,她有着高贵的血统,那孩子十几岁时就偷溜进圣宫找教皇大人,教皇大人不但不承认,还说她是女巫附体,把孩子交给了行刑队!”
丽塔忍不住骂道:“他真的是恶魔,我真是瞎了眼,才一直相信他!”
约翰老爹哭道:“是我太愚昧了,直到我孙女死了,我才醒悟,什么高贵血统,什么神圣的教皇,都是假的!他就是个魔鬼,可我当时不敢反抗,我还要感谢教皇发现我孙女被女巫附体了,没有酿成大祸,我装做他虔诚的信徒,在圣宫里谋得一个职位,一心想着报仇,可我除了做弥撒时,根本见不到他,现在好了,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派来了信使!”
他说着冲台下的人说:“我知道很多人跟我一样,敢怒不敢言,现在是时候了,他根本不是教皇,真正的教皇在梵蒂冈!”
“没错,推翻假教皇!”
“我女儿被红衣主教欺负过,我可以做证!她不敢哭不敢闹甚至不敢对我说,生怕被当做女巫!”
“我也要作证,被抓的都不是女巫,打她们会疼,杀她们会死,真正的女巫才不会坐以待毙,我受够了,不想再当刽子手!”
伟人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莫小艾信了,录音笔起了作用,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歌谣煽动,人们自发地揭露起了艾登的各种罪行,他的六个子女,除了小女儿,其他的也或多或少参与了艾登的恶行,尤其是斯图亚特,简直是艾登的翻版。
他还试图掩饰,可被他欺负过的那些人,都纷纷站了出来,抢别人家女人,要挟别人定时交金币做保护费,这个二世祖平日里嚣张极了。
斯图亚特被捆起来时,朝莫小艾喊:“天使,你说过的,我可以将功赎罪,你说过的!”
莫小艾无奈道:“只是赎罪又不是免罪,别再心存侥幸了,把你做过的错事一一列出来,等待审判!你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我相信他们会酌情减轻你的徒刑。”
那个白发老人和帮助他的年轻人看起来都很靠谱,那年轻人正气凛然,跟周围的人气质上就很不同,莫小艾干脆交给他来处理。
大家看丽塔就像个普通人一样,跟他们一起骂这些垃圾,对她也不再排斥,再说有上帝的使者在旁,丽塔绝对不会是邪恶女巫。
艾登被五花大绑起来,要到外边广场上公审,有些被他欺辱过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朝他脸上吐口水了。
丽塔看着狼狈的艾登,苦笑起来,她想起这些年像傻子一样游荡着,把利莱父子当仇人,而他却在宫殿里玩女人生孩子,享受权力,甚至还在想各种办法来杀死她。
“艾登,你曾有那么一刻爱过我吗?”
艾登脸上都是吐沫,他艰难抬起头看着面前仍旧青春靓丽的丽塔:“漂亮女孩谁会不喜欢呢?”
他急切地说:“丽塔,如果不是我,你不可能死而复生,也就不会永葆青春,看看你的眼睛看看你的皮肤,如果没有我,你也会像我一样老态龙钟。而现在你还这么年轻漂亮,你甚至还可以随意到任何地方去,这都是我给你的,不是吗?别那么无情,救我……”
丽塔被他气笑了,仰头大笑:“你在求我救你?你说是你帮我永葆青春?”
她笑得前仰后合,忍不住上去踹了艾登一脚:“你也太无耻了吧,彼得一世阁下,等着下地狱吧!”
莫小艾拉开她,“没必要再跟他生气了,你现在才知道他的无耻吗?”
丽塔苦笑:“是啊,就是现在才知道,小艾,我可真够蠢的啊!”
莫小艾没有安慰她,只是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丽塔神情凝重起来:“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能让我留恋的东西,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回你的世界去,那些啰嗦的女孩们,那个看着傻傻的小伙子,甚至隔壁那只黑猫,还有红烧牛尾骨跟麻辣小龙虾。”
她越说越馋,舔舔嘴唇,“小艾,我真的羡慕你,生活在那么美好的地方。”
可她再说得情真意切,莫小艾也不敢说把她带回去啊。
正要解释呢,就听丽塔又说:“可我不能去,那里再美好,也不是我的世界,而且我在这里还有罪没有赎完,我要跟他们一起接受审判。我要告诉他们我这样的才是女巫,那些被抓的被杀的都是冤死的无辜女人,我还要告诉他们如果继续下去,人口锐减,一场灾难一场瘟疫就会让他们灭绝。”
莫小艾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眼眶湿了,自己劝她做点什么时,只是随口一说,而她却真的想要阻止这场旷日持久的猎杀。
莫小艾知道丽塔杀了很多人,可却没法把她当做坏人。如果自己被烈火焚烧而死,复活后能保持理智吗?更何况利莱用的魔法就是把人变成邪恶女巫,一开始的丽塔一定是个被祖父宠坏的娇憨公主,是艾登把她变成了恶人。
“我想不需要去找卖盐巴的老头了,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你是诚心赎罪。”
莫小艾刚说完,就发现系统显示:‘任务完成,请领取奖励。’
她愣住,奖励?难不成是魔法棒?
虽然不敢相信,但莫小艾还是飞快地按下了领取键,然后她看到屏幕上真的出现了一个亮晶晶,闪着蓝光的东西,像是敏敏她们搞应援用的荧光棒,不过上端有些装饰。
莫小艾把这玩意拿起来,居然真的出现在了手里,丽塔瞪大眼睛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女巫的魔法棒,我要试试能不能变出东西。”
莫小艾一挥手,想变出一桌佳肴,眼前却什么也没有,她忍不住大骂系统:“果真给我弄了个糊弄小孩的玩具啊。”
这时外边有人喊起来:“丽塔城堡着火了!”
“不一定是城堡,也许是黑森林!”
“火势一定不小,在这里都能看到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