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冷谷还想说什么,却被陈落打断:“哪有那么多可是,喝你酒吧。kanshupu.”话音落下,陈落刚将酒坛提起来,正欲狂饮一翻,神情忽然怔住,冷谷不解的询问:“怎么了?”
陈落没有说话,冷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赫然发现远处好像站着一个人,至于是什么人,他看不清,也感应不出来,很模糊的一道影子,站在那里如近在咫尺,又如远在天边,非常诡异。
“这厮是谁?”
冷谷问道。
陈落亦是盯着那道模糊的影子,微微摇首,以他今时今日的本事竟然也看不透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只是隐隐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又让他觉得非常陌生。
“找你的?”
“应该是。”
“是敌是友?”
陈落再次摇摇头,他是真不知。
突然间,那道模糊瞬间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陈落就这么望着,过了一会儿,说道:“冷谷,你现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你要去追那厮吗?”看陈落点点头,冷谷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说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啊,我在这儿等你。”
陈落心念一动,身影便已消失,当他出现,人已在大宇宙无尽虚空海。
那道模糊的人影在无尽虚空海中慢慢走着,犹如在云端漫步一样,陈落喊了一声,喊了一个名字。
“夏沫?”
那道模糊的人影听见夏沫这个名字的时候顿时止步,旋即空灵的声音传来:“我,终究还是瞒不过你。”当她转过身时,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一袭素衣,幽静的容颜,不是夏沫又是谁。
以前的夏沫是安静的,犹如邻家女孩儿一般,现在的夏沫同样很安静,但再也不是邻家女孩儿,而是流露出一种很强大很强大的人息,这种人息尤为纯净,尤为光明,也尤为神圣,更似浩瀚,浩瀚的连陈落都感到不可思议,在这种浩瀚人息的衬托下,夏沫犹如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一般,尽显雍容华贵,特别是她眉宇间那一抹红点,更将她衬托的无比典雅。
望着此间的夏沫,陈落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女巫说过的话,女巫说女娲也有族人也有传承之人,看见夏沫,陈落几乎可以肯定夏沫定然就是女娲族人,亦可能是女娲族传承之人,恐怕也只有女娲族人才能拥有这般纯净浩瀚而又原始的人息。
他试着询问道:“你传承于女娲族人?”
“你,果然都知道了。”
夏沫的神情很平静,看不出丝毫异样,更没有所谓的喜怒哀乐,淡淡的说道:“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女娲族的使命。”
人书是乃女娲所化,作为女娲族的传承之人,夏沫的使命也就不言而喻,自然是执掌即将问世的人书。
“你,要抢人书,对吗?”
夏沫自始自终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也静静的望着。
这个问题已经有太多人问过陈落,他的答案还是和前几次一样,摇摇头,回答不知道。
“你有不得不抢夺人书的理由,对吗?”
夏沫再问,陈落点头,他的确有不得不抢的理由。
“可你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抢。”夏沫的口吻尤为平淡,道:“是因为我们吗?”
“你们?”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知道,陈落怎么可能不知道夏沫想问什么,他心里很清楚夏沫想问自己不知道该不该抢人书是不是因为她们的缘故,毕竟葬花、御娘等几个是五色传承,要守护人书,落樱和薛裳菀是古老神族的传承,要毁灭人书,而夏沫又是女娲族的传承,是要执掌人书的。
是的。
陈落知道。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犹豫的原因究竟是不是因为这些女人的缘故,这个问题他也不止是一次在心里问自己,可至今都没有得到答案。
望着沉默的陈落,夏沫的声音又传来:“看来她们是对的,情感真的可以让你产生羁绊,当然,也包括我,毕竟我也曾为了使命对你动过情感,尽管这份情感很微弱很微弱,但至少有,不是吗?”
“或许吧。”
“今时今日你还是觉得我们大家是在用情感羁绊牵制你吗?”
陈落摇摇头,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夏沫继续说道:“情感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如若情感可以让你产生羁绊,同时也会让对方产生羁绊,你认为我们是在用情感给予你羁绊,我们还认为是你在利用情感给予我们羁绊,究竟是谁在利用谁的情感给予谁羁绊,究竟这一切是谁的安排,又是谁在背后主导,谁又知道呢。”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陈落从来就不会去深想,他很清楚想的越多,顾虑就越多,一旦顾虑的多了,也就不能随心了,问道:“大家都听挺想你的,你不准备回去吗?”
“回去?回去干吗?”
终于夏沫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感情色彩,那是一种无奈,平淡的口吻也变得有些惋惜,道:“我们都有各自的使命,最后也都会为了各自的使命而战,曾经的友谊也只能为使命而牺牲。”
“你想的也太复杂了吧。”
“不是我想的复杂,而是这件事本身就很复杂,不是吗?”
“其实,我一直觉得做人还是糊涂一点好,不要太认真。”
第695章学府大事记
女人绝对是天地之间最复杂的生灵,亦是情感至上的生灵,没有之一,至少在陈落看来是这样的,关于人书这件事儿虽说牵扯着什么五色什么古老神族那些恩怨,听起来复杂,其实仔细想想也就那么回事,因为他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绝对,这方天地也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与夏沫分开后,陈落又回到老地方,冷谷依旧在这里老老实实等着,看见他回来后立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陈落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冷谷倒也没有继续追问,陪着陈落疯狂饮酒。
中央学府。
当诸多学员还都沉侵在几日之前落爷带来的震惊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小道消息说是明日中央十二人杰将会公然亮相,当消息传开后,学府之内立即炸开了个锅,要知道中央十二人杰可是当今天下最具知名度的高手,被无数少男少女奉为偶像,更是被誉为当今时代的守护者,平时一两位出现就会引起疯狂,这次十二人杰悉数出现,怎能不让人疯狂。
尤其是那位被誉为中央十二人杰之首的云飞扬,其知名度几乎可以与当年的落爷、人王莫问天相提并论,亦是被奉为一代传奇的存在。
小道消息毕竟是小道消息,谁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有些疯狂的崇拜者为了验证真假,竟然兴奋的连觉都没有睡,连夜守在学府巡逻,只为能够第一时间亲眼目睹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就在次日清晨,太阳初升的时候,整个学府开始沸腾起来,因为有人说十二人杰真的出现了,就在学府的大门前。
听闻这个消息学府的学员们不顾一切的冲到学府门口,果然在虚空中看见十二个人,这些人皆是伫立在虚空,傲然而站,周身皆是光华缭绕,犹如天神下凡一般,不是传说中的十二人杰又是谁,且不止是十二人杰,学府的大佬们,如赫天涯、屠老邪、魏大总管等人全部都在。
学员们疯狂的呐喊着中央十二人杰的名字,或是唐奇,或是白剑,或是流沙,当然,崇拜者最多的当属云飞扬。
在未成为人杰之前,云飞扬这个名字就已是家喻户晓的天骄,成为人杰之后,更是率领众人杰镇压云端,踏平迷雾森林,横扫黑暗,斩尽天下妖魔鬼怪,开辟小灵界等等,短短七八年的时间创造了太多太多惊人的成就,一时间风头无量,被尊称为十二人杰之首。
“今天终于见到传说中的中央十二人杰了啊。”
“谁说不是呢,连人杰之首云飞扬都来了,你们说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儿啊!”
“废话,肯定有大事件啊,不然十二人杰怎么会全部出现。”
“该不会是因为前几日落爷出现在红楼,十二人杰在此是准备围剿落爷?”
“有这个可能,这些年外面一直都有传言,说是十二人杰忌惮落爷,所以不敢一直不敢动冷二爷的烛龙山,几日之前,白剑和流沙两位老大在落爷面前连个屁够不敢放,更有人说十二人杰害怕落爷,说不定今天十二人杰聚集在此就是为了围剿落爷。”
“一帮无知的家伙,你们把落爷说的也太神了吧,我承认落爷本事是大,可现在是十二人杰的天下啊,落爷早就过气了,一个小小的落爷还不至于让十二人杰全部出面围剿。”
“那你说,如果不是为了围剿落爷,十二人杰干嘛全部出动?”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实话告诉你们吧,十二人杰和学府的大佬们纷纷出动聚集在此是因为学府要发生轰动天下的大事情。”
“轰动天下的大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
“我也是听说……听说今天人王莫问天会来我们学府?”
“什么?人王莫问天?自因果开启之后,人王莫问天彻底消失了,七八年都不曾露过面,他为什么要来学府?”
“这我哪知道?我也是听人家说的,而且来的不止人王莫问天,听说天子帝王诸葛天边,天王苍无邪,地王慕云空,还有席若尘都会来,听说……听说连云端的皇族太子也会来呢。”
“啊?真的假的?这不太可能吧?莫问天、诸葛天边、苍无邪、这些可都是在因果开启时问鼎神话王座的主儿啊,而且都莫名其妙的消失很久,怎么会突然出现,还全部来学府?还有云端太子?这也太疯狂了吧?消息准确不?”
“听说消息是流沙老大身边的人传出来的,应该不会错。”
“天呐,如果是真的话,八位问鼎神话的王者与十二人杰,还有云端的皇族太子……这简直……简直太刺激了啊!我实在无法想象到时候会是什么场面?”
“不止如此,听说曾经消失的女神也都会出现,天使女神薛裳菀,大众女神夏沫,还有冰霜女神莫轻愁……你们应该听说过当年的剑与玫瑰荣耀团吧?”
“当然啊,剑与玫瑰荣耀团聚集着天下所有女神,九天女神葬花她们。”
“据说当年剑与玫瑰的女神都会过来。”
“天呐!天呐!如果是真的,那……简直……”
众人针对学府大佬以及中央十二人杰聚集在此的原因议论纷纷。
此间。
十二人杰伫立在虚空,呈一字排开,云飞扬站在当中,他一袭青衣在身,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放在身前,长身而立,俊美的脸庞上挂着如春风般淡淡的笑意,看起来不骄不躁,尤为沉稳,从容又淡然,儒雅又似高深莫测。
“白剑,听说你前两日曾与陈落交谈过?”
十二人杰之一,唐奇突然开口询问。
白剑点点头,回应:“我的确与陈落交谈过,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唐奇是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这时,流沙又笑道:“唐兄,白剑与陈落毕竟是老乡,人家二人当年的交情也不浅,时隔二十年自然要叙叙旧。”
“叙旧?如果只是叙旧吗?为何我与飞扬回来的时候,不曾听你提起过?”唐奇指责道。
白剑深知唐奇这人向来喜欢多管闲事,而他更加清楚流沙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多次都与自己作对,他早就料到这次私见陈落,这二人定然会针对此事找自己的麻烦,不过,他也不在乎,如实而道。
“我白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我的确见过陈落,但也并非许叙旧那么简单,而是想劝说他放弃争抢人书。”白剑站的笔直,真如一炳长剑伫立在当空一样,尤为凌厉,神情之中也尽显傲然与正义,道:“不过那陈落逆天而行,张狂成性,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他根本不听我的劝说。”
“啧啧,我可记得飞扬早就提醒过你,莫要去劝说陈落,你为何还要去呢。”
面对唐奇的指责,白剑很是不屑,道:“我与陈落毕竟朋友一场,念在昔日的情分,我与公与私都要出面劝说,他听与不听,是他的事情,作为朋友,我已仁至义尽。”
流沙一直都看不惯白剑那种所谓正义的态度,冷笑道:“呵,说的倒是好听,谁知道你会不会泄露我们学府的秘密?”
白剑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我说过我白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见陈落,只念昔日情分劝其放弃,该说的我一定会说,不该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会多说,不管对谁都一样。”
流沙还想说什么,一直沉默的云飞扬突然开口而道:“够了,不要再闹了,白剑在见过陈落之后当日就将实情告诉了我,他做的非常对。”
中央十二人杰一直都是以云飞扬马首是瞻,流沙和唐奇敢质疑白剑,但绝对不敢质疑云飞扬,听他这么说,唐奇也只好作罢,不过流沙似乎并不准备就此放过白剑,说道:“飞扬,白剑在陈落这件事上做的或许没有错,只是并不代表他在其他事情就不会犯错。”
“流沙,你什么意思?”
白剑冷喝一声。
“我什么意思?呵呵。”流沙轻笑,道:“劝说陈落你或许没有泄露学府的秘密,不过劝说其他人呢?你敢说你没有泄露学府的秘密吗?相信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我指的是谁吧?你与白飘飘有血缘关系,而白飘飘和御娘那些女人又走的那么近,御娘那些女人对人书的企图大家也都知晓,而且,我知道你已经不止一次劝说过白飘飘,当着飞扬的面,你敢说你在劝说白飘飘的时候没有泄露过学府的秘密吗?”
“白飘飘是我白剑的堂姐,我也承认我不止一次劝说过他,但是。”白剑话锋一转,盯着流沙,道:“我在劝说她的时候同样没有泄露过学府的秘密,哪怕一个字也没有,更何况白飘飘本人并不会参与人书之事,我劝也只是劝她离开御娘那些女人,这件事飞扬一直都知道,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飞扬甚至建议我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向白飘飘透露学府的秘密,可我并没有这么做。”
哦?
流沙轻咦一声,看向云飞扬,求证真假。
云飞扬站立在当空,微微闭着双目,嘴角挂着飘忽不定的笑意,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口说道:“流沙,你闹够了没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