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美容因此对秦浓更加客气,姑奶奶似地好言相待。她吩咐小马:“逢年过节记得给你浓姐送礼,要好的,要贵的。”
小马办事利索,连情人节母亲节都没放过。每年礼物规格都升级,今年情人节,小马以郑总的名义送了浓姐一台跑车。
香车配美人,郑总对小马很欣赏。
秦浓偏偏又拿起乔来。
郑美容倒不怕她拿乔,合并总是件大事。郑美容耐心细致地做工作,谁知工作是越做越做不通,秦浓跟她摆大牌,合作的事情也挤兑起安龙——白莲花女王挤兑你可不是好受的,粉丝们又开始腥风血雨地撕逼。
郑美容想不通了。
金世安和白杨回国,请她吃饭,席上听她抱怨秦浓,不禁笑起来。
“她过去喜欢李念,李念又追过你,你是不是触在她霉头上了。”
……这他圌妈是什么飞来的锅。郑美容一肚子冤屈,她真是上辈子作孽,欠了别人十八辈子的债。到安龙来,活是她干,锅是她背,挤兑是她挨,有事儿找郑总没事儿怼郑总。
郑总只能无理取闹以泄愤,把金世安和白杨一人喷了一顿,拎着包气鼓鼓地回家了。
怎么办?合作的事情不能放弃,安龙只要吃下秦浓的工作室,明年再兼并几个小的,就可以和国内其他两家最大的制作公司三足鼎立。郑美容要做就要做拔尖,秦浓这块大肥肉,她还是想吃。
郑美容只好放下圌身段,趁秦浓来南京做宣传,单独请她吃饭。
说起来,秦浓过去也真是给了她不少面子,帮了那么多忙,她一顿饭也没请她吃,什么事情都是一通电话万事应承。
都怪秦浓过去太好说话,搞得郑美容没有摸清敌情,以为她一门心思弃暗投明。不是我军不努力,实在是共圌军太狡诈,秦浓在她开了条件谈合并的时候拿乔,论理也是应当。
只是郑美容想起李念这一出就觉得窝囊。
女人呢,就是这样。困难的时候风雨同舟,多大的旧怨也都不在话下,两个女人合作起来亲密无间。现在风平浪静,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仇小恨又都想起来了。
郑总要怀柔,郑总要天下。郑总在紫峰包了场子,客客气气地请秦美人吃了一顿京苏菜。
秦浓是摆明了心思不跟她谈正事,从头到尾地跟她喝酒,喝了红的又要换白的,两个人喝了有三斤,秦浓摸着郑美容的手还意犹未尽:“郑总,咱们喝啤酒好不好,让他们买串去!”
“……”
郑总今天忍着做昏圌君,爱妃朕宠你,你就是要喝尿朕也准了你。
郑美容将手一挥:“去拿啤酒,不用好的,就雪花纯生,狮子桥马台街三牌楼,随便什么地方买串来,冷了我要你们好看。”
餐厅经理大汗淋漓,从没见过在凌霄餐厅撸串的,经理惶恐:“郑总,买多少?”
郑美容拍下一沓钞票:“全买了!”
经理擦擦汗:“马上就办,马上。”
结果是秦浓真的喝多了。
郑美容在心里笑,上海小娘姨,跟你南京大姐比喝酒呢?你要是个东北妞,郑美容还怵你三分,跑到南京地头来撒野,喝不傻你。
笑归笑,郑美容还是体贴地送秦浓回酒店。秦浓醉了,倒也没吐没闹,只是不肯让助理扶着,非要郑美容给她当大太监。
“都退下,让小郑子扶本宫安歇。”
助理们捂着嘴笑,小郑子没话说,托着贵妃娘娘的手,一路送进她的总统套房。
她把秦浓安顿在床上,看了看又觉不妥,总不能这样带妆睡着,只好又推秦浓起来:“秦浓,先起来洗洗。”
秦浓醉眼看她,含圌着一缕似怨非怨的假笑,用力一把拉过郑美容。
郑美容被她拉得栽在床上。两人鼻尖顶着鼻尖,大眼瞪小眼。
秦浓千娇百媚地问她:“郑总,我听说李总追过你。”
……该来的还是来了。郑美容硬着头皮:“都是误会,没有这回事。”
“他还给你送花。”
“那都是被迫的。”
秦浓更加不开心,这倒像郑美容哄她高兴似的,秦浓挣扎着坐起来,敞肩的裙子歪在一边。她真喝多了,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兴奋。她长这么大,还没勾引过女人,秦浓踢了踢郑美容的小圌腿,向她歪歪脑袋:“郑总,我好看吗?”
郑美容被她撩得炸毛,只想爆笑,秦浓这是吃醋吃得智商都没了,这娘们儿想干嘛?
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倒也不是没谈过姑娘,秦浓非要羊入虎口,能怪谁,衣服都脱成这样了,不吃不是人。反正秦浓本来看她就不爽,她不介意让她更加不爽。
秦浓需要吃个教训,别的地方挤兑人也就算了,在床上跟你三牌楼大姐头发圌骚,真以为缺了二两肉就不能把你操到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