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杨一清谈完离开,天色早已经黑尽。bjkj66.
江夏习惯了晚睡早起,所以先巡视了一边逍遥山庄。此刻正是逍遥山庄生意最火爆的时候,看着如此热火朝天的生意,江夏感觉到自己离养恶犬带美婢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而此时刚刚偷袭江夏成功的杨菁菁却找到了韩于。
她一下拦住韩于问道:“诶,我的住处在哪儿?”
韩于有些不解地看着杨菁菁,问道:“你又不是我们逍遥山庄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里有住处?”
杨菁菁恨恨地说道:“还不是那个江夏,逼着我爹把我留给了他,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里啊。快给我找个住处,我想睡觉了。”
韩于一听,心中顿时对江夏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青楼老板居然能够威胁二品大员将女儿送给他玩乐,这手段可真是高到没边了。韩于笑着侧身一指道:“小姐跟我来,住处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绝对咱们全逍遥山庄最好的房间。”
“这还差不多。”说完,杨菁菁跟着韩于一起走过去。
很明显,韩于误会了什么。
夜渐深。前来逍遥山庄玩耍的客人走的走,留宿的留宿。
江夏给员工们开完班后会后就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推开房门,江夏进屋后顺手将门关回去。他拿出火折子正准备点火,突然他听见了呼吸声。
呼吸声自床铺那里传过来,节奏统一韵律自然,明显上已经睡着了。
能够在自己的床铺上睡着自然不会上刺客,江夏想了想顿时记起来崔念奴曾经对自己说过她晚上会来找自己。一想到这里江夏顿时激动了,没想到念奴妹妹喝醉了还能记得自己的承诺。
噢,春天,明媚的春天,我江夏来了。
江夏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他绝对不允许再出现像之前两次那样事到临头解不开裤腰带的情况发生。脱到身上只有一身汗衫以后江夏轻手轻脚地走到床铺旁边,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那处子的幽香顿时进入他鼻孔之中。
对,就是这股味道。
江夏心中一阵感动,他没想到崔念奴会来等自己,并且等到已经先睡着了。
江夏掀开被子钻进去,因为伸手一摸便摸到一个光滑的手臂,很明显床上之人只穿了一个肚兜。
江夏激动不已,他摇了摇“崔念奴”的身体,柔声道:“念奴,江大哥来了。”
说完,江夏低头吻下去。
一开始还是温柔绵长的细吻,没过一会儿就上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的狂吻。从额头到脸颊,到嘴唇,到……(脖子以下部位,咳咳……不能描写)。
“唔唔……好痒啊。”
江夏伸手攀上圣女峰。
咦?手感不对,挺了一些,小了一些……捏捏……
“啊!!!”
“你是谁?”
“什么?杨菁菁?不是念奴?”
“江夏?你个王八蛋,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女色狼,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睡我床铺的,你有何企图?我告诉你,我乃清清白白一枚黄花大闺男,你若有不轨之念我死也不会从的。”
接着便是拳脚接触,东西“乒乒乓乓”摔碎的声音响起。
第053章君道,孤独之道
清晨。有风。
一个白衣男子负手而立站在院中,他抬头看着天空,任凭微风吹动他的衣袂。男子的年纪不大,身材挺拔。他那样负手而立不发一言总给人感觉他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这种感觉很特殊,很奇怪。仿佛他亘古以来就已经站在那里,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白云、大地以及他自己一般。
负手而立本是一个十分普通的站立姿势,但是白衣男子这么一站却似乎普通中夹杂着些许的不同。不可否认,白衣男子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子。当然,所谓的吸引力必须得建立在……他没有那对熊猫眼的基础上。
“玩儿了一辈子的鹰,最终被一只小麻雀给啄瞎了眼睛。我英俊的面貌啊,我亮若星辰的双眸啊。苍天啊,大地啊,派出哮天犬把那该死的疯丫头给叼走吧。”
“江兄弟,你在那儿站了好半天了,早晨露水重,你那样站着没事儿吧?”在院子里练刀的韩于忍不住问道。
江夏摇摇头道:“你不懂,早晨看天有助于眼睛的血液循环,你看我这不就循环到位了吗?”
江夏垂下头,韩于一看顿时叫道:“呀,你那是被人打了吧?是谁伤你的?给我说,我去帮你报仇。”
江夏摆摆手,叹息一声道:“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也没落着什么好。”
说完,江夏转身离开。
韩于看着江夏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感叹道:“江兄弟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善良了。”
江夏吃过早餐以后拿着餐盘端了一些吃的回到自己房间里面,打开房间便看见床铺上有一个女子手脚都被绑着,嘴里还塞着一块布,脸上还画着一只乌龟。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杨菁菁。
杨菁菁听见有人开门立刻转过身来想要求救,可是一看见是江夏,她希冀的目光立刻变得又凶又狠。
江夏呵呵一笑道:“原本还想好心一点给你送点早饭来吃,现在看你这模样恐怕是不想吃了。也好也好,那我就喂另外一个东西给你吃。”
说完,江夏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走到杨菁菁的旁边。他一下将杨菁菁嘴里的布扯开,杨菁菁立刻大声骂道:“江夏,我一定要杀……咳咳……”
杨菁菁感觉到江夏似乎把什么东西扔进自己嘴里了。她有些紧张地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你个混蛋。”
“哼!”江夏目光阴郁,此刻的他就跟后世电视上所看见的变态杀人狂魔的神情一模一样。江夏压低着声音,阴森森地说道:“我刚才给你吃的就是我们江家秘传的腐肉化骨丹。”
“腐肉化骨丹?”光听这个名字杨菁菁就吓得脸色惨白,她美目一眨就掉出眼泪来,哇哇哭道:“你给我吃毒药,呜呜呜……你个坏蛋,你快给我解药,给我解药……”
“哭吧,哭吧……”江夏的声音越发阴森起来。
“你就尽情地哭吧,这腐肉化骨丹一旦遇到眼泪就会开始发作,首先你会感觉全身奇痒无比。然后你的身上就会长出红色的小斑点,等到小斑点的颜色越来越深后就会开始变成。然后你的血肉就会溃烂,你的骨头会被腐蚀,七七四十九天以你就会化成一摊血水,哈哈哈哈……”
“啊!!!我不要化成血水,我不要溃烂而死,好恶心好恶心啊。”杨菁菁一边叫着却再也不敢流眼泪了。
不知道上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药效还是发挥,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痒,并且痒感越来越重。杨菁菁带着哭腔说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给我解药吧。”
江夏得意地笑了笑,他从怀中拿出另外一颗药丸丢进杨菁菁的嘴里道:“这颗药丸能够保证你七天不病发,这七天的时间里如果你听话我就给你完全的解药,把你体内的毒彻底根除,若是你不听话……”
“听话听话,我一定听话。”杨菁菁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江夏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心道这傻丫头也挺好骗的嘛。他帮杨菁菁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翘着二郎腿道:“来,先给大爷锤锤腿。”
杨菁菁怒瞪了江夏一眼,江夏鼻孔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杨菁菁立刻蹲下来开始给江夏捶腿。
一边捶江夏一边夸道:“嗯,手艺还不错。”
锤了一会儿后江夏道:“好了,自己去把早点吃了,然后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买药。”
“买药?又是毒药吗?”杨菁菁一听见药就全身紧张。
江夏指着自己的两个熊猫眼怒吼道:“去瘀药!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江夏本来就脸白,那紫黑色淤青显得特别抢眼,就连杨菁菁看了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看来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江夏带着杨菁菁上街买药的时候,杨菁菁的父亲杨一清恰好也进入了皇宫。皇宫里面李东阳正在和朱厚照议事,最近事务繁多,朱厚照心中既担心江夏预言的蝗灾一事会发生,同时又苦恼于没有银子给杨一清去修建边防。
大明王朝的江山本身就上从蒙古人手里夺回来的,蒙古人对于中原从未死心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蒙古人也恢复了不少元气,实力越来越强。要说朱厚照不明白这些,不忌惮这些那绝对上骗人的。朱厚照尚武的习性在历史上那可是出了名的。
与李东阳商议了半天,朱厚照也没能得到一个合适的办法去解决陕地城防修筑款的事。此刻张永突然进乾清宫里来汇报:“皇上,甘陕总督杨一清杨大人来了,说上有了陕地城防修建的办法,想找皇上您商议。”
“杨一清有了办法?”朱厚照眼睛一亮,立刻点头道:“好,马上宣他进来。”
“遵旨。”
张永退出乾清宫,没一会儿杨一清就走了进来。进屋对朱厚照行礼以后,朱厚照兴奋地说道:“杨爱卿不必多礼,方才听张永说你已经想到了解决陕地城防修筑款的方法?”
“回皇上的话,微臣已经有了办法,只需朝廷调拨三十万两银子即可达成。”
“三十万两银子。”朱厚照想了想后点头道:“这笔银子国库还能支的出来,那你说说办法。”
“微臣遵旨。”杨一清开始阐述自己的办法,他几乎上原词照搬将江夏的话说给了朱厚照听。朱厚照听过以后连连点头道:“这个方法很妙啊,朕感觉这样做必然可行。太傅你认为呢?”
朱厚照问李东阳,李东阳也点了点头道:“微臣也认为可行。”
朱厚照颔首,“好,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朕稍后就颁圣旨给你,杨爱卿,这次这件事你必须给朕办好。办好了,朕重重有赏。”
“谢皇上。”杨一清兴奋地说道,“微臣一定尽心竭力,哪怕上死也会将此事给办好的。”
“嗯。”朱厚照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何,朕总觉得你刚才所说的话不太像你自己的语气,倒是很像……朕印象中的另外一个人。对了杨爱卿,仅仅一天不到的时间你是怎么想到如此妙法的?”
“这……”杨一清傻眼了,他没想到朱厚照光凭语气就能听出来个中区别,这使得杨一清不敢欺骗朱厚照,骗皇上那叫欺君,论严重程度上要杀头的。
杨一清偷偷地看了李东阳一眼,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回皇上的话,刚才所说之法并非是臣想出来的,而是臣请教的一位高人。”
“高人?”朱厚照顿时觉得有些不对,他微微皱了皱眉道:“哪位高人如此厉害?”
杨一清心中幽叹一声道:“微臣听说前几日曾有人举办赈灾慈善晚宴,吸引众多京师里的富商百姓大量捐款,一举捐了数十万两白银。所以臣去找了此高人请教,此人就是……”
“逍遥山庄庄主,江夏!”朱厚照没等杨一清说完就替他接了后半句。
他这话一说完,乾清宫里立刻没了声音。朱厚照看了看杨一清,又看了看李东阳。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朱厚照这才说道:“朕自从出身于皇宫,身旁跟随的不上太监就上宫女。登基以后,行走一处便是百官朝拜万民臣服。朕虽然坐拥天下富有四海,但朕却很可怜。
你们都有这样那样的好友,而朕呢?没有任何可以说句知心话的人,朕也想试试交个朋友上什么样的感觉。若是谁透露了朕的身份,让朕没了朋友。朕可以保证,朕一定让他没脑袋!”
此话一出,杨一清立刻跪在地上紧张地说道:“微臣惶恐。”
杨一清下跪但是李东阳却没有跪,他想了想后看着朱厚照说道:“皇上,您乃是一国之君。何谓君?君即天下之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于君而言,山河江海荒土良田皆为其物,于君而言飞禽走兽士农工商皆为其御。于君而言,天下万民无一人能与之为朋,只有臣。臣者,非不能近,却不能示之以心。君道,本就是孤独之道。”
李东阳一番话的意思十分直白简单,他说天下的土地江河都是皇上的,对于皇上来说这天下的人只能是臣子,却不能是朋友。皇帝可以和臣亲近一些,但是却不能给他掏心窝子,君王的道路本来就十分孤独。
李东阳说完这番话后朱厚照却一下沉默了,他看着李东阳,平静的目光下总让人觉得隐藏着无尽的怒火。过了好久,朱厚照才淡淡地说出四个字:“一派胡言。”
说完,朱厚照起身走出了乾清宫。
跪在地上的杨一清只能大声喊道:“微臣恭送皇上。”
等到皇上已经走远以后,李东阳这才无力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他喃喃自语道:“谢公、刘公为皇上所恶依然致仕,如今激流已到,恐怕我也是时候退下了。早退还可明哲保身,晚了恐怕……”
李东阳声音很低,杨一清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杨一清站起身后微微舒了口气,他道:“没想到皇上心里那江夏的地位如此之重,竟然已经被皇上视作了朋友。”
“不知是福是祸啊。”李东阳叹息一声后问杨一清:“你去见过那江夏了,觉得此人如何?”
杨一清想了想后道:“此人善于审时度势,又善于言辩。奇思妙想至极,似乎心中所想完全不受世俗约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必定是个有善心义胆之人,这从他的字就能看出来。”
说完,杨一清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李东阳。
李东阳看一眼后眼神有些怪异地看了杨一清一眼:“欠条?”
杨一清老脸一红,干咳两声道:“额……此事稍后再跟大人解释,大人看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