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朕会想办法预防此事的。lehukids.”
红娘子秀眉一蹙,追问道:“陛下,不让他们这样不就行了吗?”
秦牧摇头道:“不能因噎废食。”
军事扩张不是根本目的,只是一种手段,它是为拓展商品流通的一种手段。
而商品流通的结果,又保证军队财源不竭。
另一方面,中国商人的社会地位太低了,这对推进工业革命极为不利。
在明代,作为商人你再有钱,但必须着麻衣,子孙甚至不能参加科举。
总之,种种歧视让商人一但有了钱,就想着置办田地,千方百计摆脱“贱商”的身份,转换身份做“地主”,而不是想着继续扩大商业规模。
这不但会加快土地兼并,而且会让工业革命难以出现。
大秦采取的是宋代的政策,鼓励工商,也没有规定商人子弟不得参加科举。但“贱商”的观念是不可一下子在人们心中消除的。
如果让商人与军队这个强力机器有所结合,这对商人和军队都是有好处的。
当然,国内的驻军秦牧不可能允许他们与商人有什么交集的,但对外扩张的军队,则不妨睁只眼闭只眼。
红娘子还算识大体,出征以来,她实际已经逾越了后宫不得干政的界线,这是特殊的时期秦牧对她的默许,但如果不知进退,那肯定会让秦牧反感。
“臣妾该说的都说了,陛下心里有数就好。”
光是心中有数可不行,还得有着实的防范措施才行。秦牧正在考虑着如何防范,一个小丫头在门外禀报:“陛下,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李大人传进话来,说南京传来喜讯,皇后娘娘诞下一位皇子,母子平安,宋美人也诞下一位公主........”
秦牧听到这,忍不住一击掌,对小丫环说道:“快去,把李式传进来,朕要问个清楚。”
“是,陛下。”
红娘子笑吟吟的走上来,敛衽一幅道:“臣妾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秦牧哈哈笑着,伸出一个手掌来数了数,秦业,秦明月,秦靖,如今再加一子一女,自己可就有三子两女了。
“皇家兴旺之象,皇家兴旺之象啊,哈哈哈......”秦牧笑着笑着又说道,“这可不够,这天下这么大,朕一定要多生儿子,哈哈哈..........”
红娘子一听他这话,心中暗喜,听起来他似乎有让各个儿子裂土分封之意呢,只是这个问题太过敏感,她不好多问。
李式匆匆进来,一拜之后也喜洋洋地向秦牧道贺,再把南京传来的消息复述一遍。
“朕刚大破和硕特大军,这儿子就出生,好好好,就叫秦破虏吧。女儿......”秦牧高兴之下,立即要给这一子一女取名,“这女儿叫什么好呢?”
“陛下,要不叫双喜吧......”红娘子抢着说道。
“秦双喜?”秦牧反问一句,红娘子脸顿时红子,她没什么文化,想到双喜临门这个噱头,就说出来了,说完也意识到,堂堂的大秦公主叫双喜未免有些俗气了。
她赶紧改口道:“陛下,要不叫碧瑶吧,秦碧瑶怎么样?”
“咦,这名字还不错,莺儿,真有你的。”
红娘子不好意地说道:“这不是臣妾想的,是陛下给碧瑶金矿取的名字。”
“金矿,千金,嗯嗯,总归是好的,就叫碧瑶了,哈哈哈........”
第818章寻找平衡点
雪下了一整夜,大通山上,变成了白皑皑一片。北风吹过,松树上的雪茸花簌簌地飘落下来,这银妆素裹的世界,美得让人流连忘返。
当然,达延鄂齐尔即使不流连,也难返了。这洁白的冰雪对他两三千残兵来说,无异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达延鄂齐尔趁热喝了一碗马血,嘴边一片猩红,那股膻腥味让他难受得想吐。
山下又传来了秦军的大喊,“降者免死。”“活捉达延鄂齐尔者,赏千金。”听到这些喊声,达延鄂齐尔忍不住一抓头的上毡帽,狠狠往雪地上一甩。
蒙古人的发形很特别,左右耳上各留一束发,尽量留长结成辫子,前额再留一束短发,其他地方剃光。这种发形看上去充满了野性,在汉人看来,感觉很丑陋,但再难看,他这颗脑袋可值千金呢。
达延鄂齐尔心知,自已的手下中,想割下他这颗脑袋下山向秦军请赏的恐怕不在少数。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点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来啊,千金在此,谁要来取赶紧来啊!”
山上两三千又饿又冷的残兵,面面相觑,达延鄂齐尔望向他们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
这时一阵风来,松枝上落下一团个雪球,刚好打在达延鄂济尔光溜溜的头顶上,冷得他打了个激灵。
部将庆格尔泰连忙上来小声劝道:“大汗,别这样......”
“滚开!你也想要我的脑袋下山请赏吗?”达延鄂齐尔虽然封汗了,但还是太年轻了。
半个月前,他还做着入主中原的美梦,满怀壮志突然间碎了一地,如今被困在这大通山中,要吃没吃,要穿没穿。两三千残兵还望着他的脑袋心怀鬼胎。
他就象突然从天堂坠入了地狱,整个人几乎崩溃了,已经快失去理智,他浑然不觉自己的这一系列行为,给手下本就绝望的士兵何样的感受。
庆格尔泰被他推倒,右手被一颗尖利的石块割伤,红色的血液滴在雪地上,一点、两点、三点.......本来还千方百计想突围的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随着血液一点一点的滴出来,滴在冰冷的雪上。
被逼入大通山时。达延鄂齐尔身边还有四千多人马,被围困半个月,数次突围都没成功,已经有近半人做了逃兵。
能留下来的,本来都是比较忠心的,但昨夜一场雪降下,让大家的处境更恶劣,所有粮食都吃光了,连战马也快杀光了。
这又冷又饿。还能撑多久?
这时秦军又开出了条件,降者不杀,擒杀达延鄂齐尔者还赏千金,把这两千多残兵的最后一点抵抗意志也瓦解了。
他们瑟缩地挨在一起。默默地看着达延鄂齐尔和庆格尔泰,一个个心情复杂,眼神飘忽。
庆格尔泰坐在地上,任由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流着。哀莫大于心死........
锵!谁也没想到,庆格尔泰在这个时候,突然暴起。拔刀霍然砍出。
噗!达延鄂齐尔那颗脑袋瞬间滚落在雪上,一双怒目还圆睁着,仿佛至死也不相信自己以往最信任的庆格尔泰真会这么做。
无头的尸体鲜血狂喷,萎靡倒地,地上洁白的雪花全被染成了红色,一声声惊呼自两千残兵口中发出,山上一阵骚动。
没多久,山下的韩刚和郝摇旗就看到,庆格尔泰提着达延鄂齐尔的脑袋,带着两千多残兵走下山来。
韩刚和郝摇摇大为欢喜,说实话,这鬼天气,冷得滴水成冰,山上的残兵不好受,他们围下也好受不到哪里去。能尽快解决这伙残兵,那是再好不过。
捷报传到回到兰州,秦牧高兴之余,立即下旨,命郝摇旗带两千人马往镇西宁城,余者人马赶紧撤回兰州,以稍稍减轻后勤压力。
这次征战陇右,大军六成的粮草是由商人转运,大部分是开中法,商人将粮草运来,换取盐引。有部分则是纯粹的承包,就是官府把转运粮草的工作包给商人。
这么做朝廷花费和自己转运差不多,但效率却完全不一样。
商人要从中赚钱,只能从效率上赚,在路上花的时间越久,他们损耗越多,赚得也就越少,甚至可能赔本。
有些商人的效率比朝廷征调的民夫快了近一倍,你很难想象,商人们是怎么做到的。
兰州府衙二堂里,只有秦牧与司马安二人。
自从登基以来,秦牧很少单独召见司马安。
大半年过去了,司马安并没有因为秦牧刻意的疏远而做出什么不智之举,而是不断地退让,尽力配合秦牧一系列的政策。
对此,秦牧表示满意。
新帝登基,特别是开国皇帝,肯定要有一个集权的过程,不先加强自己的权威,不但意志难以推行,严重者还会影响国家的稳定,导致初生的政权迅速崩溃,秦牧当然也不例外,集权是必然的。
司马安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谁与皇帝争权,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历代开国功臣,多是功成身退,这不是没有内因的。
今天秦牧突然单独召见他,司马安反而有些不适合。
秦牧和他聊了会儿内政和战局,才说道:“司马学士大概也注意到了,现在的商队,似乎总在紧跟军队的脚步,两者破有些互相依赖的感觉,对此司马学士怎么看?”
“这次把后勤承包给商人,开始有不少人反对,但现在看来,效果颇佳。”伴君如伴虎,秦牧突然问这样的话,司马安在没有想清楚之前,只能先敷衍两句。
秦牧随口说道:“唐朝的都护府,掌兵掌政有财,乃有安史之乱。宋朝立国之后,不光不让军队沾上财字,甚至另设支度使,把财权与宰相的施政权剥离出来,才刹住唐之后蔚然成风的军人割据势头。”
“陛下所言极是。”司马安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但秦牧的态度颇为耐人寻味,让人有点吃不准,“陛下,以眼下的情况,若是军中将领与商人勾结,确实有可能得到财源支持。但臣以为,这与唐朝的节度使掌在地方财政权又不可同日而语。”
“司马学士请讲。”
“陛下,商人逐利,只要有机会,他们必然会尽可能买通军中将领,以从中牟取更大的利益,但让他们倾出身家支持将领谋反,恐怕又没几个商人愿意了........”
秦牧打断他道:“司马先生忘了山右八家吗?”
司马安摇头道:“山右八家资敌,这毫无疑问,但说山右八家支持满清入关,那就不尽然了。真论起来,恐怕最不愿满清入关的反而是山右八家。”
“谁能保证不会有商人觉得支持将领割据,可以让自己利益最大化呢。”
“陛下,这样的人,肯定有,但不多。”
“只要有可能就得防范。”
很显然,皇帝是不想一切把商人与军队完全切割开的,否则他根本无须找自己商量,直接下旨就行了。
那么如何找到一个平衡点,使商与军形成一个良性的结合,而又不会因此引发叛乱,想必,这才是皇帝要的答案。
司马安想了想说道:“陛下,关键还是得从根子上预防,臣以为,宋朝的更戍法稍加改良,不失了可行之策。”
秦牧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这样的词汇:“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兵无常帅,帅无常师”。
他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更戍法在防止将领专权方面非常有效,但它的弊端也很多,如何改良才能消除他的弊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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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将计就计
安排好陇右军政事宜之后,秦牧开始班师回长安。白皑皑的大雪覆盖了苍茫的黄土高原,寒风似刀,行军很是辛苦。不过刚打了大胜仗的三军士气非常高。
拜鲁图琥等被押行于大军前头的囚车上,等于是一路示众,同时也是在一路宣示皇帝的武功。
前方的将领可以放心作战了,不管你再立下再大的功劳,都将会被看着是天子余威所及,都不用担心功高震主了。
在天山以北,也下了一场雪,广阔的天山草原白茫茫一片。北风吹来,割面生痛。
就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两千秦军驱赶着八万余蒙古人,而八万余蒙古人又驱赶着两百余万头牲口,浩浩荡荡地在天山草原移动。
这次两千大军,几乎把漠西各部扫荡了一片,大军到处,所向披糜。
这对漠西蒙古来说,绝对是前所未有的重创。
只是阎应元此刻却高兴不起来,冬季如期而至,这穷阴凝闭,苦寒至斯,蹄下积雪没胫,面上坚冰在须,坠指裂肤,还要带上八万余俘虏,两百万余头牲口,要返回大秦根本不可能。
指挥使张界对阎应元说道:“阎将军,巴图尔汗现在肯定接到了消息,想必很快就会率大军回来。阎将军,咱们带着这一大群累赘,可不是个办法。”
阎应元问道:“张将军有什么想法?”
张界把心一横,咬牙切齿地说道:“除了年轻的女子和战马,其余不管人畜,杀!”
张界最后吐出的一个杀字比满地的冰雪还冷,从这次出兵的目的而论,张界的做法是能最轻松达到目的的。
但一次屠杀数万人,还有近两百万头牛羊。这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轻易狠得下心的。
佥事魏明就反对道:“不行,不到最后。不能这么干。”
张界立即说道:“魏佥事,你想过没有,咱们带着这些人转移,巴图尔一回师,就会把他们夺回去,还有那些牛羊,就算巴图尔不夺回去,迟早也得冻死饿死,与其如此,还不如干脆一点。”
阎应元知道张界说的不无道理。他表态道:“老人给就不必理会了,每人留几头羊给他们,让他们能撑到巴图尔回来吧。”
这一点张界没有异议,反正牛羊他们也准备放弃的,留下那些老人也没什么问题,反而能让他们变成准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