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交待,他曾派使者前往西域,约好巴图尔对我大秦两面夹击,他们进犯漠南,你们攻打河西,这分明是双方商定的计谋,意图吞并我大秦,这就是你说的一场误会?”
蒙古汉子能言善辩的很少,赫尔斤被反驳得一脸涨红,神情十分尴尬。199txt.他强自辩解道:“请陛下明鉴,诺尔布确实派使者去找过我们大汗,但那是在准噶尔与大秦发生误会之后,我们大汗也没有答应诺尔布一同夹击大秦。”
秦牧懒得与他在这些问题上纠缠,开口说道:“巴图尔雄心勃勃,先是统一了漠西,接着进犯西域,灭叶尔羌汗国,尚且不知足,又挥兵进犯河西走廊;
朕知道,他是一头狼,一头贪得无厌的狼,要朕相信他,不难,首先,让他把第五子僧格送来大秦为质,另外把兵力撤到阿速(阿克苏)以南;
朕准他把天山以南地区的男子以及老人孩子全部带走,但四十五岁以下的妇女必须留下。他若能做到这一点,朕就相信他真有称臣的诚意,从此休兵,两国修好。”
听了秦牧的话,赫尔斤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真按秦牧说的去做的话,等于是让准噶尔放弃整个北疆,以及漠西草原,只保留南疆的地盘。
这样的结果,巴图尔汗能接受吗?
“尊敬的大秦皇帝陛下,我们大汗的意思是,贵国退出木垒城,八百里戈壁碛海以东的哈密地区归大秦所有,南面以原来明代的阿端卫为界,东面归大秦,西面归我准噶尔;
同时大秦放回掳去的准噶尔妇孺,我们大汗每年向大秦进贡战马五千匹,牛羊一万头,以及和田白玉若干,白银千两;
陛下,我们大汗诚心归顺,今后绝不敢有二心,陛下要是喜欢,我们大汗每年还会物色十个西域美女,进献给陛下。”
顾君恩和李源等大臣,忍不住悄悄向秦牧望来,神色有些怪异,皇帝才二十来岁,正是精力旺盛的年龄,大臣们还真怕他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秦牧仿佛没看到大臣们的目光,严肃地对赫尔斤说道:“朕贵为天子,金口玉言,岂容你讨价还价?不过,为了表示朕的宽宏大量,朕同意先交回部分准噶尔妇孺,若是巴图尔真有诚意称臣,就让他按朕说的去做,朕会视情况而定,将来把准噶尔的妇孺全部放回。”
准噶尔那几万妇孺不算什么,放不放回去对双方的实力影响不大,其实不放回去,准噶尔士兵也会与娶当地的妇女再生育。
如果巴图尔真肯按照秦牧说的,退出北疆,带走当地的男子和老人孩子,把年轻的妇女留下,那大秦等于是轻松地接手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北疆,对将来的长治久安有莫大的好处。
年轻的女子留下,配给秦军将士为妻为妾,一来可安抚秦军将士,让他们安心守边,二来留下这些妇女可作些农活,有所产出。
以我汉人的生育能力,用不了多久,整个北疆就全是汉人的孩子满地走了。
听说秦牧愿意放回准噶尔的妇孺,赫尔斤有些心动了,这些妇孺对大秦尔言无足轻重,但对准噶尔部而言,这却是他们的妻儿,是他们的至亲。
如果真能要回去,对安抚动摇的军心有莫大的好处。
另外,秦军现在咄咄逼人,不断向木垒城增加兵力,看眼再这么下去,北疆也很难守住。形势比人强啊,主动退出北疆,至少还能保住南疆,如果继续与秦军为敌,恐怕连南疆也保不住。
现在唯一可虑的是,大秦皇帝的话可不可信,他会不会得寸进尺,获得北疆之后,会不会继续进犯南疆。
这注定是没有答案的,准噶尔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继续与大秦为敌,血战到底。二,相信大秦皇帝,主动放弃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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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4章长安出猎
三月初三这天,长安城的百姓早早起身起,携老带幼,争相涌到宽阔的御街上,可谓是人山人海,澎湃如潮。
今日,天子要举办盛大的狩猎,而阅兵式是狩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听说南京那场阅兵式,场面宏大,震撼山河。可惜长安的百姓无缘目睹当时的盛况。
今番天子招集上百个部族首领到长安,这次阅兵式是为了震慑这些人,想必场面不会逊色多少,长安的百姓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谁也不愿意错过。
朝阳初升,霞光万道,宏伟的咸阳宫午门上,旌旗招展,壮丽恢弘,在万众急切的期待中,但闻宫中金鼓齐呜,在一阵洪钟大吕,跌宕起伏的乐声中,大秦天子率文武百官,及百余部族首领,登上高高的城门楼。
御街上成千上万的百姓,自发地发出阵阵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欢呼声激荡满城,如海浪一般一浪高于一浪,排云而上。
这次秦牧没有发表任何演说,他要让各部首领用自己的眼睛看,在他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方阵,便由西往东,迎着朝阳走来。
那锃亮的黑色军靴整齐在踏在地上,发出震撼人心的响声,一个个方阵就象钢浇铁铸一般严整,散发着慑人心魄的磅礴气势。
那严整划一、威武雄壮的步兵方阵如山般压来,沉重的步伐声重重地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让人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一刻,除了这整齐的步伐声,城上城下,万籁俱寂,成千上万的人无不屏住了呼吸,目光随着方形在移动。
待到方阵经过午门前。接受检阅的士兵突然转头看来,发现嘹亮的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他们的目光坚定,有种视死如归的气概,凝聚着中华民族钢铁般的意志。
城头的各族首领面对这样的目光,被那磅礴无涛的气势所慑,一个个神色惨白,有的甚至两股发颤。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和他们常见的散乱的骑兵不同,这种步兵方阵整齐得如同一人,那种强大的凝聚力,有如钢铁一般凝重,有着无坚不摧气势,让人感觉无论是什么撞上这样的方阵,被会被无情的碾碎。
它,无可阻挡!
它,气势磅礴!
它。慑人心魄!
这种感觉,比万马奔腾还令人震撼,而除了荡气回肠的步兵方阵外,紧接着是席卷而来的骑兵阵、战车方阵。如钢铁洪流、遮天蔽日而来,森森的杀气,猎猎的旌旗,凝重的感觉。无不令为为之战栗!
在城门楼上,也不知是谁先跪下,就象是不堪那如山的军阵的重压。一百余个部族首领,竟禁不住纷纷跪倒,一边对秦牧叩拜,一边山呼“万岁!”
毫无疑问,他们被震撼住了,被震撼得失魂落魄,其中尤其以准噶尔的使者赫尔斤受到震撼最为强烈,
这个世界永远是以实力说话,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在强大的秦军面前,现在就是借他们一百个胆,恐怕也没人敢挑战大秦的权威。
长安城的百姓,欢呼如潮,看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心情久久难以平息,人们象过节一般,尽情地庆贺,各家酒楼的酒水几乎被抢购一空,关中汉子,豪爽大气,不管认不认识,高兴之下,皆请共饮,豪情万丈。
秦牧的目的达到了,但这还不够,阅兵之后,他带着这些部族首领,包插准噶尔使者赫尔斤,以及两万秦军,出长安,经咸阳,开始了北上河套的真正狩猎。
为了达到强大的震慑效果,这次参加狩猎的两万大军,集中了秦军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六九式燧发枪步的多达五千,另有五千装备的是六八式步枪,另有整整三百门火箭溜。
如果三百门火箭溜齐射,那场面会是何等的壮观和震撼,恐怕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但秦牧相信,见识了这些武器的威力之后,各部首领恐怕做梦都会吓醒,弄不好从此患上阳萎早泄的毛病,再也振不起雄风了。
由于全是骑兵,加上粮草早以着沿途准备,秦牧率军轻装急进,经黄陵、过鄜州、走延安府,到绥德后,再沿无定河往西北方向急驰,经米脂,到达银州。
这种进兵速度,就是漠南与吐蕃各部的首领,也暗暗乍舌,他们自为以傲的速度优势,在秦军面前,也丧失殆尽了。
此时的河套草原上,冰雪已经开始消融,嫩绿的草芽在春风抚拂之下,迫不及待地钻出地面,远远望去,形成了一片翠绿中夹着嫩黄的景象,十分美丽。
吃了一个冬天干草的战马,撒欢地嘶鸣着,甩着大尾巴啃着嫩嫩的草芽,从它们的神态便不难看出它们有多么快乐。
作为南线总指挥的苏谨,自榆林匆匆来迎,还没有入城,秦牧便带着他在草原上散步,听取他的汇报。一百余个部族首领亦步亦趋地跟着旁听。
“陛下,奇他特现在正在收缩兵力,似乎有放弃东套的意思,臣估计他自知难以保住东套,所以想收缩兵力死守有塞上江南之称的银川地区;
不过,他虽然收缩了兵力,但也不是立即放弃整个东套,想必是想利用辽阔的东套,对我军层层袭扰,拉长我军战线,以达到诱敌深入,使我军后勤补给线更加脆弱,易于袭击的目的。”
秦牧轻轻甩了甩手上的马鞭,草原上的春风吹拂着他的衣襟,明亮的阳光照下来,让他看上去十分明朗挺拔。
“马永贞的大军呢?”
“回陛下,马都督五万大军已经基本完成了预定的部署,从东胜卫到牟那山一带,都已经在马都督大军控制之下,目前郭云龙两万大军正在攻打兀剌海城,此城若下,便可完全堵死奇他特北逃之路,同时可以挥兵顺黄河南下,进逼贺兰山一带。”
秦牧频频点头:“甚好,甚好。”他顿了顿,接过红娘子递上来的水囊喝了口水才接着说道,“苏谨,你想必派有细作混入银川府了吧,有银川城内的最新情报吗?”
“回陛下,在得知我军南北夹击而来之后,银川城内谣言四起,军心动荡,奇他特拿出不少财物,赏赐给手下将士,才稳住了士气。不过臣担心,一但战况对其更加不利,他恐怕有可能会连银州也放弃,向西遁入沙漠瀚海。”
对此秦牧似乎并不担心,他淡淡地说道:“戚炎、晏小满他们还驻守林柯寨是吧,把他们调到朕身边来听用。”
“是,陛下。”
秦牧答应过晏小满,要带着他们一起讨伐奇他特,为人君者,便是一个再小的诺言,也必须兑现。
“苏谨,好好准备一下,待朕带来的大军休整两日,咱们立即向银川进发,直捣黄龙,这次作战,就由你来指挥吧,朕不管了,朕这次来,只管打猎。”
“喏!”
秦牧两万大军,从出长安开始,一路急奔,已经很劳累,即将投入战场之前,必须休整一下。
秦牧随后入城,银州官员为了迎接他,把整个后衙粉饰一新,打扫得一尘不染。
红娘子心疼他骑马奔驰了多日,一进后衙便张罗起来,让丫环放好热水,然后亲自侍候他沐浴,以缓解疲惫。
秦牧把她也一起抱进宽敞的沐桶内,红娘子见他精神焕发,竟没有丝毫疲惫的感觉,不禁诧异地问道:“陛下,你不累吗?”
“莺儿,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秦牧一脸笑意望着她。
“陛下…..您…..你一路劳顿,还是好好歇息吧。”
“朕有说不好好歇息了吗?”
“没……可你这眼神…..”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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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5章快速推进
“不至于吧,公主,你不是说河套易守难攻,当年的宋朝,几次都大败而回吗?”奇他特不解地问道。
窗外的一缕阳光斜照进来,洒在雅图白皙的脸上,象透明的一般,只是此时的她,秀眉紧蹙,愁容满面,再也不见往日的艳治之态。
“大汗,不一样的,当初的党项人世代生活在河套,有民心支持。加上北面有辽国牵制,宋朝难以集中精力攻打河套。还有宋朝缺马,主要是以步兵为主。一进入茫茫的草原,步兵天然处于劣势,只要不袭击的步兵的后勤补给线,步兵就很容易大败。但现在……”
说到这,愁容满脸的雅图再也说不下去。她决定夺取河套的时候,形势还十分有利,漠南有诺尔布,陇右有拜鲁图琥,河西有巴图尔;大秦四面临敌,顾此失彼。
事实也证明,她们大夺取河套后,秦国一时也没法调兵遣将攻打他们。
只是谁也没想到,形势变得如此之快,拜鲁图琥、诺尔布相继大败,让河套失去了两翼的屏障。现在反而成了瓮中之鳖。
秦军也不是当年的宋军,他们不缺战马,甚至马永贞率领的五万大军,就是蒙古人,骑射功夫一点不比她们弱。对地形、气候、民情的熟悉程度,比她们有过之无不及。
再拿当年的宋夏来对比眼下的局面,那是找死。
雅图对奇他特真是越来越失望,甚至有些懒得跟他说了。
奇他特在室内团团转着,最后一咬牙说道:“公主也不用太担心,现在黄河解冻了,秦军要渡过黄河没那么容易,现在咱们只要集中兵力,击败北面的马永贞,眼下的困境也就破解了。”
见奇他特总终于说了句中听的。雅图稍感安慰,她说道:“眼下也只有这样了,大汗快下令放弃兀刺海城吧,咱们集中兵力,退守克夷门,从兀刺海城到克夷门这几百里地,坚壁清野。尽量不要留一只牛羊给马永贞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