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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几乎全掌握在杨廷麟手上,这是他们不愿看到的。89kanshu.

  高定方一人势单力薄,胳膊扭不过大腿,招抚之策就此商定,最终还是秦牧主动请缨,由他再走一趟南蛇山。

  秦牧做事,向不拖泥带水,用过早餐后,带着一百骑兵直奔南蛇山而去。

  马永贞带着几十人逃回,汇合后续大军之后,立即退回了南蛇山,八百精锐几乎损失殆尽,士气低落,再进攻赣州非明智的选择,马永贞打算依险而守,先与秦牧僵持一段时间,自己抓紧训练精兵,来日再作打算。

  正是屋漏偏逢连日雨,刚刚败退南蛇山的马永贞立即又接到了会昌传来的一个消息,一支人数近千的奇兵突袭会昌,马永贞留守的两百人马全军覆没。

  马永贞不由得大惊,会昌是他的起家的地方,会昌一失守,他就夹在了会昌与赣州之间,两面受敌,情况对他极为不利。

  这是哪儿来的人马?

  没等他弄清楚,又有手下进帐并报,说秦牧率军又来了!

  ps:今天光棍节,我的节日,光棍快乐。

  第042章一个希望

  这次险象环生的经历,给李香君的震动很大,以前也曾听过很多中原战乱的消息,但那时更象是在听一个遥远的传说,这次经历才让她真正明白了什么是乱世。

  蓦然回首,往日秦淮河畔的风花雪月,纸醉金迷,只有两句诗可以形容: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她虽是弱女子,却有一颗侠心,再也不愿回到秦淮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奔赴会昌的心情越发迫切了。

  此刻的她,仿佛沉沦在了苦海里,秦牧已不仅仅是才貌让她倾心,而且已经被她当成通往理想世界、美好生活的唯一途径。

  若说当初离开金陵城是一时冲动的话,那么现在,就再没有什么能动摇她的决心了。

  许掌柜重新清点了一下,货物损失了不少,这还是其次,关键是随行的人员,死伤已近半,可谓是哀鸿遍野。

  许掌柜只得带下令退回东至县,从东至县还有一条道经景德镇往赣州。但这条到赣州的路山多路险,空车行走还勉强可以,他们车上装满了货物,走起来会十分困难。而且路上也不平静。

  江西山多地窄人稠,有明一代本来匪患就比较严重,这些年更不用说,山匪多如牛毛,如今商队护卫已经损失大半,如何走得?

  许掌柜一行进退维谷,在东至县呆了好几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好在几天之后,九江方向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左良玉迫于朝廷的压力,准备沿江而上攻打盘踞武昌的张献忠了。

  听到这个消息,许掌柜喜不自胜,决定在东至县再等等,等左良玉大军离开后,依旧走九江经南昌回赣州。

  这样的世道,李香君主仆不敢单独行动,也只得一起在东至县等着。

  秦牧不负众望,终于成功招抚马永贞。

  据说他是挟大胜之威,复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放了三个臭屁,才让马永贞服软,老实接受招安的。

  那三个臭屁的具体内容是什么,等闲人等不得而知,只隐隐猜到不同凡响就是了。反正马永贞被这三个臭屁一熏,立即俯首甘为孺子牛,接受了会昌千户所千户一职。

  且不说秦牧顺利招抚归来,受到怎样的盛情款待,他早已无心在赣州多呆,霍胜不负所托,把会昌给拿下了,现在他只想尽快往自己的地盘,好好经营自己那一亩三分田。

  会昌是个好地方啊!处于广东、广西、福建、江西四省交汇之处,武夷山南麓,是个“一飞飞天上,巨翼遮江南”的好地方。而按俺们太祖的说法那则是:这边风景独好。

  而且,如今的会昌,除了他这个知县外,县丞、主簿、县尉,甚至是小吏都跑光了,很好,非常好,今后会昌县衙就改名叫“一言堂”了!

  招抚回来的当天,他就吩咐巧儿收拾行礼,准备前往会昌,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几套衣服,秦大知县可谓是两袖清风啊!

  杨廷麟哪里可能就这么放他走,匆匆赶到秦牧住的东侧寝院。

  “秦贤倒啊,信丰的缴获总计有多少?老夫也好适当的安排些人手去转运过来,赣州城中还有几万嗷嗷待哺的难民,被流寇祸及的几个州县的百姓也急需赈济,至少得让百姓们有口活命粮,才能支撑得过去啊。”

  “信丰具体缴获多少钱粮,当时急于回援赣州,小侄也未及详细清点,杨叔尽快派人过去,全部运回入库就是,会昌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小侄还不得而知,想必会昌的百姓也急需赈济,杨叔别忘了给小侄也拨些钱粮就是了。”

  秦牧让霍胜运走的,主要是一部分值钱的金银财宝,剩下的大部分缴获,他没有全部私吞的意思,他可不想立即扯旗造反。

  而且赣州各州县的百姓也确实急需赈济,若不能让附近各州县的百姓活下去,把生产发展起来,就算自己把会昌弄得象天堂一样,一县之地而已,将来又能支撑起多大的发展?

  “这还用你说吗,老夫添为赣州知府,对治下州县百姓自会一视同仁。”

  秦牧无意识地摸着自己下颚的那颗春青豆,好吧,最近肝火有点旺,这颗豆豆为宣誓他青春尚在,顽强不屈地坚守着他颚下的方寸之地。

  杨廷麟见他为一颗豆豆纠结不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说道:“叛乱是平定了,但我赣州仍是举步维艰,百废待举,光是如何安抚这数县的灾民,让他们有信心坚持过眼前的难关,不至于再铤而走险,落草为寇,这就是个大问题,光是靠赣州之力赈济远远不够;

  可如今朝廷同样不好过,指望朝廷拨来钱粮只怕是不行了,本官失职,致使赣州遭此大乱,也无颜在这个时候再向朝廷伸手要钱粮啊!如今只有靠咱们群策群力,想方设法渡此难关了,杨贤侄有何安民之策,还请尽数道来才是。”

  秦牧暗自一笑,什么无颜向朝廷伸手要钱粮,杨廷麟分明是知道伸手也要不到,崇祯都典脸去权贵之家乞讨了,也没讨到几个仔,李自成和张献忠已相继称王,已成虎踞龙盘之态,崇祯哪里还有能力顾及赣南这穷山恶水!

  “杨叔所虑极是,光靠赣州自身,眼前确实很难让全部难民吃得饱穿得暖,为免他们再铤而走险,除了向朝廷申请减免税赋外,眼下最主要的是解决粮食问题,小侄的意思是大力推广番薯种植,番薯适应能力强,山头坡地,房前屋后都可能栽种,生长周期短,产量高,收获一次能顶半年粮,只要大量种植,赣州百姓很快就能解决饿肚子的问题。”

  “推广番薯种植,这一点老夫也想到了,只是即便番薯生长周期短些,可最少也得要两个月才有收成,眼前这两个月怎么办才是最令人头疼的问题;

  赣州矿产不少,老夫已经上报朝廷,请朝廷允许租押部分矿山,以筹钱向周边各省买粮,此计朝廷批不批还难说,就算批下来,只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不瞒秦贤侄,老夫为此日夜忧思,终觉远水难救近火,真是愁煞老夫也。”

  秦牧沉吟了一下,徐徐说道:“除了给受灾的难民一个希望外,小侄也没别的办法可想。”

  “希望?什么希望?”

  “土地。”

  “土地?”

  “不错,土地对老百姓来说,无疑就是最大的希望!有了希望,日子过得再艰难,老百姓往往也能撑过去,而不至于铤而走险落草为寇;

  我华夏百姓生存的韧性是无与伦比的,几千年来,遭受了无数沉重的苦难,却能一次次的重新站立起来,靠的就是这种韧性。咱们现在只要给百姓一个希望,小侄相信,他们就一定能撑过去,一定能。”

  秦牧的语气坚定无比,中华民族能一次次的复兴,这已经是历史一再见证了的事情,作为这个民族的一员,秦牧为此而自豪。

  虽然这个民族也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它能屹立在世界之巅几千年,一次次从巨大的艰难中重新站立起来,从一片片废墟中重建起来,这一点从来没有哪个民族做到过,作为这个民族的一员,有什么理由不为之自豪呢?

  ps: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心情很烦躁,状态欠佳,俺会尽快调整好,跪求各位多多支持。

  第043章变相土改

  分田分地给百姓,给百姓一个希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现在哪块土地不是有主的,虽经战乱,但毕竟还没有改朝换代,你总不能随意地掠夺原地主的土地吧?

  秦牧从哪儿弄出土地来分给百姓?

  杨廷麟摇头说道:“秦贤侄的想法老夫大致也能猜到,只怕此计行不通。赣州虽有五县被叛贼祸乱过,地方士绅大户很多在叛乱中遇害,然而,但凡是士绅富户,通常家族都是枝繁叶茂,根系深厚,即便直系亲属全遇难了,旁支却大多还在,想分掉这些土地,将会遇到极大的阻力,一个不好,他们就会再次煸动叛乱,何况很多士绅大户往往总有一两个人能在叛乱中逃生,这田地如何分得?”

  秦牧胸有成竹地答道:“此事说难不难,首先在理字上站住脚跟后,还需要官府有一个比较强硬的态度才行。”

  “哦,秦贤侄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杨叔,咱们这样,由知府衙门尽快贴出一份布告,宣布各州县的田籍档案因战乱已被焚毁或遗失,请各县百姓十日内拿自家田契到县衙重新登记造册;

  拿不出田契的,无任无据,官府将不予承认其拥有的田产,能拿出田契的,则按田契上的亩数丈量足数即可,若有多余,便可拿来分给遭灾的难民,如此一来,咱们在理字上站住了脚跟,若再有人从中作梗,便无须客气了。”

  秦牧这一招看似简单,其实大有玄机。一下子让杨廷麟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么做是公事公办,虽有些不近人情,但理字不失。

  没有田契文书为证,不予承认土地所有权,这一点其实只是其次,官府从中获得的土地也不会很多。

  因为地契通常都是一个家庭藏得最隐秘的东西,而这东西对叛军来说只是一张废纸,没有人刻意去搜索这东西,只要还有人在,地契丢失可能性不大。

  重头戏反而是在有田契,按田契上的实际数目返还地主土地这一点上,这才是秦牧此计的精髓所在。

  明中叶以来,地方士绅富户大量兼并土地,而为了逃避赋税,诡寄、虚报等手段层出不穷,官府在册的纳税土地越来越少,大部分土地在一次次诡谲的倒腾中莫名的消失了。

  当然,这些土地不可能真的消失,只不过是在官册上找不到记录而已,官册没有记录,那么原主人也必然拿不出有效的地契来。

  秦牧一这招使出,等于是重新清丈一次土地,但这又比一般意义上的清丈土地简单的多,因为需要清丈的只是有地契的小部分,大部分没有地契的“黑田”则直接划为无主之地。

  这些“无主之地”只须由官员牵头并监督,由组建起保甲模式的灾民按人头分配即可。

  这一招使出,以前虚报得最多,损害国家利益最严重的地主,损失就最大,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以前士绅富户势力大时,这一招也难以顺利实施,但现在经过叛军祸乱之后,地方上的士绅富户被极大的削弱,正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这一招实施起来,阻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想清了这一点,杨廷麟面露欣慰之色,不疾不徐地说道:“好,就这么办!秦贤侄整军理民,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报功的奏疏我已经递上去,会昌一个小县城,秦贤侄着实是屈才了,但愿朝廷能慧眼识英才吧。”

  当年袁崇焕也是从一个小小的知县,短短半年时间连跳多级,升为督军,总领辽东军政,成为掌握帝国命脉的大员。

  杨廷麟觉得凭秦牧的才华,在国家危急之时,未必没有被破格升迁的可能。至少他本人对秦牧是寄予了厚望的。

  “能平定叛乱,皆是杨叔与各位大人之功,小侄可不敢居功自耀,眼下只望能治理一县之地就满足了,其他的事将来再说吧,小侄身为会昌知县,至今未到会昌赴任,实在不妥,若是..........”

  “事已至此,也不差在这一时半会了,秦贤侄且安坐,老夫还有话要说。”

  “杨叔肯垂教,小侄自然是求之不得。”

  “秦贤侄啊,如今你身为一县的父母官,连个家室都没有这成何体统?”

  “这个,杨叔明鉴,今后会昌便是我的家,会昌百姓就是我的子女,我愿把自己的青春无私地奉献给会昌,奉献给大明,奉献给...........”

  “岂有此理,老夫在和你说正事,你胡扯什么?”杨廷麟有些恼怒,按正常情况,他前面的话一是个铺垫,接下秦牧应该谦虚两句,或说两句佳偶难求什么的,总之,不应象他这样乱七八糟的胡扯,这让知府大人情何以堪?下面的话还怎么说得出口?

  既然情何以堪,杨知府干脆豁出去了,他干咳两声后,义正辞严地说道:“贤侄啊,令尊令堂仙逝得早,我添为你的世叔,你的婚事自然不能不闻不问,咳咳.............”

  “咳咳!”秦牧突然象个羞涩的小男孩,喉咙有些发干,不由自主地跟着干咳了两声,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尴尬。

  “咳咳!”杨廷麟仿佛怕吃亏,又咳了两声,才正色接道,“贤侄啊,这个..........小女年方十七,人你也见过,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