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学习蒙语,如今已经能与蒙古人进行正常的交流了。525txt.
晚餐的时候,那个跳舞的蒙古姑娘真个美啊,想起晏小满与那姑娘窃窃私语的甜蜜样子。叶归根心里就不是滋味.........那个妒忌恨啊。
“嘘!都别吵,有点不对劲,什么声音。”戚炎突然叫起来。原本静寂的夜色中,隐隐有种难以言说的沉闷之声隐隐传来。
申大乾二话不说,跳下战马伏在地上倾听起来。
“头,是马蹄声。”
“你确定?”
“不会错的。这是用布裹住了马蹄。所以声音才如此轻闷........”
“不好,快发警信!”戚炎立即大声下令,这夜半三更,用布裹住马蹄,必是敌人来偷袭无疑。
晏小满立即从马鞍边拿出一面小铜锣敲起来,邦邦的锣声顿时打破夜色的平静,在原野上传开。
“走!”戚炎大喝一声,带着几人朝传来蹄声有东面纵马狂奔迎去。
警信传来。本就是枕戈待旦的秦军士兵,顿时冲出营帐。温存孝的的中军大帐前,也随之响起了聚将鼓,咚咚咚........气氛刹时间变得十分紧张。
秦军还在匆匆集结,营地东面千余敌骑踏着夜色狂奔而来,快如疾风,呼啸掠到营外,秦军大营里,火把通明,五百装备了六八式步枪的秦军士兵,排出了三段射击阵形,在营指挥欧阳轩的号令下,开始向来犯之敌齐射.....
呯呯呯!
呯呯呯!
月光下,一排排的火舌闪亮,枪声阵阵,子弹呼啸,狂奔而来的敌人顿时有二三十骑中弹倒地,战马在地上撞出轰隆之声,惨叫声响遏夜空,尖锐刺耳。
来犯之敌见敌秦反应如此之快,立即绕着秦军大营飞掠,避开步枪的打击。
裹了布头的马蹄让人感觉特别沉闷,蒙古人呜呼地大叫着,一支支劲箭在战马上腾起,划过月色惨白的天空,向秦军的营寨射去,噗噗如雨。
战争来得是如此突然,在这塞上草原,天假强胡,凭陵杀气,凌面生痛,月色苦、秋霜白,夜正长、风淅淅,杀声起,鬼神惊.......
除了枪兵之外,其余的秦军士兵纷纷冲向马圈,准备上马杀敌,但骑上战马的士兵很快就发现,有些战马竟然四腿发软,跑不起来。
“将军,不好了,咱们的战马可能被人下药了.......”
有人飞奔回中军大帐,气喘如牛地向温存孝禀报。副将赵振生大惊问道:“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
“赵将军,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晚上进入哈丹巴特尔的牧地时,咱们已经十分注意了,根本没要哈丹巴特尔的草料,可这战马......”
温存孝急声问道:“还有多少战马可用?”
“回将军,还算正常的战马只怕不到五百匹了。”
温存孝心中大恨,当机立断道:“现在先不要管战马了,哈丹巴特尔这狗贼一定是暗中勾结了奇他特,今夜来的绝不止是哈丹巴特尔的人马,恐怕奇他特的主力就在附近,现在大家先守住营寨,等天亮之后再作打算。”
“是,将军!”
各个传令兵顿时冲出大帐,把温存孝传达给各营指挥使,秦军正在有紧急而有序地组织防卫,大营西北面突然又出现上千敌人,在夜色影影绰绰,有如鬼魅。
秦军凭借先进的装备,如果全力防守大营,哪怕奇他特的大军全部来攻,应该也能守住,奇他特就算能攻下,恐怕也要付出数倍的代价。
但温存孝和两千秦军士兵万万没想到,他们竟会败在一群老鼠手上。
在秦军大营西北面出现在的上千敌人各拿出两三只老鼠,这种老鼠在草原上很常见,它们繁殖力强,经常把草原挖得到处是洞,要抓捕几千只老鼠,并不及困难。
这些老鼠尾巴上全绑上了一个浸了火油的布团,敌军动作快捷,先在面前的草地上顺风放上一把火,烧出一条火墙,然后点燃老鼠尾巴上的布团,再将老鼠抛到火墙那面;
尾巴上拖着个火球的老鼠,痛得吱吱地乱窜,再被后面顺风烧来的火墙一逼,纷纷向秦军的营寨窜去。
这个季节的草场已经开始枯黄,数以千计的老鼠拖着一个个火球窜到哪里,就把哪里的枯草引燃,被引燃的枯草火势一逼,老鼠又被逼得不断跳窜,最终数以百计的老鼠拖着火球飞快地窜过秦军营外的的隔火带,逃进大营中,挡都挡不住。
营地上的枯草、以及帐蓬很快被引燃,秦军扑得这边,那边又起火了,真个是乱成一团,最终连温存孝的中军大帐都被引燃了,风助火势,火助风势,一发不可收拾;
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大营,浓烟弥漫,烈焰逼人,有些火药罐不及收拾,被大火引爆,轰隆不绝.....
这场变故来得太突然,太出人意料之外,秦军猝不及防,不禁大乱。
西北面,奇他特带着几千大军,看着秦军大营变成了一片火海,不桀桀大笑,哈丹巴特尔干得好啊!
当然,雅图的计策更高明,高明得奇他心潮澎湃,感觉自己成为全天下的大汗指日可待。对图雅,他真是爱到了骨子里,真恨不得立即结束战斗,回去抱着美人恣意驰骋一番。
“大汗,是时候了。”一旁的哈丹巴特尔恭敬地陪着笑脸,提醒着奇他特。
“好,尽屠秦军,就在今夜!”月光下,奇他特的脸一片狰狞,雪亮的马刀一扬,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逼人的寒光,他仰天狂呼一声,“阿啦!”
“阿啦!”
“阿啦!”
......
阿啦在蒙语中意为杀,数千蒙古大军,呐喊如潮,随着奇他特向秦军的营寨狂冲而去,蹄声如雷,刀光如雪,杀气冲霄。
巴音淖尔湖的水波一阵翻腾,月光寒而百草折,熊熊火光照耀下,敌骑呼啸奔腾,往来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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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君子报仇
一骑快马,狂奔进长安城,人与马皆是一身黄尘,戎衣染血.....
西京的威阳宫里,秦牧正在资政殿与司马安等一干大臣议事,韩赞周躬着身,神色异常,小跑着进殿。
“什么?快带信使。”
“喏!”
司马安等人虽然没听到韩赞同与皇帝说些什么,但见皇帝脸色刹时间沉冷下来,便知定是出大事了,一个个心神不宁地等着。
很快,一身黄尘的信使被带入资政殿。
“小人晏小满,拜见陛下!”
秦牧咬了咬牙,暗暗吁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晏小满,朕听着,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来吧。”
“是,陛下。温将军听说奇他特进犯东套,带着我等两千兵马于八月十六赶到巴音淖尔湖,准备让哈丹巴特尔招集族中青壮一同征讨奇他特。
不曾想哈丹巴特尔事先竟与奇他特有了勾结,当夜伙同奇他特一同袭击我军大营,我等虽然已经小心防范,却不知何故大部分战马却被人下了药,四脚发软;
敌人又放火鼠入营,营中起火,守无可守,形势大乱,敌人来了上万大军乘机攻来,我军.................结果只有赵振生将军带着五百骑兵突围出来;
温将军.........温将军自己要留下拒敌,与没有战马的兄弟与敌人血战到第二天,最后.......最后全部壮烈殉国了,呜呜呜......陛下,陛下可要为战死的兄弟报仇啊!”
晏小满说到这,竟已是泣不成声,可见那一战是何等的惨烈,秦牧不觉间捏紧了拳头。司马安、李源、喻上猷、顾君恩、杨超等人无不神色肃然。
秦牧徐徐问道:“晏小满,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
晏小满强自收声,哽咽道:“陛下,敌人一路追杀,我们随赵振生将军逃入南面的沙漠,才逃脱敌人的追击,等我们好不容易穿过沙漠,听说奇他特已经西渡黄河,攻取了宁夏城。河套大部分的蒙古人都归附奇他特了........”
“苏谨呢?你回来报信时,苏谨的一万大军到了何处?”
“回陛下,小人没看到苏将军的人马,臣是从白马川经环县回来的,听说苏将军的大军走的是绥德、米脂,大概已经到银州了。”
“嗯,来人,带晏小满下去好好安置.......”
“不,陛下。求求您了,让小人回河套吧,仇什长为了救我.....牺牲了,我要回去替他报仇。一定要回去.......”
晏小满眼是泪,不断地磕着头,秦牧起身走上去,亲自把他扶起来。和声安慰道:“你叫晏小满,朕记住了。你不必着急,先好好休养两日。朕一定会让你回河套的,朕也答应你,血债血还,有朝一日,朕会让你亲自砍下奇他特的狗头,替殉国的同袍报仇。”
“陛下!陛下.........”
晏小满哽咽难语,那满是黄尘的脸上,被泪水打出一条条的泪痕,戎装上的血迹已经干黑,但仍能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
这股淡淡的血腥味,瞬间让秦牧心头的杀气更浓。韩赞周看了这一幕,忍不住在一旁陪着抹泪。
让人带晏小满下去安置后,秦牧回身坐回金椅,第一句话就说道:“传朕旨意,着户部立即拨五十万龙币给军器监,作为生产燧发式步枪的经费。”
这个骨节眼上,司马安等人一句话也不敢反对。
秦牧接着说道:“朕刚刚划出的宁夏省,丢了,诸位大臣以为当如何处置?”
李源答道:“陛下,眼下奇他特的手下,只怕兵马已不下于四万,且占了银川,银川一带有塞上江南之称,人烟相对稠密,粮产丰富;
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北控大漠,东界黄河,西屏贺兰山,南据青铜峡,进可攻,退可守,战略地位十分优势,一但让奇他特在银川站稳脚跟,必成我朝心腹大患。
是以臣建议趁奇他特立足未稳之机,让左军大都督马永贞征调漠南各部兵马进入河套,和苏谨将军南北夹击,迅速讨平此獠。”
喻上猷反对道:“陛下,臣以为不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的漠南各部未必就靠得住,如果靠他们来征讨奇他特,臣担心还会横生枝节。
再者说了,漠南还有诺尔布两三万贼众,如果征调左军大都督及漠南各部兵马入河套作战,且不说漠南各部愿不愿意来,就算他们愿意来,漠南的烂摊子又将如何收拾?”
李源辩解道:“喻大人莫忘了还有前军大都督蒙轲,可调蒙轲辖下兵马追讨诺尔布,则左军大都督马永贞所辖兵马就可以腾出手来,进入河套讨贼了
陛下,河套俯瞰关中,若让奇他特在河套形成气候,则西京不靖,而且银川出青铜峡,便可威胁到凉州府,与陇右的固始汗形成呼应;
河西走廊东端一但被贼兵截断,则凉州以西的整个河西走廊兵马,就成孤悬绝域的孤军。两面受敌,无援兵可盼,李定国两三万大军恐怕危矣!”
李源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从银川西进就是凉州,目前驻守凉州的虞永成,辖下也不过七千兵马,若是被奇他特与固始汗两面夹击,凉州能不能守住还真要打个问号。
温存孝忽遭大败,以至于让奇他特如此轻易的攻取银川城,这确实打了秦牧一个措手不及。
高一功、李九等四万大军,已经被调往陇右;陇右的形势也不容乐观,若不迅速增援,恐怕情况更加糟糕。
再说了,突然让四万大军转往河套,后勤辎重需要重新转运,这朝令夕改也很容易让几万大军晕头转向,无所适从,未战便已失锐气。
工部侍郎魏元犹豫地问道:“陛下,要不要再调些兵马北上,以应对此变局?”
秦牧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算下来,如今动用的兵力也有十多万了,兵贵精不贵多,特别在塞上边陲作战,兵马太多,反而被后勤拖累,裹足难行。”
资政殿外一阵秋风吹来,突然间有种萧索的感觉,终于,让人感觉到了阵阵的秋意。蒙轲辖下的兵马其实不多,秦牧也不想再动。若是调蒙轲所部追击诺尔布,辽东也极有可能出现叛乱,那可就真遭透了。
秦牧问若有所思的司马安道:“司马阁老以为当如何应对眼下的变局。”
司马安答道:“臣赞同陛下的观点,不宜再调兵来援,首先调兵之举恐怕是远水难救近火,再则大秦初立,国中实不宜过于空虚,以防不测。
陛下,眼下漠南、河套、陇右、河西四处,看似纷繁,但越是如此,我大秦越不能自乱阵脚,否则不但平不了边患,大秦反而被拖得疲惫不堪。”
司马安的话说得很含蓄,但秦牧立即从中悟出了真味,不错,眼前的形势,如同一团乱麻一般,似乎处处逼人。
但自己不能因此自乱阵脚,必须分清轻重缓急,同时要有一个总体的战略方案,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漠南、河套、陇右、河西四处地方,哪一处对大秦威胁最大?解决起来应以哪处为先?
秦牧盘算了一下,说道:“传令马永贞、蒙轲,让他们趁奇他特远侵河套之机,全力歼灭诺尔布,整合漠南各部,若有可能,不妨利用诺尔布进一步削弱漠南各部。”
李源急声问道:“陛下,如此一来,河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