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直接挂了电话,不想跟这嘴里没正话的经纪人扯犊子。
如此一来,叶子编剧与阮江西合作之事,基本就板上钉钉了。
晚七点,叶家大宅灯火通明,远远望去,两进两出的豪宅院子,奢华极了。
林灿的房间在三楼,正对着院子里的喷池,她若有所思,许久,手机震了一下,看了一眼屏幕,她笑了。
是柳是的短信,只有两个字:谢谢
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懒得多发的吝啬家伙!
林灿把电话拨回去,难得柳是接得很快,她问他:“谢我什么?”
“阮江西。”
柳是只说了一个名字,他素来不擅交流,通常遣词用句都简短得让人容易断章取义。
阮江西……
柳是的重点,果然很突出,很单刀直入。
林灿失笑,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如果是电影的事情,那就不必了,就算你不求我,我也打算和阮江西合作,我看中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演技。”
“她很好。”
柳是沉默了许久,说了这三个字,然后,挂了电话。
林灿失笑,丝丝苦涩缠绕眉头。还记得当年年少,她拉着叶江西与柳是往喷池里扔硬币,许着幼稚得令人发笑的愿望。
她说:等我长大了,我要做一名编剧。
叶江西说: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宋辞。
柳是说:江西的愿望成真就好。
果然,童言无忌,当年的人,早就面目全非了。
“咣!”
突然传来响动,扰乱了林灿思绪,她突然心情好了不少,这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想必是这个家里那大小两只狐狸精在撒泼。
果不其然,是叶以萱砸烂了电脑,正在发火。
苏凤于训斥她:“就算你砸了这个房间又有什么用?”
叶以萱火气难消:“妈,我不甘心!”
苏凤于靠着沙发,双腿交叠搭起:“谁让你不甘心狠狠还回去就是,我苏凤于的女儿怎么能如此没用。”
这让叶以萱气急败坏的人,自然除了阮江西无二。
“如果不是有宋辞给那个贱人撑腰,我怎么会放过她,都是因为她,我在演艺圈才会这么举步维艰,我现在恨不得她身败名裂永远滚出演艺圈,从宋辞的身边彻底消失!”
表情狰狞,眼神凶狠,再加上连日来事事不顺,叶以萱面目憔悴,怎一个狼狈扭曲了得。
这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名媛淑女的气度。
果然,狗急了,就会咬人了,本性全露。
苏凤于恼叶以萱如此性急暴躁,怒斥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别说宋辞,哪个男人愿意多看你一眼。”
叶以萱吼:“妈!”
苏凤于横了她一眼:“急什么,用不着逞一时痛快,阮江西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三流戏子,宋家那棵高枝岂是什么人都能攀的,就算他宋辞愿意,唐婉也不会允许,等着看就是,她得意不了多久。”
叶以萱哪里甘心,气血涌到了喉咙,咽不下去:“我忍无可忍了,那个贱人现在仗着宋辞的庇护,在演艺圈如鱼得水,不仅在《定北侯》里压我一头,连叶子编剧的新电影也掺了一脚,这些原本都是属于我,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坐到苏凤于旁边,撒娇央求,“妈,你帮帮我,我要让那个贱人也尝尝被摔到谷底的滋味。”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
她这个女儿,被她娇惯坏了,头脑与心性,实在让人头疼,倒是阮江西……
那个女人,即便不看宋辞这一层,亦是深不可测。
苏凤于思索一番后,凤眸微眯:“也好,我也很久没有出新作品了,那就陪这个阮江西玩玩。”
“妈,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晚七点半,夜幕深了,点点星子隐于云层,冬夜,是有些冷的,风吹阳台,绿萝摇曳,阮江西关上窗,正要将狗狗的窝往里挪,突然浴室的门大开。
“江西!”
是宋辞在喊她,很急切,很焦急。
“阮江西!”
如此心慌意乱,像走丢了的迷路人。
阮江西直接扔下狗狗的毯子,往客厅里跑:“我在这。”
“汪汪汪!”
被扔下的宋胖叼着毯子就跟上去,然后,它很奇怪,盯着浴室门口的人,滴溜溜地转眼珠子。
宋辞有点委屈,还有点心有余悸:“我以为你不在。”
没有记忆,像个初生的孩子,阮江西只顾着心疼:“是不是头又疼了?”
宋辞摇头,笑得纯粹:“你在就好。”
阮江西还想说什么,宋胖叫唤得厉害。
“汪汪汪!”
叫唤完,它用肥胖的小身躯把叼着的小毛毯甩在了宋辞腿上,阮江西寻着望过去,然后缓缓将视线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