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失笑:“这是礼节。”
“我不知道,不记得我一个人以前怎么过年。”
他只是随口一言,却狠狠撞进阮江西的心坎上,疼得发紧。
若早知会这样心疼,那时候,她一定不舍他一人孤寂。
阮江西踮起脚,亲了亲宋辞的脸:“没关系,以后有许多许多个年。”
以后……
宋辞十分喜欢这个词,凝眸,眼底溢出浅浅笑意,美得动人。
阮江西说:“到时,我一定教会你剪纸。”
“好。”
午饭后,宋辞在厨房洗碗,阮江西接了个电话,走到窗前,声音放得很轻,好似刻意。
“嗯,我会保密。”
宋辞从厨房出来:“保密什么?”
阮江西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秘密。”
视线闪躲,神色局促,一双清丽的眸子忽闪忽闪。
她啊,本就不善撒谎,更太不会对宋辞隐瞒。
宋辞瞧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秦江的电话?”
阮江西立刻摇头:“是千羊!”
声东击西,手法有点笨拙。嗯,在宋辞面前,阮江西的演技有点不在状态,大抵是平日里,她对他太乖巧听话了。
宋辞走近,低头,与她平视:“张晓的事?”
“……”她家宋辞好精明啊,阮江西低头,有点窘迫。
宋辞抬起她的脸:“秦江让你来求情?”
“……”她家宋辞太精明了,阮江西摇头,很小声地说,“不是。”
说好要保密的……说好不能透露出秦特助的……说好要等到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再求情的……
目光相视,宋辞的眸,太美丽了,总会让人失魂落魄。阮江西乖乖点头,坦白从宽:“是秦江的电话,让我给张晓求情,还让我晚上在床上的时候等你欲仙……”阮江西又羞又囧。
秦江的原话是:等晚上在床上,宋少欲仙欲死的时候,你吹吹枕边风,保管他什么都依着你。
说完,阮江西有些懊恼,不应该这么色令智昏供认不讳的。
不过,宋辞却是心情极好,十分喜欢他女人如此乖巧坦诚,摸摸她的头:“以后秦江的电话不要接。”宋辞解释,“他会把你带坏。”
阮江西想了想,点头。
“真乖。”亲了亲她的脸,宋辞拨了电话,“秦江。”
前后语气天差地别,前者,和风细雨,后者,冰冻三尺。
一听就知道了,老板娘叛变了。
事实证明,高智商也要看遇上谁,对上宋辞这样的,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要么臣服于他的美貌,比如阮江西,要么屈服于他的气场,比如秦江。
“是我考虑欠佳,是我多管闲事,是我胆大包天竟敢怂恿老板娘,我知错了。”坦白从宽之后,秦江力求网开一面:“宋少,大过年的,开恩啊。”
这认错态度,又逢年过节的,怎么着也得大发慈悲一次不是?
宋辞说:“过完年,你去非洲出差。”
“……”
秦江觉得他的心肌好梗塞啊,也是怪了,分明就三天记忆,啥也不记得,偏偏每次都用挖土豆之事来行暴君之势!
秦江做最后的挣扎:“宋少,你别啊,我家宝宝才半个月大,孩子需要父亲,不能——”
“嘟嘟嘟嘟……”
宋辞掐断了电话,将正在逗狗狗的阮江西拉到怀里来:“别碰它,它刚刚玩了鞭炮,脏。”
然后,甩手一扔,将宋胖扔进了浴室,锁上门。
“汪汪汪!”宋胖撕心裂肺啊,不过,没一会儿,它就消停了,浴室的窗户是开着的,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家养了一只博美。
“宋辞。”
“嗯?”
阮江西走过去,双手环住宋辞的腰,浅笑盈盈:“今天是大年三十。”
“所以?”俯下/身体,让她抱得更紧些,宋辞喜欢她的主动。
“新年愿望。”
她还未说出口,宋辞搂住她,手轻轻一收将她整个人裹进怀里:“张晓的事,还不到份量要你的一个愿望。”
不曾言明,他知道她任何未曾说出口的话。
软软的嗓音,阮江西有意央求:“宋辞,”
宋辞打断:“乖,你的愿望,要跟我有关,不要说不相干的人。”
阮江西蹙眉,不说话了。
宋辞不满意:“说来我听。”
有时候啊,宋辞会无理取闹蛮不讲理。
阮江西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宋老板,要对你的员工友善一点。”当然,包括张晓和秦江。
宋辞一张俊脸,突然黑得不像话:“你嫌弃我粗暴。”
有时候啊,宋辞会战战兢兢庸人自扰。
阮江西立刻摇头:“没有。”怕宋辞不相信,她还解释,“虽然是有点,不过我不嫌弃”
有点?只是有点?阮江西太偏袒宋辞了,宋辞显然很愉悦:“那你再说一个,和我有关的新年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