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的本分!”
“守卫们还有轮番值班的,你的朱奴却要整夜守在此,不显得有些凄凉?”
“哪有?这么多年不都是如此?”
苍溪笑了笑,“多给人一份恩惠,何尝不好?他们皆可更加忠心与你!”
“好吧,反正你这么说,我不就照做了?”
“是!你乖!”
听见他对自己略同于哄小孩的语气,赤炎熙又蹙起秀眉。yuedudi.刚要开口,却被窗外的声音打断了。
“看来是开始放烟火了!”苍溪笑道。
赤炎熙点点头,便起身走了出去。苍溪紧随其后,两人站在院落里仰望天空。
夜晚的天空今日绚烂无比,五光十色,七彩斑斓。
尽管在深宅之中,府外的喧闹声却不止,欢喜叫喊声不断!
“京城的除夕夜果然热闹非凡!”苍溪赞叹道。
赤炎熙看向他,“你以前没在这里过年?”
苍溪点点头,“我去过很多地方,但从来不曾呆过三日!京城也只来过四五次,都没有久留过!”
赤炎熙歪着脑袋想了想,“你可知京城过年的习俗?”
“恩?你指什么?”
“恩……不如去寺庙吧!寺庙过年的时候活动最多,民俗也得位!”
“现在么?”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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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厩牵出墨雪,两人共乘一骑,绕过热闹的集市,而是挑了人少的小路,就朝京城最大的寺庙——国光寺马不停蹄的赶去。
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国光寺,两人下了马,赤炎熙便戴上了斗笠,放眼看去倒多了几分游侠的味道。
苍溪笑意不断,玩味的看着他。
赤炎熙半分气恼,“我这也是无奈,待会上去了,灯火通明,人又多,一旦被人看到人出来,又要被围堵了!”
苍溪点点头,“你这样,的确很好认!”
赤炎熙白他一眼,“为什么赤炎熙有咒印?月影就没有?”
苍溪笑了笑,“月影自然也有,只是不像炽阳那么明显……”说着,伸出手点在赤炎熙的眉心处,“就在这!”
赤炎熙愣了片刻,“那,月影的在哪?”
苍溪神秘的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
赤炎熙闻言好奇的看了他半响,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苍溪拉着他往山上走去,“等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的!现在就别乱猜了!”
“哦!!”后面传来闷闷的回答!
……
……
国光寺香火旺盛,从不曾停过!在这除夕之夜,更是热闹非凡,人气不断。
刚踏进寺门,浓厚的香火味扑面而来,让赤炎熙呛了半天才缓过气!
苍溪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赞叹国光寺的气势宏伟。赤炎熙说这国光寺已经建了一百来年,是皇室筹建的。每年皇帝太后皇后皆要来此拜佛念经,清其身心。
苍溪点点头,两人便往里走去。
两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人群也十分不定!有衣着华贵的公子哥群,有心心相惜的佳人情郎,有年迈的老者,也有乳臭未干的孩童。
尽管如此,两个人的过行还是引起不少人的侧目。原因自然有一个,苍溪!
赤炎熙戴着斗笠,下面的脸颊满满写着不爽。
“早知道,也给你带上斗笠了!”
“怎么?”
“哼——那么多人盯着你看!你倒是自在得很!”
苍溪笑了笑,“又吃醋了?”
“本少爷才没有那么多功夫吃这种闲醋!”
苍溪摇了摇头,揽住赤炎熙的肩膀,“我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因为我只看着你一个!”
情话停在耳边,不自觉就羞红了脸,两颊红得发烫,懊恼的想说些什么,对着那人的微笑就什么也说不上来,把头转向一边,人群聚集的地方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
“去看看……”
……
“这位兄台,请问大伙为何都聚集在这树下。”
被问到的小伙见到苍溪愣了半天,直到赤炎熙猛咳一声,才回过神来。
“问你话呢!”赤炎熙压下怒气,沉言道。
“呃?啊!哦!是这样的,这棵树是百年的老树,至今已活了五百多年,大伙都管它叫神木,但凡有什么心愿把写在红纸上,然后不粘不系不挂也可令红纸不落下来,那便是神木认了你的心愿和人品,愿望就可实现,平时这神木都是被栅栏隔开的,只有在这除夕的时候,才能让人靠近!”
“真有这么神?”
“那可不是,虽然真的能令红纸不掉的人少之又少,但还是有的!就比如说七年前,有位小公子把红纸随便往上一按,那纸就被树给吸住了,一看那纸上的愿望,就是科举高中!结果当年的状元爷就是那位小公子了!对了,就是当今的御林都尉方兴方大人!”
“是么,那还真得一试了!多谢兄台指教!”
“不客气,不客气!”
苍溪笑了笑,就拉着赤炎熙走进人群里。
仰观那神木,明明地上还堆着残雪,那树却依旧繁茂参天,郁郁葱葱,树干竟粗到五六个成年人围抱才能勉强包住。
“果然是上好的树!”苍溪感叹道。
赤炎熙看着树半响,问道,“这树真有那么神?”
“呵呵,试试不就知道了?”
赤炎熙考虑一会,便去一边的小和尚那里拿了张红纸,提笔写了几个字。又走了回来。
“写了什么?”
“不告诉你!”赤炎熙淡淡说道,因为头低着,光线幽暗,斗笠几乎将赤炎熙的整张脸都给挡住了。
苍溪无奈的笑了笑,就见赤炎熙走近神木,抬起手来。
现场围观的人很多,上去贴纸的人也是一个接着一个。但地下散落的红纸足以表明今晚还没人成功过。
失败的例子越多,上前的人就越少,每个人手里都窜着红纸,却都不敢上前。如今赤炎熙的出现,让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就聚集在他的身上。
赤炎熙抬起手,刚要将红纸按上神木,却突然停了下来。
低头看了一遍红纸上的内容,踌躇片刻,他将红纸反了过来,正面朝下,背面对外,又抬起手,轻轻地按在了树干之上。随即拿开手,红纸却毫无落下的痕迹。
粗糙的树干表面,即使沾上浆糊,也不一定能保证纸不会落下,而今他只是轻轻一按,红纸就像被钉在树干上一般,纹丝不动。
众下一片哗然,看着那背面对着人们的红纸,个个都惊讶不已。
赤炎熙往后退了几步,红纸依然贴的牢固,突然间,刮起一道冬风,寒冷无比,冻得人眼睛都快要睁不开,等风过去,重新睁开眼再看那红纸,居然仍在树上不动。
苍溪看着神木,嘴角勾起一道弧度。
赤炎熙走回他身边,淡然的说道,“这很容易啊!”
“你又不是一般人,能将红纸贴上去自然容易!那树不是一般的树,是通些灵性,他感觉到你的气息,出于讨好,不管你写了什么,都会把纸附起来!”苍溪笑道,“不过,你到底写了什么?将背面对人,那么不愿把内容给别人看么?”
“就当是这样好了!”赤炎熙转过脸。“但照你的说法,这树是不可能帮人实现愿望的了?”
苍溪点点头,“自然不能,不过它通晓灵性,所以能感应事之成败,定是它认为那愿望可以达成,才会将纸吸附住!事在人为,想必那位方大人还是有真才实学的,才会梦想成真!”
赤炎熙想了会,“那我写的,他应该也是认同了?”
“也许是吧!”苍溪靠近他,“你究竟写了什么,不能与我说?”
赤炎熙沉默了半天,终是没有回答他,“我们去别处吧!”
……
……
回到国监府,已近黎明。
两人疲惫的回到澜梧院,赤炎熙刚踏进屋子,就被后面抱了个满怀。
苍溪从后方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道,
“赤炎熙与苍溪永生唯一,绝不分离……”
赤炎熙抽了口凉气,惊讶之余,面色通红,耳垂也烫的紧。
“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苍溪轻声笑道。
“既然知道,你又干嘛再三问我?”赤炎熙懊恼的扭过头去,羞涩的令喉间都有些发干,声音沙哑起来。
“我想听你亲口说,你却怎么也不肯讲!”苍溪笑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是树告诉我的!”
“……”
“树还告诉我,它将那纸吸附住,是因为,它知道这个愿望,会实现……”
“真的?”赤炎熙闻言,立刻转过身来,看着他。
只见他双面桃花,眼角透露的欣喜之意无不打动人心。
苍溪微微一笑,“自然是真……”语音消失在唇齿间。
轻轻含住他的唇瓣,赤炎熙感觉到他的舌自他的嘴角掠过,在唇上流连勾勒,不一会便长驱直入。
新年第一天,从甜蜜的深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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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炎熙虽是朝廷官员,但却是不必上朝的,而在新年初期,百官也是放假三日,直到初四才纷纷上朝向皇上贺岁。
上朝不必去,贺岁却是要去的,但今年我们的四少爷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完全把贺岁这档子事给抛到脑后去了。
赤烈自然是一顿骂,赤炎熙低声下气的承认错误后,从炽焰阁出来后,又欢欢喜喜的去找苍溪。
如此又过了三天,到了大年初七,基本上民生都恢复了正常。国监府却来了位贵客。
“赤炎熙!你这小子!到现在也不进宫!朕都……人呢?”珏棣气势汹汹的踹开赤炎熙的房门,才发现房内根本就空空如也。
“回皇上!四少爷现在住在别院,澜梧院!”
“澜梧院?什么地方?快带朕去!”
“是!”
而澜梧院房中,赤炎熙和苍溪两人正在你侬我侬的吃着温馨的早餐,“碰——”的一声,房门就被撞开之时,赤炎熙恰好正双面泛红的被某人揽在怀中。
房里两个人正愣片刻,望向门口的来人,三个人都怔住了。
“皇,上?”赤炎熙惊叫起来,刷的就从苍溪怀中跳了出来,“你你你,怎么来了?”
苍溪闻言,立刻起身行礼。“草民苍溪,参见皇上!”
珏棣先看看赤炎熙,有望向苍溪,然后死死盯着苍某人许久,赤炎熙实在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挡住他的视线。
“皇上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呃?”珏棣回过神,看到赤炎熙的脸,立刻火冒三丈。“你还敢说!今天都初七了,你居然还不进宫找朕,你这小子皮痒了不是!”
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说话自然是没了礼节,肆无忌惮。
“我干嘛要去找你!又没事!”
“你!那你初四为何也不进宫?”
“我忘了!”
“什么?这你也能忘!你太过分了!朕今天……”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苍溪打断。
“皇上!”
“额,什,什么事?”
“皇上和四少爷聊天!草民不便打扰,先行告退!”
“哦……那,你去吧……”
“我等会就去找你!”苍溪刚踏出门,赤炎熙就在他背后喊道。
苍溪淡淡一笑,珏棣立即又愣住了神。盯着门口老半天。
“喂!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赤炎熙不耐烦的说到,“人早就走了!”
“朕问你,他就是你带回来的美人?”
“管你何事?”
“你!”
赤炎熙看着珏棣气急的样子不以为然。
“朕好像在哪见过他!”缓下心来,珏棣缓缓说道。
“哼!只要是美人,你都是在哪见过的!”赤炎熙冷眼看他。
“不是!是真的!朕一定见过他!但是像他这么美的人,朕应该不可能忘记才是!到底是在哪呢?”
赤炎熙鄙视的看着他,“你就慢慢想好了……”
……
……
第19章
璟心殿中,当今圣主正眉头紧锁,来回踱步。
“你别再走了,我看着头晕!”一旁的青衫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珏棣总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怎么办?这事,朕说还是不说?”
“这种事,你自己决定!”
“可是……唉,庭柯,你不知道!赤炎熙从小到大都是蛮横无理,骄傲霸道,脾气还很大,朕从未看过他对谁卑躬屈膝,温顺柔情的模样。可那天,朕分明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