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情此景,他淡淡的皱眉,在大街上这样,好么?会不会,有失身份?毕竟他额头上那火红的咒印如此明显……
那男子被抽打的苦不堪言,也许是在是痛极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便冲进了店里。bjkj66.少年见他跑,更是气愤,下手就更重了。追着他,也往店里跑。这醉西阁的客人看见少年,心下都知是惹不起的主,便一哄而散,纷纷逃命去了。可怜了小二一个接一个的去讨酒钱。
那少年追,那男子跑,鞭子就打不准,力道也控制不好,满座的桌椅板凳不一会就变成了残骸,躲在桌子底下的掌柜看着这狼籍的场面,低头为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小店抹了一把血汗泪。画面实在有够滑稽,看着,他就轻轻笑出声来。
其实他笑的声音并不大,但对于只剩少年和男子还有个大气不敢出的掌柜来说,就显得有些突兀了。诺大的大厅,窗边那个绝美的人的笑容在少年眼里显得格外刺眼,他眯起眼睛打量那个白衣飘飘的男人,眼中扫过一丝不屑。
“朱蛊,把人捆起来带到房间里,待会收拾他!”少年优雅的收起了皮鞭,缓缓地向窗边的人走去。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少年走到了跟前,然后对着少年微微一笑。
此刻正处于恼火之中的少年对美人的笑十分不满,少年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一丝抽搐。但很快就淡定下来,嘲讽的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好大的胆子,看到本少爷都走到你面前来了,还敢如此坐着!”少年的声音不大,但威慑力十足,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丝冷傲的气息。
真是头野性十足火麒麟。他心下想着,面上仍是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恕在下有所不敬,大爷您要是不嫌弃,便一并坐下好了。”
少年有种想掀桌的冲动,不过尚不知眼前之人的来历,还不可轻举妄动,所以他皮笑肉不笑的坐下。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让兄台看到刚才那混乱的场面,实在是小弟举丑了。望兄台不要介意!”
小小年纪这客套话就说的光鲜亮丽,他面上的笑容便又扩大三分。“这是您英气之举啊,在下今天能欣赏到如此熟稔的鞭发,实在是三生有幸!”
哼——刚刚他的鞭法实在是凌乱不堪,还跟他打这样的官腔,这个人实在是很讨厌!心里想着,对眼前的人厌恶度又加了几分。
“兄台你太客气了,刚刚那么混乱的场面,兄台竟能临危不惧,兄台一定是有着过人的胆识和身手,小弟着实佩服!”说着自己都快要吐的话,少年面上则是笑的更加的“灿烂”了。
“哪里,您过奖了,在下不过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两腿吓得有些发软,比别人慢跑几步而已!”
“呵呵,兄台太谦虚了,小弟实在很好奇兄台的身手,不如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这——,在下是真的不会武功啊!”他有些为难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少废话!给我动手!”说着,便拔出了腰间的利剑,向他刺去。
没想到少年是说动手就动手,他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看剑就要刺到自己,身体就反射性得向旁边躲去。连滚带爬的躲过第一剑,第二剑就迅速往自己的右臂刺来,他实在是有点苦笑不得了,这个炽阳家的小鬼,怎么这么……
他左躲右闪,少年的剑法虽有些稚气但精准度还是挺高,量他闪得再快,还是被几剑划破了。
真是可恶!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莫非是真不会武功?从他出剑到现在,他不但没什么余力还手,甚至连躲都没躲过去几剑!越想越气,不知不觉下手变更狠了些。“少爷您手下留情啊!”眼看就要被刺到要位,他只好大声呼喊乞求饶命。
听见他的求饶,少年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还真是仅有外表的窝囊之人,罢罢罢,就当自己看走了眼,还以为是个什么颇有身份来头,深藏不露的家伙呢!鄙视的看了一眼坐在墙角的白衣男人,他悻悻地收回了剑宇。转而走向一直在远处等候的侍卫们,“真是没用的家伙!!”他低声说道。声音不大,恰好被他给听见了!嘲讽似的一笑。是啊,他真是挺没用的!
等那小少爷上了楼,他才缓缓的从墙角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那个早就去追债的小二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爷您没事儿吧?要小的给您请个大夫看看伤口吗?”小二关切地问道。
他笑了笑,“不碍事儿,大夫就不用了,你去给我置几件衣裳还差不多!”说着就拿了几锭银子给了小二。
“好,您想要什么款式面料的?”
“简单素雅点就好,料子穿着舒服就行!”
“好嘞,您等着,小的一会就送到您房里去!”
他点点头,眼看小二就要离开,他却问出了个不着边的问题,“小二,你说我刚刚是不是挺丢人的?”
“丢人?爷您才不是丢人呢!您也知道刚才那小少爷是炽阳家的人,您不还手是您气量大,咱们这些小市民哪能能跟炽阳家过不去呢!对了!爷您可能不知道,刚才那个小少爷是个真真惹不起的主,他是当今炽阳本家的四少爷赤炎熙,您刚刚没还手真是太对了,不然惹不定就有什么麻烦了呢!”小二说得慷慨激昂,他笑了笑,挥一挥手,那小二便出去了!
是么?本家的四少爷?还真是来头不小!
赤炎熙。。赤颜汐……
还真是像啊……
还是别扯上关系为妙啊……
……
第2章
坐在上房里,换上小二拿进来的衣裳。仍是白色,却比自己之前那套要华丽许多。袖口领口都绣着好看的纹样,使他整个人更显华贵,大小也刚刚合适,看向桌上的那金疮药。低头一笑,那小二还真是有心了!
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好了。给他人看见,说不定真变成妖孽了也不一定呢!
在桌旁坐下,看向窗外的夕阳,心思也不知飘到了哪里。就这么一时之气的出来了,可是,虽说是被溪娗那丫头天天过来烦,天天过来唆使。一气之下就出来了。其实,还不是自己耐不住寂寞。毕竟守了那么多年。再怎么愧疚,再怎么伤心,都那么多年了,一个人在那个一成不变环境里呆了那么多年。还是,厌了罢——
都说他没有错,但是,他是有责任的。因为责任呆在那个地方,就算再怎么寂寞,也不该出来呀。出来了,也一点目标也没有。可是现在要回去,估计也会被溪娗那个丫头给赶出来。唉。。。。难道真要他去找赤家的人?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连他都不知该如何解的东西,那赤家就知道了?况且如今的赤家,烟俗气太重,实在不想沾染!可就算他是这么想,那隔壁房间的小鬼实在是不消停,话说那男人究竟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被那小鬼折磨到现在。真是……吵,死,了!
********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赤炎熙恶狠狠地盯向眼前这个被他打得快要断气的男人。
越想越气,最近怎么就这么倒霉!本来百般不情愿被爹爹弄来这个荒蛮的文西城,说是保护岁末进贡的使节进京。顺便把今年的祝福祀带给月影庄,本来这保护使节的破活揽给自己就够不爽了。还要他把祝福祀带给月影,难道不知道他最讨厌月影族么?什么狗屁月影族!说好听点是什么阴阳师!可在他赤炎熙眼里就是一族神棍!他们东西阴阳两家,他们炽阳赤家在明,为人民服务。他月影溪家凭什么天天就躲在深山里逍遥快活,说是为大地祈福人民祈祷,谁看到了?谁证明了?明明就是他们炽阳劳苦功高,皇上却对月影比炽阳还好。可这世间知道月影的人都快死绝了,真不懂皇上是怎么想的!!还有爹爹,天天都说我们赤家对不起溪家。真是无语!这世间有谁不知那个月影负炽阳的传说。分明就是那溪家对不起他赤家,爹爹还说他不懂!!他有什么不懂得?他都十六岁了,都能娶妻生子了,难道还不懂他们那什么情情爱爱,恩恩怨怨不成?而且,他叫赤炎熙!赤炎熙,赤炎熙。分明和那个传说的女主角同名啊!赤颜汐,赤炎熙!叫起来一个样嘛!他不讨厌那溪陌尘才怪!还有现任那个月影庄主,他见过一次,整天带这个面具,又不怎么说话,阴不阴,阳不阳,实在是怪人一个!总之就是对那个该死的月影没什么好印象!!
最受不了的事,今天本要去把祝福祀送给月影的,结果今天送到途中,居然有人把祝福祀劫走了。乖乖!这还得了。下不谈他堂堂炽阳赤家四少爷护送东西不周的名声问题,要是被他老爹知道了,那估计先把他砍了,然后还要向月影赔礼道歉不可!!!他从早上调查到现在,终于发现是有内鬼,好不容易逮到眼前这个家伙鬼鬼祟祟,可是拷问到现在,这家伙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
“少爷啊!!真的不是我!”这声音叫得,还真有点见者伤心,闻者流泪的气势。
可他赤炎熙才不吃这一套,英眉一挑。不是你?难道是鬼不成!“哼——今天那群怪盗出现的时候,分明就是你不在场!你还敢狡辩!”
“小的是去方便了呀!”
“胡扯!分明有人看到你是从那些人去的方向回来的,你方便不往旁边跑,还往前冲不成?快给我老实交代!”
“…………”
见男人低头沉默,本来就脸色不好的赤炎熙少爷脸上更是阴霾一片,“哼——嘴还真是有够硬的!朱蛊,给他点颜色看看,别把人给毒死了,生不如死,万剑钻心之痛弄点给他尝尝!”说罢,站在门口身着黑衣,连带面具的男人便走了过来。
看见朱蛊向他走来,那被拷问的男人浑身都打起颤。这天下第一的毒师—朱蛊,那是何许人物,跟刚刚少爷抽得好些鞭子比起来,少爷给的这点伤痛,根本也就是挠痒痒般的。怎么办?要是说了实话,估计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眼看那朱蛊已经拿出了一粒药丸,若是吞下那药丸,自己定是身不如死啊!
“啊——啊——,我招了,我全招了!”
闻言,赤炎熙终于扭过身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贱骨头!快说!”
“是,是!那伙贼人是我的老乡,其实,其实他们没打算偷那个祝福祀的,他们本想劫的是各国今年的贡品来着,可也不知怎么的,那些家伙今天就突然冲出来了。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本想打个马虎眼更他们说截错了,结果就被少爷您给发现了!”
“他们的老窝在哪?还有那些个使用的发光的是什么东西?打哪来的?”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他们的寨子搬了,小的根本就联系不上他们了。那些什么发光的东西,小的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打哪来的就更不知了!”
赤炎熙打量着他,双眼眯起,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小的没有骗少爷您啊!真的!小的的家人都在那帮贼人手中,所以才一直不敢说啊!刚刚真是把小的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少爷您了!!!!”
赤炎熙没有说话,只是又盯了他一会,吓得那男人全身都打着颤。最后终于缓缓的说,“带下去严加看管,若是查到你半句假话,我依然要你是不得好死!”
“是是是!谢少爷不杀之恩!谢少爷不杀之恩!……”
人就这样被拖了出去。赤炎熙现在的气场依然只能用一个字形容:冷!实在是有够冷。傻子都能感觉得到赤炎熙现在是有多么的不爽。从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来看,如若这是真的,极有可能那群贼人本来是打算劫下的贡品,因为期间发生了什么或遇见了什么人,让他们将目标换成了祝福祀。而那个会发光的武器,很有可能就是什么人给他们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抓到了那些贼人的什么把柄,或是给了他们大笔的钱,指示他们来劫祝福祀。要是真的有那个人的存在,那么一定是个极为危险的家伙,那个发光的物体实在是有够诡异。竟让人瞬时失去了知觉,等发觉时,东西就已经不见了!可是他要祝福祀干什么?那祝福祀对普通人来说只是一卷经文罢了,但实际上却是供奉于天神的经文,只有月影家的人才知如何使用,如若岁末之前没能按时奉上祝福祀,必遭天谴!他赤炎熙虽不信什么天降免顶之灾,但估计也是有的,几千年下来的传统可从未出现过什么乱子,若是在他手中出了什么岔子,那就真的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必须经快找到祝福祀!
……
……
*********
其实隔壁说话的声音不大,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也没有多差,但对于他这个方圆十里之内的声音皆可听得一清二楚的人来说,就实在是噪音了!
本不想听见的事听见的一清二楚。
本不打算跟那个赤炎熙扯上任何关系,现在是不扯也不行了。
这种他不想管也得管的事突如其来的造访他这个没事人,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无奈的摇摇头,小鬼就是小鬼,这祝福祀也能给弄丢!这要是真来个灭顶之灾,他能付得起责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