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觉得我没有瘦?”
“怎么会没有?你去看镜子。mijiashe.”
于是兰枫跑到镜子前面,照了一圈,“好像真的,脸小了些哎。”
“你脸本来就很小。”云子轩下来把他抱回床上,亲亲他的额头,“这下不和我闹脾气了?”
兰枫缩在她怀里蹭蹭,“本来就没有啊。”
“还没有,谁那天还说衣服穿的进去前,不和我睡了。”
兰枫嘻嘻一笑,说话间,一边的摇篮里传来哭声,“陌儿醒了,大概是饿了。”
“你躺着,我去。”
云子轩下了床,抱着云小陌,轻轻摇晃,拿过桌上装着牛乳的小瓶,一点点喂他。“你说你抱他过来睡干什么?睡他自己房里不就好了,反正有人照顾着,又饿不到他。”
“他才多大,你就让他一个人睡。”
“珞瑜和尚晴不也很早就一个人睡了。”珞瑜是云子朗的女儿,尚晴是云子琛的,都是一岁多点。
“他是个男孩,又不是女孩。”
“好吧,那就暂时让他睡我们房里,等满周岁了,再自己睡。”
等到那天下午的时候,兰枫抱着云小陌在院子里,“陌儿,看,这是小崽。小崽,这是陌儿。”
“陌儿,你什么时候才会叫爹爹呢?要不,我们先学叫娘,娘。”
白色的毛团不见长大,跟在兰枫脚边转圈圈。
“哎,不知道轩去哪里了,上午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几个月后,云小陌学会叫得第一个人,不是爹爹,是娘,但是他不是叫得娘,而是叫了一声轩。
很明显,兰枫平日里嘴巴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被儿子学了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回到那天,兰枫正在逗着云小陌,外面突然有人叫他,“兰正君,外面有人找大小姐,好像很急。”
“行,我知道了,马上去。”
他把云小陌放回房里的摇篮里,来到大厅的时候,有两个人正等着。
“主君。”
会叫他主君,难道是逆云山庄的人,“什么事?”
“哦,是这样,庄主之前让我们做那些衣服,有一件当时没有料子,现在我们从祥云阁运来了,特地送过来。”
“这,这是……”居然和他原来那些衣服都一模一样。
“这些衣服都是照着主君原来的做的,庄主让我们改大了一些,不过样式不能动分毫。”不明所以的女子恭敬道。没注意到兰枫开始歪嘴。
“你呢?又是什么事?”
“庄主上次让我打造的可以把东西看小的镜子,我现在又做了一面更清楚,效果更好的,就也送过来了。”
真好,兰枫心里暗想,真是好呐。
正在回家路上的云子轩突然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糟了,这天这么热,难道也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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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庄主没想到自己的手下会把她的事都给戳穿了,刚回到家,就见兰枫站在门口等他,她笑道,“干什么?你打算做望妻石?”
“轩,我是特地过来告诉你,今晚,你还是睡书房吧。”
“怎么了?”
“因为减肥期间,我需要充足的睡眠,所以还是一个人睡比较好。”
“你怎么又要减肥了?”
“因为我就没减成过,你不帮我还就知道给我捣乱。”兰枫斜了她一眼,回身就想走,云子轩一把拽住他,“小东西,你说你为什么要减肥?”
“因为不好看。”
“除了我,你还想给谁看?”云子轩把他抱住,气息吐在他耳后。
兰枫开始想,还愣是没想出来,除了她,他还要给谁看了?
“好像没有。”
“我有说不好看吗?”
“好像也没有。”
“是肯定没有,”云子轩叹气,“你这样很好,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所以,你为什么要减肥?”
“因为,因为胖了不好看呐。”
“可是我觉得很好。”
“那……”
“没有那了,先去吃晚膳,然后回房,再敢说让我去书房的话,我打你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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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陌四岁的时候,就知道了一件事,在他家里,虽然看上去是他爹把他娘吃得死死的,但其实,被压在下面那个,绝对是他可怜的老爹。
以下为云小陌的自白:
我叫云小陌,今年四岁,我娘是云家大小姐,不过她还有个更厉害的身份,逆云山庄庄主,我爹是兰家的二公子,皇城里已婚未婚的公子们都很羡慕我爹,因为我娘虽然是天下首富,却只娶了爹一个夫君。
四姨说,做女人做到我娘那样是一见很可悲的事,紫叔叔却说,那是因为娘很爱爹爹,娘是个很伟大的女人。至于爹爹,他说,陌儿,将来你要成亲,一定要找一个你娘这样的女人。
我也觉得爹很幸福,可其实,我更同情娘,被爹吃得死死的。有一回我这么和娘说,娘却笑道:“陌儿啊,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得看本质。”
对了,娘笑起来特别好看,爹却说娘那叫邪笑,还叫我绝对不能学。
我一年只有一小半时间呆在皇城,娘和爹就更少了,有时候我会上逆云山庄,有时候去娘的别院,有时候上莫婶婶那里,莫婶婶会教我武功,不过她说娘比她更厉害。可惜,娘老是陪着爹,没空教我。
冬天的时候,娘经常带爹上北方的聚阳城,她说那是因为爹爹喜欢上那里泡温泉,我也去过一次,真的很舒服,不过爹说,娘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问爹那娘意在什么?爹却不肯再说。
爷爷想要让我背诗词,学弹琴画画,可我实在没兴趣,我想学做生意,将来和娘一样,做全天下最有钱的人。
我把这个告诉了娘和爹,娘很高兴,她说她的家业以后就交给我继承了。爹很得意,他说他的儿子,当然与众不同。
我很爱我娘,除了一点,每次我想和爹爹一起睡,说说悄悄话,都会被她拎着扔回自己房里。有一次爹爹偷偷跑来陪我,没多久,他就被娘拎了回去。
可怜的爹,原来娘说的本质就是这个,其实是她把爹吃得死死的。
人言可畏
这件事要追溯到云子轩和兰枫成亲之前。
这天早上,兰枫被兰家正君叫到房里,司徒昕是兰枫的生父,可是这个正君偏爱大儿子不是一点点,导致兰枫和他反而并不亲近。
“爹,你找我?”
“小枫。”司徒昕示意他坐下,兰枫坐在椅子上,两只脚伸直了,在脚踝处随意交叠着,一手拿着一边司徒昕的笔洗很好奇地看里面画的一副鱼戏莲叶图。
“咳。”司徒昕咳嗽了一声,兰枫放下笔洗,张大了眼看着他,“你现在定了亲,过些日子就要嫁人了。以前你胡闹贪玩爹也没怎么管你,现在不同了,有些事你一定要知道。”
“是什么?”
“爹现在先来考考你,看看你对最基本的知道多少。首先,三从四德,是哪三从,哪四德?”
“三从,”兰枫仰了脑袋,“是什么啊?”
司徒昕暗叹气,“未嫁从母、既嫁从妻、妻死从女。四德呢,估计你是又不知道的。”
“我知道。”兰枫一兴奋。
“你知道?说来听听。”
“夫德、夫言、夫容、夫,夫……”
“夫功,德容言功,记下了。”
“对哦。”
“好吧,那么接下去,七出之条知道吗?”
“七出,出,是休夫?”
“你总算还知道这个,七出包括不顺妻母妻父,无女,淫,妒,有恶疾,多言,窃盗。”
“多言?”兰枫奇道,“多说话也算?”他话多吗?不多吧?
“当然。”
“那妒呢,妒什么?”
“嫉妒有背夫德中的柔顺之德、贤惠之道,若是对妻主纳侍不满,甚至……”
“对纳侍不满就要七出,就要休夫?”兰枫插嘴大声道,极度不满。”
“随便插嘴也不行,”司徒昕斥道,“这是自古的规矩。”
“我才不会许她纳侍。”他嘟嘟囔囔,“她就该是我一个人的。”
司徒昕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他是不是该做好准备,这个二儿子什么时候被云家给休回来?
紧接着,司徒昕又教了他一上午的相妻教子,尤其叮嘱他一定不能再随便跑出去乱转胡闹。兰枫出来的时候,满脑子晕晕乎乎的,走到自己院里房前,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上方传来轻笑声,“小东西。”
“你怎么进来的?”她斜靠地站在树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满脸笑意,“你院子里长这么高一棵树,简直就是在欢迎人家随时翻墙。”
兰枫正想着之前司徒昕的七出,正没好气,“除了你,谁还会这么无聊?”
云子轩还是笑着,摸着下巴,眨了眨眼,“今天有庙会,想不想去?”
“要。”兰枫急急地大声道,“要去。”
“那就走吧。”
“我不能走大门。”
“为什么?”
“爹不让我再出门乱转了。”他苦恼道。
云子轩从树梢上跃了下来,白衣随着风有些飘舞,没等兰枫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她抱着跃过围墙,接着又是几个飞跃,已经出了兰家,到了最近的大街上。
兰枫双脚着地,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先提醒我一下?”
云子轩叹气,“小东西,要是我每次抱你前都还要和你说一声我要抱你了,你不觉得别扭吗?”
兰枫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哎。”
“这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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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一下午的庙会,有些搂搂抱抱亲亲热热是在所难免的,当事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好巧不巧的,被这皇城里的三叔六公给看到了,不免开始嘀嘀咕咕,“你们看这兰家的二公子,就这么在大街上被人搂着。”那男人也不过四十不到,话说的很是鄙夷,脸上眼神却是刻意掩盖的羡慕,哎,他家那个,从来就没肯公然这么抱他,就是家里,也多久没碰他了,自从那些又年轻又甜美的侍君来了,他就独守空闺,等于守活寡了。
其他人也是连连赞同,传来传去,而八卦的力量,一向都是很强大的。
所以第二天这话传到兰家正君司徒昕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下面这个版本,“你家二公子,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乱勾搭,还公然在皇城大街上旁若无人地亲热……”
于是这天兰枫又被司徒昕叫到了房里。
“小枫。”这次的语气就没有上次那么和蔼了,也没让他坐下。本来他也不相信,可是不止一个人这么说,所谓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司徒昕也就信了。
“爹,怎么了?”
司徒昕摇头叹气,“我没想到,你居然能做出这么有辱门风的事,你说你都要成亲了,怎么还能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呆在一起,要是云家知道了,来退了亲,你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你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反省,晚饭前都不许起来。”
兰枫摸不着头脑,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他和谁一起了?不就是云子轩吗。
不过他没来得及问,司徒昕已经出了房门,他被带到了祠堂里。看着那熟悉的房间,他叹了口气,“蒲团呐蒲团,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兰枫跪了下去,无聊地盯着前面都快倒背如流的牌位。
就在靠近正午的时候,云子轩因为发现他昨天在庙会上买的东西还在她手里,于是又翻了兰家的围墙。
“你,你是谁?”兰枫的贴身小侍小慕惊愕地看着这个翻墙贼。
“你家二公子呢?”
“二公子,二公子在跪祠堂。”
云子轩皱眉,“跪祠堂?跪什么祠堂?”
“因为,有人说二公子和外面的野女人勾搭,所以,所以……”
小慕话没说完,却发现那白衣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人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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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枫不停地在蒲团上动来动去,腿都麻了,不知道偷偷起来站一会会不会被发现,要是爹突然来一趟就完了。
实在又酸又麻,兰枫终于决定起来偷回懒,他一手撑着地,正想往后起身,门外突然传来声响,推门而入的声音让他立马又重重跪了下去,小腿抽筋,刺骨的酸痛直接贯穿到脚底,他顿时龇牙咧嘴。
“又闯什么祸了?”冷冷淡淡的嗓音响起,兰枫心里大喜,回头开心地唤道,“轩。”
云子轩上前想扶他起来,他腿还麻着,一个站不稳跌在她怀里,“怎么了?”
“麻。”
云子轩抱着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替他揉着腿,脸上却还是没什么表情。
“你怎么了?”兰枫奇怪道,很少见她这么死气沉沉的。
“听说,你和人勾搭?”她闲闲地问道。
“勾搭?”兰枫一时没反应过来,“勾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