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陈卫东还能混得出去?二狗认为有三个原因。502txt.
1、陈卫东在83年前就已经成名,是名副其实的老混子,以前打过不少恶仗,名气不小。
2、虽然从事色情业为人所不齿,但是他通过组织卖淫的确赚了不少钱,有钱人办事总是容易一些。
3、他的表弟,当年看完电影〈少林寺〉以后就离家出走,说是要去少林寺学武术。虽然少林寺肯定没去成,但是的确学了一身武艺回来,号称当年我市单挑第一,有不少小兄弟跟着他混。陈卫东的表弟总带着人帮他打架。
陈卫东的这个表弟当年不到20岁,真正成名是在陈卫东死以后,也就是96、97年。那时候古惑仔正在热播,大家发现陈卫东的这个表弟无论是外形、气质还是性格都和“山鸡”极为相似,所以,在这里,二狗就把他称之为赵山河。
陈卫东和赵山河的关系,是“狼狈为奸”这个成语的最好注解。
据说,狼虽然恶毒,但是智商不怎么样,真正坏的其实是“狈”,这个动物前腿比较短,经常趴在狼的背上,总给狼出馊主意。狼的狠毒加上狈的阴险,这还得了?!
陈卫东是狈,赵山河是狼。虽然狼更加凶残,但是他是要听狈的。而且陈卫东这只狈,要比赵山河这匹狼大上15、6岁。
陈卫东的饭店兼妓院开在市区北面的钢窗厂附近,约有20几张桌子,饭店里[奇`书`网]的妓女通常还兼服务员。饭店刚开张时,生意并不好,主要是附近的人不知道这个饭店是个妓院。
很是恼火的陈卫东居然想出了个极度香艳的办法吸引顾客。
他的办法是:让他店里所有的妓女统统裙子里不许穿内裤,在给客人上菜时要刻意的走走光。上午或者下午不忙的时候轮流去饭店外站着,没事儿更要有意无意的走走光。
这一招虽然有伤风化,但是极其奏效。很快,他的饭店就已经门庭若市了。
他开的饭店的名字叫“青原鹿”,很快我市就出现了一句顺口溜“要想家庭不睦,请到城北青原鹿”。可见他这个饭店有多么的伤风败俗。虽然陈卫东人品低劣,但是在经营妓院方面口碑还可以,很少去敲诈勒索顾客在经营期间在饭店里也很少有打架斗殴。
1988年6月份的某一天下午,中午喝了不少酒的刘海柱的兄弟三扁瓜和两个朋友路过了陈卫东的饭店,看见了正在陈卫东饭店门口骚首弄姿的几个女孩子。
“妹妹你大胆的向前走啊!向前走………!”三扁瓜的一个朋友喷着酒气冲着饭店门口的几个妓女唱着当时热播的《红高粱》插曲。
“风啊,刮啊,刮啊,把她的裙子刮起来”三扁瓜希望来一阵风,把她们的裙子吹起来。
三扁瓜等人虽然总和刘海柱在一起,但是他们没有过着刘海柱那样的苦行僧生活,他们还是很好女色的,喝醉酒了,见到妓女,当然要调戏一下。
据说,这些妓女和陈卫东多数都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东哥,那几个人在那穷得瑟,看见了没?”一个妓女向坐在饭店门口台阶上的陈卫东诉苦。“得瑟”这个词也是东北话,其它的中文词汇很难准确诠释这个词,大概是有嚣张、飞扬跋扈、招人烦等几层意思。
陈卫东放下手中的小镜子和木梳,站了起来。小镜子和木梳是陈卫东的必备家务什儿,基本是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据说,他经常对着镜子唱费翔的《读你》,“读你千遍也不厌倦”,照着小镜子的他每每唱到这一句,就会严重和这歌词产生共鸣。帅哥,自恋一些没什么。
“兄弟几个,进来吃饭不?”陈卫东说
“吃什么吃?没看我们都喝完了?”三扁瓜酒后惹事,上次和潘大庆酒后在厕所里打了一架就是明证。
“那你在这里聊赤我们的服务员干嘛?”陈卫东说。(“聊赤”就是东北话中骚扰的意思)
“服务员?是小姐吧?”三扁瓜笑嘻嘻的说。
“兄弟,说话注意点”陈卫东说。据说当天只有陈卫东一人在饭店,他也不敢和三个人打。
“你让谁注意?你是谁啊?”三扁瓜不认识陈卫东,跃跃欲试想上去动手,
“我叫陈卫东,去打听打听去,这片谁不认识我姓陈的?”陈卫东不但自恋自己的容貌,而且还对自己的名气十分自信。
“我叫三扁瓜,去市区打听打听去,谁不认识我姓张的”三扁瓜学着陈卫东的语气说
“行啊,你也把号留下了。改天我去找你会会去。”陈卫东知道凭自己肯定打不过他们三个。
“不敢来找你三爷你他妈的是孙子!”三扁瓜嚣张的说
“对,谁他妈的怂谁是孙子”陈卫东一看今天打不起来了,高兴着呢。
说完,三扁瓜等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不敢来找你三爷你是犊子”三扁瓜临走时又重复了一遍,可能在他心里认定陈卫东不敢再去找他。
三扁瓜等人刚刚离开,陈卫东就对服务员说“把赵山河找来!”
(2008-03-0515:57)
63[]:黑道风云二十年(孔二狗)
四十、太极梅花螳螂拳
当天晚上,赵山河就开始带着几个兄弟在全市的主要娱乐场所瞎溜达,目的是找到三扁瓜毒打一顿,给他的表哥陈卫东出口恶气.
前些日子二狗曾经看到清华的阎学通老师在凤凰卫视所做的一次关于台海问题的演讲,演讲的内容十分的精彩,演讲的具体内容二狗已经很难回忆完整,但有几句话二狗印象很深:台湾问题是中华民族的根本利益,为什么在十七大报告中只提了一个根本利益就是领土完整?那是因为不能给台湾开了公投可以决定是否独立这个先河,这个先河一开,必将大乱.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权利,但绝对没有在别人领土上独立的权利.比如民主国家俄罗斯,也在武装镇压车臣独立。侵犯到了一个国家的根本利益,那就意味着战争。
这就不难理解一向沉稳毒辣的陈卫东为什么会因为三扁瓜这点小事儿找来赵山河为其报复了。在陈卫东眼中,他手下的妓女的权利不容侵犯,这是他的根本利益。虽然每个人都有来这里嫖娼的权利,但每个人都绝对没有免费调戏他手下妓女的权利。如果有人侵犯了他这个根本利益,他就要进行武装镇压,绝不能让三扁瓜开了这个先河。
二狗依稀记得当年赵山河的发型是“圆寸”,也就是把头发剃得只留下很短很短,紧贴着头皮,放在今天,依然十分时尚,他这个发型酷似美剧《越狱ii》中的那个华裔fbi手机男。赵山河不但发型一直领导我市混子的潮流,穿着打扮也时尚的很,当年他喜欢穿着一条喇叭裤,上身穿着一件全是全是纽扣的黑色夹克衫。当年,他这件全是纽扣的夹克衫全市只有一件,绝版。总而言之,赵山河的这个造型,乍一看,很摇滚。
虽然赵山河造型出众,但这不是他成名的主要原因,他的成名还是基于其武艺高强,“单挑”挑遍全市无敌手。
据考证,赵山河离家出走四处拜师学艺几年中,学到的拳法叫“太极梅花螳螂拳”。八十年代离家出走去少林学武术的孩子酷似当前社会那些沉迷于魔兽之类网络游戏的孩子,虽然在外人眼中难以理解,但人家却是其乐在其中,不能自拔。不同的是,八十年代学完武术回来的孩子各个身强体壮,双眼炯炯有神。而现在玩魔兽的孩子看起来病病泱泱,目光涣散。疏优?疏劣?
赵红兵和小北京曾经说,赵山河的这路拳法顾名思义,是集中华武术之大成之作。拳法是螳螂拳的精髓重意不重形,出手是太极劲借力打力,梅花是说拳脚如梅花般纷至沓来让对手防不胜防。所以称之为“太极梅花螳螂拳”。
赵山河当年每次打架前口头禅就是:“单挑还是群殴?”赵山河之所以有自信给对手出选择题而不是必答题源于他对自己拳脚的自信。
据说有一次,赵山河自己一个人和我市的三个小混子发生了冲突。
赵山河又忍不住说了自己的口头禅,“单挑还是群殴”。
那三个小混子一听,靠,他自己一个人,谁傻逼啊跟他去单挑,趁着人多势众快把他拿下!“谁他妈的跟你单挑,上!”。说罢,三个小混子一哄而上,看样子是要围歼赵山河。
结果恰恰相反,这三个小混子被赵山河一个人给围歼了。
原来,赵山河虽然很客气的给他们出了个选择题“单挑还是群殴”,但是无论这三个小混子怎么选择都会把这道题做错,因为此题无解。
当年学武术的人通常都认为自己是个大侠,讲义气。赵山河也讲义气,但只对陈卫东一个人讲义气。
当天晚上,赵山河就找到了正在铁路工人文化宫打台球的三扁瓜。
“谁是三扁瓜!”赵山河带着三个人,走路大步流星,带着/久久久久/一股风就进了铁路工人文化宫。
“我就是!”三扁瓜放下了台球秆。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你得罪谁了吗?”赵山河气焰十分嚣张
“我管你是谁”三扁瓜挺不屑
“告诉你,我叫赵山河,陈卫东是我表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有事儿说事儿,别他妈的墨迹”
“别装,容易受伤”
“小逼崽子,不就是来找我的吗?别你妈墨迹了!”三扁瓜说着走了过来,三扁瓜虽然身手不怎么样,但是生平最不怕打架。
“单挑还是群殴?”赵山河又很绅士的习惯性问了一句。
“单挑?挑飞你!”三扁瓜说着一脚就踹了过去。
赵山河轻轻向后一闪,抓起了三扁瓜的脚腕向后一拉,三扁瓜当场倒地,赵山河紧接着开始朝三扁瓜身上乱踢,踢得极重。
看样子,赵山河是真想让三扁瓜住几个月院。
赵山河的三个小兄弟成天跟着赵山河混,也有些拳脚,三扁瓜的兄弟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两分钟以后,台球室里一片狼籍,地上躺着呻吟的三扁瓜和他的几个兄弟。
“记住!我打你就是个玩儿,划你就是个船儿,以后没钱别他妈的去我哥那穷得瑟!”赵山河扔一句话,扬长而去。
当天晚上约9点左右,浑身是伤的三扁瓜去找正在赵红兵的饭店喝酒的刘海柱。这天,刘海柱和赵红兵二人又喝多了,躺在旅馆的三楼睡得很死,无论怎么叫也叫不醒。只有小北京还相对较为清醒。
“三哥,怎么弄的?”小北京虽然和三扁瓜以前打过一架,但是后来完全消除了误会,俩人关系相当不错。
“小申,下午时我去钢窗厂那边溜达,和陈卫东骂了几句,晚上他就让他表弟来找我了”
“陈卫东,就是开青原鹿的那个?”小北京虽然没彻底醉倒,但是也有七八分醉意了
“就是他”
“他怎么就那么牛逼?”小北京一向有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爷气。
“叫醒柱子哥吧”
“不用了,你看他俩还能起来吗?我去吧!”小北京说
在二狗的记忆里,这貌似是小北京唯一的一次为赵红兵以外的人出头。小北京谁都不服,从来没把哪个混子放在眼里,但他到现在都不曾承认过他是个混子或曾经是个混子,因为他虽然极其擅长打架但从来就没想过要混黑社会,他打架只是为了保证自己和赵红兵不受欺负。他这次帮三扁瓜,最重要的是他有着一颗感恩的心,毕竟在和李老棍子打架时,刘海柱和三扁瓜等人二话没说就抄起家伙就来帮他们,在和二虎打架时,三扁瓜又冒着风险把枪借给了他们。如今三扁瓜被打成这样,他再不出手也枉被大家尊称一声“申爷”了,尽管“申爷”二字在大多数情况都带有开玩笑的意味,但小北京每次听到都觉得十分受用。
“我让厨师热热菜,三哥你们在这慢慢吃,我一会儿就回来”小北京说完就走了出去
“小申,行吗?我们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们先吃口饭吧”小北京拎起了头盔走了出去
在打这次架之前的一个多月,小北京和赵红兵刚刚买了台红色的幸福牌摩托车,这摩托车噪音极大、车身很重、马力很足,骑在马路上很是招风。小北京喜欢高速飚车,每天骑着这摩托车招摇过市。二狗从小就被逼接受过极速体验,极速体验和濒死体验差不多。通常是马路上的人刚刚听到小北京摩托车发出的轰轰的噪音然后转身去看时,已经只能看见小北京摩托车后面冒出的白烟了,可见小北京的车开得有多快。当然,随着小北京年龄逐渐增长,车速也一天一天的慢了下来。二狗再次感受到1988年小北京的幸福摩托的速度是在乘大巴去浦东机场的路上经常可以看见的磁悬浮。当年,小北京把他们俩那台红色幸福摩托的速度开得和那磁悬浮速度差不多。
唯一敢坐小北京的摩托的就是赵红兵,尽管赵红兵不敢开得那么快,但是他敢若无其事的坐在小北京的摩托上,他对小北京的为人和骑摩托车的技术有着同样的高度信任,这是他俩通过无数次把性命交到对方手上才铸成的无可比拟的相互信任。可能,赵红兵对小北京技术的信任要超过小北京对自己技术的信任。
小北京和赵红兵第一天把摩托车买来时赵红兵的三姐也在,小北京嚷嚷着要送三姐回家。三姐从小没少乘过轿车但却从没乘过摩托车,感觉很新鲜,就上了小北京的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