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夜阳笑起来,无奈地说道:“不是的,我今天是受徐子充的委托过来的……他叫我领你进场。”
夏梦渔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这是徐子充的风格吗?
他让贺夜阳牵着她进会场,送到他手上?
“他说,别的女孩子有的,你也要有。思来想去,也没有人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你不介意吧?
……
夏梦渔听到贺夜阳这样说,忽然鼻子一酸,眼眶都红了。
不行,得憋住,别还没入场就把妆给哭花了。
她强忍住眼泪,点了点头。
“不介意,谢谢你。”
贺夜阳向她伸出手,又道:“在红毯尽头等你的人不是我,但是我陪你走一段总可以吧?“
“混蛋,闭嘴,别骗我眼泪。”夏梦渔挽住贺夜阳的胳膊,恶狠狠地叮嘱道:“你可千万别让我摔倒了!”
“放心,一定把你稳稳地交到他手上,绝对不会让你摔倒的。”
夏梦渔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情绪,紧紧地抓住贺夜阳的胳膊。
深呼吸。
吸……
呼……
终于,面前的那两扇大门被缓缓拉开。
阳光从礼堂的巨大落地窗照进来,有一瞬间的晃眼,恍惚之间,竟然让人有一种在天堂的错觉。
音乐声传来,是那首他们约定的歌曲。
Peoplefallinloveinmysteriousways
……
Maybejustatouchofahand
……
OhmeIfallinlovewithyoueverysingleday
……
AndIjustwannatellyouIam
……
大家的掌声雷动,尖叫着看着美丽的新娘。
夏梦渔的眼睛终于缓缓适应了这耀眼的光芒,她看向红毯的尽头,徐子充站在那里,穿着新郎的礼服,脸上看不出表情,目光依旧锐利如刀锋,可是从他紧紧交握在身前的双手还是能看出他的紧张来。
一瞬间夏梦渔觉得仿佛是那个十八岁的少年站在那里。
恍恍惚惚,十八岁时候她爱着的那个少年跟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那时候他还有些少年的羞涩,不相信命运,总是面无表情、从容镇定,害羞的时候会搓搓鼻子然后侧过头微笑,满口浪荡的话语,可行为却慎重矜持。
她霸道,他稳重。只有她懂他,懂得他那深潭一样的灵魂里,藏着的那颗热烈的灵魂。
他就像现在一样,用这样炙热的目光看着她,
时光匆匆,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徐子充变得更加内敛防备,危险锐利,可是他看她的眼神却一如既往,从不曾改变过,让夏梦渔知道,她一直被他爱着。
……
十年,他们各自走了十年,脚下的路才终于又重叠在一起。
终于她踏上红毯走向了他。
歌声那样温柔缠绵。
可爱的花童撒着玫瑰花瓣。
贺夜阳神色温柔郑重,脚步稳健。
伴娘们擦着眼泪,就连伴郎团的孟辉都有些眼眶发红。
可徐子充只是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夏梦渔,仿佛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一切都在远离,只有圣洁的光芒照耀着他的新娘向他走来。
徐子充也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夏梦渔,那个耀眼的她,明丽的她,霸道的她,是他黑暗的生命里照进裂缝里的光芒……
徐子充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胸口,那里一阵悸动。这样心脏猛烈跳动的感觉,他有多久没感受过了?
只有夏梦渔,能让徐子充这样强烈地感受到自己活着。
音乐声回荡在礼堂里,歌里唱着他们的爱情:这样的我爱上这样的你,在这样的时刻里。
……
贺夜阳在徐子充面前站定,把夏梦渔的手交到徐子充的手里,徐子充的手掌又大又厚,紧紧地包裹着夏梦渔,炙热的温度叫她心上安定。
“我家妹子交给你了啊。”
贺夜阳说完这句话,微笑着退到一边。
夏梦渔深吸一口气,憋住眼泪,看向徐子充。
徐子充对她点点头,给她安定的力量,夏梦渔的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一点。
两人面相礼台,玲花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竟然一瞬间让人想起读书的时候她站在讲台上的样子。
……
阳光从教堂的玻璃窗透进来,撒在这一对恋人的身上
在这里,他们许下终身的誓言:
“即便是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
婚礼结束,在afterparty上,大家按照西式婚礼的习俗宾客们一个个上去发言,说自己有关于新郎新娘的记忆。
夏梦渔靠着徐子充,听得哈哈大笑,前仰后合。徐子充却是一直微笑着看着她,舍不得移开目光。
没有什么比她的笑容更珍贵。
……
孟辉敲了敲香槟杯道:“我跟你们说,我绝对是第一个知道充哥喜欢夏梦渔的人。高一的时候充哥就跟说什么学神很危险。我当时还纳闷儿,学神哪里危险了,人多好啊……后来我知道了……哎呀,感情是充哥怕自己爱上学神才说人家危险的!这样一看,果然危险,你看,充哥不是被套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