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汁不用,将箅拿出放进碗里。mzjgyny.再在鱼翅上摆放猪肥膘肉,加绍酒,上笼屉用旺火蒸一个时辰取出,拣去肥膘肉,滤去蒸汁。
鱼唇切成长约成人一根手指宽、宽约两根手指的块,放进沸水锅中,加葱、绍酒、姜片煮约半炷香的时间后去腥捞出,同样拣去葱、姜。
金钱鲍放进笼屉,用旺火蒸烂取出,洗净后每个片成两片,剞上十字花刀,盛入小盆,加骨汤、绍酒,放进笼屉旺火蒸一炷香的工夫后取出,滤去蒸汁。并将鸽蛋煮熟,去壳。
(又鸟)、鸭分别剁去头、颈、脚。猪蹄尖剔壳,拔净毛,洗净。羊肘刮洗干净。以上四料各切十二块,与净鸭肫一并下沸水锅氽一下,捞起。猪肚里外翻洗干净,用沸水氽两次,去掉浊味后,切成十二块,下锅中,加汤烧沸,加绍酒氽一下捞起,汤汁不用。
将水发刺参洗净,每只切为两片。水发猪蹄筋洗净,切成2寸长的段。净火腿腱肉加清水,上笼屉用旺火蒸一炷香的工夫取出,滤去蒸汁,切成薄片。
冬笋放沸水锅中氽熟捞出,每条直切成四块,用力轻轻拍扁。
锅置旺火上,熟猪油放锅中烧至七成热时,将鸽蛋、冬笋块下锅微炸后捞起。随后,将鱼唇鱼肚下锅,炸至手可折断时,倒进漏勺沥去油,然后放入清水中浸透取出,切成块。
锅中留余油,用旺火烧至七成热时将葱、姜下锅炒出香味后,放入(又鸟)、鸭、羊肘、猪蹄尖、鸭肫、猪肚块炒几下,加入酱油、冰糖、绍酒、骨汤、桂皮等配料,加盖煮大半炷香的工夫后,拣去葱、姜、桂皮,起锅捞出各料盛于盆,汤汁待用。
取一个绍兴酒坛洗净,加入清水,放在微火上烧热,倒净坛中水,坛底放一个小竹箅,先将煮过的(又鸟)、鸭、羊、肘、猪蹄尖、鸭肫、猪肚块及花冬菇、冬笋块放入,再把鱼翅、火腿片、干贝、鲍鱼片用纱布包成长方形,摆在(又鸟)、鸭等料上,然后倒入煮(又鸟)、鸭等料的汤汁,用荷叶在坛口上封盖着,并扣压上一只小碗。装好后,将酒坛置于木炭炉上,用小火煨一个时辰后启盖,速将刺参、蹄筋、鱼唇、鱼高肚放入坛内,即刻封好坛口。
先以旺火烧沸后,再用微火煨三四个时辰便大功告成!
跟在云颜身边一起忙这忙那在厨房里待了三四天,谢盈和哑儿全然不懂她们的云先生何以把如此之多的山珍海味大费工夫地煮在一个酒坛里。这几天里,云颜除了开口向老总管要下厨的材料以及告诉谢盈和哑儿该怎么做外,其余的话一句也没有。整个心神都放在煮菜上,仿佛是要开一家饭馆子。
“先生,好了吗?”看到盯着密封坛子笑得一脸诡异的女子,十二岁的女孩胆战心惊地问道。
“好了,乖盈儿,这次我就不相信见不了你爹。”信心十足的口气。
她爹?这坛看上去乱七八糟的食物同她爹有何关系?还有,这坛东西究竟是什么?谢盈正欲开口询问时便见云颜小心翼翼地把酒坛连燃着小火的小泥炉一同搬出厨房。
“先生!先生……”听而不闻学生担忧的呼唤,忙碌的身影随即消失在宅门外。放心不下,谢盈立刻找到老总管,“李总管,先生把那个放了好多好吃的东西的酒坛连炉子一起端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哦,那个放了好多好吃的东西的酒坛其实是一道很有名的闽南菜。你先生煮了这道菜是给你爹送去的。”几十年的盐不是白吃,毕竟老总管人生经验更丰富,也就更笃定冷静些。
“一道菜?什么菜?怎么会有这么奇怪麻烦的菜呢?”
“‘佛跳墙’,虽然做起来麻烦,但好吃着呢。这是满汉全席里的名菜,想不到云先生竟然也拿手。据说这道菜好吃得连庙里打禅的和尚都会流口水,爬墙出去吃呢。”
努力咽口水,两个女孩对望一眼,有点憾恨方才为何不先偷吃两口。
“算了,是送给爹的。反正等先生回来,我再求她煮便是。”自我安慰一番后,牵起一边只会点头的哑儿的手,谢盈走向书房练字去。
中秋已过,听闻庙内香客如云。也忆得那日牢内女儿手中月饼的肉香,谢君恩望着残月悲意满胸。主持说有位女子几次三番来寺中要求见他一面,没问名字他也知道是云颜。不能见她啊,一旦见了,他这六根不净的和尚怕是会情不自禁。
何苦呢?自己落得此下场,又怎好拖累于她?把盈儿托付给她就已经是万分的对不住,怎能一再给她无望的希望,要她无止境的等他?
近深秋,秋意悲凉。他拉紧僧袍,心心念着云颜酿的酒、煮的菜以及善解人意的微笑。盈儿天真的撒娇和任性的歪理,如今忆来都是别有温馨的事。府里家人都是否安好?他想亲口问云颜,但不忍见。
晚风微熏,不似错觉,他隐约闻到令人饥肠辘辘的酒香。又不能算是酒香,是一股无法描述的食物的奇香。应该不止他一个闻到了,正在屋内打禅的几个定力较弱的小和尚正纷纷向窗外探头探脑,寻找香味的来处。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出去看看。”
“不行,要是被主持知道会挨罚的。”
“哼,照我看多半是哪个酒肉和尚在偷吃狗肉,你不去,我们去,到时你吃不到莫怪我们。”
也不辨香味的方向,同谢君恩一处院落的和尚便都急匆匆地抢着跑出寺外。
香味更浓,即便风止却仍氤氲在鼻尖,挥散不去,引得人直咽唾沫。
“啪啦!”一颗小石子从墙外掉进院内,惊得谢君恩皱起两道浓眉。注意到石子投掷的来源,他立刻恍然大悟,墙外有人正在煮食,且香味也源于此。
“啪啦!”又是一颗小石子,像是催促他似的恰巧落在脚边。
无法克制天性中的好奇和香味的食诱,也越发怀念曾残余在舌尖的酒意,谢君恩苦笑一声移了梯子翻上墙。
墙外是一条小径,小径对面则是一片小树林。夜深林密不见有人影晃动,只见小径正中央端放着一只小泥炉,泥炉燃着小火,火上有一启了封的酒坛,香味正自坛中传出。
“奇怪……”翻出墙,他靠近酒坛仔细辩看,并喃喃自语,“这种煮法,倒像是满汉全席里的‘佛跳墙’,是谁会放在这里煮呢?”
“是我。”故意放沉的清脆女声,“本来只想试试,料不到还真应了那句‘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的好话。”
乍然之下的惊喜在佳肴名菜的异香中酝酿,似从天而降般,她的出现竟使得残月也皎洁了几分。
盈盈的微笑,流溢在眼瞳内的柔情光彩,音容笑貌……似幻非幻……触手可及的真实,逼得他不由伸出双臂将她紧拥入怀。
“怎么来了?怎么来了?”
“来了,可你不是不见吗?”她埋怨,“害得我只能用这法子把你引出来。”
他将她拥得更紧些,不说,因为知道她懂他一言一行背后的深意。
“颐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君恩,我们只能心有不甘地向那帮小人低头屈服吗?我们只能从此生离,而他们却一个个如意非凡?”
“但……我不想向那个男人求饶……”事到如今,他不想瞒她,“颐祥他们设的陷阱根本不能奈何我。只是我已心灰意懒,世事渺茫,只有你和盈儿我无法割舍。”
她同样紧紧地抱住他伟岸的身躯,想要将心中无尽的依恋之情传递给他。
“无法割舍就不要割舍,君恩,不能把某些事情看得更豁达些吗?比起你我还有盈儿的后半生,有什么是你更看重的?”
“没有什么比你和盈儿更重要,然……”他不知该如何表述,“……为时已晚,都是我不好,早知如此何必要与皇上争一时之气。早知思念你会是如此寂寥悲苦的事,早知丢下盈儿是如此不甘又心焦的事,我宁可向他跪地求饶。”抚着他的脸,她完全能够体会他的苦涩悲意和想法。
“你瘦了……瘦了……何必要自找这样的苦?还俗吧,就当我和盈儿求你,还了俗,辞了官,我们回你的家乡江南。办私塾,酿美酒,远离这京城皇族官员的藏污纳垢之地。”
好美好温柔的话语,算是他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抓住脸颊上她柔软的手,他将它们放在唇畔轻轻地摩挲。那份痴心的深情触感,闭眼后愈发滋润了干涸渴爱的心田。
“君恩,那天我哭着求你给我些时间好好考虑我们的亲事。现在我告诉你我的答案,若不是此次你离开我,我断不会肯定自己想要嫁给你、想要下半生都与你相伴。此刻,我要你给我一个回答,如果你还想娶我,你就明白地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脱离困境。如果不是,那么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见你,盈儿的事有我在你也就莫再过问,安心当你的世外人。”
还用选择吗?当他翻墙出寺,闻着“佛跳墙”,拥云颜入怀时,他就已经选择了自己最想要的人。都放下吧,他死去的娘的哀怨,自己对那负心男人的恨意,以及对已逝妻子的内疚……放下所有的固执,只为选择一个他想要的结局。他的人生,悲哀和不幸已经够深了,定不能再延续!
“好,云颜,你听着。明日此时我们仍在此地相见,我会给你一封书信。你有办法将此书信交给皇上的话,相信我就能还俗。”
终于从他的牛角尖里钻出来了,云颜嗤笑出声,伸手调皮地摸摸他的光头。
“总算是好了,我还以为你当和尚当出了瘾,舍不得还俗呢。要把书信交到皇上手里不难,早年我逛八大胡同时撞见溜出宫的九阿哥,他欠我个人情至今未还,相信拿着他给我的信物去找他帮忙应该没问题。”
出乎意料的好消息,谢君恩不由得一同展开笑颜,却又皱眉叹一声。
“可惜那块我娘留下的玉被我丢了,如果有那块玉在的话,胜算多半会更大些。”
“什么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翡翠玉,当年皇上送给我娘的,结果被我在颐慧去世的那夜赶路时丢了。”说到生命中早逝且又悲哀的两个女人,谢君恩止不住感伤的神情。
“那块玉是不是刻着‘有缘识君’四个字?”类似的情景和时间的巧合让云颜脱口急问,见身旁人张口结舌的吃惊样她便有了答案。
“难道……云颜你……捡到了?”真是不敢相信的巧合。
点点头,她同样不敢置信,原来多年前那夜家门前急驰而过的夜行人竟会是眼前与自己相拥的谢君恩。
有缘识君!
看来,冥冥中,他们的缘分早已将他们相系!深情相视,心手相连,无需言语,他们注定要白头偕老!
菜香四溢,洋溢的另有多年前雪夜的白梅香,只是那浓郁的悲意皆已去尽,化为浓郁的幸福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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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星期四9:46:10pm《穿越文合集》第十章解意君怜
大清夜宴1作者:叶迷
尾声
“爹,江南是什么样的?到了江南,先生可不可以煮‘佛跳墙’给我们吃呢?你们怎么可以把那么好吃的菜全给清华寺的和尚抢走了呢?”马车内传出童音可爱的抱怨声。
“该打,还张口闭口地喊先生,无礼!”成熟男子稳重又故作生气地教训女儿。
“盈儿习惯了嘛,爹小心眼,是吧,娘?娘一定要做‘佛跳墙’哦。”
“只要你想吃,做什么都可以。但此去江南路途遥远,一路上你要吃得住苦。”女子柔如春风的嗓音。
“盈儿一向最听娘的话。”
愉悦的笑声随车帘飘扬开,飘进赶车老者与身旁女孩的耳中。
“李总管,老爷真的没事了吧?”哑儿至今不安心。
“啊,皇上准了老爷还俗,不但允了老爷辞官回乡的心愿,还恩赐了老爷大笔的银两珠宝,连江南的宅子也一并赐了。”
“这么说,老爷先前入狱果真是被冤枉了。难怪我听颐贝勒府的妹妹说,皇上要治五贝子颐祥的欺君大罪。”
“这叫恶有恶报!”
未等老者开口再说,突有一飞骑赶至马车前,马上骑手高喊:“是辞官的谢君恩谢大人家的马车吗?”
整个车队停了前行的步伐,车帘揭开,谢君恩和云颜携手下车。
“谢君恩就是在下,敢问官爷有何事?”朝中当官多年,他一眼即认出来者是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心里不免一惊。
“谢大人,皇上要我将这个小盒交给你,并要下官带一句话给大人。皇上说,满人汉人都是人,在皇上心中满汉无别,皇上祝天下有情人皆能得一个满汉全喜的好结局。”
“谢皇上隆恩。”双手接过锦盒,谢氏夫妇磕头谢恩。
“另有八阿哥和九阿哥也让下官送大人和夫人一份新婚贺礼,两位阿哥说若有一天到江南必会去府上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