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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地劝道。dengyankan.

  “还不想睡。”

  “别乱动。”他握住我的手,“再不规矩,小心我家法伺候。”

  “你不陪我说话,我无聊嘛。”我抽出手,在他大腿上轻轻地捏着,“我倒是很好奇,将门家法是怎样的?”

  “我的家法就是……”刘曜低下头,眉峰飞扬,将我的手放在他的灼热上,“如何?想尝尝?”

  我抽出手,啐道:“老不正经。”

  他搁下书,躺下来,凝视我,眸色深浓,“我想要你,如何是好?”

  我眨巴着眼,“府中还有夫人、侍妾,若你憋得狠了,便去找她们吧,不必陪我。”

  他捻着我的耳珠,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要你,并非想要女人。”

  一刹那,我再次被他感动了,心中柔软,我道:“黑灯瞎火的,你就当旁人是我嘛。”

  刘曜嗓音沉魅,“容儿,你可知,那些日子,我也想把旁人当作是你。可是,我越想欺骗自己,越是清楚地知道,她们都不是你。你的香软,你的身子,你的**,你在我怀中的那种感觉,独一无二,谁也替代不了。”

  心中又甜又酸,我一眨不眨地看他,雾气弥漫了双眼。

  “夜深了,睡吧。”他的嗓音充满了无限的蛊惑。

  “如珠腹中的孩儿毕竟是你的子嗣,设身处地地想,你不去看她、陪她,她必定心中难过。好比前些日子,你不来看我,对我不闻不问,我万念俱灰呢。”我终究说出口,“还是去瞧瞧她吧,她也怪可怜的,大人心情郁悒,会影响孩儿。”

  “你为她说好话?”刘曜有点惊讶。

  “我也怀着你的孩子,感同身受吧,去看看她又不打紧,我不会吃味的。”我温柔地笑。

  “把我推到别的女人那里,你不担心我的魂被她勾走了?”

  我盈盈一笑,“如若你的心这么容易被人勾走,那你对我的爱,是否如你所说,那般情深如海?”

  他笑,“好呀,将我一军,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有恃无恐地笑,道:“我有孕在身,你能奈我何?”

  刘曜故作狠狠道:“暂且饶过你,待你诞下孩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又提起如珠,“如珠的孩儿毕竟是你的骨肉,还是去瞧瞧她吧。”

  他看我半晌,点点头,“睡吧,明晚我去陪她,这可是你要我去的,你可别闹心。”

  躺在他身侧,拥有他满满的爱,心中也是满满的,并不担心他对其他女子有情有意。

  如珠,你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那就自求多福吧。

  ——

  果不其然,次日晚上,刘曜去陪如珠用膳,顺道在她那儿就寝,我独自过夜。

  隔日黄昏,我在小亭消遣,夏风燥热,却毕竟是风,为这闷热的午后拂去一点暑热。

  碧浅陪着我,不屑道:“姐姐,昨儿将军去如珠那儿了,她可神气了,今日一大早就在花苑嚷嚷,好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将军睡她那儿了。”

  “她就是那性子,何必去理她?”我把玩着银霜采摘回来的夏荷,花瓣柔滑如丝、色泽粉红,不小心用力一捏,就会出现淡淡的印子,娇艳而脆弱。

  “我就是看不惯她炫耀的轻狂样子。”碧浅轻哼,“小人得志,不知收敛,注定是薄命的花。”

  银霜又抱着两支荷花回来,笑眯眯地问道:“夫人要奴婢摘这荷花做什么?”

  我道:“把这两支荷花送给如珠,就说荷花的清香可让驱散寝房的异味,还说将军喜欢荷花香。”

  银霜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我的用意,但还是去了。

  碧浅蹙眉问道:“姐姐为什么这么做?”

  我浅勾唇角,“稍后便知。”

  胭脂染帝业【二十九】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银霜回来了,如珠也跟着来了,由侍女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她的衫裙皆华美耀目,发髻上也缀满了珠翠钗钿,装扮得华贵逼人、娇艳妩媚。她的唇角噙着鄙夷不屑的笑,从石案上捏起一支荷花,浅笑道:“这荷花开得好,夫人想用荷花做顺水人情,只怕这礼太轻了吧。”

  “礼轻情义重,将军喜欢荷花,你的寝房养着荷花,将军闻着荷花香,就知道妹妹待将军的情意了。”我不在意地笑。

  “只怕是你的心意吧,夫人送我荷花,不就是想让将军知道你是多么贤良大度、善解人意?”如珠的微笑冷如秋风,“将军来我这儿,夫人担心将军听了我的枕边风,一朝失宠,就送来荷花,一来对我示好,二来讨得将军的欢心。这一箭双雕的伎俩,虽说不笨,却也并不高明。”

  “妹妹想太多了吧。”

  “昨晚将军陪我一夜,对我体贴入微、柔情蜜意,旁人是羡慕不来的。夫人,我说过,将军念旧情,迟早会回到我身边,夫人不能独占将军,是不是心中如有火烧?”如珠挑眉一笑,拽了一瓣荷花。

  “妹妹怀了将军的骨肉,将军自然会顾及你。”我模棱两可地说道。

  如珠美丽的双眸浮现些许戾气,“将军的心向着谁,还未可知,我会自求多福,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你还是多多祈求老天爷的眷顾。我的孩儿和如意这两条命,我不会轻易罢休。好比这娇艳的荷花,我会慢慢地折磨它,然后再捏碎它,花碎人亡。”

  她一边说着,一边拽了荷花花瓣,一瓣瓣的揉碎,丢弃在地。

  尔后,她阴沉地瞪我一眼,转身离去。

  碧浅瞪着她的背影,愤愤道:“姐姐为什么对她这般客气?”

  银霜也附和道:“她分明是来找茬的。”

  我一笑,“方才的事,假若传到将军耳中,将军会怎么想?”

  她们明白了,相视一笑,碧浅笑道:“将军自然觉得姐姐心存仁厚、心胸大度,觉得她心胸狭隘、无事生非,总与姐姐过不去。”

  我望着如珠鲜艳的背影变成小小的点,消失在绿荫中,唇角滑出一抹微淡的笑。

  隔日午后,我在刘曜的书房习字,银霜站在五步远的地方轻轻地扇风,碧浅站在一侧静静地看我抄书。

  银霜不明白我为什么在这大热天抄书,问碧浅:“夫人为什么习字?写的是什么?”

  碧浅小声道:“习字、抄书有助于凝神静气。”

  “那夫人抄的是什么?”

  “《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是什么?”银霜更糊涂了。

  “说了你也不明白,让夫人安静些吧。”碧浅从她手中接过羽扇,“你去拿一壶茶来,我来扇。”

  银霜自是去了,碧浅担忧道:“姐姐有孕在身,就不要费心劳神了,无聊时翻翻书不就好了吗?”

  我从容下笔,道:“抄着抄着,心自然就静了,应对之策自然也就浮现在脑中。”

  她也犯糊涂了,“不是都安排妥当了吗?姐姐还要想什么应对之策?”

  我朝她一笑,继续抄书,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外面传来男子的脚步声,我抬眸看去,刘曜回来了,我连忙搁下羊毫,笑问:“这时候将军怎么回来了?”

  “朝中无事,就先回来了,去寝房寻你,你竟然在这里。”他拨了一下我垂落的鬓发,举止温柔而亲昵。

  “将军,夫人,碧浅去沏茶。”碧浅笑眯眯地退出书房。

  “你在书房做什么?”他走到书案前,拿起我写的字,“这是你写的?”

  我笑着颔首,刘曜目露赞赏之意,笑道:“你的字可与我相媲美。容儿,你的字恰如你的性情、胸襟,大开大合,潇洒不羁,纵情恣意,颇有须眉之风。不对,是那种女王的气势。”

  我拿捏起腔调,笑道:“将军谬赞。”

  他低了嗓音,长臂揽着我的肩,“暑气重,屋中闷热,你在这儿习字抄书,不怕累着?”

  我道:“无碍,如若累了,我会歇着的。”

  刘曜索性坐在书案上,将我揽坐在怀中,“听闻昨日傍晚,如珠和你生了口角。”

  “我见荷花开得好,就让银霜去折了几支荷花,送两支给如珠,没想到她不领情,亲自送回来了。”我娓娓道来,“她说不喜欢他荷花的香气,还说了……一番话……”

  “什么话?”

  “罢了,许是将军没怎么去陪她,她心中不痛快,觉得我霸占着将军,就对我说,将军迟早会回到她身边,说我和她的孩儿能否顺利产下,还要看天意。”

  刘曜没有应声,眉头紧锁,面如冷铁,若有所思。

  我不再多说,昨日那场口角,我说了什么,如珠说了什么,应该早就有人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过了半晌,他的面色和缓了些许,“往后别理她便是,安心养胎。”

  我点点头,“我不会和她计较的,你放心。”

  突然,外面起了喧哗声,其中以如珠尖锐的声音最为清晰。她喊道:“我要见将军……假若我腹中孩儿有事,你担待得起吗?滚开……”

  安管家的劝阻丝毫不入她的耳,她大声嚷嚷,一定要见将军。

  “如珠好像很激动,许是出了大事,就让她进来吧。”我劝道,“你不见她,万一她的孩儿真的有事,就无可挽回了。”

  “你先坐好。”刘曜扶我坐下来,接着打开门,对安管家道,“让她进来。”

  如珠踏入书房,一眼看见我也在,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接着,她拉着他的手,焦急而凄苦道:“将军,有人要害我们的孩儿,将军要为如珠和我们的孩儿做主啊。”

  他不动声色地问:“谁要害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瞥我一眼,陈述道:“方才我饿了,侍女端上来一碟糕点,我正要吃,为我安胎的张大夫就来了。张大夫鼻子灵,闻到糕点有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就仔细检查了那糕点。没想到,那糕点竟然被人做了手脚,放了微量的五石散。”

  我插口道:“**食用五石散必须谨慎,否则性命堪虞;倘若孕妇误食,只怕对胎儿不好。”

  “是啊,将军,张大夫也是这么说。”如珠没想到我会帮腔,“不如让张大夫亲自对将军说。”

  “叫他进来。”刘曜冷声道。

  张大夫踏进书房,微微屈身,“禀将军,五石散对人身有害,对腹中胎儿而言,无异于毒药。虽然糕点中只放了微量的五石散,不过假如每日吃那么一点点,假以时日,积少成多,胎儿就会中毒,胎死腹中。”

  刘曜的面色越来越冰寒,问:“糕点是谁做的?”

  安管家回道:“将军,小的已经将做糕点的厨娘捆着了,在外面候着。”

  片刻后,那四十来岁的厨娘被一个侍卫押进来,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惊恐地求饶。

  “你为什么在糕点中放五石散毒害将军的孩儿?”安管家喝问。

  “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弄错了……不小心把五石散洒在糕点上……”厨娘匍匐在地,不停地磕头,“将军饶命……”

  “怎么会弄错?五石散不是寻常药物,你怎么会随时带在身上?”如珠忿然地指着她,“将军,这个贱人随身携带五石散,必定是要毒害我们的孩儿……她一定是受人指使……”

  “再不从实招来,小心你的狗命!”安管家威胁道,“不只是你,你的家人、亲戚都会被你连累。”

  厨娘哭道:“小人不敢说……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小人是无辜的……将军饶命啊……”

  刘曜面无表情,瞧不出什么情绪,我清冷道:“你从实招来,将军会考虑饶你一命。”

  厨娘惊怕地哭道:“小人可以说,但将军要救小人一命啊。”

  安管家喝道:“说!”

  厨娘垂着头,小声道:“是……是夫人……命我这么做的。”

  如珠气得龇牙咧嘴,差点儿扑过来撕烂我,“是你!你竟然又来害我的孩儿,将军……”

  厨娘又道:“不是她,是另一个夫人,是……大夫人。”

  如珠愣住了,所有人也都愣住了。我看着刘曜,他仍然面不改色,让人瞧不出他的心绪。

  过了须臾,如珠凄艾地求道:“将军,大夫人蛇蝎心肠,您要保护如珠和我们的孩儿啊……”

  刘曜终于开口:“叫清柔来书房。”

  安管家立即去请,我吩咐如珠的侍女,“扶小夫人坐着。”

  如珠安静下来,抹着泪。刘曜转首看我,我凝重地看着他,眉心微蹙,他走过来,拍拍我的手,好像对我说:别担心,我们的孩儿不会有事。

  ——

  卜清柔进书房的时候,看见满屋子都是人,难以掩饰眼中的惊讶,愣了一下。

  如此看来,她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珠怨毒地瞪她,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似的。她保持着将军夫人宠辱不惊的风范,对刘曜微微下礼,道:“将军召清柔前来,是否有要紧事?”

  刘曜不作答,反而问仍然跪在地上的厨娘,“我再问你一遍,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如有半句虚言,绝不轻饶!”

  厨娘看向卜清柔,坚定道:“小人不敢有半句虚言,大夫人知道小夫人喜欢吃糕点,就命小人在糕点上洒微量的五石散,积少成多,不出十日,小夫人的胎儿就会胎死腹中。”

  “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了?”卜清柔立即反驳,接着对将军道,“将军,她胡说八道,她诬陷清柔,清柔并没有指使她毒害如珠的胎儿……将军明察,清柔真的没有啊……”

  “若你没有,为什么厨娘说是你指使的?”刘曜语声严厉。

  “清柔也不知……对了,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