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这力道,真狠。wanben.org”
作者题外话:啦啦啦,好久没呼吁了,今天20收发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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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得罪小人
我斜眼瞪他,连自己都觉得这目光狠毒得似要穿透他的脑门。
“最毒妇人心,当我没说过,没说过。”刘聪连忙赔笑,“只是捉鱼,是我胡说八道。”
“我不捉鱼了,我要捉你的脚。”我逼近他,命令道,“站着不许动!”
“容儿,我不是那意思……”
我狠狠刺下去,他立即后退,我又刺,他又后退,我连续刺,他急得跳脚,水花四溅。
忽然,我踩到一块卵石,立足不稳,仰面滑倒。
刘聪敏捷地揽住我,我也拽着他的手臂,惊骇得心跳剧烈。
他的双臂慢慢收紧,我与他越靠越近,近得连他的鼻息都清晰可闻。
四目相对,我知道这很不妥,可是他的目光似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令我移不开目光。
鱼儿在腿旁游来游去,凉风吹拂,脸颊越来越烫。
这是不对的,我怎么可以和别的男子这般暧昧?怎么可以对不起司马颖?
半晌,我推开他,走上草地,脱了鞋袜,赤足行走。
刘聪也脱了鞋袜,一声不吭地去捡柴生火,准备烤鱼。
“容儿,等着吃便可。”他朝我一笑,将鱼儿插在削得尖尖的青竹上。
“咦,鱼的内脏不清除一下吗?”
“内脏?”他不解道。
“你没杀过鱼吗?鱼的内脏当然要弄出来了。”我想,他懂得烤鱼,应该会杀鱼。
“我不会杀鱼。”他理所当然地说道,“君子远庖厨。”
“你会烤鱼,还远什么庖厨?”我打趣道。
“你出身士族高门,养在深闺,莫非你会杀鱼?”刘聪不以为然地瞅着我。
我让他把那削铁如泥的匕首递给我,摁住鱼,将鱼鳞刮干净,接着开膛剖腹,将内脏拨出来。
他看得目瞪口呆,“你一个姑娘家居然会杀鱼,佩服!佩服!”
我得意地瞪他一眼,在泰山南城老宅,没少做过灶间的粗活,杀鱼只是小事。
他看着草地上血淋淋的内脏,皱眉道:“假若这是一具尸首,只怕你也会这样一刀下去,把人的内脏……”
说着,他还比划着刀切的动作。
“闭嘴!”
“其实我想说,往后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你。”刘聪低声嘀咕着,做好逃命的准备。
我懒得理他,继续杀鱼,吩咐他把杀好的雨拿到河中洗净。
当我们吃着香喷喷的烤鱼,那种成就与滋味是无法形容的。
吃饱后,歇了半个时辰,他开始教我骑马。
他坐在我身后,手把手地教我,怎么拉缰绳,怎么让马跑起来,怎么让马停下来,怎么控制骏马,等等。我一一记下,“都记住了,还有什么没说的?”
“急什么?”刘聪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要记住,假若马癫狂起来,你不能紧勒缰绳,尽量伏低身子。”
“知道了,你让我一人骑骑。”
忽然,他握着我的右手,我全身一僵,被他掌心的热度烫着了。
只是片刻,他就跃下马,轻拍骏马。
我按照他所教的掌控着,骏马慢行,绕来绕去,很温顺。
不知道走了多少圈,绕得我头晕,于是让骏马停下来,“不难学嘛,我是不是学会骑马了?”
“学得还挺快,倘若累了,下次再学。”
“那下次再学吧。”
刘聪出其不意地伸臂,抱着我的腰,将我抱下马。
心再次怦怦地跳。
所幸,他很快就放开我,拉着马他回竹屋。
作者题外话:很欢乐呀很欢乐,我只能说,交往的最初都是这么欢乐滴。
绝望,仇恨,冷酷
在竹屋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后,我看见刘聪坐在屋前竹阶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在想什么?
我一直在想,这三个月,他在洛阳吗?若不在洛阳,他在哪里?为什么带我到这里?为什么教我骑马?
我对他根本不了解,却莫名地觉得他不会害我,其实,我有什么值得他加害于我?
“坐吧,陪我聊聊。”他拍拍身旁的位置。
“聊什么?”我坐下来,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在他身后。
“此次被废,你有什么感想?”
“既来之,则安之。”
“赵王篡位,陛下被幽禁,你有什么想法?”刘聪又问,深幽的目光落在远处。
他为什么问这些问题?有何目的?
我淡然道:“我只是一介女流,能有什么想法?”
他终于侧首,目光微厉,“你应该看得明白,司马衷自身难保,根本没有本事保护妻小。你跟着他,早晚赔上一条小命。”
“然则,如何?”我反问。
“容儿,听我的话。”他握着我的双手,殷切道,“随我走,离开洛阳,我会倾尽所有保全你,让你知道,当我刘聪的女人,远远比当司马衷的皇后强。”
“我可以先问你两个问题吗?”我微勾唇角。
“你想问什么?”
“你喜欢我什么?”即使上次问过,我还是要问,因为,没有无缘无故的男女之情。
刘聪静静地看着我,忽而失声一笑,松开我的手,“上次在金墉城,你也问过这个问题,这几日,我不断地问自己,我为什么喜欢你,喜欢你什么。”
我听着,注视着他的眼眸。
他的眸光坚定不移,诚恳无欺。
他凝视着我,眼中的暗色越来越浓,“不否认,初次见你,我被你的美貌与气韵吸引,然而,当我把刀架在那无耻之徒的脖子上,我看见你的眼眸布满了绝望、仇恨与冷酷。一个柔弱的女子被人欺负,自然会绝望、愤怒,但你不一样,你的绝望带着刻骨的仇恨,你的仇恨带着骇人的冷酷。你拥有一张冷艳妩媚的脸,也有一双令人惊心、诧异的眼眸。”
我惊诧,就那么一眼,他就瞧出这么多?我的眼睛真的流露了心中的所思所想?
“你年轻貌美,不该有绝望、仇恨、冷酷,于是,我记住了你,想更多地了解你。”刘聪又握着我的手,言辞恳切,“容儿,我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事,但我保证,我刘聪的女人,不会绝望。”
“我绝望,是因为我痛恨男人,世间所有男子,我都痛恨!”我故意恶狠狠道,阴沉地眨眸。
“为什么?”他震惊。
“你不必知道。”
“我看得出来,你不恨我,也不讨厌我。”
“你怎知我心中所想?即使我不讨厌你,那又如何?”我嗤笑。
“容儿……”刘聪着急道,“虽然我不知你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并不是每个男子都是你所见的那样。”
“你不必再说,我不会随你离开洛阳。”我必须让他彻底断了带我走的念头。
“你宁愿留在司马衷身边,也不愿随我走?”他眸色暗沉,双眼风起云涌。
“是!”我断然道。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也看着他,让他知道我的决心。
对视半晌,他坚硬的脸膛慢慢回暖,恢复如常,松开我的手。
烤鸡翅
刘聪说,入夜后送我回金墉城。
暮风涌起,远处有炊烟袅袅升起,郊野风光如画。
他骑马回来,手中拎着一袋东西,“饿了吗?”
“晚膳吃什么?”刚才还不觉得饿,他一提起,倒觉得五脏庙空空如也。
“我烤的鸡翅让人三日不想吃肉,想尝尝吗?”
“这是鸡翅?”我指着他拎着的那袋东西。
他咧唇一笑,将那袋鸡翅递给我,去捡柴生火。
若渊黑眸因为浓浓的笑意而璀璨晶亮,他笑起来很好看,那是一种阳光般温暖的俊朗,更是一种豪气干云的心胸与气度。
我看着他忙活,想着吃完这顿烤鸡翅后就要回金墉城,不由得怅然起来。
刘聪将两只鸡翅插在削得尖细的青竹上,接着放在火上慢烤。
鸡肉的香气飘散开来,那鸡翅“吱吱”地响,我禁不住这诱惑,吞着口水。
不一会儿,他将烤好的鸡翅递给我,“仔细烫着。”
我不客气地接过来,闻了闻烧烤的香味,馋得好像饿了五日五夜。
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鸡翅熟了,嫩嫩的,香香的,很好吃。
不知是饿了还是太好吃,我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两只鸡翅,满嘴油光,还盯着正烤着的鸡翅。
“两眼放光,还以为你是饿死鬼。”刘聪又好笑又无奈,“你没吃过烤鸡翅吗?”
“没吃过。”
“容儿,方才你啃鸡翅,狼吞虎咽,不过很可爱。”他憋着笑,不敢笑得太放肆。
“快点烤!再不烤好,我就啃你。”我威胁道。
“我不介意你啃我,你想啃哪就啃哪。”他意味深长地笑。
我明白他这话的言外之意,迫于他似有暗示的目光,转头避开他。
刘聪又递给我两只鸡翅,我一边吃一边道:“教我烤鸡翅吧。”
他笑道:“教会你了,那我岂不是无用武之地?”
我斜睨着他,“不教是不是?”
他但笑不语。
吃完后,我缠着他教我烤鸡翅的诀窍,他被逼无奈,才答应教我。
如何将鸡翅插在青竹上,如何掌握火候,他手把手地教,低声讲解着。
我试着插了一只鸡翅,放在火上烤。
烤鸡翅根本不难,一学即会,往后若有机会,一定烤来吃。
鸡翅“吱吱”地响,一面应该烤得差不多了,我转首问道:“现在要翻身吗?”
脑子一轰,一片空白,我全身僵住。
唇,正好碰触到他的唇。
这个瞬间,他也愣住了。
火光腾跃,艳红灼热,唇瓣贴合,周身滚烫。
我猛地回神,转过头继续烤鸡翅,窘得垂着头,不敢动一下。
眼角余光看见,他看着我,而且我感觉他的目光越来越炙热。
火势更加旺了,我的脸腮越来越烫。
“袖子着火了。”刘聪惊叫道。
我刚反应过来,就被他抱着往后退,他撩起自己的袍角扑打着我着火的袖子。
那只鸡翅还在手里,我被这接连的意外弄得心慌慌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给你一世安稳
待我发觉他揽我在怀的时候,更窘了,羞愧于自己的失神。
之所以失神,是因为在想方才那个凑巧而短促的吻;因为失神,才会不小心被火烧了袖子。
为什么失神?
我窘迫得手忙脚乱,心口跳动加剧,慌乱地挣着,却被他抬起下颌。
那鸡翅掉在草地上,我以双手推着他的胸膛,却被他反扣在身后,他的唇严严实实地罩下来。
我紧紧闭唇,刘聪含着我的唇,吮吸着,勾画着,循序渐进,耐心地逗弄着,好像品尝着珍馐佳肴。
温柔得密不透风,慢慢加深,慢慢霸道。
任凭我如何挣扎,如何闪避,也躲不开他的索求。
口舌之间的亲密由浅入深,我只觉他湿热的唇舌温柔如风地扫着,不知不觉中,他的吻变得狂野起来,我喘不过气,仿佛身子里的气息都被他吸走。
窒息般的感觉,天旋地转。
仿佛,三魂六魄散了,飘向不同的地方,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神智回归时,刘聪吮吻着我的舌尖,好像要吞入他的腹中。
我使劲地挣扎、转头,他终于松开我,眸光如火,嗓音暗哑,“容儿……”
“放开我……”我恼怒地瞪他。
“只要你应允,我就带你离开洛阳,当我刘聪的女人,给你一世安稳。”他眷恋地看我,“三日后,我再教你骑马,你告诉我决定,可好?”
我轻轻点头,“我会好好想想。”
他慢慢松了手,“假若你随我走,我不会让你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
刘聪送我回金墉城,没有出任何意外,碧浅说我抱恙在床,也无人怀疑。
她关心地问:“皇后,没发生什么事吧,那男子是什么人?”
我靠躺着,累得不想动,“是我在宫外认识的朋友,碧浅,此事不要对碧涵说。”
碧浅颔首,“皇后是否沐浴?”
刘聪送我回金墉城,没有出任何意外,碧浅说我抱恙在床,也无人怀疑。
她关心地问:“皇后,没发生什么事吧,那男子是什么人?”
我靠躺在床榻上,乏得不想动,“进宫前认识的朋友,碧浅,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碧浅颔首,“奴婢已备好汤浴,皇后是否沐浴?”
当我置身在浴桶中,温热的水令我全身心放松下来,氤氲的热气熏着脸,眼前渐渐模糊。
闭着眼,什么都不想,却不知怎么回事,脑中浮现出那温柔而狂野的一幕。
唇舌纠缠,越纠缠越热烈,越热烈越深入。
是刘聪强吻我的那一幕。
猛地睁眼,才发觉心怦怦地跳。我怎么会无端想起那不堪的一幕?怎么会想起刘聪?
碧浅关切地问:“皇后,怎么了?”
我摇摇头,站起身,让她服侍我穿衣,暗暗下决心,不能再胡思乱想。
之前答应他好好考虑,只是缓兵之计。
次日,我坐在书案前抄书,慢慢地抄,一张张地抄,借此让纷乱不宁的心绪平静下来。
午后的日光从窗扇斜射进来,宫砖上映了一地明亮的斑斓,殿前小苑的海棠与桃花在春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