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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央军总指挥林彪、政治委员聂荣臻。x45zw.

  林彪、聂荣臻分析了乌江的情况:敌刚进入乌江地区,堡垒尚未修筑完毕。乌江一带地形易于红军隐蔽潜入。中央军组成后,一直没有动用,敌极可能麻痹、疏忽。

  林、聂决心奇袭乌江,并围点打援。

  8月30日,林彪、聂荣臻率中央军第一、第二师秘密进入乌江地区。李聚奎、

  黄甦第一师,切断乌江至吉水的交通,由东向西攻击,并钳制枫坪的敌军;徐彦

  刚、胡阿林第二师和李、黄师第一团从正面攻击乌江。

  林、聂中央军总部随二师行动。

  天助中央军。红一师发起攻击这一天,适逢大雨倾盆,雷电交加,敌第八十

  师全然放松了警戒。

  总攻从8月31日下午4点开始。红一、二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李思愬

  师团团围住,不到四小时,就结束了战斗。这一仗毙敌千余,俘敌三千,俘虏中

  有敌第二三八旅旅长何文鼎。可惜李思想乘天黑混乱之际,化装潜逃。

  乌江战役,是林彪第五次反“围剿”前夜的最后一仗。两个月后,这位所向

  披靡、骁勇善战的“常胜将军”,竟也在洋顾问李德的错误指挥下,在云盖山、

  大雄关之役败走麦城,狼狈不堪。

  1933年11月中旬,中央军第一、第九军团奉命在崇仁附近突破敌堡垒封锁线。

  敌第七纵队薛岳、吴奇伟发现红军主力后,迅速调集了五个师,欲与红军决战。

  第七纵队是陈诚部第三路军主力,是蒋介石中央军的嫡系精锐,武器装备优

  良,兵力充实,一个师强于杂牌军一个军的兵力,有一万六千人。薛、关纵队在

  第四次“围剿”中遭到重创。此次,陈诚吸取了以往教训,与红军作战,绝不打

  运动战,只打堡垒战、阵地战。

  相比之下,红军处于劣势。林彪部第一、第九军团五个师不过三万人。

  打乌江,红军与敌是3:1,中央军林彪占绝对优势,而且还是奇袭;这一

  回,红军与敌1:3,薛岳大大强于红军,守在堡垒里,以逸待劳。

  林彪、聂荣臻不愿意在敌强我弱条件下与敌决战,决定不打薛岳,退守云盖

  山、大雄关。

  进入了堡垒区,主动权就在薛岳、吴奇伟手中。林彪尚未到大雄关,敌三个

  师已抢先一步,占据了云盖山、大雄关各要隘和重要制高点。林彪不得已,与敌

  交火。云盖山、大雄山一带,均系崇山峻岭,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红军不易展

  开,且无树林隐蔽,易暴露;而敌军则依托堡垒线,进可出击,退可进入堡垒固

  守。

  中央军第一师李聚奎、黄甦部和第二师陈光、胡阿林部同时猛攻敌制高点,

  中央军第十四师程子华、朱良才部阻击钳制敌西进,配合主力侧击敌吴奇伟部。

  敌出动20余架飞机和10余门普伏式山炮、野炮及重迫击炮,向红军部队猛烈轰炸,

  与步兵阵地形成交叉射击火力网。红军英勇冲锋数次,均无一奏效,败下阵来。

  激战中,红二师四团团长萧桃明、红二师政治委员胡阿林牺牲,红一师师长李聚

  奎、红二师师长陈光负伤,营连级指挥员伤亡甚众。

  林彪在指挥部里看到部队伤亡这么惨重,心急如焚。自反“围剿”战争以来,

  他还是头一回这么熊。

  聂荣臻说:“不能再打了,赶快撤退。”随即,命令红九军团第十四师长作

  掩护,让退下来的红一、二师向西南方向转移。

  突围中,在通过敌毛炳文第八师阵地时,发生了险情。敌一个营突然冲到了

  林彪指挥部跟前,整个指挥部受到了威胁,殿后的第二师也有被敌切断在隘路口

  突出不来的危险。

  千钧一发。林彪急了,霍地拔出了勃朗宁手枪。聂荣臻大声吼道:“凡有战

  斗力的,不管是炊事员、饲养员,全部上去!”他也拔出了手枪。

  林彪又气又急地骂骂咧咧:“这打的什么鸟仗!”他命令身边的参谋:“往

  下传,让二师四团赶紧上来!”

  林彪、聂荣臻身边只有一个警卫排,排长叫刘辉山,江西永丰人,解放后任

  北京卫戍区副司令员,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

  刘辉山的警卫排真能打,在这节骨眼上,硬是把一个营的敌人堵住了,没让

  敌军抄了林彪的指挥部。

  第四团第一营首先赶到,一个冲锋,化险为夷。

  这次战斗,给林彪留下了极深的印象。1950年,他在《悼左权同志》一文中

  谈到:多少次险恶的战斗,只差一点我们就要同归于尽,好多次我们的司令部投

  入了混战的旋涡,不但我们的前方是敌人,在我们的左右后方也发现了敌人,我

  们曾各亲自拔出了手枪,向敌人连放,拦阻溃乱的队伍向敌人反扑。

  子弹、炮弹、炸弹,在我们前后左右纵横乱落,杀声震彻着山谷和原野,炮

  弹、炸弹的尘土时常落在你我的身上,我们屡次从尘土浓烟里滚了出来。

  11月22日,林彪、聂荣臻向方面军总司令朱德、总政委周恩来作了长达万言

  的《一军团云盖山、大雄关、沙岗上等地附近战斗经过详报》,列举了一大堆失

  误:自军团直接以号音催五团速攻后,五团曾两度夺取3575高地之一部,但其第

  一梯队在击退敌人夺取阵地后,未能继续前进,以白刃拼搏与火力战斗追随败退

  之敌;其第二梯队也未同第一梯队跟进扩张战果。在冲锋时及击退敌人而占领其

  阵地后和在敌反冲锋到来时,均未发扬火力。指挥员忘记了运用机关枪,没有指

  示机关枪的射击目标及阵地机枪在战斗中随便摆在阵地上无人过问,枪口有的还

  朝着后方(二师)。全师机枪只两枝枪带了水,其余均未带水。在阵地上临时派

  人去山下打水,但哪里有水呢?这就让咱部队对随时准备战斗的指示是不充分的,对火力的运用是不注意的。战斗中火力与运动的配合是差到惊人的程度。一遇到敌人较强的火力抵抗时,或较有火力的阻拦时,就在敌前停止起来了,也不发扬火力,也不跃进,大家挤在一堆,让敌人最有效的火力射击和遭受敌人的手榴弹的掷,炸死炸伤枕藉。等到敌人的反冲锋到来,敌人走近我们人堆的附近,以集束的炸弹投入我们的人丛间,一个炸弹就能炸着我们几个人。我们当敌接近前,既不知以火力压制敌人。当真接近时,又不以刺刀手榴弹进行肉搏的战斗,乘胜猛追过去。反在这时无组织地溃退下来,并且把机关枪也失了。在这战况的过程中,师团虽命令冲锋前进,但部队并未前进冲锋。这方面固然因为干部伤亡,部队无人指挥。证明我们的部队的顽强性是不够的,指挥员对部队的掌握是很差的,战斗中的绝对服从指挥的纪律也是不够的。

  战斗时关于伙食担于及卫生队的指挥很差,很多的部队整日未得到饭吃。伙

  食担子找不着队伍,卫生队把收容所设在敌人附近,致使撤退时伤兵抬不出来。

  这一次战斗前大疲劳和临时仓促出战及连上人数不充实。18号,一军团奉命

  至演口演源经神岗以西之内外演溪大山到党口杨场之线待机,但因山大路弯,整

  整走了一天。到19号晨出发作战时,先头部队自宿营地出发,而后面部队则才由

  大山上下来。这些部队便有一天一夜未寝未食,18号又马上接着出发作战,故部

  队疲劳达于极点。在战斗中动作之迅速与猛烈远不及过去战斗。

  连上原来人数不充实,故战斗中表现缺乏强大之突击力与持续力。一个连用

  上去均区区只有二三十人,力量是非常单薄,稍遭死伤便更表现得零零落落了。

  干部的死伤特别大,也是因战斗员太少为其原因之一。在一个阵地上,虽只一百

  人中,却包含了好几个单位。只看着指挥员、轻机枪,却不见有好多拿步枪的战

  斗员。

  干部,尤其是连排干部,在战斗中不知履行自己的职责,只是亲自打枪,打

  手榴弹,表现个人勇敢,成了战斗员的作用,而未按照战术去指挥战斗和抓紧各

  种重要时机(如冲锋和对付敌人反冲锋)进行及时鼓动工作和维持战斗纪律。

  十四师在神岗向罗坊麻坑警戒之连哨,既不派出侦察前去搜索,又不站在便

  于展望之地点,对抵抗阵地之选定与发现敌人时之处置均无准备。19日晨被敌之

  第九十师之侦察部队袭击,全连人员武器大部分损失,使敌于正式战斗尚未开始

  之前即将我军情况得知。这是警戒疏忽的严重教训。

  ……

  很长一段时间里,毛泽东起家的最精锐主力第一军团,辗转在敌人堡垒与重

  兵之间寻求作战。由于敌人不轻易离开其堡垒地带,红军又缠住敌人死拼死打,

  仗一般都打得不好,反而疲惫和消耗了自己的兵力。

  聂荣臻回忆说:“在福建事变期间,我们一军团被西调至中央苏区北线的永

  丰地区作战,企图在那里突破敌人的堡垒封锁线。在战术上,李德强调要以堡垒

  对堡垒,实行‘短促突击’。为此,军委于八月下旬专门下达了命令,要部队用

  这种战术作战。这个战术,就是敌人修碉堡,我们也修碉堡,待敌人进至距我碉

  堡二三百米,我们即短促突击去消灭敌人。采用这种战术,我军消耗很大,又打

  不出什么结果。1933年12月25日在永丰南面打的丁毛山战斗,就是和宋子文的两

  个美械装备的税警团及唐云山的第九十三师打。

  面对他们修筑的堡垒线,我们也修筑堡垒与之对抗,打了一个多星期,结果

  完全是得不偿失的消耗战。敌人有飞机,又有大炮。国民党军队从德国买了几门

  普伏式山炮、野炮,还有几门一○二口径的重迫击炮,数量并不多,但调动很灵

  活,侦察到我主力到了那里,他们就把它调来了。我们的部队打得很英勇,但伤

  亡很大。三团有九个连,却阵亡了十三名连级干部。当时就有人听到三团一个当

  排长的瑞金老俵发牢骚说:“不知捣啥鬼哟!我们一夜不困觉做了一个堡垒,人

  家一炮就打翻了;而人家的堡垒,我们只有用牙齿去咬!我们没有重火器,天天

  同人家比堡垒,搞什么鬼!‘后来,遵义会议作总结时,把这次战斗也归入’拼

  命主义‘战斗之列。”

  丢失黎川,肖劲光被押上军事法庭李德在《中国纪事》一书中这样写道:

  “第五次反‘围剿’中,肖劲光

  不战而弃,带领他的独立部队仓皇撤退,而让地方部队听任命运的摆布。“

  当时《红色中华》更是作了耸人听闻的报道,说:“肖劲光把赤色的黎川城,

  以及红军用血肉换来的一部分军用品送给敌人,做了敌人的内应。”

  1934年1月,中共临时中央总书记博古和共产国际军事顾问李德,正是根据

  这条“罪状”,对红七军团政委肖劲光,在瑞金最高临时军事裁判法庭实行了公

  审、判刑。这就是轰动一时的“黎川事件”。

  “大决战”伊始,蒋介石和博古都看中了黎川。黎川位于瑞金的东北部,与

  福建毗邻,是中央苏区的北大门。它既是中央苏区与闽浙赣苏区的结合部,也是

  蒋介石包围中央苏区东线与西线的汇合部。

  闽赣省委和省军区司令部设在黎川,省委书记是顾作霖,省苏维埃政府主席

  是邵式平,省军区司令员是肖劲光。

  大敌当前,要不要黎川城,中共内部发生了分歧。博古和李德不顾敌强我弱

  的实际情况,坚持“御敌于国门之外”,要求死守黎川。被剥夺了军事指挥权的

  毛泽东,则主张放弃黎川,诱敌到福建建宁、泰宁一带,集中红军主力,在运动

  中消灭敌人。

  黎川前线军事负责人肖劲光,赞同毛泽东的看法。他给前总发电,建议让出

  空城,从侧面打击敌人。

  然而,毛泽东和肖劲光的意见,丝毫未被考虑,肖劲光接到的命令是“死守

  黎川”。

  1933年9月中旬,敌周浑元三个师乓临黎川城下。

  就在黎川告急的前一个星期,肖劲光的主力部队全被博古调走,第十九师往

  福建,另一个独立师参加硝石战役,黎川只剩下一支七十人的教导队和一些地方

  游击队。

  不日,闽赣省委和省苏维埃政府率机关撤出黎川城。

  周浑无三个师,开始还是小心翼翼,但后来发现“空城”的秘密,于是大胆

  进攻。

  肖劲光无法“死守”,率教导队撤出黎川,退到六十里以外的溪口。

  9月28日,黎川失陷。

  失守黎川,肖劲光一时还未被“问罪”,因为理由不充分。七十人抵挡三个

  师,怎么也说不过去。

  肖劲光被召到瑞金接受任务。根据中革军委关于把小团小师整编成大团大师

  正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