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都是牺牲在掩护机关转移上,为什么我们的机关、后勤需要别人掩护呢?平时工作没做好嘛,非战斗人员太多、坛坛罐罐太多,所以我们现在就要把你们培养成一个能保护自己的战斗员。bjkj66.
这番动员报告作的反响很大,没有训练任务的炊事班也主动报名参加了部队的体能训练。
军事技术的大比武活动还是以击、投弹、刺杀为主,增加了个人掌握多种轻武器的训练,张波为大比武活动提出了“更准、更深、更全面”的口号,要求每个战士必须学会手枪、步枪、轻机枪、掷弹筒的击方法,骨干成员还必须会使用重机枪、迫击炮、平炮。
部队的每阶段训练科目结束,都是以实战来检验成果的。一般都是以大队为单位,强行军秘密开进到延庆、房良一带,然后是潜伏训练,到晚上开始狙击手们轮换着封锁炮楼,有阻击打援任务的部队抢挖工事。一次二大队在良乡演习,居然把据县城不远的一座炮楼封锁了两天,良乡县城的敌伪军第一次增援被击退后,竟迟疑着不敢再前进。
侦查大队和特务连的合练项目解救人员,把昌平监狱定为目标,最后居然假戏真做把监狱人员救出了一大半,其中一位还是七团的指导员。
游击支队在平西地区肆无忌惮的活动使得驻北平的华北派遣军司令部极为头痛,陆续从附近各县抽调了部分人员合编为一个1000多人的清乡队,哪里有况就往哪里机动,常常为游击队声东击西的战术弄的疲于奔命。一次追击一大队急了点,结果差点被二大队攻破了宛平城墙。日军恼羞成怒,在地面上没办法就派了五架轰炸机去轰炸洪山口,洪山口依山而建,地势险要,飞机不敢俯冲,只得在高空中扔下了一批炸弹。这次轰炸,部队、村民伤亡了30多人。宋柱国一怒,当即命令一大队和特种大队挑选了一批人,长途奔袭石景山发电厂和北峪煤矿,把石景山的供电设备和煤矿的空中输送缆车全都炸了,打死打伤50多人不说,北平城里连续三天停电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双方从那以后好像达成了默契,飞机再没轰炸过洪山口了。
宋柱国的狡兔三窟的设想中有件事一直没落实好,那就是镇厂的游击队建设。江辉和耿普曾经帮他们组建过,还送了5支王八盒子手枪给他们,后来事比较多,一直没有很好的重视这支游击队。只是听说他们已经发展了10几个人,上次打平汉路的报就是他们提供的,还为部队提供过两具掷弹筒。
宋柱国和党委会的几个同志一碰头,趁着现在战斗任务不重,决定由宋柱国带上几位警卫参谋在镇厂住段时间,帮助他们抓抓游击队的建设。为以防万一,把耿普的特务连调到根据地到镇厂最近的一个小村子里开展训练,以便随时接应。
宋柱国一行五人打扮成商人、脚夫,在根据地带上点土特产品就直接去了江辉习武的师傅家里。江辉的这位师傅姓戴,年轻的时候在沧州跟随着武术名家王子平习练查拳,后来回到镇厂便以开武馆为生,徒弟、同门、故旧遍及河北一带,后来日本鬼子打到镇厂,他便关门停馆,靠20几亩田地出租为生。
戴师傅极其豪爽,60多岁的人还象年轻人一样讲义气,见到宋柱国特别的客气,听江辉谈起过宋柱国的武术根底比较扎实,便有心把话题引到武术上来。宋柱国毫无保留的说,我自幼时候身体虚弱,有个少林俗家弟子路过我们村,我们村上的一位乡绅请他做了护院武师,这乡绅有个儿子与我同学,便让我陪他儿子跟这师傅练了近十年的大洪拳。武术根底谈不上,不过这体质确实是好起来了。江辉在一旁插嘴说,范武练的也是大洪拳,他和宋司令是同一个门派,不过他的功力好像比宋司令差。秦雄出身武术世家,通臂拳的嫡系传人。就是陈铁不知道练的什么功夫。陈铁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受过正规训练,跟我们老家山上寺庙的老和尚学过几招,我没拜过师,连我学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李大队长说我这腿法和谭腿有相像之处。
宋柱国也是故意迎合戴师傅,便说这么好的机会,还不抓紧向戴师傅请教请教。秦雄、陈铁拿点真功夫出来请戴师傅指点指点。
秦雄听宋柱国一说,便知其意,下的场来两只拳头象只蝴蝶似的上下翻飞,乍一看,陈铁连连败退,只剩招架之功,可每到退无可退之地,往往一出腿秦雄就立刻退出两三步远。两人在院中拆解了百招左右,陈铁突然发力,连续在空中踢出了三腿,秦雄躲过了前面两腿却被第三腿踢中腹部,仰面躺倒在地。
戴师傅走过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惊喜问:你说的那和尚原来是否姓曲?右腮有个酒盅大的疤?陈铁疑惑的说,我还真不知道他俗家姓什么,他从不收徒,脸上倒确实有个疤。戴师傅对宋柱国说,看他的腿法,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早些年我还在沧州学艺的时候听师傅说过武术界有个人姓曲,以腿法见长,但不知门派,只是感觉和谭腿有渊源。此人格古怪,专门找练腿的门派比武,一连在沧州踢了二十多家武馆,无人能敌。后来听说又到北平找人比武,结果被人用计打败受伤,在脸上烙了块印,从此便销声匿迹。我看陈铁在空中这三脚好似他的绝技“龙门五重浪”。陈铁忙接口说:对对,我是没学完,他教我的时候都是在空中五脚齐发的。
山野隐高人啊,这曲师傅固然是高人,戴老师能从陈铁残缺不全的招式中断出娘家,见多识广,也是高人啊。宋柱国由衷的佩服道。
戴师傅捋着胡须爽朗的笑着:宋司令,难怪我这徒弟江辉死心塌地的跟着你风里来水里去,正所谓你有君子遗风,他有士为自己者死的概念。宋柱国正色道:论私交,我跟他们都不熟悉,私下的从未有什么照顾,外面都号称他们为我的四大金刚,一个原因是为抗日宣传的需要,另一个原因是他们都是革命战士,是为了一个理想走到一起来的。江辉很激动,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他很诚恳地说,我愿意用我的血之躯保卫我们的司令员,那是因为在我们的队伍里,可以没有我江辉,但是不能没有我们宋司令。
秦雄也激动起来,站起来高声的说:过去我在中央军,我们连长和我是把兄弟,大家都生死与共,后来到部队里才知道,个人的恩怨仇和我们革命队伍的理想真的不一样。我说个比方吧,我那把兄弟如果背叛了我们的民族死心塌地做汉,我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打死他,同样,我们宋司令如果违反了我们党的纪律、政策去投靠日寇,我同样会这样做,但是他在领导我们打击日寇,光复我们的国土,我们就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除非我们都牺牲了。
在那一霎那间,60多岁的戴师傅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江湖义气的义和革命队伍的义一个是小义,一个是大义。
中午吃饭的时候,戴师傅一直心不在焉,江辉暗示了他多少次,他都视而不见。突然他放下酒杯,抓住宋柱国的手说,我年纪大了,但是我有一颗火热的爱国之心。我不说我要求参加抗日组织,因为我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我要求加入你们真正的组织,你看行不行?
宋柱国紧紧攥住他的手说,革命从来不问先后、年龄大小。孔子也说,朝闻道,夕可死。你如果真正认同我们党的纲领、政策,愿意按照入党誓言的要求去做,我愿意成为你的入党介绍人。江辉也说,师傅,如果你愿加入我们组织,我也愿意做你的入党介绍人。
宋柱国从挎包里拿出一本党章,说这是我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时贺龙将军亲手送给我的,我一直保存到现在,我愿意把它转送给你,希望你能认真学习。
“这礼太重了,这礼太重了。”戴师傅很郑重的双手接过了党章。
说起镇厂游击队,戴师傅如数家珍。队长常富,我的第八个徒弟,和江辉是师兄弟。是个江湖汉子,为人义气,交际广,人头熟,脾气暴躁,在铁路边长大,对铁路上的一切都很熟悉,就是为人过于自负、倔强。副队长王长胜,也是本地人,当过几年兵,枪打得准,为人谨慎,沉默寡言,遇事有主见,也是个犟头驴子。应大权,我的徒孙,家庭贫寒,父亲干了一辈子扳道工,他为人正直,热心肠,好打抱不平。
现在经常在队的成员有11个人,还有5,6个是没公开身份的。有长短枪20多支,都是骑自行车活动。干过些扒火车,杀汉的事,在当地有些名气。鹿钟麟、张荫梧来了以后,曾经和他们接触过,张荫梧还给过常富一张民团团长的委任状。常富问我该怎么处理,我说这事得和你们商量以后再说。他们平时驻扎在离这20多里地的小王庄、范家峒一带,宋司令,要不要我让人去叫他们?
宋柱国说,先等等,我们了解一些况后直接去他们那里。张荫梧想收编他们队伍,队里的其他人怎么说?
秦师傅说,王长胜的态度是想接受收编,他认为张荫梧是国民政府的正式代表,是正规军。常富认为这支队伍是你们帮助组建的,一直想拉着队伍进山找你们。应大权反对被收编,他认为张荫梧来了以后,到处乱发委任状,到处收编,就是没见他打过小日本。这里目前的武装势力有九区的一个民团,董文海的土匪部队,挂着抗日旗号的目前就是两大股。镇厂车站有个鬼子宪兵队,还有一个伪警备大队,大队长叫马九,是个惯匪出身,心黑手辣,死心塌地的为日本人干事。马九是本地人,况熟悉,游击队的前任队长就是死于他之手,常富他们一直找机会想除掉他。可是这人很机警,从不轻易出镇。就是在镇里活动,也是五个马弁时刻跟着。这五个马弁都是他的徒弟,一身的好武艺,两个用冲锋枪,另外三个都是双手用驳壳枪。
宋柱国眼睛一亮,微笑着对江辉说:我们这次来的匆忙,没给游击队带礼物,看来马九的人头真是个不错的见面礼。江辉恨恨得说,上次我得知我同学被他枪杀以后,一直想找机会为他报仇,这次可不能饶过他。宋柱国又问,这马九平时在镇上常去什么地方?秦师傅说,主要就是饭店和烟馆,下午他必定在烟馆抽大烟。宋柱国说,这就好办,只要他有行动规律,他就跑不了。大家快吃饭,下午我们去看看地形。
几个人在烟馆附近溜达了一会,看好了进退的道路。秦雄一头就撞进了烟馆,咋咋唬唬的对着烟馆的老板娘说,过来给我来烧几个泡,要上好的云土,别拿本地货来糊弄大爷,大爷有的是钱。老板娘满脸媚笑的说,大爷里面请,保证货真价实的云土。声音弄轻点,马大队长在休息呢。秦雄故意狂妄的嚷道:什么狗的马大队长,老子舅舅是涞水的警备司令,小小的警备队长算个鸟啊。
正在大呼小叫,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哪来的小愣头青,敢到这里来撒野,我看你他妈的是欠管教。秦雄一回头,4个彪形大汉正恶狠狠的围住他,不等他说完,秦雄一出手,便捏碎了他的喉骨。如此同时,跟进来的宋柱国等人不等剩下的三个人拔枪,几乎同时用手枪柄砸在他们的后脑勺上。老板娘吓得目瞪口呆,刚“啊”了一声,就被秦雄捏住了喉咙。
江辉踢开一间烟室的门,正和往外冲出来的马弁撞了个满怀,江辉乘机扭住他拿枪的手,对着房间就抠了一梭子。这边陈铁飞身上前,一脚踢在倒在地上的马弁的太阳上。
江辉跃起身,只见烟室的窗户已打开,一扇窗门正摇晃着。跳上烟榻,向外望去,马九赤着脚已快跑到街角的转弯处了。江辉端起手中的驳壳枪,不慌不忙的高喊了声:马九,你的死期到了。一梭子子弹全数打在了马九宽大的背上。
几个人在马弁身上摘下枪支,从烟馆后门鱼贯而出,骑上自行车便向镇外去了,口里还高喊着:八路军来了,大家快追啊。这时,街上警笛声、集合哨音到处响了起来,镇上乱成了一锅粥。几个人骑车到了碉堡前,江辉上前
抓住正站岗的伪军衣领,恶狠狠地骂道:刚才有个穿黑衣服的人过去,他妈的为什么不搜查?那伪军正想分辨,秦雄上去就是一记耳光,说回头再找你算账。几个人大摇大摆的穿过岗哨,一溜烟的向小王庄的方向走了。
正骑着,远远的就看到后面追来了三辆三轮摩托,后面跟着一小队伪军警备队,三轮摩托上的鬼子钢盔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宋柱国说,我们就在前面岔道口分散走,日落以后在小王庄碰头。
正在这时,路边小土坡后面一个人只招手,“江辉,快到这边来。”江辉一看,原来是常富他们接到秦师傅的报信,带着游击队接应来了。几个人到了小土坡后面,宋柱国顾不得招呼,就问,你们带了几杆长枪?我们来了11个人,带着7杆长枪和11支手枪。宋柱国毫不犹豫的说,把长枪留下,你带人先走,留下两个击技术好的,我们打阻击。陈铁,打第一辆车的摩托车手,江辉第二辆,我第三辆,其他人打机枪手。单发击,打完第二轮,全体撤退。
常富一看宋柱国的布置,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让王长胜和另外一个队员留下,其他人赶着自行车消失在庄稼地里。宋柱国说,大家不管击成绩怎么样,第二轮打过之后跟着我撤退,不要拖后腿。
三轮摩托到了程之内,第一轮击,稳稳的打掉了三个车手和一个机枪手。鬼子剩下的两个机枪手还没有架稳机枪,又被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