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剩下钟离伊和这个男人。pingfanwxw.
男人冷冷地看了钟离伊一眼,“坐到朕身边来!”
钟离伊一怔,螓首低下,温婉地坐到男人的身边。
男人风颜玉骨,可惜他的眼神是冷的,唇边的笑亦若嗜血般残忍,那双宛如星辰的瞳映入了钟离伊那张沉静的容颜。
“怎么?昨晚还苦苦哀求,如今如此安静享受朕的宠爱,女人,天生贱。”
009:羞辱2
男人毫不客气地伸手抚在钟离伊的脸上,冰冷冰冷的,如同一块冰一般,钟离伊打了一个冷战,她轻轻地抿抿唇,温婉低声道。
“奴婢虽然不知道皇上是哪国的国君……然,奴婢以为,在皇宫里侍候皇上总比在青楼一身侍万主的好,不管皇上给不给奴婢名分,奴婢都不在乎,奴婢只需要一个安身之处,吃得饱,住得了,那就好。”
她语言诚恳,眼中的哀伤汩汩流淌,男人的手微微一颤,继而冷笑着,今天的他一袭白锦袍,一件墨色的打底亵衣,却有着精致的图案,男子的笑容略带冷血。
“女人,口不对心,说的如此,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套。不过……回到宫中,朕就看到你的真面目了。”
男人笑,亮若星辰的眸子闪闪发高,他慵懒而优雅地端起了一杯酒,轻嗫了一口,手绕到了钟离伊的腰上,搂得紧紧的。
钟离伊脸上莫名其妙地发烫。
虽然和楚商凌大婚过,可是他真的不曾碰过她,婚前婚后,亦只不过是一个温柔的眼神,却将她天真无知的*给俘掳了。
男人正是瑖国的皇帝——独孤冽,虽然说是皇帝,却整天在外游手好闲,将整个皇权都交给了王爷处理的皇帝。
他天生爱打猎,更是跑到了他国来寻猎物,不过却被昭国的美景所迷惑,一路来到京城,竟然也相当无事。
他的确是有怪癖,那就是厌恶女人。
倒不是不举,而是他连碰女人的兴趣也没有。
不过,钟离伊倔强的性子,倒让他有些兴趣。
或者,是他有生以来,最感兴趣的一个女人。
钟离伊现在显得很乖巧,安静地为独孤冽斟酒,哪料,独孤冽接过酒却顺势一倾,整杯暖暖的酒便顺着钟离伊的脖子缓缓往胸流下,不多时,胸前便冰冷一片。
钟离伊打了一个冷战,仍然冷静地坐着,波澜不惊。
独孤冽咧开了大笑脸。
白闪闪的牙齿,再衬上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庞,倒显得很阳光。
可是他的眼神,很阴霾。
“怎么样?伊儿,有何感觉?”独孤冽冷笑着,伸手入她的胸,用力揉捏。
钟离伊脸涨得红透,如同绚丽无比的晚霞,红晕飞涂而上,让独孤冽有一种欺负她的快、感。
“皇上……”钟离伊强忍住他的羞辱,挤出两个字。
雪峰被捏得生痛,钟离伊秀眉拧成了一团,这种羞辱,是她平生第一次忍受。
独孤冽看着那张红得熟透了的脸,哈哈一笑,心情竟然有几分好,收回了手,美美地用他的早膳。
从前,一看到女人或者一碰到女人,都会有种厌恶的感觉。
甚至昨晚碰钟离伊的时候,还感觉到这女人很厌恶。
可是今日,钟离伊还是冷冷的倔强的表情,不反抗,也不顺从。
这个女人,有点不一样,不像以前的女人一见到他,都是赔笑着迎上来,刻意奉承,实是让独孤冽厌恶。
010:不舍1(2更)
心情有几分好,独孤冽一下子吃掉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饭菜。
而钟离伊,倒是不理不顾,淡淡地喝了一碗稀饭,继而是一只包子,然后仍然是安静地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女人,你不怕朕杀了你?竟然敢直视朕,你这是以上犯下。”
独孤冽有些不悦,冷冷地放下碗道。
钟离伊惊讶地扬起眉,虽然知道这些是平常女子见了君王的礼仪,可是设下这个礼仪不真让人不解。
然,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温顺地垂首,唇轻轻一抿,朱色可餐。
“换件衣袍,马上上路!”
独孤冽冷冷地命令道,虽然从这里带一个女人回去麻烦,但是却突然有些不忍让这个女人留下来。
毕竟是被卖到青楼的,还是处子,留下来只怕再次被欺负。
独孤冽感觉到郁闷,第一次对女人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是她哀哀的眼神打动了他,还是他们初次相见,她眼中那抹悲哀的绝望?
钟离伊换了衣袍,随着独孤冽一起院子,昨日从青楼买下她的男子和另外五名男子守候于外面,一宽大马车静候于外。
“主子,请上车。”那个冷面男人掀开了车帘,恭敬地道。
独孤冽上了马车,见钟离伊吃力地爬上,伸手将她一拉,钟离伊的身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撞入了独孤冽的怀中。
两团软绵绵的东西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独孤冽怔住,那种感觉那么奇妙,令他神色微微一变,钟离伊已飞快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安静地坐到另一边。
这时,另一男人也上了车,剩下的则于外面护送着一路前行。
“皇上,臣又接到了太后……”
“凡是关于她的事情,朕说过了,不要在朕前面提起来!”独孤冽一听到“太后”二字,脸上涌起了极度厌恶之色。
那男子颔首,不再语言。
钟离伊略为惊讶,这皇帝,难道真的如传说中一般厌恶女子,连自己的母后也厌恶了?
不过,钟离伊还是第一次坐这种那么颠簸的马车,以前在宫中,坐的都是平平稳稳的车辇,如今这马车儿在京城的大道中飞驰而行,然,一出了京城,外面就是黄泥路。
凹凸不平的黄泥路上,马车儿如一叶狂潮中的小舟,颠簸得令人难受,钟离伊的胸口闷闷的,胃部若有什么被顶住一般,终于再也忍不住,哗的一下吐在身边的独孤冽身上。
车中全是酸味儿。
独孤冽这下可怒了,大喝道,“停车!停车!”
马车儿停了下来,独孤冽连忙脱下了身上的白袍,风颜玉骨的美男子盛怒之下,将精神不振的钟离伊一脚踹下了马车。
钟离伊摔得额头青肿,她勉强地爬了起来,却见那马车远远地驰远了。
黄尘滚滚,冷风呼啸。
钟离伊又冷又痛,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那远去的马车,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心中,一片绝望的冰冷。
那又如何呢?她能逃出皇宫就是一条贱命了,还望谁怜?还望谁怜?
此处是距离京城一百里之外,四处荒山平原,长长的黄泥路看不到尽头,荒山绵延,钟离伊吃力地站了起来,双手心都在摔下来时撑到地上被磨破了一大块皮,渗出了缕缕血丝来。
钟离伊看着浩浩大山,迎着呼啸北风,黯然泪下。
她掉头,只能再回到京城而去。
独孤冽原来被钟离伊吐了一身,很恼火,所以将那女人给一脚踢下车了。
行了两里路,看着清理好却仍然还是有些湿润的钟离伊吐过的地方,心里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
“皇上,要不要掉回头?”
一边的李略侍卫淡淡地道。
这人,万年不变的冰脸,是独孤冽从小至大的侍卫,可以说是交心之友。
“不用!”
“可是……那是臣花了五百两银子买回来的。”李略强调道。
“五百两?哼,那让她回去了,岂不是便宜了那老鸨?小九,调回头!”
011:不舍2
独孤冽大声地道,仿佛故意说给外面的人听,外面坐在马车座上的张九和另外几名侍卫对望一眼,偷偷一笑,掉过马头又沿着来路去寻那女人了。
皇上这一次,大概真的动心了吧?皇宫里有那么多女人,他从来都不看一眼,啧,难道他国女人比较香吗?
钟离伊走了一大段路,却又听到身后有滚滚车轮声,回眸,冷风将她的青丝吹得凌乱不已,缠住了她的视线。
只见那车马儿又回来了。
吱的一声,停在她的身边。
钟离伊怔怔地站在那里,却见马车儿掉过头,车帘这才被掀开,却见李略探出那张冰冷的脸,“上来!”
虽然他不是皇帝,不过,能再次上马车,看来是很幸运的。
可是钟离伊却突然不想上去。
那个独孤冽,就因为她吐了而将她踢下马车,不知道以后遇到什么危险,会一剑干掉她?
冷冽的风呼啸而至,钟离伊抱紧了双臂,冷冷地道,“不必了,刚刚你们既然已遗弃奴婢,那就让奴婢自生自灭的好。”
李略扬扬眉,缩回头,一张冷脸又探了出来,这一次,倒是独孤冽那张略带愤怒的脸,冰冷的眼神凌厉如北风。
“上来,否则朕就斩了你!”
钟离伊倔强地咬咬唇,她曾想过利用这个男人去和昭国分裂,可是短短的半天之内,已发现这个男人冷血无情,对全后宫的女人都不感兴趣,还那么霸道强悍,她在他的身边,真的能让他动心?
钟离伊迈开步子,朝来路而去。
独孤冽愤怒了,碧山之眉一扬,腾的跃下了马车,冲上前横腰将钟离伊抱了起来,钟离伊大吃一惊,独孤冽那张冷脸带着冷血的笑容。
“钟伊儿,你以为这样就逃得掉?你是朕的人花钱买来的,回去给朕当擦地奴婢也好过浪费了!”
说罢,一跃上马车,众侍卫个个都目瞪口呆。
他们的皇,怎么了?
钟离伊被狠狠扔下来,摔得她后脑勺又是一阵钝痛,吃力爬起来,倚在一边,冷冷地瞪着独孤冽。
独孤冽冷哼一声,懒懒地躺了下来,在宽大的马车上安静地闭上眼睛。
马儿又飞奔起来。
钟离伊难受地坐到外面,免得又吐在这男人的身上,到时再被一踹,只怕有十个脑袋也会被踹飞的。
漫长的车途,十天后。
瑖国。
果然是瑖国。
翠竹分阵而布,白玉为栏,花石之桥,飞檐琉璃瓦,涂得金黄金黄的金石一路直铺向宣正殿,而一侧,则是重重宫殿,再往深处,便见宫女们穿着青色宫服来来回回走动,见了独孤冽,皆跪下行礼。
此时,钟离伊终是相信,这个男人,的确是瑖国的盛帝。
“张九,你以后不用跟着朕了,李略,让宫女将她安排到东宫翠云殿去。”
李略颔首,钟离伊坐了半个月的马车,全身酸痛不已,早就盼着有一澡泡,有一觉睡,这才是她最想做的事。
宫女将钟离伊领走,一名小太监立刻急急迎上来,“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有何事?”独孤冽冷冷地问道。
“皇上,太后有旨……”
“滚到一边去!”独孤冽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冷吼一声,朝自己的宫殿而去了。
李略随后,低声地道,“皇上,那好歹也是您的母后……”
“朕没有这种母后!”
独孤冽冷冷地吼道,李略冰雪般的脸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垂首不言。
012:太后悲1
“冽儿!”
一个冷冷的女人声从东边的长廊处传来,只见一个华服女子,略在双二十年华,眉目略带着一种沧桑的味道,眼中却是淡淡的笑意,“冽儿,你回来了?”
“回来关你何事?”
独孤冽冷冷地笑道,头也不回地往正宫天正殿而去。
“冽儿!站住!”女人终于冷喝起来,可是独孤冽并没有留步,这个女人,的确是他的母后,瑖国的王太后。
“太后娘娘请息怒,皇上心情不好……”
“李略,不必为他说情了,你随他去吧,有什么新的情况,再偷偷禀报哀家。”太后轻叹一声,李略颔首,太后眉头一蹙,往东宫而去。
****************《冷宫玉颜醉帝心:九日皇后》***千樱浠作品****************
梅花瓣瓣地飘浮于热水面上。
钟离伊坐在那巨大的浴桶里,舒服地吁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泡上个舒服的澡了,侍女们轻揉地为她搓洗着这十几天都没有好好洗过的青丝,水换了一次了,如今倒觉得整个人也清爽了不少。
“姑娘,您是皇上的朋友?”
两个小侍女见皇上第一次带女人回宫,其中一个壮着胆子低声地问道。
钟离伊怔了怔,淡淡一笑,“是。”
“姑娘真好福气呢,您可知道,皇上的后宫有上千佳丽,个个亦是貌美如花,可是皇上从来不碰她们,想不到皇上也有女子朋友,真让奴婢……”
“逸儿,别乱说话!”另一个侍女喝住了她。
逸儿吓了一跳,偷偷地看了一眼那个略为年长的侍女,不敢再问话了。
钟离伊怔了怔,原来那个独孤冽果然如传说一般,五年不曾有子嗣,原来……是他不曾碰那些女人,不举,或者还真是这个原因呢。
“无事,在本姑娘处不必客气,本姑娘不会将这些话告知皇上的。”钟离伊淡淡地道,那二名侍女却也不敢再乱说话,只是温顺地为钟离伊搓着青丝,洗着身子。
从浴桶里出来,钟离伊裹着厚厚的锦服,四周都有暖炉,暖洋洋的气息四面八方而来,她怔怔地站在殿中,看着这华丽的一切,仿佛回到了昭国的皇宫。
那座原本属于她的皇宫。
母后本来欲立她为女皇,可是父皇却觉得她没有当女皇的魄力,更不愿意让昭国有一女皇,会令天下非议,于是改立附马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