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在前一个月之时,关将军好象还失踪了。33kanshu.”
“失踪了?好奇啊,难道是皇上派人杀了他?”
“极有这个可能,哼,皇后身为一国之母,理当母仪天下,可是却和那个关将军不明不白的,暧昧无比,还真怕皇上被那女人骗了。”
“皇上自然不会放过染指了他女人的男人了,若是臣妾,臣妾也会如此……”
走到合意宫的那棵大树前,却听到几个女人在讨论着这事儿。
钟离伊心一震,那古树巨大,是以,她还没走到那边,那些女人发现不了她。
“娘娘……”云香眉头一锁,钟离伊的名声在后宫中已被那些女人抹黑了。
主子是怎么样的人,云香自然清楚得很。
钟离伊冷冷一笑,看来爱搬弄是非的都是无聊的女人们。
钟离伊缓步走过,那边的几个嫔妃见了钟离伊,脸色皆一变,福身行礼,钟离伊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各位妹妹,外面天气炎热,比不上合意宫中清凉,怎么都到这里来吹热风呢?”
三位女子,如果钟离伊没记错,她们的打扮等等,看得出乃为贵人。
“皇后言重了,臣妾只是无意中经过这里,遇到妹妹们,所以……随意说了几句,望娘娘勿放在心上。”
其中一个穿紫衣的贵人脸色苍白地道。
钟离伊扫了其他两个脸色不定的贵人,她们皆垂着螓首,不敢看钟离伊。
“既然如此,那就回合意宫吧,这里天气炎热,小心上火中暑。”钟离伊冷冷地笑道,她不问刚刚的话,是否属实。
因为,她们也是打听而来的。
三贵人连忙福身,回合意宫去了。
翠如姑姑回来了,已将那条明黄色丝帕处理好,而钟离伊亦是放心,这才回合意宫去。
晚宴进行得极尽兴,看来众大臣都喝得醉薰薰的,独孤冽含笑目送那些大臣的背影,眼中掠过一道冷光。
宴会散去。
椒房殿中,钟离伊洗浴后,方才回到内殿之中,月色如水,盈盈从窗棂中洒入,如同一地白羽。
独孤冽归来,一身酒气。
“皇上,您醉了?”
笑公公有些惊讶,皇上一向都不会这样的。
他碰酒,但很少醉。
独孤冽除在爱打猎的坏毛病之外,就是大大咧咧,不爱上朝,但酒色方面,还真的算是极少接触。
“朕没醉,你们都退下吧。”
独孤冽淡淡地道,众侍退下,翠如姑姑放下了珠帘与帐幔,只剩下大红烛光摇曳。
钟离伊坐在床榻边上,看着走过来的独孤冽,站起欲行礼,却被独孤冽扶住了。
“好端端的,给我行什么礼?是不是有事相求?”
独孤冽淡笑道,抚了抚钟离伊那桃红的脸颊。
钟离伊颔首,“皇上,以后别喝太多,过量的酒会伤身。”
独孤冽怔了怔,浅笑颔首。
独孤冽扶着钟离伊坐下,“那明黄丝帕,伊儿可知道是谁作的乱子?”
钟离伊冷冷一笑,“伊儿在进入宫前,遇到了贵妃和如妃,最初是如妃突然说伊儿的手很滑很嫩,上前拉住伊儿的手,贵妃上前拉开她。按理说,她们皆有可疑,但是如妃的嫌疑乃为最大。”
“伊儿坚信贵妃不会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
独孤冽眉头一蹙,说实在,在这后宫中,他谁也不信,只信得过钟离伊。
钟离伊抿抿唇,盈盈眸光微微一暗,“伊儿想相信她们,可是她们不让伊儿相信。”
独孤冽亦是沉默,女人的心,有时比他们男人还要复杂。
就如当初的周露儿,他明明是那么那么爱她,将整个世界都交到她的手上。
换来的,仍然是背叛。
“皇上,还有一件事,伊儿听说……关将军被贬职,成为了普通士兵?并且,还在一个月之前,失踪了……”
钟离伊突然想起那些女人所讨论的话题来。
她对关尚在只抱感恩之态,毕竟他救过自己几次,并且也没有将她的秘密公布出去,算是她的恩人了。
是以,关心他的生死,也是很应该的。
独孤冽脸色一沉,眼神微微一冷,“伊儿担心关将军的生死?”
“关将军救过伊儿,伊儿只不过在关心一个恩人,又有何不妥?”
独孤冽脸色微缓,“时候不早了,歇息吧。关将军是一个人才,留在西平,大材小用,是以,朕作了其他的安排。”
得到独孤冽这样的回复,钟离伊就放心了。
独孤冽素来不是一个爱大开杀戒之人。
何况,她对关将军,也真的只是感激之情,并非爱慕。
关尚在去哪里了,独孤冽没有说明,但是钟离伊相信,他一定还安在,因为如此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独孤冽断然不可能杀掉一个对自己有用的将军的。
钟离伊躺了下来,独孤冽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夜色中,他的双瞳亮如熠熠星星。
“伊儿,放心,朕不会让你和宝宝有事的。”
钟离伊轻嗯了一声,她自然知道如今朝廷人心不稳,自己更不应该给独孤冽添麻烦了。
只望,安定的日子,快些到来吧。
****
晨,东方吐出鱼肚白,钟离伊睁开眼睛之时,却看到独孤冽还在身边。
今日,他不早朝?
“皇上偷懒了?”钟离伊似笑非笑,略带戏谑地问道。
“朕的女人不舍得朕,朕哪能去上朝呢?”
独孤冽淡笑道,温软的唇轻轻地贴到她的脸上,钟离伊怔了怔,昨晚的宴会,她极奇怪,独孤冽为何无端端地在皇宫中开设宴会,还不避忌宫中嫔妃。
但是其实机密,钟离伊亦不便去问,然而独孤冽越来越热情,须臾,便将她攻陷于那激荡的春水里……
**过后,钟离伊喘着气,突然感觉肚皮上被什么踢了一下,她一怔,毕竟还未曾怀过子嗣,如今倒有些不明情况。
肚子的孩子,仿佛在动。
“冽……冽!我们的孩子在动!”钟离伊情急之下,竟然呼出了他的名来。
独孤冽怔住,他其实还真的很喜欢钟离伊叫他冽,回过神来,独孤冽连忙将耳朵贴到了钟离伊的肚皮上。
“咚!”
一声轻微的声音从肚皮里传来,独孤冽大喜,“伊儿,我们的皇儿真的在动……真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是皇儿?若然都是公主呢?”
独孤冽乐得轻柔抚着她的肚皮,“朕想,一定是一皇儿一公主,龙凤胎双生,朕就有福了!”
钟离伊看着那张充满了喜气的脸,心中亦是荡满了喜悦,只是这喜悦,很快被沉沉的担忧而压了下去。
独孤冽注意到她的担忧,“伊儿,勿要多想,朕就算丢了性……”
“皇上……不可说如此不吉利的说话,皇上如今为朝廷大事而繁忙,不必时刻都陪在臣妾左右。”
钟离伊低叹,打断了他的话。
独孤冽轻轻一笑,“伊儿有所不知,今日朕不必上朝,昨晚众臣大醉,朕才免了今日早朝……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比上朝还要重要呢!”
他说道,起身,穿好衣袍之后,让翠如等人侍候钟离伊,匆匆朝御书房而去了。
用了早膳后,李御医一如往常来到为钟离伊把脉。
胎儿良好,钟离伊这段时间亦吃得好睡得好,精神极不错。
李御医再吩咐了一些极重要的事情后,略有些犹豫地道,“皇后,有些事,臣不知道……要不要告知皇后。”
钟离伊微微一怔,她怀上子嗣以来,一直是在宫中极有声誉的李从年御医来安胎。
李从年倒是风雨不阻,从来都遵守时间,并且钟离伊亦为感激他,从而给了许多赏赐。
不过让李从年为难的,不是自己的事,便是他人的事,但必定会对她有影响的。
“李御医有何说话,就从实说来吧。本宫能助便助,尽力而为,毕竟李御医亦是本宫信任的人。”
钟离伊笑道,李从年的笑容略有勉强,看了看四周,侍女们知趣退下,殿中只剩下李从年和钟离伊。
“李御医,可是有些难为的事的?”
钟离伊低声道,不安地抚抚自己的肚子。
这双生之胎,实是过大,幸好她不常到外面走动,而独孤冽亦下了禁令,无他的命令,其他人一律不得进来。
由此,她亦省去了许多麻烦。
只是,双生之胎本是不好保,也不知道李从年要道来的是何事。
“臣有一事要向皇后娘娘禀报……这事,亦是皇上允许的。”
李从年轻声道。
“是何事?”
“贤妃娘娘……有喜了!”
钟离伊怔在那里,怎么可能,独孤冽一向都很少去看她,因为上次的事,他亦对贤妃没好感,就算要宠幸她,也轮不到贤妃吧?
“皇上……何时宠幸过她?”
“回皇后娘娘,皇上根本没有宠幸过贤妃娘娘,是贤妃娘娘偷偷找臣去为其保胎,臣遵命了。然而贤妃娘娘却恳求微臣保密。臣不敢有负皇上,偷偷禀报皇上,皇上并没有大怒,而是请娘娘作主。”
钟离伊怔在那里,看着李从年一脸的诚恳,看来他不会说谎来骗她。
“李大人的意思是说……那孩子,不是皇上的?”
“正是!”
钟离伊脸色一变,孩子不是独孤冽的,那么说明贤妃和其他男子私通!
嫔妃与侍卫私通之罪乃为死罪!
贤妃……贤妃怎么会这样?
“几个月了?”
“才一个月而已。”
“皇上之前……可是有去看过贤妃?”
“这一层,微臣不是很清楚,问问敬事房的王公公,娘娘会清楚一点。”李从年老实回答。
钟离伊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独孤冽从来没有宠幸过她,只是贤妃如此大胆得不要命,更不顾家族利益,实是让她迷惑不已。
钟离伊亦深信,独孤冽不会说谎,他从来没宠幸过贤妃,若宠幸过,贤妃有喜,为何要陷害她与他人私通?
“此事事关重大,看来,本宫要见见贤妃妹妹。”
钟离伊眉头紧锁,贤妃以前深明大义,如今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她不知道贤妃对她是否真心,上次那一件惊吓之事,仍然没有证实,不过后来贤妃也没有什么动静,估计是她身子不适无意中遇到她撞到一起,是以德妃和她皆起疑心。
若真有异心,恐怕早就行动了吧?
“皇后若要见贤妃,微臣劝娘娘要小心,这几日贤妃娘娘的仿佛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的。”
钟离伊更是惊讶,贤妃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以前的她,绝对是安静温和的,如今如此模样,又是为何?
“娘娘,微臣是将娘娘当亲人看待,娘娘在后宫中只有皇上依赖着,后宫女子你为正敌,娘娘要提防他人以各种假象来伤害娘娘。”
李从年语重心长地道,钟离伊满意颔首,不愧是独孤冽看上的御医,如此这番,也为她着想到了。
“谢谢李大人提点,本宫会谨记的。”
李从年微微一笑,收拾药物便从容离开。
有了李从年这一番话,钟离伊暂时不召见贤妃。
贤妃如今不知道是真的失心疯,还是假意如此。
反正独孤冽亦不在乎,这件事儿也只有四个人知道,贤妃,皇上,钟离伊,还有李从年。
而一旦贤妃有喜,独孤冽便假以是他之为,可以避开了暂时的锋芒。
可是,独孤冽会是那种忍气吞声的男子?他毕竟是一代帝王啊!
在李从年走后,钟离伊陷入了深思之中。
贤妃到底为何要如此?到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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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宫盛央殿.
贤妃懒懒地倚在榻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喝茶。
李从年来到的时候,她懒懒地抬眸看了李从年一眼,一声不哼。
“微臣参见贤妃娘娘。”
贤妃还是不理。
李从年倒不觉得尴尬,低声对一侧的侍人道,“贤妃娘娘神智有些不清,你们先退下,让老夫试探娘娘看看。”
侍人对望一眼,贤妃在宫中不得宠,她们也不怎么上心,听御医的话退了下去。
李从年恭敬地站于一侧。
“娘娘?您吃太多的茶,对胎儿不好。”
贤妃这才抬眸,扫了一眼四周,无人,方才浅浅一笑,“无事,本宫身子好得很,反正本宫也不打算生这个孩子下来。”
“娘娘……那您为何要找微臣保胎?”
李从年一脸惊讶,贤妃不打算生下孩子,为何……不过想想亦是,不是皇上的孩子,再保也无用。
“本宫如今已清醒了,听侍人们说,之前本宫得了失心疯,但如今本宫很清楚……本宫的孩子,是生不下来的。”
贤妃冷冷笑道,李从年心一惊,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贤妃有什么不可靠人的秘密。
“不过,皇上若是真的认了他,本宫就将他生下来……”
李从年冷汗涔涔。
这孩子不是皇上的,皇上怎么可能容忍得下?
“微臣……实是不知道如何劝解娘娘。”
“难道李大人没将本宫的事告知皇上吗?”贤妃冷冷一笑,仿佛一切皆于她的把握之中。
“微臣不懂贤妃娘娘的意思。”
李从年淡定答道,一时间,他作为御医,也不知道贤妃到底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但贤妃看起来,并不会再让他把脉罢。
“李大人请回吧,不管是什么,本宫都会默默接受,是死是活,自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