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全身是血躺在奴婢的身边……”
钟离伊却跪下,缓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youshulou.
淑妃,乃是昭国君王的宠妃。
如今她死在瑖国的大船上,自然会影响二国关系。
115:迷云疑雾24(2更)
楚商凌将白锦儿放下,冷冷地笑道,“事发之时,乃是钟姑娘在此的吧?”
“正是,但奴婢和淑妃本来无话可说,正欲离开之时……就被人在后面袭击晕了过去,若是皇上和初明皇皆不信,可让御医来看奴婢的后脑勺……”
被敲晕了过去,后脑勺之处必定会起肿团。
独孤冽弯起腰扶起了钟离伊,令御医看之。
御医上前,观之,果然是有一肿团。
楚商凌却冷笑,“盛帝,你宠婢杀本王爱妃,其罪可大可小。钟姑娘后脑勺虽然有肿团,但是她亦可以伪造证据!盛帝,这一笔帐,你说,我们如何算?”
独孤冽脸色一沉,冷冷地扫了钟离伊一眼,仿佛在埋怨她惹出此等事儿来。
钟离伊心急促下沉。
以往,不管她做错了什么,独孤冽极少以这种眼神来瞧她。
“初明皇,您这些说话乃为错误之说。淑妃娘娘胸前的两处伤口,单凭一个女子的力量,断然是不可能的。如果不信,可令钟姑娘和数十姑娘、再请数十男子来试验,如何?”关尚在却淡然地说道。
他久战沙场十年,怎么可能连这种伤口也看不出来?
楚商凌脸色一沉,冷眼扫了一下关尚在,钟离伊冷然一笑,楚商凌这个男人仿佛只想将她往尖锋上推去。
“来人,将海边全部包围起来!全力缉拿杀人真凶!”
独孤冽冷冷地命令道,关尚在领了命,马上传令下去。
楚商凌脸色一变,冷冷地道,“盛帝,你可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初明皇,你的宠妃于瑖国此处被杀身亡,乃是瑖国之责,但是明显不是钟姑娘所为,难道朕要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独孤冽亦是冷然一笑,如妃却低声地道,“皇上……可是臣妾曾和淑妃在一起,后来淑妃娘娘看到了钟姑娘就追了过来……臣妾当时在那边品茶,没料到只是一眨眼功夫……”
“闭嘴!朕可有让你说话?”
独孤冽冷冷地喝住了如妃。
如妃脸色一变,她明显就是故意的。
除掉钟离伊,是她一直以来的目的。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机会,她不火上加油,还待何时?
如妃温婉颔首,“臣妾失言了,臣妾亦只是想皇上能早日寻出真凶。”
“一介女流,胡言乱语,下船舱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独孤冽恼了,冷冷地喝道。
如妃脸色微变,有些不悦地扫了钟离伊一眼,“臣妾遵命。”
事到如今,她对钟离伊的态度自然是越来越明显。
钟离伊手足发冷。
她并非不害怕,她只是麻木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眨眼间成为了一具尸体,她亦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欲毒害她?
如妃吗?她一直神神秘秘,必定有些不可言的秘密,所以最大嫌疑的,应该是如妃。
“尽管凶手不是钟姑娘,朕不管是不是!盛帝,朕的爱妃死于瑖国的大船上,皇上如何向本王交待?”
楚商凌步步逼紧,独孤冽亦不是弱者,冷然一笑,眼中有几分戾气。
作者题外话:亲们,现在是有点慢。。。。然后浠可能觉得写得复杂了,在写的时候也有难度。。。可能有亲也看不懂,不过总不能删除重新写吧?浠会将一个个谜解开来的,给我一点时间哦,谢谢大家的支持。
116:步步为谋1
“初明皇,朕自然会还一个公道昭国,如今凶手在缉拿中,不如请初明皇到厢房去,朕和初明皇细细商讨,虽然已不能完璧归赵,但瑖国美人无数,请初明皇随朕来。关将军,你留守于此处,搜查证据!”
独孤冽淡然道,泱泱大国,自然不畏惧如此一事,初明皇扫了钟离伊一眼,再也没看白锦儿,便随着独孤冽而去。
他对白锦儿,全然无情。
钟离伊冷冷地看着楚商凌的背影,白锦儿如此钟爱于他,而高高在上的他,终是将那一份爱淡视,如今她一死,连再多的一眼,亦换不回来。
帝王无情呢,果然如此。
白锦儿于楚商凌左右,乃有四年。
她所有的青春时光,在她开成一朵妖艳的花儿的时候,所有的爱、心,都被楚商凌夺去。
而当她枯萎之时,带着对帝王的那一份爱意,在泥土中化为乌有。
再且,他居然认为是她杀掉了白锦儿,呵,楚商凌,实是不知道他在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她不会再爱他,更无须去杀掉白锦儿,不过,她知道,以后的日子,再也不可能那么舒心了,她,亦需要筹划什么了。
想到如此,钟离伊淡漠地收回了眸光。
“钟姑娘,您到一边的厢房中歇息吧,本将定然会还钟姑娘一个清白。”关尚在虽然称钟离伊为姑娘,然而口气亦是极为尊敬。
钟离伊如今无名无份,他自然只得称其为姑娘。
只是内心略有惆怅,日后,钟离伊若为妃,他和她,更是不可及。
“谢谢关将军厚爱,奴婢的清白,亦只能有劳关将军了。”
钟离伊朝关尚在福福身,便到一侧的厢房中去歇息。
她得好好整理思绪。
推开一侧的厢房,里面乃空空也如。偌大的圆形紫檀桌,八张华美红椅,另一张铺着紫色大毯的横榻,窗开着,风将纱帘吹得摇曳不已。
冷意由脚涌至心房,钟离伊冷然一笑,如玉的手终是缓缓地握了起来,握成了有用的拳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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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船二层出了命案,整个洛海边的人们都略有些恐慌,然而各君王皆有得力侍卫保护周全。
再且,这乃是瑖国地盘,各君王皆有强大实力于手,稍有不测,亦只怕瑖国以后风雨不断,恶战连绵。
花船的二层靠东处,最大的厢房之内,独孤冽和楚商凌面对面而坐。
摄政王亦赶来,立于一侧,脸色凝重,因出一事,只怕二国不好处理。
“初明皇爱妃于花船上香消玉殒,朕为此亦深感忧虑,瑖国一向守卫森严,如今出了这档命案,只怕是有人蓄意而为!初明皇请静候消息,本王必定会给皇上一个交待。”
独孤冽冷静地道,他注意到,爱妃刚刚被杀害的楚商凌,却没有一点沮丧之气。
看来,那个女人,对他来说,亦是无关要紧。
只是,他深知这初明皇不好对付,一定会以此事,要他一直想得到的东西。
初明皇淡然一笑,眼中终于流淌着几缕悲哀,只是淡淡如薄云,亦不见得有多情深意长。
“盛帝客气了。朕的爱妃于瑖国国内遭此横祸,朕亦大悲极怒。淑妃乃是朕一直以来的宠妃,她和善大方,亦是朕的新皇后人选,如今却令得朕的心愿为镜花水月,盛帝,贵国是否要赔朕一个爱妃呢?”
117:步步为谋2
楚商凌似笑非笑,唇边的弧线浅浅扬起。
丝毫不见得悲伤,连眼中的那些悲意,只怕也是装出来的。
独孤冽略为一怔,他瑖国后宫还有上千佳丽,虽然让楚商凌任意挑选有辱国颜,然而,这对于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初明皇既然有所求,那皇上可随朕回宫。朕的后宫上千佳丽,环肥燕瘦,任初明皇挑选。”
独孤冽显得无所谓,
初明皇楚商凌略有些意外,“听说盛帝独宠钟姑娘,忽视后宫所有佳丽嫔妃,看来的确如此。但是盛帝,朕……想要的,你未必会舍得。”
楚商凌冷然一笑,端起酒,轻抿一口。
“你要的可是谁?”
独孤冽冷冷眯起眼睛,若非淑妃死于这里,他才懒得和楚商凌面对面商讨。
“朕对钟姑娘有兴趣。钟伊儿能歌善舞,更有闻钟姑娘性情淡薄,宠辱不惊,朕最欣赏的女子便是此类,不知道盛帝可舍得将钟姑娘送给本王?”
楚商凌浅笑道,眉梢中便是试探的笑意。
摄政王和独孤冽皆为一怔。
楚商凌竟然敢开口要钟离伊!
明明知道钟离伊乃为独孤冽的宠婢,他却张口要来,看来,或者初明皇早就筹谋已久了吧?
“怎么?盛帝,钟姑娘只是你的侍婢,并不是嫔妃,就算你将钟姑娘赠于朕,亦不会引人笑话。”
楚商凌含笑地缓缓抿了一口酒,酒的醇香令得他的笑意更深。
“为何初明皇偏偏要选钟姑娘呢?后宫佳丽上千,总会有比钟姑娘更能歌善舞,情性淡泊的。”摄政王淡淡一笑,毕竟他亦明白,独孤冽并不舍得将钟离伊送给楚商凌。
楚商凌哈哈一笑,随即收住了笑容。
他神色瞬间由轻快变成了浓烈的哀伤,双目亦如一颗瞬时暗下去的宝石。
他与钟离伊,可谓不分上下,纯青演技,可谓迷乱众人之视线。
“钟姑娘乃是独一无二的……她极像朕的前皇后,朕思故人心切,如今淑妃不在了,朕也只想要一个……能令朕安心的女人。”
他声声悲切,宛如的确极为情深意重。
独孤冽冷笑一声,冷冷地立了起来,“初明皇欲要朕的女人,本王若是不情愿呢?”
初明皇脸色一沉,“难道盛帝欲要兵戎相见?”
摄政王连忙赔笑道,“初明皇言重了。皇上虽然明白,钟姑娘与初明皇先后极似,但是貌似而神不似,初明皇若是领着她回宫,只怕会更思及先皇后,无由中悲从中来,更大伤龙体……再且,钟姑娘生性极高傲,若皇上强硬要去,只怕她亦会自尽谢皇恩,初明皇,瑖国与昭国乃为盟国,断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损害二国之交啊!”
初明皇冷冷地扫了摄政王一眼,唇边噙着冷笑。
果然如他所料,独孤冽不舍得钟离伊。
由此看来,独孤冽或者会赶快给钟离伊一个名分。
到时,要杀独孤冽的机会,钟离伊多的是,好歹有了地位,要的人,也就多着了。
“朕可以让初明皇挑选后宫任何一个女子,独独是伊儿,朕断不退让!”
独孤冽说道,怒甩龙袖,大步地朝外而去。
“皇上……皇上……”
摄政王一头冷汗,昭国虽然为盟国,然而若然二国决裂,麻烦倒亦不小。
118:步步为谋3
“不如这样吧,初明皇,臣去劝劝皇上,说不定皇上会愿意……初明皇请息怒,关于淑妃一事,臣定然协助皇上将真凶尽快缉拿归案,至于钟姑娘一事,不管后果如何,臣都希望不会影响到和贵国的关系。”
摄政王赔笑着道,初明皇冷哼一声,反正他的目的是达到了。
虽然淑妃被人杀害,心里始终是有些惆怅,然而,在昭国后宫中,还有无数美人,没有了一个淑妃,还有千千万万个美人呢。
“既然如此,朕就容皇帝多考虑几日吧!”
楚商凌淡淡一笑,摄政王连忙谢恩,待楚商凌欲离开,还遣上数十侍卫护送楚商凌回皇家豪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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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暗沉。
歌声渐渐地消失在风中,虽然两岸灯火未灭,然而那索然夜色,令人的心更为暗沉。
关尚在等人在船上搜寻了许久,不见一点痕迹,更是没找到可疑的相关人物。
能在船上杀死淑妃的,必定是船上的人,并且还会是经过策划已久的筹谋,否则,断然不可能那么容易杀掉淑妃。
戌时,钟离伊坐在厢房中,苍白的脸色已然渐渐地恢复了之前的红润。
她已将手洗干净了,裙裾之上却仍然留着细小的血迹。
有人敲门,还没等她应声,便有人推门而入,乃是独孤冽的贴身侍卫李略。
“钟姑娘,皇上来了。”
钟离伊连忙起身,但见独孤冽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李略退后一步,独孤冽冷冷地开口了。
“回苑里去,朕有话问你。”
他说罢,转身就走。
钟离伊怔了怔,她亦不知道独孤冽和楚商凌商谈得如何,只得急移莲步跟上了独孤冽的步子。
一路上,都有怪异无比的目光朝她看来。
那些是他国的君王、嫔妃,亦有侍人,侍卫等等。
当钟离伊和独孤冽走远后,后面的人才纷纷议论起来,冷风将初春的暖意,又扫得踪影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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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苑中,小蝶和云香见钟离伊脸色不太后,皇上更是阴气沉沉,知趣地退了下去。
钟离伊欲先换去身上的那袭沾上血迹的衣袍,却被独孤冽冷冷地拉住了。
“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何事?”
钟离伊怔了怔,水眸缓缓地对上了那双询问的墨瞳。
“皇上,你……可信是奴婢杀了淑妃娘娘?”
独孤冽抿抿唇,拉着钟离伊走到一边的榻坐了下来,“你可受伤了?”
“奴婢没有,只是……后脑勺微微生痛。”
钟离伊轻声道,情不自禁地抓住独孤冽的手,“皇上,你信不信奴婢?”
独孤冽静静地看着钟离伊那双水眸,唇边,终是绽出冷漠的笑意。
“不信。”
简短的二字,令得钟离伊全身一震。
她张着嘴,朱唇略为颤抖,终是缓缓地松开了自己握在独孤冽的双手。
“皇上……那致命的两处伤……并不是奴婢一小女子可以做出来的……”钟离伊笑了笑,道。
她的玉颜已波澜不惊。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