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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的好。kenyuedu.”

  “若是因为双九,陛下大可放心。”齐逊之捉住她的手包在掌心:“他还不敢轻举妄动。”

  安平叹了口气,她的身边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又岂止一个双九?根基未稳,西戎不除,终究会有无数双手在暗中蠢蠢欲动,等着一把将她拽下来。何况在这种求亲的敏感时候,他的出现,会是某些人的阻碍。

  她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子都,照朕说的做。”

  齐逊之没有说话,轻轻抽出手,将衣衫整理齐整,发丝拢系到肩后,方别过脸低声道:“微臣似乎给陛下造成了困扰。”

  安平微怔,烛火下,他半边侧脸泛着苍白,眼帘低垂,长睫掩住了眼神。她心中忽而生出不忍,甚至想用力地拥住他,然而手伸出一寸,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朕是国君,苍生为重,你该明白。”

  “微臣明白,”齐逊之撑着身子坐到床边的轮椅上,看了她一眼:“陛下做什么,微臣都是明白的。”

  他转身朝外而去,圆喜见到,赶忙上前帮忙。安平跟着走出时,圆喜已经一脸懊恼地撑着伞送他朝夜幕中走去。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白色的背影一点一点融入暗夜的雨帘中,孤单寂寥,再不复之前的柔情,又成了那个往常滴水不漏的齐少师。

  日升月沉,瀚海沉浮,他不过一叶扁舟,却一直妄想给她广厦般的安稳,却忘了她是鲲鹏,鹏程万里,本就不会安于一隅。

  于是,缘起,情结,心在,人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俺本来写了个h版的(骗乃们俺就掉茅坑!!)可是写完了发现我太嗨皮了(h无能的某人难得写的顺点儿,当然嗨皮了→_→),竟然直接让小齐压了安平了,而显然这个时候他的行动还很不便,于是只好改掉了,后面再雄起好了,重要的第一次,就让小齐在上面好了╮(╯▽╰)╭(我没剧透哦==)而且现在吃了,后面的剧情会朝超虐的方向发展,算了,我忍着不大虐,小齐也先忍耐着喝点儿肉汤吧,丈母娘稍后会补偿乃的,泪流满面┭┮﹏┭┮不管怎么样,安平的心里有他了,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情,那个坟蛋皇帝终于肯言情了,终于不再是小齐一个人在战斗了,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了!!!激动得biubiu吐血啊……最后,我是亲妈亲妈亲妈,追求he的亲妈……

  四五章

  西戎王亲率人马前来梁都求亲的消息很快便传遍宫廷内外,大臣们议论纷纷,朝堂如同炸开了锅。而安平只是静静地听,默默地看,其他的什么也不曾表示过。

  然而这消息传来没多久便又生出了变故,西戎王在路上抱恙,暂时停在了青海国内。

  直到此时安平才有了动静,先后几番召见内阁大臣和武将。这样的情况只在她登基之前发生过,于是大臣们忍不住猜测皇帝陛下是不是又有什么大动作了。

  可惜他们没有猜对,很快安平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上朝下朝,批奏折,有条不紊,按部就班。脾气好的臣子长吁短叹,脾气躁的臣子拍桌摔凳,跟着这样的皇帝,脑袋上的头发迟早是要掉光的啊啊啊啊!

  首辅、刘珂和齐简三人自然是越发摸不着头脑,上次齐逊之“打探”没有成功,也不知道陛下是不是真的要拿自己的终身大事贡献出来啊。

  “这的确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安平手里捏着青海国递送来的书信,笑着摇头。

  信中对她当初抛下立王夫一事表达了愤慨,同时强烈反对她与西戎王联姻。

  青海国也吃过不少西戎的苦头,怎么可能轻易与之和好?更何况西戎那些自认彪悍纯爷们儿的家伙最看不起她们女儿国了。

  御花园里落了不少积叶,深秋的风在凉亭外旋绕,林逸端坐在她对面,叹了口气:“陛下究竟有何打算?”

  “静观其变。”安平将信叠好,收入袖中:“该来的总会来,朕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朝外走去。

  林逸看着她的背影,在这秋日落叶缤纷的季节里,她繁复华丽的宫装曳地而过,竟莫名的生出了几分肃杀之意。

  决然,孤傲,自信。从未刻意显露什么,然而帝王气势却难以掩藏。

  大概,这是让他选择继续留在朝堂的又一原因吧。有志于天下,也要有良主,否则其余的都只能沦为空谈。

  只是太深沉了些,所有人都试图猜测她的意图,所有人都试图揣摩她的心思,却没人能成功。所以她的身边没有宠臣,因为根本没人能讨得她的欢心。亲贤远佞对她来说自然也就不存在,大臣们只需要服从,各司其职,她也从来就没有刻意倚靠过谁。

  朝堂为棋局,朝臣为棋子,她是观局人,也是操棋手。于是九重之巅,她独立其上,从来,都是一个人……林逸轻轻叹息,自与沈青慧在一起后,他更加能体会女子在朝堂的辛苦,但也只在此时,才忽然明白了齐逊之为何会将这人一放心中十数年。

  只一个背影,也会让人永生难忘,何况是那些共同经历过的时光。

  ※天阴沉沉的,凉风阵阵,隐隐带着山雨欲来之势。安平在宫道上缓步而行,往来宫人纷纷垂头下拜,莫敢直视。她没有在意,虽然直视前方,眼神却并无着落点,因为心中还在慢慢理着那些计划。

  直到一抹白影落入眼角余光里,她才止住步子,这才发现已经快到东宫,开阔的台阶之上,有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心里叹息一声,她一手轻提衣摆,拾阶而上,眼睛始终落在他的身上,直到在他面前站定,也未曾移开。

  “不是叫你尽量少入宫的么?”

  齐逊之微微一笑,抬手行礼:“陛下恕罪。”

  圆喜和双九在远处站着,谁都没有近前,安平却还是摆手遣退了他们,因为齐逊之等在这里,总让她觉得他似乎想说什么,而她并不希望第三个人听见。

  “有话对朕说?”安平站到围栏边,侧身对着他,凝视着远处宫阙飞扬的檐角。

  “陛下知道微臣想说什么。”齐逊之紧盯着她的侧脸,手撰紧了扶手,半晌才道:“苍生固然重要,但微臣希望陛下不要赌上自己的终身大事。”

  “哦?”安平转头看他,下巴微抬,勾起嘴角:“不愧是堂堂少师,连朕的终身大事也要过问。”

  齐逊之神情一僵,抿唇不语,却见她转身正对着自己,俯□来:“你特地进宫就是为了说这个?”手指轻轻爬上他的脸颊,她的脸上带着饶有趣味的笑意:“是想说你喜欢朕不成?”

  齐逊之猛然抬眼瞪着她,难不成在她眼中,这是个笑话?

  不是不够忍耐,只是想到即将到来的西戎王,总有什么喧嚣着从心里喷薄而出。她是明君,不会为苍生而顾念私情,他能忍,也愿意默默支持,但也想要她一句话。然而她却什么都没说,反而反问了这样一句。

  抬手扯下她贴着自己脸颊的手,他用力握住,眼中犹如掀起了狂风暴雨,近乎恶狠狠地低吼:“萧安平,我对你从来就不只是喜欢!”

  不只是喜欢,就连一个“爱”字也表达不尽。这么多年,那些隐忍着看向她的时光,那些不曾说过的动人话语,最终只化成这一句。

  安平什么也没说,除了敛去笑意,神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那双眼睛近在咫尺,墨玉一般,碎开点点光华,沉浮着,幻灭着,犹如他此时的情绪。她从未见过他动怒,以前因为腿疾,被人再怎么嘲讽打击,甚至是谩骂,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可是他现在却对她动了怒,脸色甚至都有些泛白,带着怒意的薄唇微微翕张,几乎只要一个低头,便能触到。

  是她把他逼成了这样么?谨慎到从不留把柄于人的齐少师,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唤她的名讳,甚至此时还紧紧地捏着她的手指。

  她只是想用以前的方式避开这个话题,他却挑破了她的伪装,直接而不留情面地将这份感情推到她眼前。

  可是他赢了,即使再面无表情,心里的震动却难以避免,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压制,在这句话下几乎溃不成军。

  然而她只是抽出手指,站直了身子:“子都,朕明白你的心意,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所有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说得很平静,带着帝王该有的威严,一层一层,将原先跃动的心包裹掩藏。

  齐逊之恢复平静,微微垂眸,点了一下头:“陛下能明白,微臣已经感激不尽。”

  谁都没有再开口,只有秋风不解世事地拂过两人的衣摆,缠绵不去。

  “其实微臣今日来此,还有一事要请奏陛下。”感到有零星的雨点落在身上,齐逊之才又开了口:“听闻陛下有意将暗部发往边疆,独缺可靠的领兵之人,微臣愿接下这一差事。”

  安平愕然地看着他,眼中渐渐蔓延出惊怒:“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焦清奕竟然告诉了你!”

  齐逊之抬头看她,苦笑:“陛下,只有你不信任微臣罢了。”

  焦清奕自然不会随便透露安平的计划,但是齐逊之是她的心腹,曾手执令牌去军营探视过,安平在青海国时,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所以只能算作是对自己人透露罢了。

  可是安平不这么认为,她不悦,很不悦,尤其是在听到齐逊之这句话后。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犹如他之前紧捏着她的手指那般,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朕不信任你?你可知知道得越多,卷入的越深,就越容易丧命!”

  齐逊之眼睫微颤,心中郁结稍解,丝毫不在意下巴上的痛楚,反而轻笑起来:“微臣说过,陛下不允,微臣不会轻易离世的。”

  “那你现在还说要领兵去边疆,怎么,是在故意与朕斗气?”

  “怎么会?”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带着怒意的脸:“陛下要做的事情,微臣只能猜测大概,西戎是个隐患,而您大概是想将它连同朝中那些隐患一同拔除吧,这样庞大的计划,您需要帮手。”

  安平的手指松开了来。

  只有与她一起经历过那些阴谋诡计的人才能猜到这些。她的确有这个打算,所以才更要步步为营,毫无差池。顺着刘绪的意思将他派往边疆,也是免除他卷入这场即将到来的纷争。而齐逊之,最不用操心的,反而是最需要操心的。她想让他避开这些,他却偏偏要撞进来。

  “身有残疾,还想带兵?”她故意冷笑。

  齐逊之没有惊讶,只是冷静地给出分析:“秦焦二人至少需留一人在京中方算周全,微臣虽有腿疾在身,但暗部不可见光,所以由微臣领兵前往,反而更能掩人耳目。”他看着她的眼睛,笑了一下:“陛下,总是一个人,不会觉得疲倦么?”

  再怎么武力强盛、智谋无双,江山政权,逐鹿天下,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她的身边可信的人太少太少,棘手的事情却太多太多。他怎能在此时缩在齐府,不闻不问?这场计划无论详细如何,他只是希望她不要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去做赌注,更不要一个人去默默抵挡。

  安平没有应声,她的脸上甚至还显露着怒意,转身就要越过他离去,就此彻底断了他的念头,可是擦身而过的瞬间,手却被他抓住。

  “求陛下恩准。”

  她微怔。求,他第一次开口求她,竟然是为了冒险。再怎么阻止,他也要跳进这趟浑水!

  时间仿佛静止,只有安平微微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心中的不悦。抬手一寸一寸拨开他的手指,她甩袖就走,狠狠地抛出两个字来:“准奏!”

  身后的人伸着空荡荡的手指愣了愣,轻笑着道谢:“谢主隆恩。”

  安平没有停顿,细碎的雨点下,她的背影渐渐融入昏暗的殿门,高高在上,万年孤寂。

  作者有话要说:小齐告白了,方式够特别的~小虐怡情,小别胜新婚神马的,你们懂的╮(╯▽╰)╭

  四六章

  深秋未过,天气已经越发寒冷,而那位要亲自来求亲的西戎王似乎很娇弱,缠绵病榻许久,再也没有朝梁都进发一步。

  西戎王没有动静,安平也没有动静,不过双方的平静总要有一方来打破,于是青海国英勇地冲了出来。

  太上王东德陛下对女儿说:来,咱们并国吧!

  不得不说东德陛下是极有魄力的,当初极力反对安平吞并青海国时,她毫不留情,可是如今面对西戎王在青海国内的停留,她不可能不留心眼。反正契约已经生效,便干脆用这突来的一击进行试探好了。西戎那个狡猾的国度,她才不相信他们会老老实实。

  青海国内的民众分成了几派,不满的有之,听天由命的有之,而在梁国,安平已经成为英雄式的人物。她是怎样不动声色地拿下了这一国,又是怎样说服他们归附大梁成为一个直隶藩属,是目前梁国百姓心中最大的疑惑。

  当然,要是他们知道安平早在登基前就得了手,估计会更惊讶。

  曾经那些用诗词指桑骂槐过女子当政的文人雅士们,曾经那些藐视过风流女帝的王公贵族们,甚至是那些试图把安平拉下马的阴谋者们,此时都震惊了,都无语了,都只能抬头仰望了。

  梁国武力鼎盛时期的崇景帝,最多差点把西戎灭族;国力鼎盛时期的崇德帝,最多让青海国成为兄弟之邦,但都是保全国土,未曾有过扩张。只有如今的崇安皇帝,将堂堂一国收为了梁国的领土。

  百年前被战火分割的大地在她一介女流的手中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