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道水光晃疼了她的心肺,划在心间。xiaoshuocms.
“你……”她哑言。
“我在问一次你从哪里学来的?”
徐秋儿想自己该是恨眼前的人的,可是这会儿怎么会觉得他可怜,可是她也确定了一件事,昊栎的确是和大姐是认识的,徐秋儿微微推开他,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低语:“是姐姐交我的。”
昊栎低低地笑开,可是笑声里是那么的凄凉,这一面的昊栎是徐秋儿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她的心间有些闷闷的,不知是为了什么,就听昊栎说道:“是啊,只能是她,你是她的亲妹妹呢……”
徐秋儿眼中的神色快速地闪过,昊栎就着柱子坐了下去,半响才说:“可以在我唱一次吗?”没有了平常的张狂,剩下的全是苍凉,对苍凉,徐秋儿不是很明白徐馨儿和昊栎是什么关系?徐馨儿的死和昊栎又有关系吗?阿玛额娘的死和昊栎呢?徐馨儿现在是否还活着,一堆一堆的问题将她的头快要塞爆。
“不愿意就算了,你回去吧……”黑暗里传来昊栎的声音。
徐秋儿恨这样的自己,竟然狠不下心来恨眼前的人,可是自己又该恨他什么呢?她在自己的不知觉中开了口
是从哪里传来了马头琴声
仔细听琴声响了又停了
忽然一根琴弦断裂的声音
将我从梦中叫醒梦中叫醒
就从这里剪断吧不顾伤心
一滴泪落了下来摔碎了
摔成一串句点了断了曾经
慢慢等明天来临明天来临
从今有关爱的事情
不许它在我的眼里停
不管幸福悲伤离我有多近
就算是独自照镜也不行
徐秋儿细细的声音声声敲在了自己的心肺上,不断的敲,不断的打,眼前的人不在是徐秋儿,是女子绝望的痴笑,血丝顺着女子的嘴角淌下,她悲哀地看着自己,她在无声地谴责着自己,她在笑,可是他却看见她在哭,女子仿佛绝望了一般的闭上眼睛,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一阵风吹来,很多叶片纷纷掉落下来,在微风中,她的长发被拂起,有一种令人怜惜的美丽。她笑,有很明亮的笑容,像自己在曾经去过的一所寺庙里看到的一只玉镯,没有瑕疵。昊栎慌张地站起身,缓缓地将披在自己肩上的外衣脱下披到徐秋儿的肩上,不在言语转身离开,有些仓促。
“娘娘……”宁儿看着徐秋儿定住不动的身子喊道,徐秋儿回神儿,她刚才看见的是……
从昊栎脸上落下的一串泪珠……
徐秋儿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心突然的被揪起,心间涌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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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为后涅槃:绊烟云10]
徐秋儿看着肩上的雪白色大裘,夜间露重,倒是暖了,不知是暖了她的身,还是她的心,徐秋儿重重地叹口气看着狡黠的月光突然就觉得心情很好,她对宁儿说道:“若是有人问道本宫为何这么晚才会赋秋殿,记得本宫是去了香塮亭。”宁儿点头。
一主一仆一前一后走向停放于大殿中央的撵车,撵车前容公公是急的抓耳挠腮,就差没多张出几只脚来,一边来回地走着,一边不解气地恨骂道:“全是蠢货,娘娘去哪里了?怎么不跟着?”这下该如何是好?太子在赋秋殿已经待了一刻钟了,可是娘娘却还是不见,虽然太子殿下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那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怎么了?……”小容子听见徐秋儿的声音,只差没趴在地上感激这位姑奶奶可终于回来了。徐秋儿皱着眉在小容子的搀扶下上了撵车,小容子喊了声:“起。”徐秋儿被稳稳地抬起,小容子压低声音:“娘娘,太子殿下在赋秋殿……”
徐秋儿诧异,他怎么会在?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他什么时辰到的?”小容子回道已经来了一刻钟了,徐秋儿暗恼,这不是自己早就想到的,竟然忘了时间,小容子问道:“娘娘方才是去了哪里?”
徐秋儿眼中的冷意快要拙伤小容子,他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怎可去问主子的去向,他惶恐地说道:“奴才知道了娘娘的去向才可以保证众口一词。”徐秋儿点头“本宫去了香塮亭。”小容子是何等的聪明之人,明知道徐秋儿回来的方向绝对不会是香塮亭,可他只是沉着地像是说给徐秋儿听,也像是说给众宫女听“方才娘娘去了香塮亭,站的时间有些长,娘娘身子有些吹风了,娘娘每晚都会去香榭亭。”徐秋儿淡淡地笑着,是个可用之才。
众宫女都是徐秋儿亲手挑出来的,虽然不可以说是个顶个的都是自己人,可是跟随在她身边的都是经过考验的,她们牢牢地记住了小容子所说的话,在说这小容子,一直在赋秋殿门外守候,娘娘不回来他也不敢进去,一旦太子问道自己也不敢回答,打听着知道太子脸色很是不好,就奔了出去,找到了撵车。
小容子冲宁儿使着眼色,宁儿马上意领神会地和几位宫女慌忙地先是跑回赋秋殿,一进门就慌张地喊着:“来人,传御医。”
龙翰杰听到了声响,皱眉,可算回来了,看来我们这位太子妃娘娘的生活还不是一般的忙碌呢,他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小太监出去没到一会儿就回来禀说是太子妃娘娘在香榭亭吹了风,龙翰杰愣住,香榭亭吗?徐秋儿的撵车停在赋秋殿的大门口,徐秋儿在宁儿的搀扶下走下来,小容子赶紧上前,低低地说道:“娘娘身上的衣物先交予奴才保管吧。”徐秋儿这才想起竟然忘了昊栎的衣服,还好,徐秋儿赞赏道:“本宫会记得小容子的。”
小容子退在一侧,宁儿扶着徐秋儿走进内堂,进门就看见了龙翰杰坐在殿内青檀木大椅上的龙翰杰,徐秋儿是确实是吹了些风,头也是万分的疼,这可不是装的,一进门,一阵暖流袭来,头倒是真的疼了,脸色刷白,龙翰杰本是等的一肚子的气,他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待在赋秋殿里等待着一个夜不回宫的女人,可是一见到徐秋儿,龙翰杰心中那块最软的土地就倒塌了,恨来的无影无踪同样的爱也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见徐秋儿苍白的脸色只觉得心疼,想想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她一个人在宫中,竟然每夜都会去香榭亭,龙翰杰上前接过小容子手,宁儿和小容子明显都是一愣,可是马上就反映过味地后退,龙翰杰低低吩咐道:“这么晚了,明日才去请御医吧。”声音竟柔得像是可以掐出水迹。
徐秋儿点头“臣妾没事,只是吹了些风,太子殿下夜黑了,叫小容子点个灯送您吧。”难得的徐秋儿的话里没有讽刺没有生硬,没有清冷,龙翰杰觉得这是他和徐秋儿第一次这么好好的说话,将她亲自安置在雕花软塌上,徐秋儿是真的头疼了,也顾不过来,头有些晕晕乎乎的,闭上眼睛,只觉得有人在脱她的鞋子,然后就听见宁儿的声音:“殿下不可,奴婢来做吧。”宁儿看着龙翰杰蹲下身明显是要为娘娘脱下鞋子,这要是被人知了去,说不上得带来多大的风波呢。
龙翰杰看了一眼徐秋儿,发现她已经睡了,只是不安稳,冲着宁儿小声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在这里就行。”宁儿虽说是心中不乐意,可是还是乖乖地退下心想着太子妃娘娘怕是明日就要从见光明了。
徐秋儿知道自己是醒着的,她听见了宁儿和龙翰杰的一字一句,可是她装作已经睡了,心中却不停地念着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花非花……可是满脑子都是那一滴泪水,那是为何人所流?
龙翰杰为她盖好被子,呆呆地站在榻前仔细地看着徐秋儿的脸庞,印象里自己从来没有多加的注意这个女子,进宫的时候她就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小阿哥没了她的凄惨叫声,这些年了,自己竟然对这么一个柔弱地女子做了这些不可原谅的事儿,龙翰杰不敢置信这些都会是自己做的,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徐秋儿……?想到说她每夜都会去香榭亭,龙翰杰叹口气,一切都是命啊,注定的,徐秋儿我以后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迷糊中徐秋儿感觉到龙翰杰握住了自己的手,徐秋儿的泪就顺着脸颊落在了榻上,龙翰杰看着她,一直看着,徐秋儿一直睡的很不安稳,梦中昊栎,馨儿和阿玛额娘不停地交织着,她的心疼,疼的说不出话,可是她知道一切都晚了,都晚了,故事注定了她的走向,不管龙翰杰是否觉得对自己亏欠了与否都晚了。
昊栎回到府中,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他知道明日就要出征了,自己应该安置了,可是他却了无睡意,昊栎拿出一直带在身上的血蚕丝帕子,借着烛火,那帕子已经变黄了,今日徐秋儿换上那身衣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低低地诉说,她的哀,她的愁……昊栎突然抱住头,问自己是怎么了?她不是,她不是,她是徐秋儿……可是心中却已经失了分寸……`
[凤为后涅槃:玉碎宫倾11]
徐秋儿捂着头悠悠地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了靠在塌柱子边还在睡的龙翰杰,徐秋儿想着他怎么会在这儿的,小心地走向床榻,披上放在一旁的青丝雪衣,皱着眉走出内殿,宁儿老早就立在了殿外等待着,一见主子出来就端上青花白瓷的瓷碗:“娘娘头疼了吧?”徐秋儿接过瓷碗就手喝了一口,还别说真是渴了,她喝过之后交给宁儿问着:“他怎么没走?”
宁儿也是一脸的严肃,半响才开口“奴婢只知道殿下昨夜守了娘娘一夜。”做奴才的最不需要的就是多嘴。
徐秋儿抚着蹦蹦直跳的太阳穴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快五更了。”
徐秋儿点头,转身回到内殿,龙翰杰依然在睡,只是皱着眉头,好像不舒服,怎么可能舒服呢?徐秋儿上前轻轻地推到:“殿下,殿下……”
龙翰杰睁开眼睛,只感觉全身的劳累,试着动了一下身子,谁知道肩膀一阵酸疼传来,估摸着是拉伤了,他忍着等待疼痛过去,徐秋儿见他这样,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才这样的,轻轻地将手搭在他的背部,龙翰杰先是一僵,随即放松了下来,徐秋儿轻轻地揉,重重地推,果然是好了许多,龙翰杰突然转过身握住徐秋儿的手,徐秋儿有些抗拒地要推开他,没料到他更是用力地将自己拥入怀中,龙翰杰低低轻语:“秋儿不要动,秋儿不要动好嘛,过去的我们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好不好?”徐秋儿闻言心中又是一阵的气恼,他说过去就过去了,什么都是你说的,可是那些过不去的呢?
徐秋儿推开龙翰杰,让自己保持心情稳定,低低地开口:“殿下不要误了时辰。”
龙翰杰没料到徐秋儿会拒绝自己,可是一想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也只能叹息,昨夜他想了一个晚上,自己先是不对在前,怎么就会用那么肮脏的手段去占有她呢,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小女子,自己怎么就会欺负一个女子了呢?龙翰杰想到了下人来回报说是太子妃娘娘每夜都会去香榭亭,他懊恼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香榭亭是皇上为一个宠妃所建的,可惜红颜命薄,那个宠妃生下孩子就死了,吊死在了香榭亭中,她的孩子也没了踪影。
“秋儿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
凝馨殿-
“娘娘起了嘛?”冰儿小声地问着值夜的宫女,宫女点点头,果然马上就听见了内堂传来徐青儿的声音:“冰儿回来了嘛?”
“是的,娘娘。”冰儿走进内殿。
徐青儿被小宫女扶起身,肚子已经大的开始行动不便,要有人在床上在她的背部扶着她才可以起身,果然才是起个身就已经满头的大汗,小宫女无意识中压了徐青儿的发丝,徐青儿一阵疼从头皮传来,愤愤地骂道:“蠢货,下去。”小宫女委屈地连忙退了下去,冰儿小心地接过,徐青儿喘着气道:“还是冰儿心细手巧,她们这一早上都快气死本宫了。”
冰儿道:“娘娘现在身子不比以往不能动气的。”
徐青儿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水咽了一口问道:“殿下昨夜是在璇清殿安置的?”这话算是问了也是白问,不是在自己的寝宫自然就是在清妃那里了,冰儿诺诺地道:“昨夜殿下是在赋秋殿安置的。”
才说完话徐青儿手中的瓷碗就掉了下去,发出一声极其清脆的声响,徐青儿回过头问道;“太子昨夜去了哪儿?”
“回娘娘是赋秋殿。”
徐青儿只感觉气血上涌,一阵的头晕传来,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去了赋秋殿?这说明什么?待了整整一夜?徐青儿只觉得肚子传来一阵丝拉拉的疼痛感,她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冰儿见不对马上上前扶住她下滑的身子口中惊慌地喊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别吓冰儿啊……”回过头大声地喊着“叫御医,娘娘要生了……”徐青儿忍着疼,可是心中的疼却要比肚子还疼几倍,怎么会?就只是一夜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徐青儿皱着眉闭上眼睛,双手无意识地握成拳,肚子一阵一阵的传来窒息感,她抓住冰儿的手吩咐道:“去请太子……”这个时候她要看见龙翰杰才能放心,必须看见。
冰儿不放心别的丫鬟去,将娘娘抬到榻上以后冰儿快速地跑向赋秋殿,可是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