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时。x45zw.水泽之这才想起该见见给自己下毒的夏语。派人把她带到前厅。
夏语在两个打手的拥护下来到了前厅。她看到高堂上一头银发,悠闲喝茶品味的水泽之,恨得想撕了他,直直地盯着他不转眼。
水泽之见她站在门口,挥挥手示意两个打手下去。他见夏语像头小狼似的盯着自己看,心里像是被人锤了下。原本平静的心情,突然烦躁起来。拿起茶杯扔在夏语脚下,暴躁不安地说:
“怎么还想着杀我?这几天还没想清楚?”
夏语冷哼声,道:“想的很清楚了,你死了我才踏实。”
水泽之冷笑道:“你这辈子都别想踏实。”
两人像一头叛逆的小狼对上了母狼。母狼对小狼又爱又恨,小狼对母狼只想摆脱。
夏语扭过头咬牙切齿,不再说话。水泽之心里失落,愤愤然大吼:“人呢?人都死到那去了?再上杯茶。”
听到叫喊的侍女哆嗦着端来了杯茶,水泽之茶还没喝上一口,门主带着小碧来到了大厅。他向水泽之弯身行礼,放下小碧站在一边。
夏语是从玉城的已婚妇女扫荡春风阁后才算是认识小碧。两人说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大多都是凤皓小让她带话给夏语。平时见面也只是相视笑笑。若说感情深厚倒没有。只能算是平时常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在同一部门的同事。
小碧被皮鞭抽得遍体鳞伤,衣不遮体,双眼无神,神情枯槁。夏语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她看着小碧身上的血痕,忍不住哭起来。
“小碧。”她轻轻叫了声。
小碧没听见,她又叫了声。小碧有些反映,口中喃喃自语:“我说了,我都说了,我是一年前来的春风阁。我是一年前来的春风阁……”
小碧被折磨得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夏语轻轻碰触她的手,小碧惊吓地跳开,蹲在地上哀求:“别碰我,别碰我,我肚子痛……”
夏语赶紧把手拿开,看见了小碧蹲下来后,□滴下的血染红了地板,顿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愤怒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冲向水泽之。水泽之手抬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夏语哭喊道:“你个畜生,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水泽之轻笑道:“我当然是人,我又没碰她。我只是找了不少人来而已,都说她身材不错,床上叫得可大声了。我发觉十多个男人玩一个女人,男人很兴奋。”
“畜生,畜生……”夏语左手扯拉水泽之,水泽之另一只手制住她。手腕摆动,一个擒拿手夏语背地对水泽之双手被制住无法动弹。水泽之站起在夏语小腿上踢了一脚,夏语小腿吃痛跪在地上不能动弹。
水泽之温柔地在她耳边细语:“你是不是心疼她,你求我。只要你求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夏语心中一急,脱口而出:“你放了她,放了她。”
水泽之问:“你求我?”
夏语服软说道:“我求你,你放了她。”
水泽之摸摸她光滑奶白色的小脸,在她耳边吹口气,邪魅地说:“放她可以,你跟我上床。我喜欢你在床上叫。”
夏语看看颤抖的小碧,咬牙答应:“好,你说话算数。我跟你上床你放了她。”
她快速的答应在水泽之预料之外,没想这么容易。他怔了下松开手推开夏语,警惕地问:
“你打什么主意?”
夏语回道:“什么主意?你放了她。我就跟你上床。”
水泽之眯眼打量夏语,随后不相信地问道:“你真要救她?”
“是。”夏语坚定地说。
水泽之勃然大怒训斥夏语:“以前拼死了不跟我上床,为了她答应的这么容易,可真善良。她如今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你救她有什么用?”
夏语有自己的坚持,她说:“跟你上床能救一个人,怎么算都是赚。”
水泽之恨铁不成钢,阴郁地说:“你还不明白,人都是自私的。你现在救她,她不会记住,有一日有了利益冲突,她会为了自己而出卖你。”
夏语依旧坚持,“出卖,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要救她。”
水泽之怒火冲天,大骂道:“不用以后就现在,我看你会不会有这种想法。”他走到小碧身边,指向夏语,居高临下地命令:“你杀了她,我放了你。”
小碧眼发亮地看向夏语,刚刚柔弱无助的样子全无。她站起快步向夏语走去。
水泽之对在场的人下令:“谁也不许插手。”
众人畏惧靠在一边,看着两个女人的要开始的战争。
小碧两眼发着兴奋的光芒来到夏语身边,“小……”夏语想对她说,水泽之是在骗她。小碧不听她解释,抓住夏语的脖子,凶狠地掐起来。夏语脖子吃痛,双手拉住小碧的双手撕扯起来。两个女人倒在了地上打起滚,夏语偏弱拉不开小碧。呼吸困难,面色赤红。两人扭打滚到水泽之脚边。
夏语抖动手指向水泽之求救,水泽之冷冷地看着夏语不出手。夏语在垂死边缘挣扎,水泽之丢下一把匕首。
夏语看到了一线生机,手指搭弄那把匕首。锋利的匕首划伤了夏语的指尖,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她使上最后一点力在小碧拼命的掐动下,挪动了点身子。空手抓住匕首,锋利的匕首划伤了她娇嫩的手。她感觉不到痛,求生的本能让她拿起匕首刺向小碧。
小碧背后吃痛,手松了松。夏语挣脱出她的制钳,爬向门口。小碧拖住她的腿,拔下背后的匕首如厉鬼般向她索命。一剑插在她的小腿上,夏语动作迟缓了。小碧拿着匕首刺向夏语的胸部。
眼见快要刺上夏语空手拿住匕首,潜力在死亡边缘爆发了。她力气大增,反手刺向小碧。正中小碧胸口,胸口喷出的血落在夏语脸上,滚烫灼人。夏语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瞳孔放大惊恐地看着不停抽搐的小碧。还没反映过来。
小碧回光返照,突然再扑向夏语。沾满鲜血的双手,拉扯夏语的衣服,口中不停地说:“杀了你就能出去,杀了你。”
夏语如见厉鬼,惊恐地拿起落下的匕首再次刺向小碧,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五刀……她忘记了她是小碧,她忘记了人性。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停的捅着,直到小碧没有一点气力,直到小碧的手抓不住,直到小碧的背上看不见一块完整的皮肤。夏语感觉到了安全才停下。
她如灵魂出窍的傀儡,摇头晃脑不知所以。只有那点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坐着。
围观的几人见着血肉模糊的尸体,触目惊心闭眼在心里嘘叹。
水泽之非常的满意,他捏住夏语沾满鲜血的小脸,高兴地说:“啧啧,当年我第一次杀人时,一共捅了五十八刀,你还比我捅的多了两刀。一共六十刀,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啊!”夏语灵魂归位,看清了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再看看手上沾满鲜血的双手,抱头发了疯地大叫。手不停地扯拉自己的头发,撞击水泽之坚硬的胸膛。
“夏语!夏语!”水泽之惊慌地大声叫她。
杀人后的恐惧与懊悔让夏语听不见水泽之的叫声,拼命的想去寻死。
水泽之见叫不醒她,一个刀手打晕了夏语。
夏语做梦了,梦中沾满鲜血的手不停地冒出,拖住她的腿,把她拉入血红的地狱。她逃不停地往上爬,不停地。刚刚挣脱一双手,又来一双。拉着自己不能动弹,一双双手堵住她的口,堵住她的鼻子,让她呼吸困难。她不停地挣扎,不停地要摆脱,可没有一丝用处。最后她累了不再挣扎.地狱就地狱吧,地狱就是给自己这种沾满鲜血的人准备的。
她认命地躺在这些血红手的中间,望着血红的天空,做着无尽血红的噩梦。死,或许是最好的解脱。死,或许是另一种开始。死,可以喝下那碗孟婆汤把一切都忘尽。
就这样死去,才是最好的结局。
隐隐约约中她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水泽之吩咐下人:“她烧退了,刚喂过药,估计到晚上才会醒来,等醒来后通知我。”
“是。”
随后听到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带上了门。听脚步声两人已走远。
夏语张开眼,正值下午屋内明亮。窗头柜上放着碗没喝完的药汁,安静的房间弥漫着草药的气味。
夏语坐起,抬头看看屋顶的房梁,心想自己差点两次被人掐死。上吊死也不是那么难受。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床,用嘴咬破床单,撕成了两半打了个死结。她把凳子拉到横梁下面,站到了凳子上。把床单扔向横梁,第一下没穿过去,又扔了下才穿过。打了个死结,用力拉了拉,把脑袋伸了进去,勒住自己的脖子。她长长地吐了口气。闭上眼踢翻了脚下的凳子,她感觉身体被拉长,呼吸猛得被塞住了。比被用手掐住喉咙来的猛烈的多。她迷迷糊糊中好似看见了父亲与母亲向自己招手。
眼角落下滴泪,她在心里叫着,爸爸,妈妈,这只是场梦。
26
26、二六章...
水泽之走出后院,想起了药碗还在房间里。他鬼使神差的折了回去,推门而入时,看到夏语的身体僵硬在半空中。他大惊失色,快速地挥刀斩断床单,夏语的身体掉下来时,他接住了她,赶紧地探鼻息,呼吸微弱,气弱游丝。
他紧张地冲下人嚷,把窗户门都关上,关上。下人关上了门窗守在门外不敢进入。
水泽之扒开夏语的嘴做人工呼吸。一口一口的吸入吐进,没有一丝用处。
夏语呼吸全无,没一点感觉了。水泽之不相信她已死,抱着她使劲摇晃,气愤地喊叫:
“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无能的懦夫,你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你别睡,你给我醒来,醒来……”
水泽之哭喊着夏语依旧没有醒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神志不清地拿起地上的床单,不停地抽打夏语的身子。
灵魂在屋中飘荡出不去的夏语,突然感觉到地上有股吸力紧紧的拉住自己。夏语的灵魂又入了这具身体。
夏语的身体动了起来,夏语开始咳嗽了。水泽之看到死而复生的夏语,丢下床单高兴地抱住她,声音颤抖地说:
“你活过来了,你活过来了。”
夏语咳嗽着坐起来,她木然地看着紧张高兴的水泽之,听着水泽之一遍遍地重复,她悲哀地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她又张了张嘴,这次有了声音了,她无力地说:
“你让我去死。”
水泽之伸手去摸夏语脖子上那条红肿的勒痕,心疼不已。他愧疚了承诺道:
“别这样,你好好活着我以后不逼你杀人了。”
夏语推开他的手,摇着头质疑地说:“你的话最不可信,你是个神经病。活着有什么意思,活的连畜生都不如,活着有什么意思。”
水泽之见她不信自己,一心还想着寻死。低声下气地求她:
“别这样,我说到做到,以后再也不逼你杀人。你好好活着,只要你活着什么都好说。”
夏语死了一次自觉看透了水泽之,对他的话十二分的不信,她尖酸刻薄道:“你又想怎样?你又想怎么折磨我?”
水泽之听这话怔住了,他低下头低沉地说: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真心是什么?你告诉我啊?”夏语强势的问。
水泽之再次忍让,把夏语抱到床上坐下,体贴地把枕头让她靠着,端起没喝完的药喂夏语:
“药还未凉,喝完了再说。”
夏语不敢相信地看着水泽之,她推开汤匙说:“别假腥腥,滚。”
水泽之脸色铁青,忍住不发作,热脸贴上去笑眯眯地劝夏语:“乖,喝完,乖。”
夏语愤怒地打向药碗,药碗里的药汁溅到水泽之身上。他再也忍不住了,忽地站起扔下药碗,暴跳如雷指着夏语破口大骂:
“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房了啊,好声跟你说,你不信是吧。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以后怎么个寻死法。”
他打开房门厉声命令道:“给我看着她,她若是少一根头发,我拿你们陪葬。”
夏语不再是被软禁了,而是失去了隐私。上厕所有人跟着,怕她跳茅厕自杀,洗澡有人跟着,怕她溺水身亡。吃饭时吃鱼,下人都把鱼刺挑得干干净净生怕她卡着喉咙。走路不稳被绊倒,还没等落地就有人趴在地上给她当垫背的。晚上起来上厕所就有一人站睁大眼站在床边盯着她。
自杀后,夏语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忘了小碧,忘了杀人的事,忘了该干些什么。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的过着日子。隐私这玩意对她来说已是可有可无了。
水泽之见她不再寻死,对她这种两眼无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的举动不以为然。心想过上些时日就会好。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在春风阁时都把她带在左右。自己在一边办公,夏语在一边发呆。
水泽之没事时想跟夏语说上几句。还没开口夏语就在他脸上吐口唾沫,恶狠地看着他。刚开始时他非常的气愤,抬手吓唬夏语,夏语就直直的看着不闪躲。他又下不了手了。到最后摸摸夏语的小脸蛋,热脸贴上夏语的冷屁股,无奈地说:
“来,笑一个别天天板着个脸。死了全家似的。”
夏语心想,跟着你比死全家还惨。她又恶狠地吐了口唾沫。
水泽之天天跟她说话,天天被唾沫洗脸。脸皮越洗越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