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吃饭外的第二本能。laokanshu.叶翊站在车旁边,才发现钥匙落在万婉的书包里了,顿时心情变好了许多,低头嗤嗤的笑。
也好,无论如何是要经过这一关的。
接下来就等着收网了。
路柠站在自家阳台上看着万婉魂不守舍的从出租车上下来,头发散乱,背包大开,可怜兮兮的望着楼上的自己。
路柠龇牙表示不屑,朝着楼下的万婉就丢下去了一团纸,“斗不过叶翊就算了,被吃得死死的了还来找我,是丢脸的吗?”
万婉捡起纸,按了密码就上去了。
电梯门大开的一瞬间,万婉看到路柠穿得一身大红色的绸缎吊带睡衣,亮丽的直发披散在肩膀上,光艳照人,再看看自己,哇的哭了出来。
路柠嘴角抽搐,快手快脚的把万婉从电梯里拽了出来,对面的邻居伸出头想看个究竟,被白了一眼赶紧缩了回去,路柠嫌弃让万婉的头和自己的衣服保持一臂距离,“你要把鼻涕弄上去了,就给我滚。”
万婉鼻涕眼泪不可同时擦,抽抽噎噎捂着鼻子擦着嘴巴好不狼狈,“路路,连你也欺负我。”
路柠柳眉一竖,指着万婉,“站这儿不动!”
万婉也不敢造次,马上站得笔直,还不忘吸鼻涕,“要干嘛啊!!”
“把你头发衣服打理干净了才准进我房间。”说着从玄关抽了张纸巾给她,“动作快点儿,难不成还要我来伺候你?”
万婉把书包背好,老老实实的扒拉头发,路柠眼尖,被包包侧面的金属闪光物吸引了目光,“这是什么?”
万婉扭头把钥匙抽出来,想了想,迅速丢到了一边,“晦气东西。”
路柠捡起来,面带调侃的看了一会儿,在脑子迅速埋汰了一遍叶翊的阴险,“他的东西最好收拾好,到时候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万婉愣了一下,深有感触的点头。“那你收着。”
路柠丢了双拖鞋给万婉,把她安置在沙发上就进了厨房,倒了杯热水还不忘添一片甜柠檬,“润润嗓子,然后给姐姐我讲讲是怎么回事。”
万婉抱着一杯子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连着柠檬片都嚼碎,末了还问,“路路,我肚子饿了,只吃了早餐!!”
路柠欠身从茶几上拿了几包饼干,“先垫垫胃,等下我们出去吃。”
万婉边撇饼干边说了来龙去脉,到了最后时当然没有那时的气势,只是平淡复述了那句话,倒是把路柠听得一愣一愣的。
“丫头,你是真长大了啊!”路柠感慨,闪到一边躲开了万婉丢过来的饼干袋子。“我以为按你那个懦弱的性格,碰到叶翊是一辈子翻不了身的。”
万婉抹眼泪,“谁说的!我就觉得他那个人不好!”
路柠挺想听听在万大好人的心里什么算不好的人,循循善诱,“怎么个不好呢?”
万婉想了想决定不上这个当,“你觉得叶翊好吗?”
“叶翊不能用好和不好来形容啊!”路柠感慨,像他那种人,脑子聪明,长相精致,学历好,家世好,仅仅用一个这么连普通人都能形容得字来描述太不适当了,“你容不下易浅墨?”
万婉倒没想过容不容这个问题,皱着眉头很是犹豫,“他不可以那样,我不介意被他呼来喝去的,但是不可以那样!”万婉很坚决的表达内心的想法,但是到了真正想要描述的时候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式。
路柠撑着下巴,从沙发上拿过了手机,盯着屏幕了一会儿,遂摸摸万婉的脑袋瓜子,“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万婉有些懊恼,“我不算红旗。”
“叶翊那厮竟然沾了你的边儿,那你就算是红旗了。”说着就已经拨通了电话,话筒那边的声音很欢快,风风火火忙碌得不得了,“有空吗?”路柠把听筒拿远了一点,“把你嫂子的电话给我。”
李莫一笑呵呵的找了个安静地方继续说话,“找我嫂子干嘛啊?”
“关乎你嫂子他哥未来老婆的事情”路柠淡定的说
李莫一迅速报了一串号码,笑得各种开心狡黠,“我有参与一份,记得报告行动进展。”
路柠挂了电话,似笑非笑的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万婉,笑得别有深意。
☆、(四十二)
叶言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第四次不厌其烦的热饭已经消耗了她那仅有的耐性。
正准备拿起电话给李施来个通告的时候,手机就响了。
陌生的电话让她第一时间内警铃大作,清清嗓子,“喂~”
路柠打了个冷战,是谁跟她说叶言非常男人的?这么嗲的声音也太可怕了点吧!
“叶言吧?我是路柠,万婉朋友。”说着,踢了一脚坐在沙发边上快睡觉的万婉,挑眉威胁她进房间睡觉,万婉哼哼两声,迷迷糊糊走进了卧室。
叶言一听是熟人,马上恢复了本性,“哦!是啊,什么事?”
路柠扑哧笑了出来,这才是叶言吧,走到酒吧台倒了杯白兰地,放到嘴边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噙着笑意,又倒了杯牛奶,慢悠悠的开口,“第一次见面就问有点不好,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对万婉的印象。”
叶翊和叶言是双胞胎,打从受精卵开始就一直是在一起的,虽然不及叶翊那么阴险,耳濡目染的叶言也不是等闲之辈,马上就了解了情况,“看来路柠小姐想知道我们是敌是友?”
路柠呵呵笑了一下,“不愧是叶言。”
志同道合的姑娘家都很好讲话,叶言卸下围裙席地而坐,盘算着要不要就这样把亲哥哥卖了,“发生什么事了?”
“叶翊”路柠说,“总不能老占上风的。”
叶言哈哈大笑,抹着眼泪完全不能自制,“还真是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说。”
路柠淡定的点头,“谢谢夸奖。”
“说吧,要怎么做?”
“我人手没那么多,帮我点儿事。”路柠喝了一口牛奶,优哉游哉的说。
叶言特开心的从桌子上扯了一条餐巾纸,随手抓了只笔,像这种作战计划什么的,果然比当家庭主更能让人感到开心。两个女人先不说默契不默契,就冲着同一个坏心思的目标也能很快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要挂电话的时候,路柠表达了谢意,叶言哈哈笑,“双方关系友好会谈挺容易的,我方表示配合各国一切要求。”
挂了电话,大门响了一声。
叶言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李施刚回来,身上有点点血迹,看到叶言瞬间紧张的表情后自然的拍拍肩膀表示不是自己的伤,叶言嘘了口气,爬起来走到他面前,李施很高,叶言只到他的肩膀。叶言往他身上嗅了嗅,故意险恶的说,“一股子血腥味,也敢回来。”
李施点点头,脱了外套和衬衣,露出坚实古铜的肌肉。
红果果的诱惑吗这是,叶言愤恨的想,毫不客气扑上去咬了一口,“挺香嘛,洗澡了?”
“在部队澡堂”李施说。
叶言勾着他的脖子,又咬了一口,“死狗男人!知道老婆隐含问话了?”
李施非常诚实的说是,“三队的副队教我的,他说你会问这类问题。”
“知道老婆重要了?那还给我在吃饭时间落跑?今晚睡沙发!”
李施把沾有血污的外套挽在手上,“队长伤口裂了。”
叶言睁大眼睛,“还是因为我哥啊?”
李施点头。
“这是个什么事儿啊!我刚刚才和万婉闺蜜商讨好了怎么对付他,现在又听到告状。”
“我没有告状”李施补充。
叶言从他怀里蹭出来,无语的看着他一副完全不在状态的表情,这个人向来都抓不到重点,不过李施就是李施,要是能弄清楚这样的事儿那就奇怪了。
“饿不?”叶言问。
李施老老实实点头,想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临时食堂的菜很难吃。”
叶言的胃有点抽搐,要是连李施都嫌弃的食堂,那就跟猪饲料没什么区别了。
再热菜肯定是没兴趣了,干脆把所有菜都混合到面里,下了锅大杂烩。
热腾腾的一大碗,李施光着上身坐在餐桌前呼啦啦吃的风生水起,胸口汗珠连着线的滚落,精装的身子诱惑无比,叶言哀嚎一声,
“李施同志,婚内诱惑也是不对的。”
李施正吃的兴头上,整张脸被面条的热气蒸得朦胧,再加上不太懂叶言话里有话,表情都是平常两倍的朦胧,举着筷子疑惑的看着她,“结婚了为什么叫诱惑?”
叶言掀了凳子就一个半空越跳,“李施,我们睡觉吧!”
李施愣了一下,还是出于本能的接住了叶言,半抱着进了卧室。
万婉睡了一觉被饿醒了,卧室里并不是一片漆黑,天花板上有一些深蓝色星星灯,不刺眼但是有点慎人,裹着被子开门,客厅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和男人的低语,万婉伸出一个头去找路柠,却发现她抱着一个靠垫缩在沙发一角,旁边还坐着王义洋。
登时就觉得情况不对,“路路,我要不回家吧?”
两人同时回头看了她一眼,王义洋推推眼镜,礼貌的笑了笑,路柠背过身直接把眼泪鼻涕擦在抱枕上。
万婉缩回半个身子到卧室,小心翼翼的打量路柠的眼神,她好像在哭,这让从没见过她流泪的万婉很容易联想到了负心汉,脚踏两只船等等,也顾不得衣衫不整就冲了出来,挡在了路柠前面。
“你要是敢干什么对不起路柠的事儿,也休想在军区再待下去。”
王义洋被猛地推了一把,还是很镇定的在第一时间扶住了眼镜,倒是路柠从万婉后面跑到了他身后,语气前所未有的娇柔,“毛手毛脚的,快滚回家,滚回家。”
万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参谋不是欺负你了?”
王义洋回头看了一眼路柠,眼里瞬间闪过一丝笑意,看向万婉时又变得正经了,“是,我欺负她了。”
路柠抡起拳头就揍了他一下,“混蛋。”,然后整整头发伸长手摸着万婉的头,“他刚刚跟我求婚了”
万婉惊讶的看着路柠。
“奉子成婚,连拒绝的余地都没了”路柠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反面教材啊!”
这种消息很普通,但是从路柠口中出来就不是什么正常到能让万婉接受的事实,于是没等路柠说完,万婉就丢掉了身上的被子,抓起书包消失了。
这个世界真是癫狂了,万婉出了公寓的大门就伸手拦了出租车,用书包里路柠塞的那些钱付了车费,回到自己的小宿舍,扔了书包就趴到床上,一天之间干了可能一辈子最大胆的事情,还亲眼目睹了好友先坏子后结婚。再早一个月,打死万婉都不会相信的。
翻了个身,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包括叶翊那串钥匙。
万婉有点惊讶,想了一会儿就明白过来了,气愤的骂了句,掏出手机准备非常不义气的骚扰路柠。
屏幕上七个未接来电全是叶翊的,万婉一个个按开,然后一个个关上。就像路柠说的,掌有主动权的人不一定就是主导者,万婉就准备当一个不配合的被动者。
万婉坐在黑暗中,宿舍里另一个姑娘没有回来,玄关处堆满了她的行李,明天室友也要搬家了。整个房间冷清得不像话,搓着脸起身把从玄关到厕所的灯全部打开,万婉出神的盯着客厅里那个小得不能在小的沙发,明白了路柠那些眼泪是那么幸福,那么珍贵。怀着爱人的孩子,得到爱人的允诺,怎么可能不感动?
万婉不自觉的走到沙发边,直接躺在上面。
闹钟尖锐的声音惊醒了万婉,在沙发上睡了一天,脖子和腰都疼得难以言喻,昨晚就浑浑噩噩睡着了,万婉挪动到浴室,边刷牙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青黑色的眼圈,厚重的眼袋。
万婉叹了口气,认命的扎头发,难道的到客厅的桌上一项项的检查文件和档案,确定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才出门,时间还够吃顿热腾腾的早餐。
打卡机边上,组长第一次这么早看到出现在医院的万婉,先是惊讶的看了眼这孩子,随后就叫她进办公室。
万婉在关门的瞬间总结了最近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有逾越,结论是没有的,吞咽着口水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组长半信半疑的看了万婉几分钟,想开口好几次都咽了回去,万婉有点受不住这样的对待,之前那么尖酸刻薄的话都说过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咬牙说,“组长,您有什么吩咐就说吧,我肯定尽力去做。”
组长犹豫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借调书,白色封皮,上面一个大大的红色十字,万婉认得,这是国际医疗救援组织中国支部的抽调任务。
“除正式医生之外,我们有三个实习名额,具体医疗支援国家尚不清楚,基于你上次在雪灾途中的应急能力突出,组织上决定考虑你参与。”组长严肃的看着万婉,生怕她拒绝,这个机会虽然好,但是既没报酬又无比辛苦,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吸取经验的机会,真正接触病人的都是持有医护证件的老手。所以只要是个应届生,都不想蹚这个浑水。
万婉看着桌上的文件夹,自己的七寸照片贴在正中间,红色的十字刺眼得让她几乎逃跑,想尽办法逃脱的回忆和炼狱般的场景如洪水猛兽般迸发。
组长看到万婉脸色越来越白,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小道消息有时候也是正确的,那次重大医疗事故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