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抓起她的手摇晃了两下,撅撅嘴。199txt.
“别装!从昏迷开始一晚做恶梦三次,次次都全身汗湿透,你骗谁!”路柠吸了吸鼻子,白了她一眼,转身调快输液器,“想吃什么?我这个轻度伤残帮你去买,只限流食!”
万婉转了转眼睛,刚好看到推门进来的王义洋,高兴的指了指他。
路柠疑惑的看了看王义洋,“王义洋,不认识么?”
万婉继续指着王义洋咂咂嘴,路柠翻了个白眼,“海鲜粥是么?”
万婉竖起大拇指。
王义洋推推眼镜,忍住笑,把大衣披在路柠身上,低□子轻声说,“还加一杯咖啡。”
暖和的大衣让路柠很是满意,拉低王义洋,“参谋同志,支开我时要向平时一样多动动脑子。”调皮的眨眨眼,穿着拖鞋出去了。
王义洋看着她走远,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万婉笑笑,“叶翊知道你受伤的事了,你最好给个电话。他人就在军区,刚刚任务回来。”
万婉有些晃神,王义洋也发现了她的犹豫,“我帮你打通,只要让他知道你醒了就行。”
万婉皱了皱眉头,伸出右手比划字,‘他忙,算了。’
王义洋笑笑,“他要是真忙,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任务中。”径自拨通了电话放到了万婉耳边。
嘟。
嘟。
嘟。
“嫂子,副团在开会,刚忘了说,副团说晚上到您那儿去一趟,左队长有东西给您。”童念捧着电话,快速说道。
万婉脸色瞬间就白了,单手拉起被子盖住头,另一只把手机递给王义洋。
王义洋当然也听到了电话里的话,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童念,是我。”
另一头的童念愣了愣,“王参谋!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嫂子。”
王义洋拿着手机背过身,对捧着海鲜粥的路柠使眼色。路柠刚进来,云里雾里的,侧过头只看到把自己盖得密不透风的万婉,赶紧跑了过去。
王义洋闪到门外的转弯处,“不巧的是,刚刚接电话的是你以后正牌的嫂子,童念同志,你严重影响了你们未来团长和未来团长夫人的感情历程。”
童念苦着脸,连声音都在颤抖了,“您说得太对了,副团等下出来就是团长了。您救救我吧!”
王义洋也不急,闪身看了看里面两个女人,路柠依旧是满脸疑惑的样子,几次想扯开万婉的被子都无果,于是愤怒的掉头朝王义洋发火。
“怎么回事啊你!”
王义洋勾勾手指头要路柠出来。路柠没好气的摔了勺子气势汹汹的往外走。
“猜猜刚刚接电话的是谁?”
路柠想都没想,“叶翊那个祸害?”
王义洋低低的笑,“是他的代言人。”
“哦?暴露他什么了”
“旧情人。”王义洋勾唇,拍拍路柠的肩膀。
路柠往回缩了一下,“疼啊!”,衣服领子有点大,王义洋刚好可以看到她后背上贴的膏药。
“我以为你不再感情用事了,怎么会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去?”
路柠拉拉领子,缠满纱布的双手又让王义洋极不满意的瞥了她一眼,“知道如果没那棵树你的下场是什么?”
“知道啊!”路柠点点头。
王义洋被她毫不在乎的语气气得胸闷,声音顿时大了一些,“要不是其他人通知我,怎么样也不会那么快赶过去找到你。”
“那就不找!”路柠也提高了音量,“我们和立南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了,你有想过去看看他奶奶么?”
王义洋侧过身,不说话。
“因为他是私生子是么?你觉得丢脸?和他拥有一个爸爸!!”路柠双手使力推他,无奈他却一动不动。
“不是你想的这样。”王义洋两步走到窗边,“路路,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能!除了你是我上级,我是你下属,就没别的说了。”
王义洋叹了口气,眼角瞥到楼下军车以某种熟悉的速度往这边开过来,转身把路柠推进了另一间房,“一年前我就把他奶奶接到w市去了,不用担心。”
☆、(二十)
麻药的药效已经开始慢慢推掉,在不头晕的同时,万婉觉得自己快要被脖子上不间断的刺痛给折磨死了。
比这更难受的是,刚刚童念的一句话。叶翊已经回部队了,他选择的是去易浅墨那里。不知道怎么得,万婉心里的沉闷感比往常更严重,脑子里也会时不时浮现出那天易浅墨站在厨房里,娇小可人的背影,系着淡紫色的围裙在厨房里不紧不慢熬粥时的场景。
被子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万婉呼吸越来越沉重,闻到的全是药膏和消毒水的味道,吸吸鼻子,很不争气的想问到那股淡淡的烟草味。
慢慢松开了被角,被子突然间被掀开,外面强烈的光照让万婉极其不适应,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下巴上冰凉的触感让万婉浑身一哆嗦,撑着强光的不适睁开了眼睛。
一身军装常服的叶翊站在床前,单手触碰着自己的下巴。两个多星期没有见到他,脸色很不好,人也瘦了一圈。万婉一肚子的不满就在瞬间瓦解,试着张嘴想要说话,疼痛却让她怎么也出不了声。
叶翊站在床头一直盯着万婉看,半晌才开口,语气不善“谁要你逞能的!?”
万婉愣愣的看着叶翊,想要抬头看清他此时的表情,在一瞬间却想到了让自己无法逃脱的雪崩和步步紧逼的狼群。
为什么那时你会不在呢?万婉闭上眼睛,想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叶翊没等到万婉的答案,只看到她闭上眼睛回避的样子,“在知道疼了?当初怎么就自不量力的往那里跑呢?”
万婉撑着身子坐起来,脖子上的保护器让她动弹不自如,把床摇起来,和已经坐下来的叶翊直视。
叶翊表情还是很阴沉,护士进来换药的时候卷起万婉的裤腿,冻疮已经开始好转,但仍旧很骇人。叶翊拦住护士,从她手里接过药膏,看了看门。
护士很知趣的出去了。
万婉极不情愿让叶翊接手,即使疼也要挪开脚,能怎么不别扭就怎么别扭。
叶翊耐着性子把药膏抹在纱布上,笨拙的一点点往万婉腿上涂抹。万婉一点都不配合,不时的故意向旁边摇晃,叶翊本就是个脾气不好的人,深吸一口气,单手扣住万婉的脚踝。沉声命令,“不要动。”
万婉脚踝被压得不能动弹,低头看着叶翊笨拙的动作,脑中浮现童念那一句暧昧的晚饭,心里一气,使大力气往前踢了一脚,刚好久踹到了叶翊。
叶翊没料到万婉会这样,手里的膏药没拿稳,砰的全部掉在了地上。
叶翊脸色瞬间低沉下来,幽暗而深沉的瞳紧盯万婉,停顿了两秒后,在万婉惊吓的表情下弯腰捡起药膏重新坐了下来。
万婉不能说话,但是肢体语言绝对够了的。
欠身又把碗打掉了,也不顾手上还扎着针,直接挥开叶翊的手。
叶翊早有准备,稍稍抬高手就避开了她,依旧隐忍着她的无理取闹。
万婉想到叶翊风尘仆仆赶回来,就是这样和易浅墨两人独处后再到自己这里来假关心,在他面前的自己,脸浮肿得不像样,脖子上□的疤痕,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能入眼的。
叶翊仍旧忍着万婉的脾气,尝试着给她上药。万婉绕不过他,气得不行,挥掉床头桌上的所有东西,顿时乒里乓啷的响声吓到了另一间房的两人。
路柠和王义洋匆匆赶了过来,看到的就是脸色乌青的叶翊双手握拳站在万婉床头,万婉满脸通红呼吸急促的仰视叶翊。
“这……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路柠想要跑过去问个究竟,刚要扒开叶翊的时候,叶翊极其不耐烦的甩开了她,王义洋皱着眉头扶稳差点摔跤的路柠。
“你是哪里不对劲?”叶翊目不转睛的看着万婉。
万婉第一次觉得不能说话是个多么悲哀的事情,拔了手里的针头,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
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你算我的谁?
桥归桥,路归路,叶团长我高攀不起。
叶翊的眼神越来越冷,当万婉写完了最后一句话,冷笑了一声,连外套都不拿直接出了房间。
王义洋环着路柠,面不改色的推了推眼睛,望向叶翊走远的方向。低头对怀里的路柠小声说了一句,“让他们自己去处理,我们越帮越忙。”
一句话就把路柠想要冲上去拦叶翊的想法给浇灭了,担忧的看了一眼又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的万婉,叹了口气,“随他们去吧!我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小童,把这个文件给叶团。”政治部的同志饶了两层楼硬是找到了童念。
童念苦着脸,晃晃手里一大摞的文件,“政委,您看看我手里的东西,就不能麻烦您自己跑一步么?”
政委同志揉着胸口,“你这一星期还没见过叶团吧?等下见到就知道了。”说完就把文件塞到了童念怀里,以急行军的速度离开了。
童念抱着一大摞东西脚底虚浮的到了叶翊的新办公室,寻思着该怎么跟他说去京城进行培训的事。
“报告!”童念跟叶翊很长时间了,叶翊向来不注重那些死硬规定,所以童小同志像往常一样只打了个报告就进来了。
叶翊抬头,阴沉着脸看向童念,“谁允许你进来了?”
童念吓了一跳,一秒内倒退着到了门外。“报告!”
叶翊继续低头看报告,完全忽视可怜兮兮的童念,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冷冷说了句,“进来”
童念悬着心进来了,“团……团长,这些文件您看看……吗?”
叶翊没有动,用笔盖敲敲桌,“放这。”
童念小心翼翼的放了东西,继续踌躇的站在旁边。
“还有事?”气场强大。
“团长!明天出发京城进行培训,此次培训的主要内容是您军衔……”童念吸了一口气想着一口气说完。
“知道了,准备好了今晚就出发。”
童念虚浮的晃了出去,径直撞到了正准备进办公室的新任张副团。
“哟!小童!你老大又训人了?”
童念以纯洁的小眼神四五度角仰望天空,“副团,刚刚团长在我没做任何思想工作的情况下,答应去培训了。”
张副团抚额,“传闻果然不错。”
“阿白~”万婉整个人挂在沙发上,呼叫厨房里的肖存之。
肖存之裹着围裙,拿着锅铲露半个身子,“想吃水果了?”
万婉继续摆弄遥控器,翻了个白眼,“阿白,你真准备照顾我这个伤残啊?”
肖存之也继续回到厨房,往蒸锅里面加水,“那要不然谁来?”
万婉换了个姿势,想到路柠出院时被王义洋几乎是半抱半抬接出去时的场景,就知道靠她是不可能的了。第二天,没想到就见到了这个消失许久的肖存之。
于是,肖存之在和医生进行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谈话后,趾高气扬的把万婉接出了医院。再于是,整整一个星期,万婉过上了实打实的米虫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随叫随到。
“阿白~”
肖存之叹了口气,把火调小,解了围裙擦干手出来,把万婉往沙发另一边挤了过去,“你每天不叫魂心里不爽是么?”
万婉盯着电视上笑得没心没肺的海绵宝宝,“我空虚。”
肖存之正在剥桔子,听她这么一说,抿唇笑,两个酒窝显现出来,让他在柠檬黄的灯光下显得温润柔和。
“我们去买条漂亮的围巾,带你去趟京城怎么样?”
“那里不好玩”万婉提不起精神,想到京城的沙尘和无止境的堵车就更头晕了。
“堂哥结婚,咱这不正缺一个伴儿么?”
万婉伸长脖子,“这种吓人的伴儿也差?您老人家谁啊?京城一少呢!”
肖存之揉揉万婉的头,却被万婉不着痕迹的躲开,“陪着去去就当散心!”
万婉撑着脑袋,脖子上的伤已经开始结小痂,痒痒的想去抠,“恩,总比在s市好。”
肖存之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兴冲冲的从万婉房里拿出门的衣服,“我们去购物吧?”
万婉没理她,爬上了小滑椅跐溜滑进了书房,熟练的打开电脑,熟练的点开淘x网站,“我现在不大想出去。”
“家里鸡蛋没有了!巧夫难为无米之炊”肖存之耸肩。
万婉起身走到鞋柜,挑了双平时从来没有穿过的鞋,习惯性的扣扣脚尖,“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部队的院墙外,万婉一句话也没说,埋头走路。
肖存之上下看了眼万婉,淡粉色的居家裙和白色软底镂空平底鞋,及腰的长发柔顺而光滑,白皙的皮肤还有因为冻疮而留下的白色淡痕和脖子上另人心惊得丑陋伤疤。
默默从包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淡米色的蕾丝围巾,可爱又不失优雅,肖存之把万婉转到自己身边,凑身帮她系好围巾。
“去照照镜子,完全看不见了。”
万婉被肖存之推到一家店外的镜子面前,凌乱的头发,黑眼圈,毫无生气的表情,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到的疤痕。
“好丑!”
肖存之把垂到底下的围巾绕了一个结打到万婉的脖子上,无意中碰到了她冰冷的脸颊,“婉婉”冰凉的触感让肖存之心头一颤,两人靠的很近,能看得到万婉眼底的湿润和被病痛折磨得苍白的脸。
“婉婉”
肖存之觉得自己快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