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腐败。qdhbs.”康伴智说,“这次中央情报局的手段更加恶劣和可耻,当然中情局至今不承认是他们在幕后操纵。反正,在美国有一大批反华反共人士无所事事,他们随时随地愿意充当中央情报局的马前卒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发起攻势……”
“到底是什么办法?”杨文峰不耐烦地问。
“这次,他们想出的办法是敲诈勒索贪污腐败的共产党高级干部,迫使他们从内部慢慢颠覆演变共产党政权……”
“我不太明白,”杨文峰皱着眉头打断局长,“敲诈勒索?有没有搞错?这种下三滥的手法都用上了,再说,哪里那么容易敲诈勒索,又如何敲诈勒索共产党高级干部?”
“唉,这个吗,”康伴智思索了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告诉你也不妨,你现在也不是外人,按说美国想敲诈我们高级干部并不容易,但这些年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我们很多党政军领导干部的子女和家属都在经商,就是那些不直接经商的,收入也比普通中国人高几十倍,这些年大家都多少积累了一些财产……”
“所以,党政干部家庭财产登记至今无法实行?”杨文峰冷冷地插了一句。
“我说过,今天不谈这个,共产党又不是无产阶级,有点财产也应该嘛。好,我们还是谈国家安全这样的大事吧。”康伴智不满地盯了一眼杨文峰,“最糟糕的是,我们很多靠社会主义优越性积累了大量财产的共产党高级干部却对社会主义失去了信心,对前途充满恐惧,他们花样百出、靠各种不正当的手段和方式把财产转移到资金流出流入相对自由的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结果,你知道,这些人的经济状况、社会关系和政治背景就尽数落入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秘密档案袋里。”
“啊……”
“美国中央情报局在绞尽脑汁仍然无法和平演变我中国政府的时候,终于想起来这些档案袋,据我们后来掌握的情况,到他们开始实施敲诈勒索计划的时候,我们党和国家一级的领导,有三分之二落入了他们的档案袋,至于下面到部省一级的就更惨不忍睹,几乎十之八九都有多多少少的贪污腐败的把柄落于了中央情报局之手。当时我们把这一情况稍微一合计,连许部长也当场流出了冷汗……”
“多亏了你们,”杨文峰嘲弄地说,“要不然,美国一旦成功,我们个个省份的领导们不得纷纷宣布成为美国的一个州?”
“你这人,不能严肃点,别老讽刺嘛,听我讲。”康伴智皱了皱眉头,“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分别找机会拿手里掌握的贪污腐败证据威胁中国高级干部,胁迫他们暗中为中央情报局工作,听美国调遣……中情局采取各个击破,互不通气的手法,按照他们手里掌握的干部数量和进行敲诈勒索的速度,不到三年,我们的高级干部中,可能为中央情报局工作的人比为我党工作的人还要多。你知道,我们当时反腐败的力度也比较大,贪污了五百万的江西省副省长胡长青都被枪毙了,那些高干看到后确实有些怕,所以,一旦中央情报局威胁他们要公开他们贪污转移到海外的资产的时候,可想而知,既然都是死路一条,他们当然会选择同美国合作的。”
“你们真不简单,要我看,这次中央情报局肯定得手。”杨文峰说。
“没有,他们这次也失败了,”康伴智脸上露出了些得意,“我们在许部长的带领下打了漂亮的一仗……”
“你们先下手为强,”杨文峰紧接着问,“把贪官污吏一网打尽了?”
“没有,不是那样的方法,那牵扯太大。”康伴智摇摇头。
“我也是说,”杨文峰脸上又恢复了嘲讽,“否则,我们现在的国家机构至少要精简一半,因为绝大部分领导人要到秦城监狱报到了。”
康伴智没有理睬他。
“我们赶紧约谈高级干部,级别高的,由许长征部长亲自去拜访。我们见面后,就把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计划透露出来,当看到约谈者非常紧张的时候,我们就给他们吃定心丸,安慰他们说:国家安全高于一切,稳定压倒一切,请他们千万放下包袱,继续改革开放,不要担心中央情报局的敲诈勒索,我们国家安全部心中有数,我们不会上中央情报局的当,也不会秋后算账……”
“我知道你们的方法了,你不用说了。”杨文峰满脸落寞地说,“这次美国人自然又一败涂地!”
康伴智点点头,脸上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和难以掩饰的得意。
“不过,这和许部长的儿子被害有什么关系?”
杨文峰话音刚落,情报局长的脸色就阴了下来。过了好几分钟,他才长长叹了口气,开口道:
“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啊,出了叛徒?”杨文峰惊讶地小声重复道。
“严格说也不算是内部,因为他是外派干部,当时派遣到美国已经有十年了,这十年期间,也怪我们放松了对他的政治思想教育,他潜移默化地接受了十年美国新闻电视和反华媒体的洗脑宣传,到最后竟然认为中国要发展要强大要和平崛起的话,就必须废除共产党一党专制,必须实行西方式的民主,他还特别痛恨贪污腐败,当然我自己的推测这可能和他长期外派在美国,自己没有机会贪污腐败有关,如果他有机会,他就不会这么强烈反对了……”
突然发现自己的讲话不妥,康伴智打住了。又过了一会,才开口。
“我们后来始终没有发现他从什么时候叛变的,我们只是怀疑,中央情报局敲诈勒索中共高干的阴谋就是他协助中央情报局制定的,你想,美国那帮人,就算多给他们两个脑袋,也想不出这样的毒计呀。但是,不管他什么时候叛变的,我们可以确定,当我们迅速瓦解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敲诈勒索计划后,他跳了出来,偷偷向美国中央情报局密告了许部长儿子的所在……”
“许部长的儿子?”杨文峰惊讶地问,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太阳穴一阵胀痛,差一点流出了眼泪。
“许部长的儿子也在美国。”康伴智说完,连忙解释道:“不过,你不要误会,许部长的儿子改名换姓到美国留学完全是自力更生,自食其力,那孩子很争气,事情发生前,他还在一个中餐馆擦盘子。”
杨文峰迷惑地扫了办公室一眼,好像周围很陌生似的。他什么也没有说。
“恼羞成怒的中央情报局接到这个情报后,好像捞到了一根稻草一样,许长征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就准备拿许部长的儿子开刀。在他们的想象中,许部长的儿子一定是住在海边或者山上的小别墅里,出入开着德国的奔驰或者宝马,家里请的是白人保姆,星期六和星期天就在唐人街鱼翅酒家和色情俱乐部消磨时光——他们以前看到在美国的几乎每一个中共高干的子女都是这样,所以就想当然地认为国家安全部许部长的公子也好不了多少。按照他们的设想,只要找到许公子,拍几张照片,威胁许部长。如果许部长不从,他们就让他儿子的豪华生活照片在西方各大报纸曝光……唉,没有想到,这次他们又是机关算尽!当他们找到许部长儿子的时候,那孩子正在洗盘子……这些美国佬不相信,他们开始跟踪,认为总有一天会找到证据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获得了叛徒叛变的有关情报,通过使馆的同志,我们通知到许部长的儿子,让他尽快返回中国。那孩子当时由于路费不够,想再多洗一个星期的盘子,结果出事了!”
杨文峰满脸关切,随即感觉到太阳穴的痛楚又一次袭来。
“那个叛徒不甘心就这样功亏一篑,唆使了几个亡命之徒,竟然要绑架许部长的儿子。”
“啊,真过分,他们想干什么?”杨文峰忍住疼痛,气愤地说。
“许部长只有这一个儿子,大学还没有毕业。杨文峰,你我都是成年人,大家都清楚,谁活着不是为了子孙后代,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特别是我们中国人就尤其如此,那位叛徒是中国人,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虽然美国中央情报局并不完全赞成他的绑架方案,但他还是孤注一掷、一意孤行了。结果,许部长的公子在歹徒来绑架自己时,跳下公寓楼,驾车逃走。在追逐的过程中,许部长的儿子出车祸死了,那孩子当时才二十一岁……”
来自两边太阳穴的胀痛已经扩散到脑海深处,杨文峰痛苦地低下头。如果说先前他一直带着嘲讽的心情,那么这心情已经一扫而去;如果说他先前还怀疑为什么这样腐败的政权还能够“稳定”的话,那么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了。
“杨文峰,你没事吧?”
杨文峰用两手挤压着两边太阳穴,过了一会才抬起头,两眼竟然霎那布满了血丝。
“我没事。”他声音微弱地说,忍着难忍的头疼。
“你救了许部长的命,”康伴智声音里充满了感情,“没有许部长,我们国家早就……你不知道自己为这个国家做了多大的贡献。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今后你肩膀上的担子会越来越重,希望我们能够并肩作战,我、我也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康伴智说着,伸出手在杨文峰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杨文峰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闪过一阵沉重的迷茫和痛苦。
五
“主席,他救了我的命。”
“我看得出,你还活着,不过看上去,你也就剩半条命了,你该不是吓掉了魂吧?”上一代领导核心,至今只剩军委主席一职的老人笑着调侃道。
厚厚的米黄色的天鹅绒窗帘,粉红色的高级羊毛地毯,墙上挂的是二胡、他和世界最有名男高音合影的照片,紧闭的门,已经交出党和国家主席两个职位的第三代领导核心的这间密室就是两人密谈的地方。
“我、我……主席,我是心有余悸,”许长征欠了欠身,大概也看出自己有些狼狈,不好意思地承认道,“用死里逃生来形容还不够贴切,可以说,我是死过了一次。”
“呵呵,”军委主席干笑两声,脸上泛出一丝凄凉,“死过了一次,什么感觉?我倒想请教请教,我感觉到死神离我越来越近了……”
“主席,您这是什么话?”许长征佯装生气地责怪道,“您的身体比我的还好,您再干两届都没有问题,奥运会还等着您宣布开幕呢!”
“唉,小许,怎么连你也这样说话?”主席皱了皱眉头,“自从把国家主席和总书记的头衔让给新一代领导人后,来看我的人越来越少,有些人来时还躲躲闪闪,坐在那里也坐立不安,再也没有心情听我拉一曲二胡或陪我唱一首《我的太阳》——我是可以理解的,何必到时被人家秋后算账呢。当初泪眼模糊差不多要跪下来恳求我不要撂挑子、不要让出党的总书记一职的人,现在看到第四代站稳了脚跟,就反过来逼迫我让出军委主席,唉,这是什么世道!——可是你不同,你是真心待我的,我心里有谱。可是,这还不够,我希望你一直对我说真话。”
“是的,”许长征又感动又惭愧地低下了头,“我一定谨记主席的教导!”
“振作点,别垂头丧气的,难道你真吓掉了魂?”军委主席勉强挤出了一些笑意,“没有必要垂头丧气呀,我们这些年干得轰轰烈烈,打败了来自海内外的反动势力、敌对势力和那些急于篡党夺权的人的一次次明枪暗箭,可是……”
许长征抬起头,看着年近八十老态毕现的军委主席。
军委主席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记住,小许,我们没有被任何人和势力击败,今后也不会。如果有一种东西可以击败我,那、那就只有死神,我已经可以听到死神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军委主席的声音渐渐低沉,低沉到听不见时,他突然抬起头,又把声音一下子提到高音部:“我们都是无神论者,我不怕死,可是,我不放心呀!”
“主席,”许长征双肩抖动了一下,声音也有些颤抖,“主席,您放心,只要有我在,任何人休想得逞!”
主席脸上闪过一丝安慰,随即又被痛苦遮盖。“可是,总有人想谋害你,这次,要不是那个、那个什么——”
“杨文峰!”
“对,杨文峰,”主席品味着这个名字,然后才徐徐说道:“你再讲一遍当时的情况!”
主席说罢,饶有兴趣地盯住国家安全部部长许长征,许长征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知道主席是什么意思,但已经讲过两遍了,主席是不是有点变态?他知不知道,每讲一次自己濒临死亡的经历,就让他许长征的灵魂遭受一次拷问?
他轻轻咳嗽了一下喉咙,又开始讲述当时的经过、瞬间的感受,其中也结合了现场各位的事后回忆。
袭击者以风驰电掣的速度踏上一位特工肩膀的同时把他踢昏过去,就在那位昏迷了的特工慢慢倒下去的时候,另外三位特工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摆成铁三角之势牢牢护住了部长,而且挡在他前面的人高马大的特工完全隔绝了许长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