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靠着钟晏传授的一点训兔技巧哄了半天才把兔子哄回窝里去,他们回到房子的时候,尉岚刚收拾好自己的医疗箱,钟晏看他们从后院回来,迎上去说道:“你们去后院了?我还以为你们在书房谈事。你这衣服——你又去找兔子玩了?”
晚饭前刚被钟晏拾掇干净的红色上衣又被蹭了一身的毛,甚至比晚饭前的还要多。
“我们没找兔子玩,兔子找我们玩来着。”艾德里安说着自己拍了拍身上,被钟晏赶紧制止了,“别往地上掸,扫地机器人里面毛多了会被堵住。等会儿我给你摘。”
艾德里安只好住手了,顶着一身兔毛仔细地问了尉岚钟晏恢复的情况,好在因为术后护理得周到,恢复情况还不错。
尉岚给他们留下了详细的诊断单,两人把费恩和尉岚送了出去。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成功。”两人在前院门外目送那辆车走远,艾德里安道,“费恩都拒绝过两次婚配建议了。”
送走了客人,钟晏不轻不重地掐了艾德里安一下,没好气道:“你还有空操心别人!有外人在我都不好说你,你刚才干什么了?”
“我干什么了?”艾德里安莫名其妙地问。
钟晏打开虚拟屏举到他面前让他看他自己干的好事。因为艾德里安的点名,最高学府的官方主页回复道:“从统计学的角度来说,这种难度的考试钟晏同学不考满分比较不正常。”
而因为最高学府官方主页的参与,无数关注了最高学府主页的最高学府的学生们都看到了这条回复。钟晏毕业时,曾打破过社会学院的积分榜最高记录,而文科类学院的积分榜几乎都是以大大小小的考试分数累计起来的,即便不和钟晏同级,没有亲眼见过每次考试放榜时钟晏的名次,只靠他至今高悬在社会学院历史积分榜榜首那叫人望尘莫及的分数,和校内论坛里口口相传的帖子,也足够想象出当年的盛况。
最高学府只掐尖录取最优秀的学生,毕业生的质量自然不会差,不管立场如何,钟晏的应试能力代表了最高学府的最高水平,质疑他的能力,就是在质疑最高学府,无数最高学府的毕业生、在读生排着队群嘲那个出言不逊的井底之蛙,甚至有不少已经是一方公众人物的大佬也下场了,一时之间,这条评论下几乎成了近几年来公共平台上最高学府学生最密集的聚集地。
钟晏简直头疼起来,“我刚替你澄清了违法的事,你就出言攻击一个普通公民——这就算了,你还号召学校的人一起攻击他!你平时没少被你们公关部门的人说吧?”
“谁说的?我这几年很少在虚拟社区上发表言论了,他们能说我什么。上一次我被公关部门找麻烦还是因为咱们俩儿子的事。”
“哪来的儿子,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艾德里安转移话题的策略失败了,只好道:“好吧好吧,就说这事,我哪里攻击他了?我邀请校友们一起来讨论讨论怎么了。”
“那些媒体会可不会这么想。”钟晏说。
“你发动态替我澄清我没有无视法律,媒体就不会乱写了吗?”艾德里安道,“你看到别人诬陷我受不了,我比你更受不了看到有人诬陷你。只允许你替我回应骂我的人,不允许我回复骂你的人,钟晏议员,你这是双标啊。”
钟晏被他胡搅蛮缠的甜言蜜语绕进去了,一时间心里那点担忧全成了甜蜜,艾德里安趁着他没能说得出话的时候,赶紧起了个新话题,揭过了这一章。
入夜,艾德里安躺在床上看终端,忽然主卧浴室里水声停住了,钟晏在里面喊道:“艾德!”
艾德里安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以为他在里面摔倒了或者怎么样,两步冲进浴室,着急地问:“怎么了?”
“这个浴室的沐浴露哪去了?”钟晏在浴帘后面问,“你进来干嘛?把门关上,冷。”
艾德里安松了一口气,隔着浴帘道:“我以为你怎么了呢。沐浴露早上洗兔子用掉了,我给你拿瓶新的。”
“什么?洗兔子用掉了?”
“对啊,那兔子那么大,一整瓶都用掉了啊。”
钟晏震惊地问:“你早上是用沐浴露洗的兔子?不该用洗发露吗?”
艾德里安犹自没有反应过来,理所当然地说:“沐浴露是洗身体的,洗发露洗头的啊?”
“不是这么算的吧。”钟晏愣怔地说,“沐浴露是洗皮肤的,洗发露才是洗毛的。”
艾德里安这才仿佛醍醐灌顶一样反应了过来,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两人虽然隔着浴帘,但好像都能看见对方一脸茫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