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他的脸上还沾着血,一身的煞气,没有人敢和他对视,刚才还热闹看戏的人群鸦雀无声。
“给这废物送医院,医药费算我的。”他踢了一脚地上的人,招呼费恩道,“走了。”
那小队长在重症监护室待了好些日子才救过来,因为这事,艾德里安还背了一个处分,但也一战成名,没多久就被调到了实战组,开始屡屡立功,一路越级高升。
后来也发生过几起别人有意或是无意犯了这个忌讳的事,无一例外地下场惨烈,等到艾德里安坐上了那个军部最高的位置,这已经成了整个纳维区的生存法则里最重要的一条,再也没有人敢触他的逆鳞。
“进来。”费恩眼尖地看到了那个小少尉,连忙喊住他,“你有什么事?”
艾德里安勉强压住了火气,把注意力转向刚进来的人。
那个少尉战战兢兢道:“楼上……楼上的会议室让我下来催指挥官。”
“我先上去了。”艾德里安平复了一下情绪,道,“你们继续吧、”
他离开之后,情报处负责人直接软在了椅子上,惊魂未定道:“妈呀,吓死我了!”
费恩道:“他这还是给你们文职面子,换了随便哪个武职,人可能已经在医院了。啊,上一次因为这事他动手把人揍进医院也就是三年前的事,不长啊,你怎么不长记性啊?”
“我真是顺口啊!”负责人欲哭无泪道,“他自己都说了那么多次!我还以为他们见面之后关系有所缓和呢!”
“没缓和,我看更差了。”费恩没好气道,“亏你还是搞情报工作的。”
“说到这个,西斯特副官……”负责人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问,“你们离开学府星之前,咱们指挥官不是过去对方飞船上谈罚金的事吗?怎么,谈崩了?”
费恩斜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整个联邦都知道了呀!婚配系统里他们俩的名字还挂在一起呢!现在每一秒都有人在刷婚配系统,看看他们那行有没有被撤掉。”
“哦,这两天在飞行中,信号不太好,我没怎么看。现在舆论都怎么说?”
“都在猜这罚金是有多高,指挥官居然要去和对方商量,而且商量了居然还没有结果,莫非他们两个人加起来都交不起?”
虽然那天前往钟晏的私人飞船的车里,坐着的是钟晏不是艾德里安,但费恩知道,他们两人是私下碰过面的,肯定是谈过相关话题的。闻言他也有些疑惑了,“不至于吧……离婚类别的罚金能有多高啊?单倍顶天了十万?十五万?不可能,三十年前有个列席议员拒绝和一个首都星的贵族大小姐结婚,那桩婚事的罚金也不过单倍九万多,这是目前为止的最高纪录了。哪怕单方拒绝,翻五倍,对他们俩也都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数额吧?”
负责人忧心忡忡地说:“是不是‘蝶’故意抬高罚金为难指挥官啊?要真是单倍一两个亿那种……咱们众筹也给他凑出来啊。”
费恩翻了个白眼,道:“真有这么高我们乐都来不及,直接公布这个消息,舆论就能把‘蝶’喷死。再说了,你以为一两个亿他交不起吗?我们这些年抢——咳,打击的罪犯少吗!”
纳维的军部不缺钱,负责人身在其中,还是深有感触的,只是这就使事情更难理解了。
“好了,八卦时间结束了。”费恩站起来准备走,拍拍他的肩,“别瞎操心了,罚款只有一个月期限,到时候自有分晓。”
首都星,亚特家的宅邸,一场谈话也接近尾声。
“……可以,下午会议上,你就这么说吧。”斯达本敲定道。
钟晏垂眸道:“是。”
斯达本脸上的神情温和了下来。
钟晏一如既往地对他言听计从,让他对钟晏这次先斩后奏的不满打消了很多。谈过正事,气氛就轻松一些了,斯达本另起了一个话题,道:“我听说,你办公室外面有个叫……因特伦的小子?最近在你面前挺得脸的?”
私密的列席议员个人办公区内的事,他仅仅隔了一会儿就收到了消息,不止如此,也毫不避讳让钟晏知道。
“因特伦?”钟晏茫然重复道,然后恍然地“哦”了一声,“今天他来的早,我有份记录急着要,就让他做了。”
“不止吧?在学府星,他不是还替了拜耳一会儿吗?哼,要是拜耳的话,也不会由着你一拍脑袋就给首都星回复。”
“是。他确实太年轻,考虑不周。”钟晏附和道,紧接着又说,“但我确实有些培养他的意思。比起其他几个,他做事还算灵活,况且又是我的同校师弟,我听他自己那意思,也是很有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