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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魔潮再起

  罕欢好笑地看着从洞内走出的池梦云,道:“咋,摔跟头了,传承者强不强?”

  “不是他,寒云秋还没能耐杀了我。他初入天境,对我产生威胁就够不错了,麻烦的是那个叫吴孝武的家伙。”池梦云伸手问罕欢要到,“我在你这存的血肉呢?”

  “给你。”

  罕欢掏出一大团黏糊糊的东西,丢给池梦云,道:“这次小心点儿吧,死了可没人救你。”

  “人?你也算?”

  罕欢毫不掩饰对他的敌意,语气不悦道:“要是愿意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较真,我倒也不理你,若误了大局,别怪我心狠。”

  池梦云瞥了眼他腰间的魔使令,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

  罕欢最后警告地盯了他一眼,扭身离开。

  刚走不远,就瞧见皇瀛等他,于是跑上前去问:“有事?”

  “新的命令,把那家伙送给传承者。”

  “送?”

  罕欢差不多能理解主上为何不杀寒云秋,但这拱手送出自家手下却难以揣测。

  罕欢问道:“他通敌?不能啊,魔没有一个背叛的,那他?”

  皇瀛轻声道:“他想违令。”

  罕欢懂了,轻笑道:“是了,他那么自大,刚才还嘲讽我来着,被吴孝武杀一具真身肯定火大了,估计今晚上就要夜闯成康边城,非报仇不可。”

  “那倒不至于,再傻也不能这么没脑子,除了魔物,哪一个魔使不是计谋过人?”

  “我看他就不是。”

  罕欢问道:“你知道他的计划?”

  皇瀛掏出魔使令,浓重的紫色黑煞喷涌而出,凝成一个人形,这人形开口无声,连忙跪下的罕欢却听得一清二楚,那人厉声道:“罕欢听令!”

  “罕欢在!”

  “只此一战推波助澜放权池梦云,尔等半路脱身,其死活不论。不论胜败,休要妄动,静候命令。”

  罕欢双手举过头顶抱拳,应道:“是!”

  等着一团煞气退回魔使令,罕欢才敢起身。

  皇瀛连忙问道:“主上说了什么?”

  罕欢笑道:“让我们推那家伙一把,然后就撤,等下一个命令。”他转身往回走,要去找池梦云商议,刚迈出一步,就又扭头对皇瀛说道:“你去把班槐、文昂和外璎他们都叫上,不然我怕池梦云不肯信。”

  “记着,让文昂收敛点儿,池梦云死也得死在寒云秋手里。”

  “明白。”皇瀛问,“你在这儿等我?”

  “嗯,快去快回。”

  罕欢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见着池梦云被钦点赐死,他都有些迫不及待那一刻的到来了。

  多想了,寒云秋还是觉得无聊,没正经守一会儿岗他就魂游天外,开始思考晚上吃点啥犒劳自己。

  同一层的人皆聚精会神,唯独他撒癔症。

  寒云秋想不明白池梦云为什么在阮莹莹她们上岗第一天就暴露自己,什么会议能这么重要,重要到他在这刚打完仗的时刻要再起祸乱。

  池梦云一点没想着逃出去,他甚至没想着惊动木采丹和祁羊。

  他真的对自己的实力一无所知吗?他是不是真身,他的这具躯体能有多大能量,别人不清楚他自己不清楚?

  寒云秋想不明白,但也不想去问那个虚影。

  表面和善,背地里打得主意谁猜的到?

  “寒云秋,有人要见你。”

  边承教亲自传话,不但因为寒云秋的身份,还想来看看他的守岗日常。

  果不其然,心不在焉。

  边承教没多训他,不代表认同他接受他,只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没工夫与他扯皮。

  寒云秋问道:“谁要见我?”

  “廉忠堂内,木统帅。”

  统帅要见他?麦英不敢多问,只能怀着满心疑惑目送其离开。

  见着边承教也出门,他才急忙问道:“边大哥,你去哪?”

  “去魔域边缘走一遭。”

  “魔域?!我跟你一起去!”

  “胡闹!你在常阵台守着,跟我去做什么?就一个探查而已,又不是送死,多了你我反倒容易分心。”

  “可是……”

  边承教扬声道:“有什么可是?你当我白活这么大啊?去去去,瞎操心。”

  麦英还是不放心,边承教却不想多听他挽留了,直接飞身御剑往魔域飞去,向北而行。

  他手持长矛,虽忧心,但不能同往,便在心中默默为他的边大哥祈福。

  出了常阵台,寒云秋见到梅鹤青和田从梦已在此等候,他问道:“廉忠堂?”

  梅鹤青二人点头,道:“走吧,就等你了。”

  寒云秋点点头,迈步跟上他们的步伐。

  廉忠堂内,阮莹莹等人已等候多时了,寒云秋本以为是为池梦云的事而来,却见到草映霜和松元风也在,便打消了这个猜测。

  他又想着不会是发现他体内那个虚影了,但这么大个事儿,不会有旁人在场,也不会是木采丹来问。

  还没等他想出来,木采丹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这次叫你们过来,算有要事相托。”

  “你们不用先急着答应,等我说完,想好了,再告诉我答案。”

  木采丹站起身,道:“你们初入战场,诸多事不太清楚,所以宗内想的是将你们并入各个营帐,借此熟悉。我觉得不妥,你们都是各宗门的种子,其余分段长城统帅将这些种子单独列做一个营帐,叫他们学别人做事而不是听别人的吩咐,我们也该这样。”

  “田从梦,怯死不战。”木采丹紧接着解释道,“我不是在训斥你啊,你不上战场的原因是不是还有一条不熟悉?混乱的战场,铺天盖地的敌人,一旦打起来很难知晓身在何处,除了厮杀还是厮杀,拼的都是下意识。”

  他直面田从梦,问:“你怕这种混乱?”

  田从梦抿着嘴,点点头,道:“是。”

  木采丹赞赏道:“能找出自己的不足并直面它战胜它,从梦,你不懦弱。”

  “我接着说,你们单独列一个营帐,名字自己取,成员大多来自极宗,都是和你们同路来的弟子,他们境界有高有低,每个人做什么自己分配,我一概不管。”

  寒云秋插嘴道:“谁来做统领呢?总不能统领也我们自己找吧?”

  木采丹挑眉:“当然不会,你们的统领是祁羊,让他管你们够不够格?”

  见识过了祁羊那惊天动地的一剑,众人纷纷点头:“够。”

  木采丹补充道:“跟你们来的弟子不多,有三千人,因为你们所属营帐特殊,便不按寻常营帐来了,我让唐方这些有经验的弟子做司镇,你们做植守。不用太过担心自己的决策出问题,你们这三千人是在燕隼帐之后行动的,危险轮不到你们。”

  草映霜问道:“所以我们只是捡漏的?”

  木采丹摇摇头:“祁羊才出了几剑?其余时间他都在我身边与我一齐推演,排兵布阵用的还是我的决策,你能说他毫无作用吗?”

  “我希望你们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仅仅是个战士,还要成为领袖。做个好战士,说不定能护得几十人周全,若能做个好领袖,你能护得千千万万人周全。”

  草映霜不说话了,他从未想做个领袖,或者说,他从没往这方面考虑过。

  木采丹没急着出结果,给他们时间思考,说道:“你们想一想再告诉我答案。”

  阮莹莹第一个举起手,道:“若能成,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说话的是田从梦。

  秋书雪与梅鹤青相视一眼,道:“我也参加。”

  松元风见草映霜犹豫不决,便不管他了,道:“加我一个。”

  草映霜问道:“能否让我加入,但不做决策?我还是想做一个战士。”

  木采丹没同意也未反对,将问题丢给阮莹莹等人,道:“你们自己商量,他们同意就成。”

  寒云秋还在思考,他想杀池梦云,池梦云也想杀他,若做了植守,自然能派人多加防卫,可他们若对上池梦云下场只有一个——死。

  他虽然冷漠,不想为这苍生赴命,但也做不出为一己私利谋害他人之举。

  长叹一口气,寒云秋道:“我和草映霜一样,不想做什么植守,太麻烦了。”

  有了传承者的支持,草映霜的提议应该很快就能通过,他不禁对寒云秋的感官好了几分,至少不再那么鄙视了。

  阮莹莹惊讶道:“哦?映霜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稀奇,你怎么也这样想?站在城墙之上运筹帷幄不是更能保命吗?”

  寒云秋不耐烦道:“我是嫌麻烦,万一哪个决策出问题了还得赖我,我可不敢赌。”

  他故作高冷道:“先说好,我可不隶属于你们哪一个人,你们没法直接指挥我。”

  阮莹莹撇嘴嘲讽道:“谁敢指挥你啊,祖宗似的,比那闺房小姐事儿还多。”

  “哎,你别忘了是谁在池梦云手底下救的你!”

  “救我归救我,这份情以后会还的。”

  寒云秋摇摇头,当做没听到阮莹莹的话,在那儿兀自嚷道:“略略略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阮莹莹懒得理他,便问木采丹:“木前辈,可还有其他事?”

  “没了,你们回吧,回头祁羊会去找你们商议的。”木采丹冲寒云秋招手,道:“你留下。”

  寒云秋心知这是有事专门问他了,收了无赖模样点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