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叫他,都没有半点儿回应。kakawx.
就像以前在黑水禁牢里和她赌气的时候,他躲起来,不管她怎么叫,他就是不应声。
“你别赌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跟着跑进来的红烛和阿萨雷等人看到这一幕,这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红烛看着周围的符号,惊呼道:“这是转移术啊!”
☆、转移之术【7】
月夜忽然低下头,将脸埋在他肩膀上,“它拿走了你的什么?”
红烛低头看见地上打碎了的瓷瓶,一下子倒吸一口凉气,“不是眼睛,那是什么?”
心脏几乎沉入谷底,月夜下意识地去查看魇的脉搏,奇异地发现除了有些虚弱之外,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虽然这样,可是她的心,却没有办法真正的安宁下来。
既然施行了转移之术,萧灵的眼睛有没有起到作用,那魇究竟失去了什么?
他浑身上下除了手指之外都安然无恙,内脏也都好好的,她实在是拿不准,他到底怎么了?
“魇?”连续叫了好多次,他就像沉沉的睡着了一样,没有半点儿回应,月夜用了很多办法,包括以自身元气输入他体内,可是每次进去一点,就被完完全全排斥出来。
他的身体不接受任何外界的干扰,浑浑噩噩的沉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试过很多办法之后没有半点儿作用,月夜也不得不放弃,她对转生之术不了解,看来,找个机会,要找孟祁天好好谈一谈了
。
“主人,她醒了。”看见她凝眉深思,红烛也不敢大声说话。
月夜抬起头,看见睡在榻上的北月郡主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浓密的长睫毛慢慢张开,露出清澈的瞳眸。
大概是一下子不习惯周围的光线,她张开眼睛之后,又立刻闭上了。
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小心翼翼地睁眼,茫然地转着眼珠,看着周围。
红烛站在她面前,对她微微一笑。
北月郡主缩了一下身体,细声问:“这,是哪里?我的眼睛……”
待她慢慢看清楚了房间里的情况,那些布满了整个房间墙壁和地板的怪异血咒,吓得她脸色苍白,身体蜷缩着,连连往后退。
那么大的一张睡塌,她稍稍一退就到边缘了,身子一歪,差点儿倒下去。
月夜抬起一只手稍微托了她一下,惊觉到背后有人,北月郡主立刻惊惧地大喊起来:“不要杀我!求求你们!”
看她这么懦弱胆小的样子,月夜忽然觉得一阵悲哀,她过去那么努力,现在也不顾一切为她铺好路,她怎么还……一点儿都不明白呢?
她身后的势力,放眼整个卡尔塔大陆都不会有人能和她比肩,谁敢得罪她?死!
魇为了她弄成这样,可是救了她的眼睛,却没有办法救她的心。
“别怕。”月夜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慢慢平静下来,“我是戏天,受战野太子所托,医治郡主的眼睛。”
北月郡主一怔,慢慢抬起头来,打量着她。
眼前的少女,和她一样的年纪,乌发如墨,皮肤白皙,漆黑的眼眸清冷慑人,一种令人折服的强者气息在她身上,如同王者一样,望而生畏。
听到战野的名字,她胆子稍微大了一点:“你真是那个戏天?”
“我的声音,郡主听不出来吗?”月夜尽量柔声说,“你现在能看到我了,至少说明我是真的帮你的。”
☆、转移之术【8】
“我看到了。”北月郡主有些羞涩地点点头,手指小心翼翼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不好意思,我刚才……”
“没事,你能看见就好。”月夜转头对红烛使了一个眼色,红烛会意,便说:“郡主既然能看见了,我就先送您回去,以免太子殿下和洛洛少爷担心。”
北月郡主听话地点点头,扶着红烛的手从榻上下来,因为能看见了,所以她心里说不出的雀跃。
“戏天大人,谢谢你!我……”
“不用谢我,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
北月郡主有些迷惑,想问她,但是看她身上有种冷漠的气场,心里胆怯,便不敢开口了,慢慢跟着红烛出去。
到了门外,她才轻声说:“我总觉得,好像以前认识她。”
红烛一怔,看着北月郡主的面孔,和长公主一模一样,毕竟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因此耐心地说:“主人是南翼国的人,说不定以前和郡主见过。”
北月郡主点点头,抬头看着明媚的天空,脸上不知不觉露出开心的笑容。
“谢谢她!”
月夜沉默地坐在榻上,一句话也不说。
阿萨雷已经叫人进来,将魇抬到榻上躺着,看着她沉默,阿萨雷忍不住说:“王,这术是光耀殿的禁术,想必光耀殿的人会很熟悉,我去找墨莲打听打听,说不定他有办法!”
“不用找他。”月夜轻轻摇头,她清楚墨莲对禁术不了解,“我出去一下,派人守着他,他醒过来就立刻让红烛通知我。”
阿萨雷点点头,看着她起身走出去,脚步虚浮,从来没见王这么失魂落魄过,他不禁有些心疼。
而在外面,月夜一声不响地跳上冰灵幻鸟的背,后者什么都没有问,就带着她去了驿馆。
等她回神的时候,冰灵幻鸟已经降落在院子里。
她苦笑着拍拍他的翅膀,从上面滑下来,刚刚落到地上,就听见轻缓的琴声响起来。
如烟如雾,如同一双手,捧着她的心,慢慢沉入温凉的湖水中。
这琴声,干净出尘,好像和这个世界半点儿关联都没有,让她烦躁的情绪,一点一点被安抚下来。
听着琴声,她慢慢走到他房间外面,轻轻伸手将门推开。
雪白的衣袂在涌入的光线和微风中,轻飘飘的像一片干净的云。
抚琴的人十指修长,容光似雪,眸光如玉,在她开门的一瞬间,抬头对她微笑,瞬间城池沦陷,千军万马湮灭。
月夜站在门口,逆着光,肤色雪白晶莹,像是透明的一样。
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波光盈盈。
琴声慢慢进尾声,在越来越轻缓的音调中,她哑着声音问:“为什么我不想犯错,却总是伤害别人?”
音符在他指尖停止流动,戛然而止的收尾,源于他看见了她眼睛里动摇的神色。
坚强如她,也开始怀疑自己了吗?
“人都有自己想拼命守护的东西,你也有的,你也会不惜伤害自己,付出一切。”
“我有。”月夜缓缓点头。
☆、转移之术【9】
风连翼微笑着站起来,将她打横抱起来,走进内室,轻轻放在床|上。
“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醒来,会好一点的。”
“翼!”月夜颤抖着拉住他帮自己掖被子的手,抬眸看着她,“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伤害你?”
“你不会伤害我的。”
“万一会呢?”
“能让你不伤害我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我死,一个是我不再爱你,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容易一点?”他温柔地笑着问,一脸宠爱。
“第二个。”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潜意识就觉得,他死的话,会让她绝望到想死。
表情微微一凝,他苦笑着说:“你的选择,让我很受伤。”
“我不希望你死……”
“那我苦苦从断情绝爱里解脱出来,又是为什么?月,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心,你不明白吗?唯一能伤害我的,只有失去
你。”
他说完之后就匆匆站起来,她下意识想跟着站起来,他却忽然拂袖,一阵带着甜味的香风拂过,她软软地倒下去。
他知道这些话只是她情绪极度崩溃的时候说出来的,她很少这么脆弱。
不管多么强的人,一旦出现了悲伤的情绪,都会很容易被打倒。
她清醒的时候不会对他说出这种话,因为她和他一样清楚,在他心里,她和她的一切都排在第一位,永不可逆。
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她这么难过?
“影凰。”他对着虚空的方向轻轻唤了一声。
没有动静,只是窗帘被拂了一下,隐约一个朦胧的人影对他点点头,然后消失不见。
风连翼转头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忍不住一阵心疼。
月,我是不是应该带你远走高飞,远离这里的一切?
这一觉没有睡得太安稳,迷药的作用对于她来说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效果,况且风连翼也没有下重药,只是希望她睡一会儿,让脑子清醒一点。
果然,醒来之后就没有那么混乱了。
月夜抬手撑着额头,刚才恍惚的梦里,她梦见婚礼了,一个很盛大的婚礼。
新娘是北月郡主,可是当她掀开盖头转过身的时候,她却恍惚觉得,那是她自己。
那张脸深深的印在记忆中,想忘也忘不了。
房间里没人,可是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一时好奇,就下了床,悄悄走出去。
廊下,风连翼背对着她,和一个淡淡的影子低声说着话。
那影子她认识,是‘五灵’之中的风灵兽影凰,神出鬼没,平时完全就看不见,只有当他想让你看见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个隐约的影子。
影凰对空气流动很敏感,月夜一出来,他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风连翼有感知,才慢慢转过身来。
他的面色怎么那么严肃?
“怎么了?”月夜好奇地问,一颗心却越来越往下沉。
“月……”
风连翼刚想开口,月夜却听到心里红烛焦虑地呼唤:“主人,魇醒了!”
月夜一愣,二话不说立刻召唤出冰灵幻鸟,匆忙地离开。
☆、转移之术【10】
影凰看了一眼风连翼,等着他决定,风连翼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话音落下,一阵微风卷过,雪白色的衣袂翩跹,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廊下。
从驿馆到锁月楼并没有多远,以冰灵幻鸟的速度,不到两分钟就赶到了。
天色已晚,星光暗淡,一弯斜月挂在天边,冷冷的清辉洒下来。
月夜老远就看到锁月楼的顶端,妖红的身影映着月光,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红色的纸伞在手中旋转,因为月光太淡,他的脸半明半媚,血红的眸子却微微垂着,有些怜悯地看着下方。
红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蝼蚁。”
阴柔的声音,细细得有些诡异,传入月夜耳中的时候,让她也不禁一怔。
他们缓缓飞近,近了一看,锁月楼中的人都横七竖八地躺着,院子里的一切几乎被毁了,几栋屋子也倒塌了,只有魇脚下的锁月楼,还安然无恙。
月夜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霎时间几乎说不出话来。
从那些从地面缝隙里冒出来的红色花朵不难看出,这一切的肇事者是谁。
可是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黑水禁牢里七年陪伴,她竟然对他半点儿都不了解吗?
不难察觉到有人靠近,魇将红纸伞微微移开一点,红伞下面,妖魅的红色眼眸斜斜地看着她。
月夜几乎脱口喊出他的名字,然而他却比她先一步开口,略带讥讽地说:“又一个送死的。”
她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多想,背后就感觉到一阵疾风掠过,她本能地向旁边一闪,无数红花擦着她身边飞过去!
红花飞入魇的手中,慢慢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镰刀,他握在手里,“该死的竟敢拦本大爷的路!解决了你,就可以走了吧!”
红镰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弯月形的弧度,忽然朝她飞过来!
速度太快,月夜立刻以雪影战刀一挡,那巨大的砍杀力,她和冰灵幻鸟加起来都架不住,一起被砍得猛地向下一沉!
月夜咬着牙,低吼一声将镰刀架开,怒道:“魇!你疯了吗?”
“臭丫头竟然知道本大爷的名字!”魇撇着嘴,那红唇的形状,比他身旁的红花还撩人,若不是面色有些苍白,此刻的魇,真是妖孽无双,狐狸精看见他都得甘拜下风,羞愧欲死!
不过很明显的,他现在狂性大发,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镰刀一击不中,他半点儿都不耐放,一手握着纸伞,一手握着镰刀,身影一晃,闪着寒芒的镰刀就在月夜头顶上举起来!
糟糕!
她举起雪影战刀来抵抗,可他那该死的速度简直诡异到思维都跟不上的速度!
铿——
镰刀猛地砍过来!
她手臂差点儿断掉,但双手依旧死死地握着刀柄,咬着牙和他僵持。
“黑水禁牢里七年相伴,我是凰北月!”
他垂下眸,和她的目光一撞,他忽然说:“凰北月,我想起来了!”
月夜一阵欣慰,还好,他不是和昀离一样失去自我,他没有变回以前那个危险重重的魇!
☆、绝色兽妃【1】
庆幸的笑容刚刚在脸上出现,他忽然猝不及防地第二次挥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和力度,将她猛地拍落下去!
“哈哈哈!我骗你的,你还当真相信了!傻瓜!”魇的笑声,张狂嚣张地在半空中回响。
月夜迅速坠落,幸好有冰灵幻鸟,在她快要砸在地面上的时候,拼命振翅,险险地擦着地面飞过。
可饶是这样,刚才那一砍的力量,几乎震得她左手瘫痪,此刻连刀柄都握不住。
嘴唇咬破了,她不甘心地抬起头瞪着他。
“看什么看?本大爷知道凰北月,不过是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