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沉,道:“太子殿下若把我当朋友,就不应该隐瞒,是不是那天为了帮我.......”
“你不要往心里去,这都是我自愿的。kenkanshu.”战野连忙说,听到她有些不悦的语气,便不安起来。
果然是这样,那天他用嘴帮她吸出蛇毒,那吞天红蟒的蛇毒和一般的毒蛇不一样,其毒性之强,更是普通毒蛇不能比的。
当时他中了毒,他就立刻帮她吸出来,毒液进了口中,就算吐出来了,也会残留一部分在口腔中,然后流入身体里。
当时情况那么紧急,事后又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竟然一点儿都没有想起这件事。
现在只觉得心里充满了愧疚。
“我去想办法!”凰北月站起来,吞天红蟒的毒非同小可,一定要尽快解决了,否则,毒素从内部开始侵蚀,毁了他的五脏六腑,就来不及了!
“戏天!”战野忽然伸出手,隔着石桌抓住她的手臂,然后忽然觉得这样不妥当,又立刻松开。
凰北月倒是没有多想,重新坐下来,声音微微沙哑:“太子殿下,吞天红蟒的毒非同小可,中毒之后一定要尽快解毒,否则。”
“我知道,父王已经去请逍遥王想办法了。”战野面色倒是平静,仿佛没将中毒的事情放在心上。
恐怕逍遥王也没有办法,不过逍遥王可能会有暂缓毒性的丹药,可以先抑制战野体内的蛇毒,可是,要彻底清楚毒素,还是不可能的。
除了灵尊的惩罚之火,目前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解毒的办法。
☆、云泥之别【10】
可是灵尊的惩罚之火,不是轻易就可以得到的。
“戏天阁下,你体内的毒素如何了?”战野关切地问,她中的毒,应该比自己更深才是。
“我现在已经没有大碍,那天误打误撞受了一次惩罚之火,毒素就被焚烧干净了。”凰北月半真半假的事情。
那天在火海中遇到那个男子的事情,她暂时不想别人知道,不是信不过战野,而是觉得那个男人的事情太过诡异,说出来也没什么用。
但惩罚之火可以把吞天红蟒的毒焚烧干净这件事情,她却没有瞒着战野。
听了她的话,战野冷峻的脸上出现惊讶之色:“你受了惩罚之火?”
受过惩罚之火的人,几乎要昏迷个几天才能醒过来,这戏天,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
“可能我运气好,受到的只是一般的小火,没有烧成重伤。”她心里也隐约明白,那天那个男人并不想真正的用惩罚之火伤害她。
战野微微沉吟:“没想到,惩罚之火竟然能克制吞天红蟒的毒素。”
凰北月心里微微动了一下,问道:“如果皇上下令,苍河院长能不能请得动灵尊出来,帮太子殿下解毒?”
“不可能。”战野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摇头,俊美的脸上没有失望或者愤恨不满之情,坦坦荡荡,君子风度。
“灵尊虽为灵央学院的守护神,可事实上,他和灵央学院却并没有什么瓜葛,住在第七塔中这么多年,连苍河院长都没有见过他现身几次。苍河院长根本请不动他。”
凰北月心里倒是失望之情比较重,本来想着如果皇上都下令了,那灵尊就算本领再大,面子再大,说什么也都会出来一下。
可现在听战野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那灵尊不是什么好东西。
凰北月沉默了一下,心里想着,既然灵尊是请不动的,那么只能另外想办法了,不知道独孤药圣送给她的那卷《百炼经卷》上面,有没有记载了什么办法,她今晚回去一定要好好翻一翻。
正这么想着,心里的魇就懒洋洋地冷笑起来:“别做梦了凰北月,吞天红蟒的毒只有惩罚之火可以焚烧干净,这世上绝无二法!”
凰北月冷哼一声,魇这只老怪物,都被烧得快死了,还出来说风凉话?
“魇,你是想让我去求灵尊?”
“你若想救太子战野,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凰北月不再回应魇,如果真的没有路可走了,为了救战野,她还是会去找灵尊的。
一起出生入死,并肩作战过,他信任她,也帮过她,她凰北月一向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战野因为救她而自己丧命!
“我认识一些炼药师,也许他们会有办法。”凰北月整了整黑色的斗篷,声音微微放轻松,“太子殿下这几天请务必保重身体。”
“多谢阁下了。”战野微笑着点头,他一直知道这个戏天来历神秘,听她说认识一些炼药师也不奇怪。
☆、云泥之别【11】
凰北月爽朗地笑起来:“如果太子殿下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用对我说谢谢!”
战野一怔,被她爽朗豁达的性格深深打动,也朗声一笑:“好!我凰战野,一辈子认你这个朋友!”
凰北月心里豪兴大起,她本就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姐,从小到大,跟随师父见多了大场面,大人物,性格也豪爽大方,不拘小节。
听到战野的话,一时之间心口涌起一股热血,她伸出手,笑道:“好!一辈子的朋友!”
战野愣了一下,看见她从黑袍底下伸出来的白皙小巧的手,指尖修长,漂亮,肌肤白嫩宛如凝玉,他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跳了一下。
佣兵之间经常有这种豪爽的握手仪式,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就表示把对方当成生死之交!
他心里也涌起一股热血,伸出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豪爽地笑道:“为朋友两肋插刀!”
“死而无憾!”凰北月爽朗地接口。
夜色之下,两个人的笑声在繁星密布的天空之下回荡!
他们身后,各自的灵兽都懒懒地抬起眼睛,一个火属性,一个冰属性,水火难容,此时互望了一眼,都非常高傲地别开脸。
紫焰火麒麟道:“这个戏天未免虚假,既然和我太子交朋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冰灵幻鸟冷冷地说:“我主人自有我主人的苦衷,太子战野尚不计较,你计较个什么劲儿?”
“主人?”紫焰火麒麟诧异地睁大一双眼睛,“冰灵幻鸟,你好歹身为‘五灵’之一,居然叫一个人类‘主人’?”
“哼,我主人神秘莫测,你以为只是普通凡人吗?我遇到这样的主人自愿臣服,是我的骄傲,与你何干?”冰灵幻鸟不屑地说。
“臣服?”紫焰火麒麟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一向冷傲淡定的性子也有些沉不住气,“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和戏天缔结过本命契约?”
“自然。”冰灵幻鸟鼻孔朝天,一点儿都没有将对方的嘲讽放在眼里。
哼!愚蠢的紫焰火麒麟,他要是知道主人的厉害,就不敢这么高傲放肆了!
紫焰火麒麟这次彻底地被冰灵幻鸟给打击了,呼哧呼哧喘了两声,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那隐藏在黑色斗篷之中的神秘人。
这戏天,究竟是什么来历?
冰灵幻鸟可是‘五灵’之一,已经非常接近神兽了,放眼整个卡尔塔大陆,都是非常厉害的存在。
可是,他现在居然听到冰灵幻鸟说,他直接向一个人类屈服了!这究竟是个什么事情?
就算是天阶的召唤师,也不可能让‘五灵’之一的冰灵幻鸟甘愿臣服吧!
陷入纠结之中的紫焰火麒麟非常郁闷地看着凰北月,越看,越是觉得难以置信。
战野知道凰北月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因此也没有提及她的斗篷,小厮烫了一壶酒来,两人谈天论地,把酒言欢。
凰北月视野开阔,在现代见多识广,说出来的话,让战野频频惊叹。
☆、云泥之别【12】
凰北月视野开阔,在现代见多识广,说出来的话,让战野频频惊叹,心里更加敬佩戏天的博闻广见和爽朗的性格。
而凰北月之前也以为战野天生就是寡言少语,冷漠寡淡的人,一番交谈下来,才发现以前的认知错了。
其实只要遇到谈得来的朋友,他也可以侃侃而谈,爽朗大笑。
一番交谈下来,以前对于彼此冷漠的印象都大大改观,两人都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凰北月真觉得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真正交了朋友,战野沉稳却不失爽朗的性格,非常对她的胃口。
夜色已经深了,战野身体不好,凰北月也准备起身告辞。
战野看了看黑漆漆的夜色,心里始终没有忘记戏天是个女孩子,就算她再强大,让她一个人半夜回家,他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我这里空屋子很多,不如我让人打扫一间,你今晚先住下吧。”
“这倒不用,我有去处,有人等着,不回去恐怕不妥。”
东菱此刻肯定在家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她回家,而且明天也要早起去灵央学院上课,是不可能留宿在此处的。
看她去意坚决,战野也不好再挽留,稍微凝眉,英俊的脸在月光照射之下,有种内敛的俊美。
“我听你说话,知道你是来自很远的地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要不要考虑,安排一个稳定的住处?”
凰北月看到他已经在为自己以后考虑的,不由地心头大暖,交朋友,最重要的是将心比心。
战野对她的好,不仅仅因为她是一个强者,他心里如果存着半点儿利用她的心思,她也不会和他做朋友。
他对戏天好,对凰北月,同样是三番五次帮助,维护,这份恩情,她都记在心里。
再过些时候,等她收拾了萧家那群人,一定会对他坦白!
“我来临淮城,是有一些私事,等私事了了,再考虑住处吧。”
战野也没有勉强,听到她说有私事,便问:“你的事情,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找我吧。”
凰北月淡淡一笑,尽管隐藏在斗篷之下,她的笑容他并看不到。
“我就是来找人而已,现在已经找到了。”
战野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细微的光芒,“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北月郡主?”
凰北月心里狠狠一跳,心里想着难道竟被他看穿了?
不过很快心里的忧虑就散去了,战野看他怔了一下,便有些歉意地说:“我只是随口猜测而已,那天宫宴中,你打败司马归燕的时候,暴怒七尾龙掉下来,差点儿砸了北月郡主,你驭着冰灵幻鸟冲下来救她.......”
暴怒七尾龙的身体何等庞大,当时宫宴中那么多人,长公主府的席位旁边,还有好多南翼国的全国席位,可是戏天谁也没去救,就冲着下来救凰北月,他因此才猜测戏天来临淮城的事情,便是因为北月郡主。
听了他的话,凰北月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那天的事情被他看出来了。
☆、云泥之别【13】
当时战野和樱夜公主的席位就在她的旁边,那情景肯定是他看的最清楚。
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有些好笑,竟然因为这样被战野误会了。
不过,将错就错也没什么。
当下凰北月就点点头,说:“惠文长公主对我有过恩惠,我不能向她报恩,只能报答她唯一的后人了。”
提起惠文长公主,战野的脸上,也有一丝遗憾闪过:“皇姑母是这世上最好的人,父皇很敬重她,她的离世,父皇恐怕到现在都无法接受。四年来,父皇从来没有去过长公主府,只听萧远程回禀北月郡主过得很好,可前几天宫宴上,父皇见了北月郡主,才知道这么多年都没蒙骗了,大怒之下,差点儿让萧家满门抄斩。”
凰北月暗暗吃惊,原来之后还有这么多文章,她一直都不知道,怪不得萧远程怕成那样了。原来皇上那天大怒,真的是对凰北月疼惜到了极点。
听闻惠文长公主和皇上从小感情深厚,当年皇上在在邻国遇难,是惠文长公主不顾千难万阻,亲自带人将皇上救回来。
这份兄妹之情,在皇上心中恐怕永远都难以磨灭。
想起长公主生前的种种,再想起被雪姨娘一碗毒药害死的长公主,凰北月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抑郁愤恨。
“战野,如果惠文长公主是被人害死的,皇上会彻查吗?”
战野一怔,俊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你,你说什么?”
话刚刚说出口,凰北月就后悔了,惠文长公主被琴姨娘害死的事情,还没有拿到证据,贸然说出来,不是让战野担心吗?
“我只是这么猜测而已,毕竟,惠文长公主是我的大恩人,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她英年早逝。”她的语气重新平静下来,听不出什么不妥来。
“原来如此。”战野的心里,也松了下来,刚才听到她的话,他还真的吃了一惊,以为她知道什么内幕。
惠文长公主是病逝的,如果真是被人害死的人,父皇不会不彻查。
“你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凰北月跳上冰灵幻鸟的背,告辞离去。
战野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进屋,刚跨进门槛,便停下来,转身对院子里的小厮说:“永安,惠文长公主的死因,你再去查一次,要巨细无遗。”
“遵命,太子殿下。”那小厮一开口,声音又尖又细,竟然是个小太监。
凰北月悄悄回到流云阁,东菱果然还撑着眼皮等着她,看见她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好,就担心地问。
“小姐,你怎么了?”
凰北月脱下斗篷,放在床|上,声音闷闷的,“东菱,当年雪姨娘下毒的时候,你可亲眼看见了。”
东菱一听她说的是这个话,眼眶就红了,摇着头说:“东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