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就说出口了,结果猛然一想,还是闭嘴了,匆匆说:“太学还有课,我先去了!”
“喂,你等等我,我也有课程!”樱夜公主转头对凰北月说,“北月,不要害怕,有我,有皇兄,还有父皇,过两天,太后和曦和姑姑也回来了,这么多人陪着你,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dangyuedu.”
“没人能欺负我的,公主放心去吧。”凰北月笑着说,现在,只有她欺负人的份!
看着樱夜公主和洛洛离开,凰北月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消失,“东菱,我们去地牢。”
从前厅走出去,看见萧远程站在回廊下,面如土色,原本还算清朗英俊的男人,此刻一下子像老了好几十岁,眼窝都深深陷下去了,有点儿可怜地看着凰北月。
凰北月脚步顿了一下,看着他道:“父亲,廷尉大人还没有查出什么来呢,你不用担心,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别把自己累坏了。”
“北月……”萧远程声音嘶哑地开口。
凰北月不理她,和东菱一起往地牢走去。
长公主府的地牢常年阴暗潮湿,琴姨娘喜欢惩罚人,动不动就把不顺她心意的人关进地牢里。
凰北月也被关过几次,因此对这地牢中还算熟悉,看守地牢的家丁举着火把在前面引路,这地牢不大,没几步,就走到牢房了。
琴姨娘和雪姨娘是死对头,没有关在一起,琴姨娘在外面一间,雪姨娘在更里面。
琴姨娘疼得直喊,萧仲琪之前也是个风光少爷,存着几颗生肌丸,此刻全都拿出来,给琴姨娘治伤,萧柔在旁边哭哭啼啼的。
琴姨娘心里已经知道萧柔跟凰北月说好了出卖她,因此一把将萧柔推开,伤心欲绝,失望透顶。
“娘,我……”
“不用多说,你既然觉得跟着她有前途,就不必来我这里了!”
萧柔正想解释,猛然一抬头看见凰北月进来,便连忙闭嘴。
凰北月笑道:“琴姨可别生气,四妹妹也是为了你好,怕你不识时务,有个好歹,才答应出来指证你。琴姨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琴姨娘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因为身上的伤痛,她也发不出什么火来,只能依靠着萧仲琪流眼泪。
凰北月看了他们一眼,不多做理会,走到里面去看雪姨娘。
☆、十倍奉还【13】
雪姨娘也是刚擦了药,正虚弱地靠在萧韵怀中。
凰北月一进去,她立刻睁大了眼睛,忙着坐起来,死也不想在这个丫头面前丢了面子!
凰北月淡淡地笑着,从纳戒中拿出一个香炉来,让东菱点燃了,她亲自拿着香炉,打开牢房的门走进去。
“北月一直知道雪姨喜欢熏香,这牢房里又脏又臭,想必雪姨也住的不安生,北月心中过意不去,毕竟雪姨从前对我那般好。”
她将香炉放在牢房中,揭开香炉的盖子,放了一颗丹药进去,顿时,香味就在牢房中弥漫起来,在一片肮脏的恶臭中很突兀,闻得人直想吐!
那香炉里的炭也是低劣的黑炭,一点燃,就直冒烟,呛得人不断咳嗽。
“你干什么?这香炉是能给人点的吗?”萧韵站起来,一脚飞过来要把香炉踢飞,却一脚好像踢在铁板上一样,疼得她眼泪都冒出来。
“你——”她惊恐地看着那个香炉,这凰北月居然在香炉上加了元气禁制!
这怎么可能?只有召唤师才能加元气禁制,而且至少要五星以上的召唤师加的元气禁制,才能让她无可奈何!
这凰北月,不就是只是个战士吗?黄金战士虽然厉害,可始终只是战士!
再此之前,身为召唤师的萧韵心里一直都还存在着优越感,可是现在…….
凰北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没脑子的傻瓜!
她也不去看萧韵那震惊的表情,只看向雪姨娘,淡淡笑着:“雪姨喜欢这个味道吗?”
“咳咳……”雪姨娘虚弱地咳着嗽,闻着那香味,眉头忽然蹙起来,“这味道……”
“我在香炉里,加了一枚一品阶的‘腐血丹’,一品阶药性并不强,香味燃烧,长久吸入腹中,身体便会慢慢地由内而外腐烂,连骨头都能腐化,最后变成一滩血水。”
凰北月漫不经心地解释着,然后慢慢走到牢房外面,东菱连忙拿着扇子在周围扇了扇。
“你好狠的心!”萧韵大叫,猛然冲出来,要和凰北月拼命。
凰北月眼中冷芒一闪,冷笑着退开一步,身形瞬间一闪,闪到萧韵身后,一掌劈在她后颈上,将她劈晕了。、
“韵儿!”雪姨娘爬过来。
“放心,她是我二姐姐,我怎么会杀她呢?”凰北月蹲下来,看着雪姨娘那张惨白的脸。
雪姨娘抬起头,阴冷地看着她笑:“哼!凰北月,这么多年我真是小看你了!不过你也别得意,你以为杀了我,你就成活的多长久吗?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到地狱去见你母亲的!”
凰北月讥讽地看着她,有点儿可怜她到现在还白日做梦,以为可以拉她当垫背。
“雪姨,你大概不知道,我这体质是百毒不侵,很遗憾,你这么多年,都白忙一场了。”
雪姨娘震惊地看着她:“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你天天给我送药,药里下了慢性毒药,一天天把我身体搞垮,昨天你终于忍不住,开始下猛药了。”
☆、十倍奉还【14】
“我怎么会知道?你天天给我送药,药里下了慢性毒药,一天天把我身体搞垮,昨天你终于忍不住,开始下猛药了,那药和之前的毒药结合,就能让我死得不明不白,对不对?”
雪姨娘煞白着一张脸,短暂的呆滞过后,竟是凄凉地笑起来。
“我果然是小看你了……”
“雪姨现在才发现,晚了一点。”凰北月扬起唇角,笑容像是裹着一层寒冰,“不过,雪姨还没看到二姐姐出人头地,风风光光的那一天,是不是不想死?”
“哼,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只想知道,你为何要害我母亲?谁给你的胆子?”
雪姨娘怔怔地看着她,没想到,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了!这丫头,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她的?她竟然被蒙骗了这么多年!
“凰北月,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凰北月站起来,脸上一片冷寒,伸出脚一脚把雪姨娘踢得滚进去,“不知好歹!”
雪姨娘挣扎着爬起来,笑得有些疯狂:“凰北月,你当我是傻子吗?就算我告诉了你,你也一样不会放过我!我宁肯死,也要一辈子拖着你!”
“果然是有骨气的,雪姨和旁人就是不一样!”凰北月冷狠地说,“没错,就算你说了,我一样要杀你!不过,你肯说的话,我会给你留个全尸,若不肯说……”
“都是死路一条,有什么区别?”雪姨娘梗着脖子,在香炉中冒出的烟尘中,不断地咳嗽。
凰北月冷冷看着她:“那好,随便姨娘了,这个‘腐血丹’,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彻底把你腐蚀干净,在这期间,雪姨如果撑不住,就赶紧自杀吧。”
她可不会给雪姨娘一个痛快,痛快的死,太便宜她了,慢慢尝尝‘腐血丹’的滋味吧,就跟凰北月这么多年,都饱受她毒药的折磨一样!
甚至比那个狠了无数倍!
得罪她的人,十倍奉还给你!
凰北月在雪姨娘的牢房外面加了元气禁制,才带着东菱离开。
那萧韵在地上晕了一会儿,才慢慢低吟着转醒,一醒过来就立刻扑到牢房上,拍着那怎么也打不开的门,大喊:“娘!娘你怎么样了?”
“韵儿……”雪姨娘爬过来,泪眼婆娑的,想抓住萧韵的手,却因为元气禁制的隔离,怎么都抓不住。
“娘,我救你!我来救你!”萧韵拿出冰羽,企图把这牢固的元气禁制打破。
雪姨娘摇摇头,道:“没用的,韵儿,别担心,娘不会这么轻易就被那小|贱|人给打倒!还有人能救我的,现在,还有一个人能救我……”
萧韵吸着鼻子问:“是,是谁?是爹吗?”
“哼,你爹?他快连自己都保不住了!”此刻提起萧远程,雪姨娘已经是一脸鄙夷,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算什么男人?
“娘说的那个人,凰北月绝对惹不起!只要一句话,娘就会没事了。”雪姨娘满脸自信,有些病态地笑起来。
☆、十倍奉还【15】
萧韵也像是有了希望,问道:“那人是谁?”
雪姨娘张了张口,刚想说,可是忽然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又猛然摇头:“不能说!不能说!”
她这样子,已经有些疯癫之态,脸上渐渐出现痛苦的样子,她拍着牢门对萧韵说:“韵儿,你快走,这东西你闻久了,也不好。”
“可是娘……”
“没事的,娘一定会得救!”雪姨娘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又是怨毒,又是痛苦,慢慢地缩回牢房的角落里,闻着那香炉里的浓烟,不断地咳嗽。
牢房外面,阳光灿烂,铺洒了一地,可是却一点儿温暖的感觉都没有。
“小姐……”东菱看着她抑郁的样子,有些不放心。
她是今天才知道,原来长公主殿下的去世,不仅仅是雪姨娘害的,雪姨娘背后,竟还有人指使!
“那个幕后指使的人,我一定会找出来!”凰北月坚定地说。
东菱眼眶微微红了,低下头啜泣了几声。
“东菱,不要哭。”凰北月慢慢地说。
东菱哽咽着说:“东菱不想哭,可是…….”
“不想哭的话,就只有变强,强到不管发生什么,眼泪都掉不下来!”她仰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
“是!”东菱擦干眼泪,真的不再哭了。
“郡主!”一个家丁匆匆跑过来。
东菱怒道:“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
府里的家丁现在看到凰北月都怕,因此恭恭敬敬地说:“敬王殿下派人送了礼来,说要跟郡主致歉,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拖拖拉拉的,像什么样子?!”东菱白了他一眼。
家丁立刻道:“还有,廷尉大人把老爷抓起来了,现在请郡主过去一趟。”
凰北月扶着东菱的手忽然紧了一下,东菱心里也是猛然一疼,可是脸上还算镇静。、
“知道了,去回敬王殿下的人,说郡主昨晚受了惊吓,正在休养,此刻不方便见客,改日再备薄礼去拜访敬王。”
“是。”家丁得了命令,也不敢在凰北月那一身冰冷的煞气面前多逗留,赶紧离开了。
东菱一张小脸苍白,看向凰北月:“小姐,我们……”
“既然廷尉大人有请,我们便过去吧。”凰北月一开口,声音清冷,听不出什么不对。
东菱只好点点头,扶着凰北月的手,慢慢往流云阁的方向过去。
廷尉寺的人将流云阁团团包围了起来,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只有廷尉寺的人能进去取证调查。
而此时,流云阁外面抓了不少萧家的人跪在地上审问。
这廷尉耿忠还真是个狠角色,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让廷尉寺的人对萧家的人行刑,那鞭子抽打都是轻的,遇到顽固的,直接上大刑!
空气中飘着一股鲜血和血肉焦糊的味道,惨叫声此起彼伏。
耿忠抱着手冷眼看着,听到有人来报北月郡主过来了,便立刻招招手,让那些人把行刑的人都带走,不要在这里惊吓了北月郡主。
“耿叔叔。”凰北月看了一眼那些人,没看见萧远程。
☆、十倍奉还【16】
这里人多,耿忠低咳了一声,说:“郡主请借一步说话。”
凰北月跟着耿忠走到人少的地方,见耿忠脸上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便轻声说:“耿叔叔,这件事是否和我父亲有关。”
耿忠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这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暗自惊叹她的聪明敏感。
“郡主,这件事如何定夺在下不敢妄自决断,还请郡主示下。”耿忠低声说,这事关长公主府的声誉,牵扯到北月郡主的父女亲情,他一个外人,就是秉公执法,刚正不阿,可也不忍心。
看到年纪这么小的北月郡主,心中总会被触动,如果惠文长公主还活着,这孩子怎么会受这种苦?
凰北月怔了一下,随即淡淡地笑道:“该怎么做,耿叔叔做决定吧,这是公事,北月不敢插手。”
耿忠叹了一声果然是惠文长公主教养出来的人,如此聪慧懂事。
“耿叔叔。”凰北月想了想,又开口道:“我想见见他,不知道方不方便。”
“当然方便,你在这里等等,我把他带过来。”
耿忠走回去带人,东菱老远看着她,想走过来,凰北月对她摇摇手,示意她不要过来。
很快,萧远程就被廷尉寺的两个人带过来,大概是看见他的手下被行刑,那场面太血腥太可怕,故而吓得双腿发软,站也站不稳,没人扶着,就直接软倒在地上。
凰北月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冷地喊了一声:“父亲。”
萧远程浑身一哆嗦,立刻抬起头来,伸手想抓住凰北月的衣裙,却被她轻巧地闪开,一脸厌恶之色,让他的脏手碰了,多恶心?
萧远程老泪纵横道:“父亲是冤枉的,北月,父亲怎么会害你?父亲真的是冤枉的啊!”
“既然是冤枉的,父亲就该去向廷尉大人澄清,找我做什么?我不是廷尉,不能定你的罪。”凰北月凉凉地说。
萧远程心灰意冷,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