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揉揉胀痛的脑袋,这才想起来问“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睡了太久,他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好像在爷爷房里吃饭,那天爷爷的精神好多了,阿寻心里高兴,这样,爷爷是不是没过多久就能恢复了。sangbook.
这次孟天泽病得严重,阿寻跟他说好了,以后再不去边关打仗了,他都这么大年纪,也该享享福了。
孟天泽答应了他,他们还商量了到桃李村来,买一间跟林家离得最近的院子。
还跟他说,以后要在院子里养一只狗,栽几棵树,再也不回长安了
那之后,他就记不清发生什么事情了。
宛桃迟疑道“是,孟爷爷送你过来的。”
“啊”阿寻疑惑道,“那我怎么不记得我是怎么晕倒的”
宛桃拉着他的手,道“孟爷爷说,你的武功不够好,他怕带你出来,出了什么意外,别惊动了外面的锦衣卫,就把你迷晕了,带你到了我家。”
阿寻愣了一下“那我爷爷呢”
宛桃笑道“孟家那件事情,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处理好,他回去处理了,只是你在府里待了太久,他想把你带出来过一段时间。”
阿寻刚刚醒,身体还虚弱着,宛桃不敢将实情说给他听,虽然,虽然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但是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阿寻还是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他刚刚醒来,身体虚弱得很。
杜氏整天忙着给他煲汤,做菜,连喜欢跟阿寻斗嘴的宛晨也变得乖巧了许多,学着跟爹娘一样去照顾阿寻。
他年纪虽然不大,也清楚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宛桃几乎每天都跟阿寻待在一起。
杜氏开始下意识地觉得不合适,后来想想,算了,就由着他们去吧。
这段时日,是阿寻这些日子过的最幸福的时光。
开始的时候身子很虚弱,宛桃就带着书过来跟他一起看,宛桃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坐在阿寻身边的时候,他老是被这股香味勾得心猿意马。
他左右看看,确定外面没人,就偷偷地亲宛桃一口。
宛桃的脸顿时红了,瞪他“你干什么”
阿寻笑得很无赖“亲你啊,要不行,你再亲回来。”
宛桃拿这个无赖没有办法。
有时候,看着他的背影,宛桃会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等他的身子稍微好一点了,宛桃就跟他去庭院里走走,还没到一个月的时间,阿寻的肉就慢慢长回来了,慢慢也有了精神,同刚来的时候截然不同。
阿寻在院子里待了一个多月,总算憋不住了,跟宛桃道“我们明天出去走走吧,老是待在家里实在有些闷。”
宛桃一愣,心里有些紧张,她随手拿起旁边的书,翻开一页,似乎是不经意道“出去做什么你身子还没好透,见了风,要是又病倒了可怎么办”
阿寻在院子里跑了几圈,蹦蹦跳跳的再跑回来“你看,我完全好了,我想出去走走了。”
宛桃抬头看他“既然好了,那从今天开始就教我写字吧,不瞒你说,这段日子你不在,我没怎么练字,所以又退步了。”
阿寻惊讶“那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还有主动要求要写字的时候”
宛桃瞪他“你究竟教还是不教”
阿寻只能妥协,捏了捏她的鼻子“行,你说了算。”
俩人在院子里练了一下午的字帖。
晚上,杜氏在厨房里炒菜,炒到一半发现没葱了,她扬声唤宛晨“去朱大婶家借一把葱过来”
宛晨正在写一篇策论,闻言道“等一下,娘,我这很快就写完了,等会再忘了。”
杜氏拿着锅铲没好气地冲出来“你赶紧给我去,磨磨蹭蹭的,等你写好,这菜早就出锅了”
阿寻走出来“伯母,我去吧,让宛晨写吧。”
刚才还奋笔疾书的宛晨忽然跳起来“阿寻哥哥,你帮我看看这结尾该怎么写,我去就行。”
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阿寻愣愣地瞧着他的背影,这小子不是嫌弃自己文章写得不行,从来不让他教的吗
第二天早上,阿寻起了个大早。
这一个月以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现在总算能早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早上的时光很是静谧,东边的天空上刚刚泛起鱼肚白,染上几丝绚丽的红色光芒。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开门,刚刚拉开门,还没打开,忽然听到身后林大树急切的喊声“阿寻,你要干什么”
阿寻还没来得及回答,林大树就冲了过去,拉住他的手“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我”阿寻顿了一下,疑惑道,“我只是把门打开,怎么了”
对上阿寻奇怪的目光,林大树意识到自己失态,就有些讪讪道“我一时睡迷糊了,你快回去睡觉,这么早,你身子还弱着,要好好休息。”
阿寻道“最近在屋里躺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我只是想随便走走。”
林大树将阿寻拽了回来“早饭还没吃,能到哪里去,听话啊,等你伯母起来,让她给你做饭吃。”
在阿寻心里,林大树也是个很好,很温暖的人,只不过林大树的感情比较内敛,话也不多,跟阿寻交流得不多罢了。
最近他只要一在家,就整日盯着阿寻,防止他出门。
让阿寻感到奇怪的是,墨影也没了行踪。
自他有记忆开始,墨影就是跟着他的侍卫,不做他的侍卫的时候,墨影就是暗卫,成天守在他身边。
在几年前他偷偷逃离卫国公府的那次,是墨影唯一一次失职,那之后,他主动要求去领了军棍,在床上卧床了半年才好全。
阿寻一直嫌墨影烦,自从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想主动去摆脱墨影,墨影练功也比以前更加刻苦。
但这段时间,他没有感觉到墨影在身边的气息。
阿寻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这段日子,阿寻没有再吵着要出去了。
林大树也终于放下心,不再时时刻刻地盯着他。
一日,杜氏在研究糯米饼的做法,宛桃跑去瞧了一会儿,再回来书房,阿寻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心里一惊,将林家每个屋子都找了一遍。
杜氏端着盘子出来,问“怎么了”
宛桃的心砰砰直跳“阿寻不见了”
杜氏也顾不上糯米饼了,几人匆匆地跑出去到处找阿寻。
宛桃心如擂鼓,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着阿寻会去哪。
这么短的时间,他不会走得太远的。
最后,她在城门口看见了阿寻。
布告已经贴出来很多天了,那里围着的百姓也少得多,多是一些没事可干的闲人,插着袖子,成群地议论纷纷。
阿寻的背影,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宛桃的心猛然被什么揪紧了。
他的目光被那张血红的布告定住了,那上面的字,他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却读不懂。
什么叫通敌叛国爷爷为梁帝效力了一辈子,为此牺牲了那么多,到头来梁帝一句通敌叛国,孟府上下数百条性命,就这么,这么没了
那爷爷呢
那小姑姑和三叔呢
他的眸子慢慢变得血红。
宛桃待在原地,陪着阿寻站了好一会儿。
快到傍晚时分了,城门要关了,布告旁边的人越来越少,他们也感觉到了阿寻的反常,每个走过的人都要好生打量他一会儿。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拉住了阿寻的手“天晚了,该回家了。”
阿寻的手冰凉,他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听不到。
宛桃心里难受,几乎是哀求地看着他“咱们先回家好不好”
阿寻终于缓了过来,慢慢地看向她,声音沙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宛桃的眼圈红了,守城的士兵已经开始拉门,她焦急地拽着阿寻“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好不好”
通州城的城守是认识阿寻的,要是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阿寻被宛桃带回来,就病倒了。
在床上躺了几天几夜,滴水不进。
杜氏将上顿的小米粥端出来,宛晨抬头看了一眼“阿寻哥哥还是不吃吗”
杜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下去,她怕他的身子会受不了,他才刚刚好一点,又受了这样的刺激。
宛桃捏着笔愣了一会,然后把笔一扔,去厨房盛了一碗粥,啪一声把阿寻的门踢开。
他蜷缩在床上,紧紧地闭着眼睛。
宛桃把碗往桌子上一墩“孟寻你给我起来吃饭”
阿寻还是毫无动静。
宛桃一把将他身上的被子扯开“你颓废了这么多天行了吧,你可以接着颓废,但是你得吃饭啊,你想活活把你自己饿死么”
“孟爷爷千辛万苦把你送出来,不是让你这么糟践自己的”
提到孟天泽,阿寻终于有了反应。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睛空空洞洞。
宛桃心里一痛“阿寻,你别这样好不好孟爷爷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平安喜乐,而且”她控制不住地啜泣了一下,“你这样,我怎么办你不是说要娶我的”
阿寻愣了一下,盯着宛桃瞧了好一会儿。
宛桃抹了一把眼泪,将粥端过来“我知道你一时走不出来,可是你不能不吃饭,你先把饭吃了,不管你用多久走出来,我都一直陪着你。孟爷爷希望你平安喜乐,你若是喜欢这样的生活,我陪着你,你若是想,想为孟家报仇,我也陪着你。”
孟寻的眼神有了几分光彩,几天没吃饭,他的声音气若游丝“报仇”
“报仇”宛桃坚定地点头,“你若是想报仇,我也陪着你。”
孟家一家老小,一夜之间全部没了,还有他一直相依为命的爷爷,阿寻需要一个念头,一个念想,支撑着他走过去。
他终于愿意吃饭了。
杜氏真怕阿寻撑不过这一关,阿寻愿意吃饭了,她比谁都高兴,每天变着法子给他补身子。
闲暇的时候,孟寻就坐在窗户边看外面的天空。
他曾经无数次想逃离卫国公府,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在那四角方墙里面,多的是让他烦恼的事情。
可是现在,即便他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孟府,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
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他的目光渐渐凛然。
在孟府全府被处斩的消息传出来的当天,赵奕然就知道了。
彼时,他正在赵霖的书房里,对答策论。
赵霖的好友兵部尚书钱礼过来拜访,聊了几句之后,就欲言又止道“赵兄,今日休沐,你未上朝,可知孟家之事。”
孟天泽的事情并不突然,孟府已经被围起来半年之久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是孟大人真的有通国叛敌之嫌,是陛下忌惮他了,梁帝春秋渐高,身边佞臣横行,现在还能留下来的,都是会明哲保身的。
赵霖沉默了一会儿,道“陛下下旨了”
钱礼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孟家百余口人,全部处斩,可怜孟大人在边关打了一辈子,临了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赵奕然手中的书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赵霖看了赵奕然一眼“你先回去吧。”
赵奕然跟钱礼行了一礼“小侄失陪。”
走到门口的时候,赵霖忽然出声叫住了他“走出这个门,关于这件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要提。”
赵奕然忽然问“钱伯父,我想问,孟家孟寻,他也”
钱礼眼中有痛惜之色“那孩子也没了。”
赵奕然有几分茫然。
他想起宛桃那天巧笑倩兮的模样,双颊微红,比三月的桃花更美上几分,笑答“是阿寻。”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美,可惜不是为了他笑的。
他心中不是不怨他们,只是感情之事不能勉强。
没想到现在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孟寻同他,本来就不甚熟悉,他们在书院里,骑射读书成绩相当,只是孟寻性子更孤僻一些,到了宛桃的事情上,他们再一次成了敌人。
现在陡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心里滋味难言。
但是心里有隐秘地升起希望,如此,宛桃是不是就能考虑他了
两个月之后,赵奕然终于打听到,元战要过生辰了。
身处在元家的位置上,一个风吹草动都会被无数人盯着,所以家里孩子过生辰一般都不大办,家里给孩子办个小宴席,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元战看着再一次从长安赶来要给自己过生辰的赵奕然,一脸的黑线。
赵奕然笑道“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一直都不知道你的生辰,这次知道了,就不能不赶来为你庆生。”
元战也真是奇怪了,赵奕然以往都不怎么往通州城这里跑的,怎么今年跑得这么勤快,恨不得住在元府得了。
他挠挠头“我这消息也没传出去啊你怎么知道的”
赵奕然脸不红心不跳“就是上次听元叔叔说的。”
他爹啥时候还能记得他的生辰了,可真是不容易。
管他呢,赵奕然愿意来就来吧,反正用不着自己招待。
元老太看着眼前依旧谈笑风生的赵奕然,握着茶杯的手爆着青筋。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赵奕然做出那样的事情,竟然还好意思回来真当他们元府好欺负了
她平静地道“你这次来专门是为了给战儿庆生的”
赵奕然恭敬地点头“正是如此。”
怎么看他们的感情也不像是这么好的啊。
元老太冷哼了一声“那你随意吧,只是不要再说那些话来逗弄我这个老太婆就行。”
赵奕然欲言又止,朝元老太行了一礼“那晚辈就先下去了。”
元府又送来了帖子,元战的生辰到了。
别的人都可以不请,她这个妹妹不能不到。
宛桃看了一眼那帖子,想了想,决定今年不去了,大不了之后见面的时候再把礼物补给元战,阿寻的状态刚刚好一点,她不放心。
阿寻坐在一边,也看了看那烫金的字帖,问“那个赵奕然还在元府中吗”
宛桃摇头“他好像早就回去了。”
阿寻便道“那你去看一看也未尝不可。”宛桃扭头看他,阿寻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也不能一直不出去了,我都没事了。”
宛桃拉过他的手“我想在家陪你。”
阿寻想了想“那你就去几个时辰吧,送完生辰礼就回来。”
经过一番商讨,阿寻再三保证自己没有事,宛桃才决定到元府走一趟。
在元府,她比较亲近的人,除了元景,就是元战了,元战训练辛苦,这段时间也给她下了不少帖子,想邀请她一起去骑马射箭啥的,只是宛桃心里挂着阿寻,一直推说有事。
第二天,元战看见宛桃,眼睛都乐得眯成了一条缝“二妹,让你来一次可真不容易。”
宛桃有些不好意思“最近我事情有些多,没什么时间,你的生辰,我不是来了么。”
元琪从旁边走过去,冷哼一声“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你能有什么事情。”
元琪长那么大,性子方面一点也没进步,不管场合的都喜欢刺宛桃几句。
心情好的时候她跟元琪斗几次嘴,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完全不搭理这个幼稚的姑娘。
正跟元战说着话,忽然从走廊尽头走过来一个人,宛桃一瞧,有些惊讶,这不是赵奕然吗他怎么又来元府了
元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道“这赵奕然今年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老是喜欢往我们家跑,还说是来给我庆生的,我以为自从我打了他一拳之后,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赵奕然向宛桃求亲的事情,元老太没有声张,府中众人都不知晓,起初元老太考虑的是,这事让元景知道了,他有可能会捣乱,结果后来那赵奕然又反悔了,这个时候她倒是庆幸没有将此事宣扬出来了。
元琪迎了上去“奕然哥哥,你吃过早饭了没有大哥这里的瘦肉粥味道很好,我给你盛一碗尝尝”
赵奕然整个心思都放在了宛桃身上。
他道“元小姐不必如此多礼,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元琪愣了一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接话。
她愣神的时候,赵奕然已经脚步一转,绕开了她,径直朝宛桃走过来“好久不见了。”
宛桃觉得莫名有些尴尬,讪讪笑道“好久不见。”
赵奕然本来以为,宛桃会万分悲痛,精神萎靡,然后他正好借此机会,趁虚而入,结果宛桃双颊粉红,兴致还挺不错。
面前摆着各种点心和水果,一边自得其乐地吃,一边跟元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赵奕然满心的疑问,最后,还是忍不住过去问“你知道长安孟家的事情吗”
宛桃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这个她完全没有考虑到
她慢慢地嚼着嘴里的蜜瓜,在这几秒钟匆忙想出了一番措辞,用帕子擦了擦嘴,叹道“我知道,外面的告示都贴满了。”
赵奕然亦叹道“我同孟寻交情不算多深,只是他毕竟是我朝夕相处的同窗,知道这个消息,我心里很难受。”
宛桃垂下眼睛“我心里也难受。”
赵奕然欲言又止,他总觉得宛桃并不难受,这事还真是奇怪啊。
宛桃察觉到赵奕然的目光,又叹道“我哭了几天几夜,一个多月才消肿的,可是那又能怎么办,我只好振作起来,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
赵奕然“”这些话不应该是他说的吗宛桃这么容易就想开了
宛桃又吃了一块蜜瓜,道“我现在不想提这事,好不容易忘了的,你也吃点东西吧,午宴还有一段时间。”
她就自顾自地吃东西去了。
赵奕然想了半天,觉得可能是因为宛桃是个坚强的姑娘,遇到这种事情,只能深深地将悲痛藏在心里。
即便不是这样,若她能轻易对阿寻的离去释怀,那就表明她可以更快地接受他。
这倒是一件好事。
赵奕然总算不再追究。
宛桃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
她倒是没想到这点,赵奕然认识阿寻,他又是兵部尚书的儿子,若是发现阿寻的踪迹,那后果不堪设想。
只能多防备着些了。
元琪坐在一边,不时地抬头看一眼赵奕然。
一别数月,他好像更加俊秀了些。
今年她已经十四岁了,她的一些小姐妹早就订了亲,也有一些人上门来探元家的口风,毕竟在通州城这块地方,元家大小姐可是不愁嫁。
但太奶奶一直也没松口。
以往赵奕然不怎么来元家,即便是过来,也只是礼节性地待一两天,今年却动不动便往这里跑。
元琪心里涌上一阵甜蜜。
但是,她又感觉赵哥哥对她不是特别上心,往这里跑,却对她不怎么上心,这又是怎么回事
元琪想了半天,只得自我安慰,定然是赵奕然对这方面不太在行,有些羞涩罢了。
但她就再主动点吧。
元家的园子景色是不错。
要是抛开那一切让他烦恼的事情,在这里坐着品个茶,亦是享受。
他的贴身小厮三两此次也跟着他一起来了,平时,他出门都不爱带着小厮,只是这次,他准备在元府住挺长时间,元府的丫鬟伺候着,总归是不方便。
三两偷偷地瞧了宛桃一眼,小声道“少爷,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是那边穿红色襦裙的那个吗”
赵奕然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要你在这里多嘴多舌,乱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