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有些不解“小姐,自从到这里,您对诸如李夫人之流都和颜悦色的,为什么直接将朱夫人赶出去了,这样别人不都看到了吗”
宛桃悠然自得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你且瞧着吧。gougouks.”
自从朱夫人的事情被传开,许多跃跃欲试想往将军府塞美人的人都赶紧收住了手,现在这种时候,得罪了将军夫人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枕头风之厉害所向披靡,万一将军夫人看哪家不顺眼,给他家小鞋穿,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处很明显,坏处就是外面在悄悄地传,将军夫人是个妒妇。
圆月气得鼻子都冒火“瞧瞧这些人说的,好像她们就希望丈夫纳妾似的,真是什么人都有。”
宛桃笑道“快去泡杯莲子茶喝一喝去火,我看最近你是挺火大的。”
圆月气呼呼道“能不火大吗左右都是他们的道理,真是”
“我可不认为妒妇是个贬义词。”宛桃悠悠道,“帮丈夫纳妾就是贤德了这不过是男人定下来的规矩,一代一代灌输给女子,好像就是伦常了一般,最早还是母系社会呢,只不过是男子力气大,占据了食物和水源,有了话语权,用这个来掩盖他们的自私。”
圆月听得目瞪口呆的,小姐总是说一些很高深的话,她觉得有道理的同时又不大明白,很是震惊。
宛桃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以后也要嫁人的,千万要看准了,万一没看准,也不要受制于人,小姐这儿永远是你强大的后盾。”
圆月脸有些红“小姐,你说什么呢,奴婢可是要服侍小姐一辈子的。”
这时候都这么说,宛桃嫌弃道“行了,快把我把粥端上来吧,肚子都咕咕叫了。”
当初孟寻说要宛桃留在凤城处理事务,本来也没想到让她做什么事情,只是找个借口让她留下来,没想到一回来,他能干的将军夫人已经帮他入库了几十万两银子了。
而且重点还是,她是以将军夫人的身份办的这些事情,孟寻既惊讶又感动,这些天风餐露宿的艰辛在这一刻忽然就消失了,只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亲一亲。
圆月喜滋滋地往院子里跑“小姐,将军回来了。”
宛桃正在窗边梳头发,闻言下意识地将梳子啪一声放在梳妆台上,披散着青丝就跑了出去,跑到院门口,正好撞上那个熟悉的怀抱。
孟寻的下巴贴着她柔软的头发,嗅着发间的清香味道,轻声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胡茬扎得她痒得很。
宛桃老老实实地被孟寻抱着。
俩人在这站半天,张氏夫妇从远处走过来,见这边情义正浓,就在不远处的柳树底下站着,远远地往这里看。
谢氏有些羡慕道“还是年轻人好,感情都这么浓烈。”
张杜侧过脸看向了谢氏。
自从谢氏嫁给他,一直这么多年,他们的感情也一直不错,只是两个人都是情感内敛的人,没有经过什么大事,他平时也不怎么会表达,妻子帮自己生了两个孩子,她本就是个温柔的女子,做了母亲之后就更加温柔。
想了想,他还是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她,就悄悄地挪了过去,轻轻地勾住了她的手。
谢氏的脸刷一下红了“干什么,孩子都在这儿呢。”
张杜反而握紧了她的手。
谢氏嗔怪地看着他,心里的甜蜜却一层层涌上来。
樱桃站在后面,看着爹娘紧紧握着的手,心里若有所思。
山竹的目光却聚集在宛桃跟孟寻身上。
他有些生气。
娘说男子长大之后是可以娶妻的,他就一直在琢磨娶个什么样的妻子好,见到宛桃之后他就忽然找到了目标,就决定是她了,等他长大了就娶宛桃姐姐过门好了。
没想到啊,孟将军居然捷足先登了
谢氏和张杜正沉浸在甜蜜里,等发现山竹一溜烟跑向他们的时候,小短腿小朋友都气冲冲地叉着腰站在孟寻面前了。
“哎,孟将军,这是我长大要娶的妻子,你不能抱她。”
这么小个娃娃一本正经说这种话简直是太可爱了。
宛桃顿时少女心爆棚。
刚想逗逗他,却发现孟寻警惕地将自己揽在了背后“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的夫人,你没听大家都叫她将军夫人吗”
山竹被噎了一下,然后又不服气道“我以后也可以做将军啊,那样她不还是将军夫人。”
小胸脯挺得直直的。
孟寻一脸黑线,现在这么小的娃娃都觊觎他妻子了吗这他以后压力得有多大。
孟寻当着山竹的面,将宛桃一把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炫耀般地看着山竹“她就是我的,只有我能亲她,你以后长大了再去找别人去。”
山竹瞪大眼睛,都快哭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宛桃姐姐诶说过要做我的娘子的。”
孟寻气呼呼地看向宛桃“是这样吗”
宛桃被他俩一本正经的对峙搞得有些懵。
她咳了一下,道“我那天就是逗逗他,山竹才三岁,啥也不懂。”
孟寻急了“那也不行,就算是一岁也不行,反正谁都不行”
在宛桃面前,孟寻永远都是七岁那年被困在山林里的孩子。
宛桃只好依他的意,认真地跟山竹说“你看啊,姐姐我已经许配给孟将军了,没准以后姐姐生的孩子可以跟你青梅竹马呢。”
这还是宛桃第一次提到孩子的事情,孟寻愣了一下,顿时觉得天地间盛开的都是粉色的泡泡。
他迫不及待地问宛桃“咱们以后生几个孩子”
宛桃也认真地想了一下“两个吧,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孟寻瞧了一眼兀自气恼的山竹,想了想,建议道“要不然两个女孩吧。”
他才不想夫人被别人霸占,就算是他亲儿子也不行。
现在的男孩子啊,都是臭小子。
被孟寻毫不留情地打击之后,再看着宛桃姐姐同孟寻携手进院子的背影,小小的山竹感受到了人生的第一丝愁绪。
谢氏用帕子帮他擦擦脸,又好气又好笑“你以后长大了,也会找到你自己的妻子的,宛桃姐姐是孟将军的妻子,你捣什么乱啊。”
山竹忧伤道“是啊。”他转念一想,又拉着谢氏的手,“那娘,你以后嫁给我吧。”
谢氏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杜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孟将军说得没错,这臭小子是该好好管管了。
宛桃拉着孟寻在床边坐下,托着腮帮看着他“你说说吧,此番陆州之行,究竟如何”
孟寻微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们带着一支轻骑兵,深入了粮草内部,劫了一些粮草回来罢了。”
其中的艰险孟寻没有跟宛桃多说,战场上总是危机四伏的,陆小风的位置大致是对的,只是具体的地方还是由孟寻带人摸索的,陆州兵力强大,此去确实是冒了巨大的风险。
不过成果也十分显着,凭着陆州刺史的性子,估计现在已经气得躺在床上了。
宛桃正想夸他厉害,忽然瞥见了他胳膊上有一块蜿蜒的伤疤,只露出来一点,但是宛桃直觉这不仅仅是那一点。
她伸手将他的袖子撩开。
赫然见一条长长的伤疤,从手臂处一直到肩膀。
她愣住了,眼圈一下就红了。
孟寻没想到她忽然注意到了这个,赶紧把衣服放了下来“没事,在战场上的人哪有一点伤不带的我这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一点也不严重,伤的不是要害,没事。”
宛桃紧紧地抱住了他,鼻子酸酸的。
这么深的伤口,砍在这样的位置,那该有多疼,而且多凶险。
这一年来,她看到了他的成长,却也不敢想象这成长的背后,他究竟受了多少苦。
宛桃心疼极了“你身上有伤吗”
孟寻忽然坏笑道“你想看看吗”
好好的伤感气氛就这样被他破坏了。
宛桃的脸刷一下通红“你就知道耍流氓,我问你身上有没有伤。”
孟寻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没事的,都是小伤,很快就都好了。”
“不过”他眼睛忽然闪闪发光,“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成亲得了,外面都说你是我夫人,那就顺其自然,怎么样”
孟寻在很小的时候就想把宛桃娶回去。
那时候他翘首以盼长大,好不容易长大,孟府又出了那样的事情。
而现在,他则是想着,他还不能给她稳定的生活,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再风风光光娶她过门。
可是,现在,他就想娶她。
宛桃的脸颊如同三月里绽放的桃花。
她何尝不想嫁给他,都被喊了这么长时间的将军夫人了。
只是,他们现在远在凤州,她爹娘都不知道这事,总体说来,要真的那么做了,还是有些不太妥当。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爹娘肯定都默认把自己交给孟寻了,不然不会允许自己只身前来找孟寻,他们之间,也只是差个形式罢了。
宛桃义正言辞“我跟你说,成亲得要我爹娘同意,我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嫁给你了。”
孟寻锲而不舍地缠了她好几天。
最终,宛桃败下阵来“我现在写一封信给我娘寄去,要是得到我娘的同意,我就答应你。”
现在这种时局,两封信件能互相递到对方的手上,简直就是中了大奖一样幸运。
她本以为孟寻这下没话说了,没想到他喜滋滋地就同意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咱俩一人写一封,都给咱爹娘寄去。”
这还没成亲呢,爹娘就先叫上了。
宛桃就顺着他的意愿,将这段时间她经历的事情都写了下来,包括她找到孟寻的过程,和在凤城的近况。
这段时间,环境并不能算上多舒适,但是孟寻一直将她照顾得很好,她也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大概一个月之后,孟寻得意洋洋地拿着信冲到宛桃面前“娘的回信。”
宛桃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快”
孟寻笑道“你怕是忘了,墨影可是最优秀的暗卫,虽然通州城早就已经戒严,但是墨影进去,找到元府,还并没有费太多力气。”
宛桃目瞪口呆,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一别这么久,她很是挂心爹娘的状况,当下也来不及跟孟寻辩论,赶紧将信接过来看。
杜氏写了满满三页纸,介绍了这段时间以来在元府的状况,宛桃的推测没错,桃李村确实不安全了,通州城因为早就戒严了,里面还相对比较安全,元家更是刺史府,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敢来招惹。
杜氏一家在元府待遇不错,因为宛桃的原因,还因为元景的照顾,宛桃不在元府,元景有时候会来看看宛晨,没事的时候还会跟杜氏闲叙两句,林大树现在也跟元景和解了,他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就在元府里面做一些家丁的守门工作,只不过他这位家丁能经常跟少爷喝一杯,活到了家丁的人生巅峰。
当然,毕竟是寄人篱下,总不如自己家里自在,而且元琪挺难缠,没事就喜欢到这里来找找存在感,杜氏也不能对元琪怎么样,只是最小的元珠还很明事理,再说了,元琪再怎么样也只是嘴上说说,除了她,别的都还不错。
这些只大概写了一页,剩下的两页都在说宛桃和孟寻写信过去的事情。
她的意思是,从答应宛桃过来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认同了这门亲事,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他们觉得时机合适,就先成亲吧,以后可以再补办,有个正当的身份,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还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大堆。
看着这熟悉的字迹,宛桃觉得心里暖暖的,眼眶有些湿润。
守住了凤州,就等于守住了梁国的命脉,云州无忧,她的家人就能平安。
一抬头,只见孟寻托着下巴看着她笑“岳母大人同意了,我们是不是就能”
宛桃的脸刷地红了。
她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对这些都不怎么在意,她只是怕爹娘会在意,现在她爹娘也着急让她赶紧嫁出去,那她就确实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她轻轻地骂了一声“真是个无赖。”
孟寻眼睛一亮,她这就是,同意了啊。
陆小风这段时间在牢里住得还挺舒服。
一天三顿,变着法子送各种菜来,而且怕他闷着,还会送一些话本子什么的,只是看着他的狱卒太沉闷,不管他怎么说,那人就是不开口讲半句话。
但是陆小风是乐天派,即便只能自言自语,他也过得挺舒心的。
只是他偶尔会想念天天在他耳旁唠叨的豆子。
大约过了一个月,孟寻又过来看他了。
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陆小风看到他还是激动极了“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那事你到底跟你将军说了没有,情况怎么样”
看陆小风这么天真的样子,孟寻居然起了一丝同情之心。
他咳了一声,道“其实,我就是那个将军。”
陆小风猛然瞪大了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孟寻道“我就是孟寻,你给我的情报很是有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带着兵去陆州劫了一些粮食回来,够军队用一阵子了。”
陆小风从来没想过他爹会中招。
他叹了一口气“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那个书童,大概已经赶回去,将这事跟你爹说了,你回去之后可能要被你爹扒下来一层皮。”
陆小风大脑一片混乱。
他并不是个好学向上的好青年,陆州刺史野心勃勃,却有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儿子,所以陆小风从小没少被收拾。
但他虽然没什么能力,但也不怎么闯祸,这次闯的祸这么大,他从来没有想过。
这哪里是被扒掉一层皮,简直就得被他爹打死再扒一层皮。
孟寻看他这么忧伤,本来准备跟他澄清香香的事情,也及时地闭了嘴,还跟他建议“你看啊,我估计你现在回去也活不了,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待着吧,反正我也不会亏待你,等到时局稳定了,你爹的愤怒估计会被想念代替,到时候你再回去吧,还能做个功臣。”
陆小风脑子一片浆糊,猛然抬起头“你骗我”
孟寻无辜道“兵不厌诈,其实我也挺愧疚的,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你吃得比我都要好得多。我在外面风餐露宿的,还受了不少伤。”
陆小风气得要吐血,扑过来两只手紧紧地抓着铁栏杆“那个香香,是不是你们故意找来引我上钩的”
孟寻实在没忍心跟他说,其实香香就是自己假扮的,要不然这位可能要疯。
宛桃在外面等了半天,还不见人出来,便耐不住性子找了进去。
结果正看到孟寻恳切地劝陆小风接受现实,在这里好好地过。
宛桃
也就是最近战事不吃紧,孟寻才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你去人家家里把老窝给人端了,还让人放下,这怎么可能嘛。
陆小风恍惚间,听到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地扭头往入口看,便见从光芒处,走来一个蹁跹少女,容貌精致,身材窈窕,他抓住栏杆往外看,眼睛都不敢眨一眨。
这难道是九天的仙女吗他这是被气得上天了
孟寻本来还在安慰陆小风,一见他居然盯着自己媳妇看,顿时不高兴了,两只手交叉在胸前,锁住眉头思考那个问题。
他本来想的是,孟家军这次偷袭了陆州粮仓,陆州刺史但凡有点本事肯定能查出来,反正已经跟陆州结下梁子了,也不差多这一件,陆小风在这里还能当个人质。
他之所以来安慰陆小风,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对陆小风有些不大仗义,现在看来,什么仗义不仗义的,竟然敢偷看自己媳妇,这人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他挡在宛桃前面“我话就说到这里,你好好想想吧。”
陆小风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宛桃身上,尽力从栏杆从探出头来“请问姑娘芳名”
宛桃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叫林宛桃。”
孟寻不满地瞪了宛桃一眼,咳了一声“她是我夫人。”
宛桃的声音很好听,陆小风开始的时候就是觉得有些熟悉,越想越熟悉,最后恍然大悟,激动不已“你才是香香对不对我在外面听到了你的声音了,我就觉得那个香香太违和,其实你才是香香,对吗”
宛桃被他的激动逼退了三尺,连忙摆手道“我不是香香。”
她指指孟寻“他才是。”
陆小风迷惑地看了孟寻一眼“香香是女子。”
宛桃摊手“你自己香香,那天的香香像女子吗”
陆小风这才意识到违和感在哪里。
他从第一次见孟寻,就觉得孟寻熟悉,只是他也就是怀疑了那么一下,然后就抛到脑后了。
没想到真是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他陆小风,居然为了一个男人,从陆州跑到这里,被关了这么久,还将陆州的机密都告诉了他。
他真的怀疑自己的脑袋是被驴给踢了。
他懊恼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还站着一个仙女般的姑娘,便抓着栏杆,尽量地探出脸“这位姑娘,不知道可有婚约在身”
孟寻满脸黑线“我刚才好像说了,这是我的夫人,你还可以选择性地听我的一部分话吗”
陆小风忧郁地看着他“你抢了我家粮食,还抢了我看上的姑娘”
孟寻像看神经病一样“你得注意一下先来后到吧,粮食是我抢的没错,媳妇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将宛桃又往后面揽了揽,本来还挺同情这位陆公子,现在他的同情完全消失了,当着自己的面敢说这种话,还是离这种人远远的比较好。
他赶紧拉着宛桃走了。
走出好远,还能听到他的咆哮声
既然岳母大人都同意了,那孟寻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兴奋了一整夜,将流程都差不多策划好了,第二天早上又兴冲冲地找谢氏和张杜夫妻二人商量。
远在凤城,身边没有长辈,张杜夫妇年龄比他们大得挺多,在这方面也应该有些经验。
几人商量了章程出来,谢氏表示服饰和布置都交给她便成,看着孟寻轻快无比的步伐,张杜不禁摸了摸胡子“我还以为他一心只系着国家,事业未成不谈个人大事呢。”
谢氏白了他一眼“这凤城哪个人不在叫宛桃将军夫人,不能白白地担着这个名头,再说了,怎么就非要先做大事才顾小家了女人就该白白跟着受累啊。”
张杜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谢氏又白了他一眼“你别说废话了,去看着山竹写字帖去,他夫子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启蒙正是关键的时候。”
张杜想起儿子对宛桃念念不忘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幸灾乐祸“林姑娘这回嫁给孟将军了,这小子估计又要心碎了。”
叫他整天跟自己抢媳妇来着。
这确实是太突然了,圆月得到消息的时候都懵了“小,小姐,这不是回到通州城才”
宛桃的脸有些红“孟寻寄信给娘,我也没想到她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