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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笑眯眯地往我嘴里塞了个虾丸:“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吧御迭,我都看到了哦。wkhydac.”
他叹口气:“真是,我明明还很年轻的吧?”
我转移话题:“杰,你快看,花魁要过来了。”
夏油杰:“……喂!太明显了啊!”
……
游行的队伍里,我看到雏鹤低眉顺目地跪坐在轿辇的角落,在正位的想必就是花魁蕨姬。
繁杂的发饰装点在盘起的发髻上,鲜红的眼影点缀在眼尾,显得华丽又奢靡。街道上无数人痴迷地盯着蕨姬那张艳美的脸,移不开目光。
我端详的眼神混在人群里,并没有引起她的警惕。
“杰,”我突然开口:“在你看来,她实力有上弦吗?”
闻言,夏油杰屈尊降贵地把眼神从附近的小摊子上挪开,放在了蕨姬身上:“是不是上弦不清楚,不过感觉不强。”
“很奇怪啊,就在刚才,她好像又变得弱了很多。有什么人离开吗?”
“不清楚,”夏油杰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地:“反正本来就没多强,现在只不过更加好对付了哦。”
我抽抽嘴角:“你怎么和悟一个毛病。”
根本不把敌人放在眼里,就是这样才屡屡翻车的吧。
夏油杰正色:“胡说什么呢,我明明和悟完全不一样。”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收集情报啊,杰,这在战斗中是很重要的一环,只靠武力平推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好吧,”他双手一摊:“都听你的。”
……感觉压根没有听进去呢。
前方的人群开始骚动,隐约能听到咒骂声传来:“这个渣滓,怎么能待在蕨姬小姐的身边!快把他拖下去!”
“谁让他上来的?快滚下去!”
花魁的队列缓缓移动,逐渐向我们靠近。我探头看向骚动的中心,却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瞳孔。
被发现了。
我敛眉,霎时间从地底冒出无数藤蔓,将附近密集的人群驱散一空,只剩零星几个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血红色的弯刀划断无数藤蔓飞速来到我面前,被突然出现的巨大咒灵打偏轨道落在侧后方,将地面炸出两个深坑,火花四溅。
人们惊恐的尖叫声后知后觉地响起,先前像蚂蚁一样的人群轰然散开,纷纷四处寻找建筑物躲避。
在一旁的雏鹤被这种发展惊得瞳孔骤缩,当机立断联系了须磨和牧绪,自己前去救人。
蕨姬,也就是上弦六堕姬猛然抬头,柔软的缎带探向我身边,企图困住敌人,却在半途中被一双手截住。
夏油杰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插手别人的战斗是一件很无耻的事情哦?”
堕姬眉头紧皱,却发现末尾的缎带已然碎裂,顿时惊愕不已:“什么人!!”
他把面具摘下来:“现在你认识了吧?鬼舞辻应该告诉你们了才对啊。”
“御迭说的果然是对的,真的有两个人。”他偏头:“那就一人一个吧,这样效率比较高。”
堕姬还愣在原地,夏油杰已经飞速拉进了距离,造型怪异的咒灵出现在二人身边,呈前后夹击之势。
“哥哥!!”
女性高昂的尖叫传来,我分了些神往那边撇了一眼,随即放下了心——看样子哥哥应对得并不费劲。
对面的上弦六妓夫太郎的攻势骤然加剧,砍在咒灵身上的刀光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任凭谁都能感觉出他的焦躁。
我站在不远处,并没有近战,而是远程操控着各种术式:“那边那个,是你妹妹?”
妓夫太郎阴狠地盯着我,并没有回答,反而抛出武器钉在我脚边。
我叹口气,尽职尽责地替周围尚未逃离的人们挡下血鬼术的余波。鬼杀队的三个女忍见状,感激地朝我点点头。
“像你这样的人,肯定过的十分幸福吧。”妓夫太郎喘着粗气,发出嘲哳难听的笑声:“拥有强大的力量,以此获得人们的敬畏,又拥有美丽的容貌,获得人们的喜爱。”
他癫狂地瞪大眼:“你们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凭什么能这么轻松地活下去!!”
“听起来有着想当悲惨的过去啊,如果你不是鬼舞辻麾下的话,我想我们会有共同语言的。”
我展颜一笑:“不过我愿意听你说完整个故事再杀死你哦,算是看在同为兄妹的优待。”
这句话像是激怒了他,使得他更加不要命地向我身边突围:“哈!别开玩笑了,我才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怜悯!!”
鲜红的血液几乎洒满了四周,又在高温中渐渐蒸发,只留下暗红色的痕迹。一只咒灵被妓夫太郎祓除,他破过间隙,凛冽的杀意毫不掩饰,刀尖直指向我。
我落在倒塌的废墟中,身后是燃起的火焰。热浪吹起我垂落的长发,在一片橘黄色的光芒中,我手握冰雪凝成的长刀,接住了他的刀尖。
天边气温骤降,反常的雪花小范围地落在这片废墟上,也落在妓夫太郎停滞的刀背。
一时间,他仿佛被这一片冰雪所骇,尽管无数次战斗养成的尖锐警铃在齐声作响,身体却似乎冻僵了一般。
他猛然挣开蔓延上小腿的冰块,扭头朝妹妹大喊:“快……走……”
已经迟了。
脖子上的大血管被齐根切断,血液喷溅出来,长着墨绿色头发的头颅因为惯性滚到了不远的地方,将要被牵引回身体的时候却被层层冰封住。
我甩了甩手里的刀,走上前将刀钉死在身体心脏的位置上,又化了根冰锥将头颅牢牢插在地面。
“多有意思啊,”我蹲下身子感叹:“这样了都还没死,比鬼舞辻有趣多了。”
我挂着温和的笑:“你妹妹也是这样的吗?这可真让我有点好奇了,该怎么杀你你们呢?”
“无耻,”头颅开始叫骂:“要杀要剐随你便!!”
我无视了他的口不择言,心情不错地朝夏油杰喊:“先别弄死,把她带过来!”
夏油杰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明白。
“你!!!”妓夫太郎又开始一轮对我的辱骂。
“好吵,”我微笑着塞住了他的嘴:“多稀奇啊,尸体在说话。”
就算夏油杰实力大打折扣,但也仍旧不能小觑,解决一个一级左右的鬼要不了多少时间,就是活捉费了点劲。
他头疼地拎着叫喊个不停的堕姬,忍无可忍地将其扔到了咒灵嘴里,这才消停下来。
我仰头看他,示意让咒灵把她吐出来。在堕姬出来的一刹那用藤蔓绑好,和她哥哥妓夫太郎的头一起排排躺。
我指着那个头,询问堕姬:“你也能和你哥哥一样掉头不死吗?”
堕姬气的半死,口不择言地嘲讽,甚至连自己哥哥也骂了进去,看起来无法沟通。
这样啊。我点点头:“也是,试一下不就好了。”
咒灵巨大的牙齿咬断了堕姬的脖子,将头吞了进去。
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
妓夫太郎本来因为被妹妹骂而气得想反驳,却因为被封住嘴巴而无法出声,正气愤地瞪着蠢妹妹,却没想到突然看见这样的画面。
他的表情一片空白。
什……什么啊,一直吵吵嚷嚷的小梅去哪里了啊?就这样死了吗?假的吧,明明自己说过要一直挡在妹妹面前,保护好她的啊,结果却是这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吗?
妓夫太郎消瘦凹陷的脸颊剧烈抖动着,呜咽卡在嘴里,不可置信地盯着妹妹无力倒地的身体。
梅!!
他的瞳孔里似乎冒出了陌生的东西,虹膜上倒映着妹妹一寸寸消失的画面,感觉好像身体里再一次充满了几百年前痛苦的情绪。
他再一次目睹了妹妹的死亡。
“梅!!!”
头颅上的冰雪消失,在一切碎裂成灰烬之前,他终于得以喊出声来——那是他妹妹最初的名字。
他的妹妹,才不是什么堕姬,而是寒冬中傲雪凌霜的梅,是梅花的梅。
恍惚之间,梅披散着一头白发,牵起了他的手,乖巧又生气地朝着他大喊:“哥哥怎么能把我抛下,一个人走了啊!!太过分了!!”
妓夫太郎顿时惊醒,把她往反方向推:“不行!我是要下地狱的!你不能来这里!”
小梅没有理他,反而退后一步,蹦上了他的背:“傻哥哥,一个人走太辛苦了,我们可是兄妹,肯定是要一起走的啊!”
她脸上是大大的笑容:“走咯!我们永远不分开!”
妓夫太郎抖了抖嘴唇,最终也笑了起来:“……好,我们永远不分开。”
我看着在那之后双双消散的两人,低着头,脸色复杂。
兄妹双生双死,是难得的重情之人。
“抱歉,先前拿堕姬激你。”
我叹口气:“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某种程度上,我们是一样的。
夏油杰倒没什么感觉,看事情解决了就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把我拉起来:“好了,这下热闹也没得看了,街也没法逛了,是想回去休息还是再找个别的地方走走?”
我继续叹气:“杰,我们得连夜走了。”
这么大面积的残秽,不走等着被咒术师找上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