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壹团巴团巴自己的天蚕丝,眼里饱含着泪水,听到殊堇这么一说:“你赔我的房子!我这缝缝补补的要好几个月!”
殊堇举手投降:“停停停!我帮你补!”
天壹立刻收回挂在眼角的眼泪,抱着一团天蚕丝,扭了扭身子问道:“是月辉吗?”
殊堇双眼一眯:“你是不是就在等我这句话?”
天壹:“怎么会呢,我是那种灵吗,人家可是你的心肝小宝贝~”
殊堇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打住,月圆也没几天了,我回几个小世界帮你弄月辉,这几天你住我的屋子。”
天壹:“好的呢~”然后愉快的啪嗒啪嗒冲进自己破烂的屋子里,提溜出一个行李包熟练地冲进了殊堇的卧室。
殊堇:“?”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
灵族,一颗巨大的太初树静静伫立在中央,细长的枝条柔嫩的垂落在地面,翠色的叶片在黑暗里熠熠生辉,将整个空间都照得虚幻而美好,殊堇掌心贴在树干上面,银白色的灵气从掌心输入太初树之中,树枝轻微的晃动起来,整个树仿佛复苏了一般,枝条上错落下无数嫩绿色细蕊,轻轻落在殊堇的头顶。
「太初树」孕育灵族的母树。当两个相爱的灵族亦或者是其中一个是灵族,在需要子嗣的时候就可以向母树祈愿,再放入双方的灵魄,或许某个将来母树会将他们的孩子带到这个事间。只是如今太初树已经遭受一场劫难很难再孕育出新的灵族,灵族的数量也是逐渐减少。如今纯正的灵族越来越少,稀薄的灵族血脉子嗣也逐渐失去了对天生亲和灵气的天赋。
殊堇将脸贴在太初的树身上:“太初,我该走了,你要好好休息。”说完身影便逐渐消散了下去。
……
幽暗里的房间里一个画着狼简笔画的木雕一寸一寸的化为齑粉。
「病容所」d级进阶小世界,将对异世者进行气息掩盖,禁止干涉小世界意识主线。
“今天她怎么样?”清冷的女音落在白色的过道里带着几分失真的冰冷感。白炽灯挂在屋顶静静投下孤寂的光线,一头金发女性站在走廊上,她有着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旁站着一个体型高大的男护士。
“整天都挺安静的。”
金发女性扶了扶大墨镜:“注意一下107房间,最近快月初十五了。”
男护士接过工作本说道:“我们会注意的。”
随着两人越走越远,一阵“吱嘎”的关门声,安静的环境似乎开始有什么东西在活跃起来。
轻微的歌声细细传来了,在空旷的过道里传了出来,诡异而空灵带着婉转的哀怨。
“告诉我啊,我的爱人在何方?一把绢伞,遗落断桥旁,告诉我啊,我的爱人在何方?”歌声逐渐拔高,哀怨彷徨。
门口传来脚步声,露出一只黑漆漆的眼睛,左右转动了一下又离开了,歌声依旧在整个空间环绕,在拉长绵延的最后一个音节之时,窗外瞬间如明昼,紧跟而至的是一声炸雷,整个天幕如撕碎一般,劈裂在天地之间。
111房间,床上躺着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一头黑色的卷发凌乱的披散着,青年有着一身麦色的肌肤,一双黑色双眼阴沉沉的注视着窗外,他似乎很久没有休息了眼底一片乌青,他站起身踩在床板上望向了窗口,窗口外的寒风夹杂着雨水的潮湿吹了进来,他皱了皱鼻子一只手抓住窗口的围栏将自己上半身贴近了窗口。
窗外挂着一轮月亮,银色的辉光落在青年伸出去的手臂上,那布满伤痕的手臂像被覆上了一层柔软的丝绸,青年努力的伸出手臂,脚下却传来拉扯感,一根黑色的锁链禁锢了他的自由,青年的脸上浮现出烦躁,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下去的时候,无意间向右边看了过去,一对纤细白皙的双臂从隔壁窗口伸了出来。
一阵闪电将整个世界照得极亮,那从窗口里吹拂出来的发丝,银色的带着属于月的光辉,他似乎又看见了少女指尖那带着银色流光的蝴蝶,它们飞入雨夜飞入天空,飞向天空的那一轮银月。
青年惊愕的呆住了,怔愣的松了手,狠狠地跌在地面上,铁链与地面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很快惊动了站在门外的男护士,男护士急匆匆地赶了进来站在111号房间外,门上的挡板放了下来,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111号房间内的黑发青年,黑发青年蜷着一只腿坐在床上,双手死死扣着床板,上半张脸笼罩在黑暗里,下半场脸嘴角下垂着。
男护士对着耳麦说了什么,身后走出来一个端着医用托盘的女护士,男护士拿起托盘里的注射器走了过来,黑发青年阴沉地注视着对方手里的注射器,冰冷的金属在刺破脖间的皮肤不受控制的收缩起浑身的肌肉,药剂顺着血液在周身循环了一圈,细微的刺痛细细密密的击打在他的骨骼上,只是一瞬间黑发青年就浑身是汗的躺在床板上,他痛苦的蜷缩起来,手指不受控制的握住了脚上的锁链。
男护士看了看黑发青年,在记录本记录着,111号房间,利修,x药剂,xxx年xx月06日。已完成。
109房间内是一个少女,头戴着一个亚麻色的包头帽,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紧抿着,一地的绘图散落满地,彩色的铅笔肆无忌惮的勾勒在白纸上面,女护士尴尬地走了过去,捡起了地面的绘图:“一定是刚刚风吹的,温蒂平时不这样的。”
女护士将画纸捡了起来,整理好后放在了桌面上,男护士拿起一根注射器,女护士慌忙的想阻拦:“温蒂吃药就……”
男护士艰涩地说道:“快月初十五了。”
女护士突然没了声音,双手紧紧绞着自己的衣服,男护士没有吭声只是单膝跪了下去,挽起了温蒂的右裤腿,露出一只苍白的脚掌,将这只小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尖锐的针筒刺破脆弱的血管,温蒂似乎察觉不到疼痛,一双淡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右脚,既而奇怪的歪着头打量了两个护士的神色。两人几乎狼狈的逃离109房间,男护士的白色裤子上还印着温蒂的一只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