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他走过去大致扫了眼钱和票子的数额,还不是小数目,沉声问道:“那卿卿没受委屈,没吃亏吧?”
沈母睨了眼沈父,嗔怪道:“你还知道心疼闺女?”
要不是闺女得了空间,钱和票子都被借走了,还不知道得苦成啥样呢。
她就觉得前段时间,女儿变的不大对劲,也不去供销社,更不买零嘴儿,敢情钱和票子都借出去了。
沈父啧了一声,无奈地说道:“我咋心疼闺女了?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知青领队谈话,这个问题必须重视起来,不然,上山下乡就变成了一句空话。”
这是没遇到检查组下乡做调查,不然,他这个大队长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想到这,沈父的眼底深处划过一抹狠厉!
……
沈卿卿等沈母离开,就去了空间挑选衣裙。
小果蛋兴奋地跟在主人身后滚呀滚。
这里全都是具有现代化流行元素的衣服,肯定不能穿出去。
她挑挑选选,给沈母先选了一件纯棉白衬衫,两条样式普通,质感却凉快舒适的宽腿裤子,又挑选了两件纯棉白衬衫,打算送给沈父。
然后,才给自己选了三套跟布拉吉款式相似的连衣裙,三件纯棉衬衫,两件白色,一件淡粉花色!
本来还想给三个哥哥,两个嫂子选几件衣服,但又怕露了破绽,只得先放弃了。
她先穿着出去,看看会不会被人发现异常,没有的话,再找机会给哥哥嫂子们拿几件送过去。
……
一大早,邬雅兴奋地在院子里转圈圈,咯咯地笑出声。
昨天服下了白瓷瓶里的药丸,起初没什么感觉。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晚上睡一觉醒来,身体竟然轻盈了不少,整个人神采奕奕,小手小脚也有劲儿了。
连先前的嗓子疼咳嗽,也仿佛被治愈了,既不疼也不咳嗽!
这种健康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邬康和邬兴是被小妹吵醒了,迷迷糊糊就听到外面咋咋呼呼,走出屋子才发现是小妹又蹦又跳的。
邬父正好背着采药的竹篓进院门,看到小女儿蹦蹦跶跶,吓得脸色大变。
“小雅,你干啥呢?快停下来歇着……”
“爸,我没事了。”
邬雅转头看到邬父,立刻跑跑跳跳过去,一把握住邬父的手,用力攥紧。
“爸,你看,我的手有没有劲儿?”
邬父感觉着女儿手部传来的力量,顿时满脸惊愕。
“小雅,你……是不是跟昨天吃的药丸有关系?”
邬康和邬兴对视一眼,纷纷好奇地走过去。
邬雅小鸡啄米似得点头笑道:“我觉得是,爸,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像别的小女孩一样跑出去玩啦。”
邬康和邬兴分别握着小妹的手,感受着她小手的力量,个个脸色愕然。
邬康蹲下身看向小妹,关切地询问道:“小雅,那你嗓子还疼吗?昨晚咳嗽没?”
邬兴学着二哥的样子蹲下,同样殷切地望着小妹。
“二哥,三哥,我嗓子不疼了,昨晚……睡得很沉,不知道有没有咳嗽,不过从我起床到现在,一声都没咳嗽过呢!”
邬康和邬兴再次对视一眼,纷纷露出欣喜地表情。
而邬父望着小女儿,顿时激动的老泪纵横,将竹篓放到旁边,竟抱着双腿蹲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
“媳妇儿,你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呜呜……咱们女儿的病好了。”
“……”
邬康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
邬兴和邬雅走到邬父身边,安慰着他。
就在这时,邬毅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到邬父的哭声,猛地顿住脚步。
“大哥。”
“大哥。”
“大哥。”
邬康和邬兴,邬雅看到大哥回来了,纷纷打招呼。
邬毅微蹙着剑眉,黑眸扫过三个弟妹,薄唇发出低沉地声音:“怎么回事?”
邬兴最是咋呼,赶忙咧嘴笑着说道:“大哥,小雅的病治好了,爸激动的正哭呢。”
邬毅闻言,那健硕伟岸的身形猛地一僵,黑眸之中情绪翻涌。
“病,好了?”
他将眸光移向小妹,见她的小脸儿果然比之前有气色,微黄的脸颊透出一抹血色。
“大哥,真的好啦,我嗓子不疼了,也不咳嗽了,昨晚还睡得很香,多亏了大哥昨天拿回来的药丸。”
邬毅快速压抑住黑眸中的所有情绪,嗯了一声:“那就好,继续吃。”
“嗯,我知道啦,大哥。”
邬雅乖巧地应下,转身跑跑跳跳地去了厨房,帮着准备早饭。
而邬毅则迈步回了屋子,刚要关上屋门,却见邬父冲过来,伸手抵住屋门。
“小毅……”
“……”
邬毅嘴角若有似无地抽搐一下,转身进了屋子。
邬父抹掉眼角的泪痕,赶忙跟了进去。
“小毅,我昨天瞧见了,那白瓷瓶里的药丸只有三枚,小雅吃了一枚,还有两枚。”
“小雅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体弱多病,光靠这些药丸,不可能除根,你从哪弄得药丸,看看能不能……”
“不能!”
邬毅连想也不想,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邬父重重地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的要求的确过分了。
刚才他哭得老泪纵横,无非是安慰女儿。
他略懂医术,自然知道先天体弱多病,不是吃两副药就能痊愈的。
“那行,你当爸啥也没说过。”
他转身走出大儿子的屋子,顺手带上屋门。
而邬毅站在原地,脑海里浮现出沈卿卿娇媚动人的脸,黑眸压抑的情绪,渐渐变得复杂深邃。
……
清早,沈父吃完早饭,直接去了大队部,喊来村干部,将最近知青点的问题说了一下,让大家提提意见。
不过,他没提女儿借给女知青钱和粮票肉票的事。
有些事,还是得避讳点,绝对不能牵扯到女儿身上。
没想到,几位村干部对知青点那些知青意见很大,个个义愤填膺,七嘴八舌的提出意见。
“大队长,有些知青的确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天天拿着钱和票子去村里买细粮和肉,那小日子过得比咱们村的村民还滋润,是得管管了。”
妇联队长赵桂芬不满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而治保队长李铁柱也闷声说道:“还有的知青,经常半夜跑到村子里偷鸡蛋,村东头李寡妇家养的老母鸡都丢了三只,我瞧着那抓鸡的手法特别生疏,鸡毛甩的到处都是……”
“你咋现在才说?啥时候发生的事?”
瞬间,沈父锐利地看向李铁柱,要只是拿钱和票子买细粮肉的问题,都好解决。
可要是知青干出偷鸡摸狗的事,那整个事件的性质就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