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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刚进屋就瞧见儿子要往外走,直接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急切地问道:“二平,你要干啥去?”
周平先看了眼他妈,又看了眼他爸,最后把头别过去:“去地里干活。kunlunoils.”
“哎呀,这都啥时候,你还想着去地里干活?你这脑子到底是咋长的?”
周母闻言,松开儿子,拍着大腿嚷嚷道。
周平似乎有些无法忍受地转头回了一句:“我啥样的脑子,不也是你们给的吗?”
话落,他转身就要走,却被周父喊住了。
“你站住!”
周父快步走到儿子身边,蹙眉沉声道:“我知道,这事闹得你心里也难受,这样吧,你要是还愿意娶沈家大房的丫头,就让你妈跟着你去上门道亲去,要是不愿意了,那这事就算了。”
周母一听丈夫的话,急冲冲过来说道:“道歉?我当婆婆的去给儿媳妇道歉?你老糊涂了吧?”
刚说完,她就看到儿子正转头盯着她,又赶忙改口:“那……那要是二平还愿意,我……我就去一趟,豁出这张老脸,全当为了孩子……”
周平见他妈同意了,朝着他爸点点头说道:“我愿意娶小芸,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
周母听着儿子的话,老脸瞬间别别扭扭的。
周父没理会周母的表情,只是对儿子说道:“那行,你先下地去,我和你妈再好好商量一下。”
等周平走了,周父将屋门砰的一关,转头看向周母,指责地斥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非得逼死一口子,才愿意是吧?”
周母听着丈夫的指责,顿时惊讶不已瞪过去。
“我干的好事?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老周家,我费了那么多心思,我容易吗?”
周父没好气地白了眼周母,坐在炕边,冷哼着说道:“哼,你费的那些心思,有哪个是正道上来的?老大不听你的,现在搅和的老二又惹出这么多事,连小夏也被打了,现在全村都知道了,我告诉你,二平的亲事要是不成了,全都赖你!”
周母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嚷嚷着骂道:“对对对,全赖我,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狗屁不管,出了事全都赖我,家里有好事的时候,我咋也没见你夸我?”
“我用不着你告诉我,你知道个屁,当初我给老大相看的闺女,他不愿意,你知道后来那闺女嫁人了,多么旺夫吗?现在婆家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红红火火,家里顿顿有肉吃!”
“老大不愿意,那是他没福气,偏要娶个没福气的,一天到晚的闹脾气,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至于二平,沈家大房的名声虽然不好,可是有二房帮衬着,到时候,他们小两口的日子,还能差了?我这可都是为了孩子们,天地可鉴的,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婆子,我能有啥坏心眼?”
“再说小夏,咱们就这么一个闺女,自然不能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她嫁得好,难道你不高兴?”
论嘴皮子,周父是比不上周母。
所以,周母这三五句话,就说的周父没了脾气。
“我也知道你没啥坏心眼,问题是,现在闹成这样,你说咋办?”
周母看了眼周父,眼珠子转了转,挥了挥手说道:“这事,容我好好想想,大队长不也说了,先消停两天,实在不行,我带着二平上门道歉去,不管咋样,先把这门亲事报住了。”
周父闻言,也没再说啥。
……
到了晚上。
周母瞧着女儿一天没出屋了,端着饭菜去敲门。
周小夏不情愿地打开房门,周母一眼就瞧见女儿哭肿的眼睛,放下饭菜,抱着女儿也哭了。
“你这傻丫头,我费尽心思为了啥?最后还不是为了你?”
周小夏被她妈这么一抱,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周母哄了好半天,才哄得女儿不再流眼泪,这才说道:“你不该撺掇你二哥,你二哥跟小芸要是能成,最后得益的人,还不是你?”
周小夏吸着鼻子,小声嘀咕:“可是,二哥太废物了,连个女人都哄不住,我看沈家的态度,就二哥这样的,八成也是成不了。”
“成不了也得成了!”
周母瞥了眼女儿,语气坚定地说了一句。
“你大哥不听我的,你二哥必须听我的,不然,咱们家这辈子也有不了啥出息!”
“就你大嫂那样的,一看就是个没福气的,要是你二哥再犯浑,那你的亲事咋办?所以,你不要再跟你二哥唱反调了,你应该多劝劝他,让他非沈小芸不娶!”
“我啊,现在就怕你二哥松口,到时候,就真不成了。”
周小夏听着她妈的话,好半天才问了一句:“妈,为啥非得是沈小芸?你真的只是为了给我找个好亲事?我咋感觉,你也相中了沈小芸了?”
周母微微一怔,长叹了口气说道:“将来你出嫁了,家里就剩下你大哥二哥,你大哥是个有主意的,你二哥太老实了,将来我和你爸入了土,你大哥家不用担心,你二哥家里咋办?”
“要是再给他娶个小家子气的媳妇,你二哥家早晚过不成样子,而且,你大哥二哥有出息了,将来还能给你撑腰做主,总之,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好!”
周小夏琢磨着她妈的这番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三天后。
周母瞧着沈家还没动静,立刻买了些水果点心,带着周平去了泊村。
可沈大娘和沈小芸都在地里干活,周母只好带着儿子又去了田里。
自从沈大娘吃了白瓷瓶里的药丸,无论是身子骨还是精神,都比以前好太多了。
除了白瓷瓶的药丸,沈卿卿还让三哥送过去两桶灵泉水,让沈大娘和小芸姐时常喝着点。
她倒不是为了沈大娘,只是不希望小芸姐那么辛苦的撑着大房。
要是沈大娘的身子骨硬朗,至少能帮着小芸姐分担不少家务。
沈母得知女儿送过去灵泉水,阴阳怪气地说了句:“看着吧,等你大娘身子骨硬朗了,肯定比以前还能闹腾。”
沈卿卿抿嘴笑了笑道:“妈,您这是怕大娘闹腾您了?”
沈母顿时挑眉,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会怕她?你妈我,不用手不用脚,一张嘴就能气掉她半条命!”
话落,她顿了一下,又缓和地说了句:“不过,你大娘生病的这段时间不闹腾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前几天去她家,她跟我说话特别客气,我当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嗯,还是让你大娘闹腾点好……”
说完,她转身进了屋子。
沈卿卿望着她妈的背影,就知道她妈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想想也是,她妈和沈大娘都吵吵这么多年了,沈大娘突然变安静了,她妈肯定不习惯。
不过,没了沈小曼夹在中间作梗,希望大房的日子,也能蒸蒸日上。
话说周母带着周平去了田里。
母子二人拎着水果点心,一路走过去,不少村民都瞧见了,相互交头接耳的议论。
周平并没有注意这些,他几乎望眼欲穿的希望看到沈小芸。
沈大娘和沈小芸刚累了半天,正坐在田埂上歇着,不经意回头间,就看到周母和周平走过来。
沈大娘几乎半个鲤鱼打挺地站起来,顺便扶起女儿,将女儿护在身后。
“你……你们咋来了?”
周母是第二次见沈大娘,第一次瞧见她,还是两个月前。
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一副病秧秧的模样。
后来,每次周平从泊村回来,她都会问上一句,知道沈大娘还病着,总忍不住暗骂一句晦气。
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她的病竟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