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着腰包进入,鼓着腰包出来,可以说是竹兰现在的真实写照。
金子这种东西,看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挺值钱。
“陪着我这一通忙活,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竹兰把垂落在耳边的金色发丝顺回脑后,露出被发丝遮盖的浅浅笑意,“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我请客。”
“别拒绝,已经工作的姐姐请还在上学的弟弟,不是天经地义么?”
这下松野也不好拒绝了,“这边有一个特色的火锅店,不过够呛能预约的上……可以打个电话问一下。”
这家火锅店有他死党祝波家的股份,白吃白喝做不到,但是在人多的时候预约一个位置还是挺简单的。
只不过……
电话响到了最后,还是没有人接。
不应该呀,这小子不是手机不离手的吗?松野有点儿疑惑,但是没有多想,说不定人家在洗澡什么的,一时间没看到电话。
“对了,祐树和小遥……他们两个呢?”
两个人突然意识到什么,左右看了看,处都是来逛庙会的人,但是唯独不见这两个孩子。
这下子他们两个可有点慌了,松野还好点,这毕竟是自己熟悉的家乡,但是竹兰明显更慌乱一些,如果在这里丢孩子的话,可算是直接把孩子丢在外星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里面有一个隐形的通讯器,然而呼叫了好几遍,监控室里什么回应都没有。
此时此刻,监控室洋溢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特别是镜头在跟随着祐树进入内衣店的时候,这种幸灾乐祸的气氛达到了最高点。
“别哭丧着脸米可利,说不定红内/裤和你更相配!”
“快让祐树问问那老太太,把红内/裤套头上是不是更管用!”
“肯定的呀,最起码也得套在最外面显眼的位置上。”
在众人的调笑中,只有米可利黑着脸,气急败坏又不可奈何地磨着牙。
为什么小田卷博士的儿子去外星出个差,还能迫害到他身上?
他不理解!
竹兰那迟迟收不到消息,这让她有些着急。
“别担心,我去那边打听打听,一会儿就能找得到。”松野跑动起来,顾不得社恐了,直接就去摊位旁边挨家挨户地问。
但凡松野和竹兰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有育儿经验,就知道单独把孩子放在人群中,是多么不靠谱的事情。
竹兰抿了抿唇,她点点头,“好的,我也一起去问一问。”
然而一边说着,她把手偷偷伸进了包里面,然后用修长的指节敲了敲最左边的那枚精灵球。
那枚精灵球摇晃了一下,紧接着散发出一小缕精纯的波导之力,缠绕着竹兰的手指,蔓延了上去。
竹兰的瞳孔中,一抹蓝色一闪而过,紧接着,在她的视线中有两缕淡淡的痕迹,那是祐树和小遥的活动轨迹。
只不过……
内衣店?
跟随着痕迹,竹兰拖着一头雾水的松野跑到某粉红色门头的内衣店时,迷茫和不知所措,同时袭上了两个人的心头。
这……为什么这两个孩子会来内衣店啊!
难道外星的内衣有什么不一样之处吗?
她不理解!
不过这两个人终究没在内衣店里逮到这两个孩子,揣着一大包买3送2的本命年大裤衩儿,哪怕是稳重如祐树,在这种人多的陌生地方,也有点找不到北了。
某些小卖部,特别是在小学旁边的小卖部,都会在外面挂一台小电视机,然后循环播放一点动画片之类的东西,而现在节日期间更是不会浪费这个好时机。
而在内衣店的旁边,恰好就有这么一家小卖部。
祐树拉着小遥,挤进一堆扎了堆的小学生中间,他们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所有的孩子都挤在小卖部的门口,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节目。
此时此刻正在播放的节目是澳特曼。
[千里]:怪兽?摧毁城市?外星的儿童节目播这么劲爆的东西吗?
[米可利]:我似乎看到这个叫做澳特曼的角色,腿弯处紧身衣的褶子了……
[达马岚其]:要是我小时候看到这种节目,估计也会喜欢的不得了。
[大吾]:只有我发现座机上好像有三个未接电话吗?
就在大吾准备进一步提醒的时候,在祐树的镜头里,终于出现了竹兰和松野的影子,让他松了口气。
并不是说祐树拍摄的不好,只是小孩子的心思实在是太跳脱,让监控室里面的几位博士,特别是那两位年龄比较大的,有些跟不上。
“辛苦你了哦,祐树。”
竹兰接回了摄像头,然后指了指前面的小吃街,“去挑点好吃的来做奖励吧。”
小遥欢呼了一下就想往前冲,然后被松野眼疾手快地扯住了衣服,阻止了她再一次跑丢的行为。
说实话,孤儿院里的孩子也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患有缺陷的,所以即便是想要调皮,也有心无力。松野没经验,只能想办法用其他东西来转移小遥的注意力。
“那边有吹糖人的,要不要去尝试一下?”
这是一处看起来不起眼的小摊子,摊主是一个肤色黢黑的大伯,他手里面攥着一块滚烫的玉米糖浆,手法极度灵巧地捏了几下,那块糖浆像橡皮泥一样在他手中翻滚跳跃着,这位手艺人捏出一个吹气口,吹了两三下气,就捏出一匹栩栩如生的马儿,递给了在前面拍手等待的小孩子。
竹兰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眼花,漏看什么东西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刚才的一块普通糖浆,不到一分钟就被捏成了一匹烈焰马一样的动物?
“没有眼花。”小遥张开的嘴巴似乎忘了合起来,“咱们是不是拖动视频进度条了?”
这个答案比眼花还要离谱啊!
“这个手艺真厉害。”松野赞叹了一句,随后转过头,“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动物吗?”
“有有有,我……我属羊!”小遥举起手,她深深地记住了自己属羊这个事实,“我想要一个咩利羊!”
吹糖人的大叔不懂什么是咩利羊,但他听到这个女孩说她自己属羊,最后笑了,“好勒,小姑娘属羊的话……七岁对吧,想要一只小羊是吗?”
小遥使劲点头。
竹兰突然挑了挑眉,怎么一转眼的空,小遥说的话就让她听不懂了?数羊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听说属羊,这个做糖人的大叔就一口气说对了她的年龄?
“那我也要一个。”竹兰开口,“24岁是属什么来着?”
一提起24这个数字,还没等大叔开口,祐树和小遥突然就变了脸色。
“本命年!”
竹兰被这两个孩子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出“24岁。”这个数字的时候,他们会露出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24岁有什么问题吗?
[米可利]:有,问题很大。
[米可利]:因为你需要穿红裤/衩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祐树从手里面提的内衣袋子里面,郑重其事的掏出一袋透明包装包裹的大红色裤衩,交给了目瞪口呆的竹兰。
“竹兰姐,24岁是本命年,听说每到这个岁数,就会变得流年不利,只有穿这个才能躲过血光之灾……”
一个巨大的问号从竹兰头上冒出来,让一向聪明的她脑子转不过来弯,特别是当看到祐树递给她的东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不理解!
为什么祐树会递给她……给她……
一条大红裤衩?
[小田卷博士]:让诸位见笑了,是我在这方面教育缺失,已经准备好鸡毛掸了。
[米可利]:等等,为什么祐树刚刚去给我买的时候你不出声?
听不到监控室里的争论,在吹糖人的小摊前面,小遥在旁边还补了刀,说了一句非常炸裂的话。
“竹兰姐,你快收下吧……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小遥说的非常诚恳,眼神中满满都是关怀之意。
[千里馆主]:要不我也回去收拾她一顿吧,那都是为了她好。
总之这话一出,不仅竹兰傻眼了,他身后的松野也绷不住了。
这都哪跟哪儿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还信这种东西?
是谁告诉他的?
还有,当街掏出红色大裤衩这种事情,你很勇啊!
这就是每个社恐患者所不了解的社牛人士吗?
松野当场就已经代入了竹兰的视角,并且已经开始替她尴尬了!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攥住了祐树的手腕,把他举着裤衩的手给摁了回去。
“咳咳,这种事情回去再说,师傅,给吹一对龙凤呈祥。”松野切换了话题,“然后再给我吹只老虎。”
吹糖人的师傅在刚才祐树掏出大红裤衩的时候差点也没绷住,已经濒临笑场的边缘了,只是为了客人的面子,努力装作没事。
“小哥,龙凤呈祥我手艺还不到家,给您改成糖画可以吗?”
“可以可以。”
松野哪还有心思管什么吹糖人和糖画,不过竹兰听到龙凤呈祥这个词,顿时转移了注意力。
……或者说是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
[米可利]:宝可梦的种族分类里面,龙属性极其强悍,真想看看这个世界里面,龙属性的生物是什么样子的。
[大吾]:所谓“龙凤呈祥”,这里面凤字,不会指的是凤王吧?或者说在这个世界里,“凤”也变成了一种属性,就和龙属性一样?
这些猜测都很有可能,但现在却不是最佳的询问时机,而那边吹糖人的师傅已经用长柄勺子舀起一大勺糖稀,开始作画了。
硬糖吸在铁板上潇洒地挥洒了一下,龙的雏形基本上就有了,里面再加上一些细节,不出一分钟,一条威风凛凛的五爪金龙就被画好,然后被塞进了祐树的手里。
[米可利]:这和暴鲤龙有些相似,只不过头部不太一样,还有爪子,看起来更像是飞行系。
[大吾]:其实和裂空座更像一些。
而另一边吹糖人的师傅也没闲着,大勺子一挥舞,又开始新的创作,这次他画的是一只凤凰,如果用吹糖人的方式做一只凤凰,会看起来更像一只鸽子,那如果用糖画来画,就会显得更加威风凛凛。
[大木博士]:看起来和凤凰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达马岚其]:真的很像,看来两个世界的神兽彼此之间有不少共通之处。
这个消息很重要,而且凤王对他们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精灵联盟的祭坛里,现在可还燃烧着凤王的火焰呢。
“这个可以吃吗?”竹兰看着自己手里精致的凤凰形状糖画,有点舍不得吃,可是一想到即便是不吃,糖也会有融化的时候,便觉得无所谓了。
“当然可以。”
等最后一个老虎的糖画做好,松野看着祐树对自己手中的五爪金龙,稀罕的不得了的模样,笑着解释了一句,“如果想看的话,一会儿还有舞龙和舞狮的表演,算算时间应该快开始了。”
舞龙和舞狮是庙会里面的重头戏,快到表演时间的时候,各个小吃摊上的行人都少了,都在等待着看演出。
“竹兰姐,你选好了吗?表演快要开始了。”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站在冰糖葫芦的摊位前,竹兰盯着琳琅满目的冰糖葫芦,陷入了选择困难之中。
似乎哪一种都很好吃的样子!
而且卖糖球的小哥也是个妙人,每当竹兰拿定主意的时候,马上就开始推荐下一款冰糖葫芦,让她再一次陷入纠结。
这款上面裹着糖丝的冰糖葫芦看起来毛茸茸的,这一款里面夹着大枣的似乎也很好吃的样子,还有外面裹着巧克力撒着七彩糖豆的……
竹兰觉得如果,无论她选择哪一款冰糖葫芦都是对剩下几款的不尊重以及亵渎。
“我这边赶时间呢,要不您给推荐一款吧?”竹兰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卖糖球的小哥被这个要求囧了一下,他挠了挠头,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要不,您挑里面最贵的一款吧。”
这位趁着寒假出来打工的学生工,露出了淳朴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