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他攥着的手腕儿都要疼的厉害。
能说出来这样的话,不就是打从心眼里都不相信她吗?
那她还有解释的必要吗,或许在他眼里看来,自己解释也都是在诡辩。
顾溪的频频走神,让司朝慎很不喜欢,这让他感觉到自己再也无法抓住她,手中的正在一点一滴慢慢流逝。
“说话。”
或许是手腕儿上的痛感太过强烈,也或许是司朝慎语气中的冰冷化作实质,终于,顾溪皱着眉头,边挣扎边说:“不会,我不会!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他们所在的路不算偏僻,这么大的动作,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力是不可能的。
顾溪被盯到浑身不适,她不想再待在这里,奋力挣扎。
司朝慎却不管不顾她强烈的挣扎,那一双眸子半眯着。
像是在看着顾溪,实则是在盯着她,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透她的心,想要知道验说的这话是真的还是为了哄他。
很久,对于顾溪来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
她刚刚喊的嗓音都有些沙哑,“放开我好不好?”
顾溪那双不掺任何杂质玻璃珠似的眼眸,一望向他时,司朝慎的心头猛然一震。
他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刚松开手,去安慰顾溪时,却看见她整个人害怕自己似的后退好几步。
司朝慎心里难受的不行。
她可以恨自己,甚至可以打自己,唯独的……就是不能怕他啊!
伸手,想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韧有力的力气从前方略过,眼睁睁的看着顾溪从自己面前被拉走。
司朝慎看着来人,开口的声音里待着不少的敌意,“许贺思?你还有脸出现在这。”
许贺思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顾溪,低声交代,“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刚刚本来想走的,司朝慎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也爱顾溪,即便有什么误会,两个人说开业就可以了。
而且,他也已经发了短信解释了来龙去脉。
可谁知道就让他看见了这一幕。
印象中,司朝慎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待顾溪了,他能忍让一次两次,可绝对不会容忍三次的。
以前他虽然觉得司朝慎是霸道蛮横了些,可好歹也是真心爱着顾溪的。既然他们两个人相爱,那他就不去打扰,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把顾溪留在这样一个男人手里,不就等于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她还怀着宝宝,有什么话不能缓缓再说吗?”
司朝慎的目光慢慢移到许贺思身后的顾溪身上,此刻,他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暴怒,而是又恢复成那个矜贵如斯至高无上的司家掌权者。
他修长的手指朝她弯了弯,“溪溪,过来。”
冷静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抗拒。
顾溪没看他。
这让司朝慎那种无力感更慎,他暗中咬了咬后槽牙,又重复了一遍:“溪溪,你现在过来,刚刚说的话我就相信。”
许贺思似乎感受到身后女人的颤栗,伸手放在她的肩膀处,把人往自己身后又藏了藏,确定她再也看不到司朝慎的身影。
“别怕,今天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对你怎么样的。”
顾溪却抬起头,拉了拉许贺思的衣角,“学长,你先走吧。你现在出现在这里误会只会更深。”
结婚三年,她不是不会察言观色。
司朝慎盛怒后的冷静几乎就等于,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她看得出来,司朝慎只是在绷着而已,对许贺思那股敌意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许贺思抿唇,“可是你一个人能行吗?”
顾溪摇摇头。
其实她也不清楚,可她清楚的知道,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的话,那么司朝慎一定不会让许贺思好过的。
许贺思帮了自己很多,她不想司朝慎因为这个迁怒于人。
而且如果真的像司朝慎说的那样,许贺思喜欢自己,有跟自己在一起的意思,那她更不能跟他走了。
说到底,她是司朝慎的妻子,虽然感情不好,事实却还是在一张结婚证上的。
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放心吧。”顾溪拂去隔壁上他的手,脚尖打转,朝着司朝慎的方向走去。
许贺思眼睁睁的看着,他没有阻拦她的身份。
司朝慎看着顾溪奔她而来,还有许贺思那落寞的眼神,他微微松了松眉头,伸手将顾溪拉进自己的怀里之后还不忘记往自己身上按了按。
这动作是妥妥的在向许贺思挑衅。
许贺思看着面前两人亲密的样子,一时间无法言说。
不过好在,顾溪打破了僵局,她额头抵着他的胸膛,“我们回家吧。”
她不是示弱,也不是低头。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陪着他们在这里折腾了。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回家躺在大床上好好的睡觉休息一下。
“好。”
顾溪额间传来司朝慎说话后胸膛间的震动声。
回到家,司朝慎大抵是觉得刚刚算是扳回一局,在顾溪去睡觉的时候,他也没有去打扰,而是换上了一身家居服,坐在距离顾溪睡觉床边几米开外的办公桌上办公。
许是入迷了,连顾溪醒来都没察觉。
顾溪一睁开眼,没想到会看见司朝慎在一旁办公。
往日里梳上去的刘海,此刻也都放下来,黑漆漆的刘海洒落在额间,衬得司朝慎很是年轻充满了少年感。
尤其,他的眼镜不是公司待着的那副金丝眼镜,而是品牌方新送来的上黑框,下透明的眼镜,若是不说年龄,现在看着真的很像十七八岁的少年。
顾溪看着看着就想象起司朝慎十七八岁的样子是不是也是这样。
清冷感的少年往教室里一坐,瞬间吸引大片人的目光。
就如宁希希那个十年前和他的合照里那样。
“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顾溪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司朝慎已经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手里还拿着一杯热牛奶。
顾溪接过牛奶喝了几口。
他弯腰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盯着她唇边的奶渍印,俯身,薄唇轻轻覆盖上去。
片刻起身后,顾溪的唇瓣恢复如初。
司朝慎修长手指摩挲掉她嘴唇上没有吮走的奶渍,好似整暇的又问,“嗯?刚刚是不是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