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齐赫。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让开。”
顾溪提着保温桶的手紧了紧,尽力的与他拉开距离。
她可还没有忘记,前些日子他是怎么让司朝慎误会他们而生气的。
虽然他们已经解除了之前的误会,可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司朝慎不会愿意自己身边有别的男人出现。
更何况,还是身份敏感的前未婚夫。
顾溪现在看着齐赫咄咄逼人的样子,更是从心里烦透了他:“我说让开,你没听到吗?”
顾溪本就长得纤细单薄,今天又穿了一件宽大到膝盖上方的灰色毛衣,整个人额外显得娇小可人。
尤其是近些日子,她和司朝慎两人感情很好,整个人都状态也十分在线。
齐赫不由得心猿意马,“溪溪,你这么生气干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我只不过是想跟你叙叙旧而已,你对我敌意怎么这么大。”
他一句话迈一步,很快的靠的顾溪很近。
走廊不过几米宽的距离,很快顾溪就无路可退,她强忍着心里的怒意,“齐赫,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就连朋友都不是,你再来骚扰我,我老公是不会放过你的!”
齐赫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孕妇。
不得不说,他最近可能因为怀孕的缘故吃得稍微圆润了些,犹如刚刚受过细雨浇灌的桃子一样,令人垂涎欲滴。
早些年,他其实是看不上她的。
顾家人是个什么,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可没办法,顾溪个人实在是太优秀了。
光是往那里一站就赢得不少男生的视线,更别说有的男生舔她到甚至不惜像他这个男朋友用钱买她一夜。
不做别的,就只是聊聊人生理想,谈谈诗词歌赋。
齐赫那会儿也是年少轻狂,正是爱面子的时候。
虽然不喜欢顾溪,但好歹她带来的好处都比那些坏处要多,尤其,她还同意结婚后如果有喜欢的人可以摆在明面上,她不会管半分。
男人就是贱,越听顾溪说这话,就越是对她凭空生出几分占有欲。
以前他故作矜持的光是看着,也没摸着吃着,现在可好,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他舔了舔嘴角,“溪溪,我真的只是想要跟你单纯的聊聊天而已,你不必对我敌意这么大。”
顿了顿,盯着她手里的保温桶,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那是给谁送去的?不会是想起来上次把我打伤,觉得愧疚,特意煲好给我送的吧。”
说着,齐赫就要伸手去接,顾溪微微一闪。
她那张脸已经开始隐隐泛着寒意,“齐赫,你真够不要脸。在我最难的时刻抛下我,现在回来又在我面前装什么深情?”
顾溪不像刚刚那样小白兔遇到大灰狼似的躲了,反而是挺直脊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齐赫,“该警告你的我也已经警告过了,如果你再敬酒不吃吃罚酒,很快我就让你知道惹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或许是跟司朝慎在一起时间久了,长相如小绵羊一般乖巧的脸,如此这么一板,还真有司朝慎那几分气势在。
齐赫有那么一瞬间被唬住了。
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直接走到顾溪前边,拦住她的去路,不管她眼底对自己的厌恶:“你是去给宁希希送的是不是?”
他说话的瞬间就想拿起那保温桶,好在顾溪拿的比较牢固,没让他得逞。
顾溪语气里,是难以言喻的冷:“你跟踪我?”
之前她的小公寓被撬,结果开门后发现是唐宁,她就觉得不对劲儿,现在看着齐赫,她越发的觉得那天晚上溜门撬锁的人是他了。
齐赫摇头,“我没有跟踪你,我只是想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顾溪冷笑,她想象不到一个曾经在最困难时候抛弃她的人还会帮她。
“齐赫,你如果真的想要帮我,你就从此以后离我远远儿的,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这是她心里的真心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齐赫心里莫名的被刺了一下。
他咬着后槽牙,紧攥着拳头,才抑制着心里想要把真话脱口而出的冲动。
“顾溪,你不听我的,总有你哭的时候。”
顾溪回怼:“我听了你的,才是害我。”
说完直接就扬长而去。
齐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好久,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碰过保温桶的手指,捻了捻,将上边几乎透明却粘性很好的粉末捻走,喃喃自语道:“顾溪啊顾溪,你也就蹦跶这一次了。”
齐赫抬头的瞬间,脸上再也没有为顾溪着急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
顾溪拿着保温桶进病房后,发现两个人还是保持着先前同样的姿势。
像是怕顾溪累着一样,原本还一副事不关己的司朝慎,下一秒见顾溪回来了就几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手里的保温桶提过来,与她耳语道:“累不累。”
顾溪心说,这才哪到哪儿,她现在怀孕了,就是得多走动走动。
她摇摇头,司朝慎却不放心的捏了捏她的手心,转身,将保温桶放在宁希希的床头柜上,“趁热喝吧。”
宁希希抬起脸,那双眼睛已经哭肿成大桃子,刚刚他们两个人的小互动,她不是没看见,可是现在还不是到她发作的时候。
她看着保温桶发呆,顾溪细心察觉到:“这样喝确实不方便,我给你倒一碗出来。”
说着,就要捋上袖子,去倒。
宁希希却摇摇头,“本来让你帮忙去拿就已经够麻烦你了,现在还让你帮忙的话,那我可就太矫情了。”
说着,抱着保温桶仰头就要喝。
就在这个时候,宁希希只感觉肩膀一沉,她侧目,“二哥哥?”
到底,司朝慎与宁希希从小一起长大,虽不见得对她有男女之情,但这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是老熟人了。
所以,他拿过保温桶,给她倒了一小碗,“你是宁家大小姐,虽说是在医院不用太担心,可这毕竟比不上家里,以后还是多注意点儿形象为好。”
宁希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